第196章 十樣花10(1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2162 字 2023-02-21

第196章 十樣花10

李紳的確在說謊, 這個認知讓薄若幽越發覺得薄蘭舟的案子不是那般簡單,「侯爺, 李紳證供作假, 要么是為了掩護此□□,要么便是幾個孩子的案子還有內情,又或者, 這二者皆是他的目的。」

霍危樓將手中長信遞給她, 薄若幽看信的功夫,他繼續道:「李紳在這十年間謀害了六名孩童, 飛雲觀的道長, 也說他是還俗歸來之後方才開始大肆靠著坑騙信眾斂財, 看似因病而起, 可他的病不過是個巧合罷了。」

上蒼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報應, 在益州靠著邪門歪理誆騙人的李紳, 只怕也不曾想過自己真的會得這般絕症。

霍危樓略一沉吟,揚聲吩咐外面侍從,「去京兆衙門, 讓孫釗來侯府一趟。」

侍從領命而去, 他又道:「李紳在還俗之前便開始信了□□, 那他定然是在飛雲觀中便入了歧途, 要么飛雲觀本身便其身不正, 要么,當年他身邊還有別的□□徒。」

李紳在飛雲觀長大, 自小得師父和師兄們的教導, 倘若師父和師兄們也是□□徒, 那他後來諸多行徑便也說得通,可倘若身邊道士皆是正道, 那他後來信了□□便十分古怪了。

孫釗來的很快,因不知侯府宣召為了何事,還帶上了吳襄,一入書房,霍危樓便將從益州得來的消息給孫釗二人看,等他們看完,皆是神色大變。

孫釗緊張的道:「這李紳竟在扯謊——」

李紳的案卷已經送去刑部,不日便要定案,倘若案情生變,便是他們府衙辦差不利,霍危樓將他神色收入眼底,又道:「你再細看,李紳在益州之時,不僅宣揚俢死之術差點害了人,還教唆人行凶,以弒殺之法獻祭活人謀求真神護佑,你不覺得眼熟?」

孫釗掌著京城內外吏治,心思並不止在命案之上,倒是吳襄比他反應更快,「這不是江行他們謀害趙班主的緣故嗎?」

他看著孫釗,「大人可記得陳墨和柳青他們的證詞?他們說幼時本來打算南下,卻在京畿碼頭遇到了一個恩人,這恩人與他們講菩薩經,這才令他們返回京城害了趙班主一家,那恩人的說辭,與李紳所言乃是同一道理。」

孫釗恍然大悟,再一深想,不由驚恐,「柳青他們當年遇見的人,不會正是李紳吧?」

吳襄蹙眉,「他們的供詞我還記得,說當時那恩公衣飾華貴,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又頗有些仙風道骨之姿,幾句話便將他們震懾了住,因此才信了那菩薩經,而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李紳已經患病,並且回了飛雲觀,因行事無忌,頗受非議,屬下覺得,柳青他們遇見的人,應當不是李紳。」

霍危樓看向孫釗,「柳青和陳墨如何何在?」

孫釗忙道:「已移送入刑部大牢,因當年謀害了五條人命,還是弒殺師父師母這等有違人倫之惡,已定了死罪,只等刑部與大理寺復審,年後便當行刑。」

「李紳的屍體在義庄?」霍危樓又問。

待孫釗點頭,霍危樓便吩咐道:「派人將二人提出,去認李紳的屍體,以防萬一。」

孫釗領命,霍危樓又道:「再派人去飛雲觀細查,看飛雲觀中可有不修正道之人,李紳彼時還未得病,不可能平白無故便信奉俢死之術,定是有人傳教於他,再去查一查建和十四年之前到如今,飛雲觀內供奉多的香客都有哪些,李紳若不是受師父們引導,那便極有可能是去道觀最多的香客們有問題,再結合柳青他們的供詞,那人多半非富即貴。」

李紳在建和十四年還俗,此時的他已非正統道教徒,那便是說,在建和十四年之前,他便受到□□影響,而京畿渡口距離京城不過大半日腳程,無論怎么推算,這□□必定已經滲透到了京城內外,且已有非富即貴者參與。

孫釗不敢深想,做為京兆伊知府,他半分不敢大意,忙帶著吳襄去辦差。

霍危樓沉吟片刻,再去看薄若幽,發覺她也在沉思,二人目光碰上,薄若幽忍不住走到他跟前來,「侯爺,事到如今,更有必要讓我試試那法子了。」

霍危樓劍眉皺起,一時未應,旁邊路柯見二人僵持不下,只覺心慌的緊,忙腳底抹油先溜了,待他離開,薄若幽道:「侯爺,如今更要查明白李紳害人是否為他個人之行,而我或許能做最好的證人,便試試吧。」

事情的發展出人意料,而薄若幽亦堅定不改,她目光卓然望著霍危樓,便是強硬如他,心神都為她所撼,他抬手,「過來——」

薄若幽走到書案之後去,霍危樓拉著她令她坐在了膝頭,他未說話,只摩挲著薄若幽的掌心,任是誰都能看出他的猶豫。

薄若幽抬手撫上霍危樓的臉,「侯爺是害怕我當真瘋了,再清醒不了了?」

哪怕只是疑問,這話也令霍危樓心腔窒悶,薄若幽唇角未彎,捧著他的臉令他看著自己,待四目相對,她柔聲道:「人若瘋傻,定是因極度絕望、心如死灰後才失本心與意志,可我記掛著侯爺,也舍不得侯爺,我不會令自己為心魔所困。」

她少有如此赤心軟語時,聽得霍危樓心旌鼓動,忍不住低頭,銜咬住她唇瓣,他臂彎收緊,先是碾磨,又破開她唇齒,吮弄,翻攪,薄若幽挺直的背脊漸漸軟塌,喘息不平,目眩神迷,等她人徹底倒在他懷里,霍危樓方才退了開。

他抵住她額頭,嗓子啞的厲害,「只試一次,若不得成,往後不許你再提。」

薄若幽雙頰艷若春桃,一雙妙目瀲灧流波,她嫣紅的薄唇微張,卻無力失語,只嬌軀顫顫巍巍往他肩頭伏去,臂彎一抬,將他抱住。

既要用此法,便求個景真,明歸瀾一日間三入侯府,見霍危樓這般快改了心思,還有些許意外,沉吟片刻後,明歸瀾道:「當年的破廟早被拆除,是無法再回去了,可洛河河畔的地勢並未變過,依我之想,不若去城外尋一處廢棄舊宅,按著我的記憶做以布置。」

尋宅布景,要花費些功夫,霍危樓看向薄若幽,她便點頭,「如此極好,只是勞煩明公子。」

明歸瀾笑意溫潤,「我亦是此案受害之人,倘若李紳背後果真有幫凶,我亦該盡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