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十樣花18(2 / 2)

仵作嬌娘 薄月棲煙 1901 字 2023-02-21

路柯問道:「侯爺的意思,先想法子探探魏桓和曹彥?」

霍危樓點頭,「這應當不難。」

路柯應是,霍危樓又看向孫釗,「讓衙門找的穩婆可找到了?」

孫釗苦著臉搖頭,「還沒找到,且那穩婆極有可能不在世上了。」

霍危樓鳳眸微狹,「除了探查那二人身上有無傷勢,再重點將忠義伯在城外的別庄好生查一查,看看這些年來,他有沒有翻修過宅院,若還有別的異常行徑,一並報來,此外,再派人查問他和安陽郡主的舊事,看看這些年他身邊有無女眷。」

馮欽可以不續弦,可他一個大男人,身邊多半會有侍妾,霍危樓想知道,馮欽這些年來到底對安陽郡主有幾分惦念。

孫釗和路柯都不知他為何查馮欽和安陽郡主,可他二人也不敢多問,很快便領命離府,霍危樓起身返回內室,與薄若幽道明安排,她便安了心。

夜色已深了,霍危樓道:「今夜留下吧,免得路上折騰,我派人去給程先生說一聲。」

薄若幽額上燒熱未退,也怕這幅模樣嚇著程蘊之,便應了,她如今歇在霍危樓房中,不由令她想起當日被擄走生病,亦是歇在此處,那時她尚不知霍危樓心思,只覺頗為惶恐。

「我占了侯爺床榻,要勞侯爺歇去書房了。」

霍危樓碰了碰她額頭,無奈道:「我不能歇在此處?」

薄若幽面生赧然,霍危樓指了指遠處窗下長榻,「你病著,我自不會擾你,你今日受了驚,只怕晚間又生變故。」

今日她並未受刺激神志大亂,亦未令她驚懼之下憶起當夜情形,薄若幽心道多年魔障頗難除盡,也怕睡夢里病發,可她卻未想到,這夜有霍危樓守著,竟令她一夜好眠。

第二日午時過後,路柯帶著一片疲憊進了侯府。

薄若幽已能起身,與霍危樓一起在書房聽路柯稟報。

「昨夜屬下們從曹彥和魏桓曾去過的青樓畫舫調查得知,二人金尊玉貴,身上並無傷處。」

薄若幽和霍危樓對視一眼,路柯繼續道:「時間太短,如今和安陽郡主有關的舊事並未查到太多,只知道當年忠義伯還是世子之時,曾去過淮安,在那時與長大後的安陽郡主重逢,他還在忠親王府小住過幾日,大抵因此生了情誼。」

「他二人婚後頗為和美,從忠義伯府離開的下人說,婚後那幾年,他們二人如膠似漆,因安陽郡主生了第一位公子後身子有所虧損,忠義伯還自己用葯,不願令安陽郡主再有喜,因此,伯府二公子比大公子小了五歲。」

「安陽郡主身子羸弱,當年懷了二公子之後身體大不如前,且心緒多變,頗為易怒,也是那段時日,忠義伯府換了許多下人,忠義伯對她頗為體諒,也極盡寵愛,事事親力親為的照顧,甚至為此不許大公子去煩擾母親,安陽過世後,忠義伯三個月都未出府門一步,也在那時遣散了大批的仆從,真正過起了清心寡欲的日子。」

路柯一口氣說至此,自己也有些唏噓,「探問了忠義伯府如今的下人得知,忠義伯這些年來身邊並無女眷,不僅沒有侍妾,連個婢女也無,尋常是小廝伺候,而在城外的別庄之中,更是只有幾個粗使下人照顧。」

只有幾個粗使下人照顧……

雖是說明了忠義伯修道清苦,亦表明了庄子里人少,容易掩人耳目。

「不過有些古怪,忠義伯或許是怕觸景生情,這些年來極少去安陽郡主和大公子墓前祭拜,每到清明時節,都只是讓二公子去祭奠。」

薄若幽蹙眉不解,「不去祭奠?」

路柯點頭,「是伯府下人口中得知的。」

薄若幽忽而問:「當年安陽郡主和大公子過世,是在何時?」

「在建和十四年的臘月。」

薄若幽忙去看霍危樓,霍危樓眼底亦是晦暗難明,「巧合太多了,凶手行凶,也多是在冬日,倒像是祭奠她們的忌日一般。」

這時,路柯又道:「至於他城外的別庄,首先位置十分幽僻,也是忠義伯好清靜,而這些年,庄子幾乎不曾翻修,忠義伯也極少請人去庄子上做客,倒是有采買葯材礦石的仆人常在那里,唯一一處詭異的便是,忠義伯是個十分喜好涼爽的人。」

霍危樓揚眉,「何意?」

路柯道:「因他庄子上人少,最心腹之人我們未敢打草驚蛇,只找到了兩個曾經在庄子上做過外出采買的仆人,那二人都說,忠義伯每年夏日去庄子上納涼之時,都會令他們買許多冰送入庄子里,那冰的用量,幾乎是城內幾個伯府的用量。」

霍危樓略一思索,「他喜好煉丹,丹房必定悶熱,用冰多也算尋常。」

薄若幽道:「丹房是常年悶熱的,那他春秋季節可會用冰?」

路柯頷首,「也用的,只是比夏季少些,每年到了冬日,他還會自己派人采冰送入庄子里——」

霍危樓忽而問:「那伯府可曾大量用冰?」

路柯遲疑起來,霍危樓見他神色,便知此處並未細查,便吩咐他,「去查詳盡些,尤其要查他在府中和不在府中之差別,也不必查過往太久的,就查今歲和去歲,時間不那般久遠,想來能查個分明。」

路柯應是,霍危樓蹙眉道:「雖有疑點,也不一定是重要線索,大量用冰又能做什么?」

薄若幽沉思了半晌未曾言語,此刻,她眼底浮起了悚然之色,「大量用冰,我只想到了一個有些駭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