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那些人,那些事(1 / 2)

我牽著霧兒的手走在繁鬧的步行街上慢行,看著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突然覺得也許我並不孤單。

霧兒今天很開心,笑顏如花,一手拿著一串糖葫蘆,一只手牽著我左手的小指頭,張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那模樣像極了一個天真的孩子。

「天寒哥,吃個糖葫蘆吧。」霧兒把糖葫蘆遞到我面前。

我搖搖頭,說:「我不喜歡又酸又甜的東西。」

「哦,可真的好好吃哦。那個賣糖葫蘆的攤子上寫著『戀愛的味道』,天寒哥,戀愛的味道就是酸酸甜甜嗎?」霧兒歪著腦袋問我。

我一怔,嘆了口氣:「忘了。」

「忘了?怎么會忘了呢?」霧兒單純的問道。

「傻丫頭,有時戀愛並不一定是酸酸甜甜的,也許味道會很苦澀。」我笑了笑說。

「不懂,我都沒戀愛過。」霧兒歪著腦袋想了想說。

「不懂就不懂吧,中午了,哥餓了,走,吃飯去。」我抬手看了看手表。

「天寒哥,我們回家吧。」霧兒拉了拉我的手說。

「回家干嘛,今天不是出來逛街嗎?找個地方吃了飯,哥帶你接著逛。」我笑著說。

「我們回家吃,我給你做!」霧兒拉著我就往回走。

霧兒居然把我拉到了菜市場,看著霧兒和菜販子們討價還價的買菜,我突然覺得這樣的情景很不真實。

「天寒哥,你喜歡吃什么呢?」霧兒問我。

「嘿,肉!哥是正宗的肉食動物!」

「那買什么肉啊,好多種類…」霧兒看著我說。

「鯊魚肉!鱷魚肉!」

「…………」

「摸魚摸到那個大白鯊呀…大白鯊…」我提著一大塊鯊魚肉和一些其他的菜哼著小調調走進家門,霧兒無語的跟在我後面,她可能沒想到我真的會跑去買了塊鯊魚肉吧。

「天寒哥,這鯊魚肉怎么做啊,我不會。」霧兒從廚房伸出個腦袋問道。

「咳,不會…那我來吧。」我扔下電視遙控器說道。

「不用你來,你告訴我就行了。」霧兒說。

「今天我來做飯,你去沙發上歇著,看哥給你露一手,把掛裙給我。」我走進廚房說道。

霧兒從自己身上取下掛裙,踮起腳從我腦袋上套下,然後雙手從我的腰兩側圈過去幫我系掛裙的繩子,由於挨得極近,現在這姿勢就如霧兒環住我的腰一般,我不由得心神一顫,這多像一個體貼的妻子對丈夫的情景,但隨即,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我很想伸手抱住霧兒,就像想要抓住什么一樣,可是我最終沒有。曾經老勝對我說過,幸福也許只是浮雲,也可能是喝下肚子的啤酒,一泡尿就撒沒了。

「嗯,鯊魚肉真好吃,我第一次吃鯊魚肉,以前都沒見過鯊魚呢。」霧兒夾著一塊鯊魚肉放進嘴里,贊道:「天寒哥真會做飯,以後誰要是嫁給你,她一定很幸福。」

「吃飯吧,傻丫頭,你懂什么叫幸福嗎?」我扒了口飯笑道。

「誰說我不懂?現在我就覺得很幸福,有人給我做飯吃,有人關心我,這就是幸福。」霧兒看著我認真的說。

我一愣,「這就是幸福嗎?這么簡單?」

「是啊很簡單,幸福很復雜嗎?我不覺得。」霧兒笑笑說。

幸福很簡單嗎?可我為什么總是看到這個不幸,那個也不幸?幸福真的就如霧兒口中所說的有人給做飯,有人關心就這么簡單?

正吃著飯,我的手機突然響起,我拿過一看,是家里打來的,通常打我手機的都是我老娘,這次也不例外。

「娃啊,在干啥?吃飯了沒有?」我老娘給我打電話開頭總是這一句。

「沒干啥呢,正吃著呢,媽,你和爸身體還好吧。」我的臉上不自覺的浮出笑容。

「哦,那沒吵著你吃飯吧,我和你爸身體硬朗著呢。」老娘的聲音透露著慈愛。

「怎么會吵著呢,媽,啥事啊?」

「你都有二個月零十七天沒給家里打電話了,娘有些想你了。」老娘在電話里說。

「咳,我最近有點忙,有點忙。」我支唔著回答,心里很愧疚,是啊,我已經好久沒給家里打過電話了。

「我知道你忙,但你也要常打電話回來,你爸年紀大了,常在吃夜飯時嘮叨著你。對了,娃,交女朋友沒有?」

「咳,快了,快了,正在找。」我敷衍道。

「你啊,讓我和你爸怎么說你啊,都快三十了,你就不能給我帶回個兒媳婦?你爸說了,今年回家過年,家里給你相一個!」

「別,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什么親啊。」我額頭冒汗:「媽,我正吃飯呢,改天給您和爸打電話啊,我掛電話了哈。」

我掛斷電話,對霧兒笑笑:「我媽打來的。」

「嗯,聽出來了。阿姨讓你回去娶媳婦呢。」霧兒笑道。

「哪有那么容易,這媳婦可不能說娶就娶的。哎,就這樣吃干飯真沒勁,我去樓下買瓶酒。」我笑著說了句,站起身。

「天寒哥,我去吧。」霧兒放下筷子說道。

「我去就行了,你沒看見今天小區門口那些閑得發慌的婦女,看你提著一大包東西,我就提著一個小袋,她們說我虐待老婆呢,你再出買酒,指不定那些娘們說什么呢。」我笑著出了門。

我出了樓層,到小區里的小商店里買了幾瓶啤酒,回來時看見一對年老的夫婦和一個年青男還有一個年青女人扛著大包小包正往樓上走。

「又是新搬來的?」我自語一句,跟在他們的後面。

「唉,遭罪啊,想不到我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背景離鄉。」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老太婆嘟囔一句。

「這都怪你,當初就不應該讓君琪嫁給那個混蛋!」走在老太婆後面的老頭說道。

「你囔什么囔,當初女兒嫁給他,你不是也同意的嗎!現在才來怪我!」老太婆回頭吼了句,老頭立刻沒聲了。

「爸媽,都是我的錯,是我瞎了眼,連累了全家…」後面那個年青女人說道。

他們說的是方言,可卻正是我老家的方言!

好熟的聲音!

君琪,好熟的名字!

「別說了,後面有人呢。」老太婆回頭看了走在最後面的我一眼。

如果老太婆沒有老花眼的話,她應該能認出我,可惜這老太婆老了,眼睛花了。但我卻能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這個老太婆居然是那個三年前,我最愛的後來卻背叛了我的女人的勢力眼母親!

我永遠記得,這個老太婆當年阻止我和她女兒來往時,罵我的那些惡毒的話!我父母當年面對這個老太婆的咒罵,父親對我吼「娃,你記住她罵你的這些話,如果記不住,就是在jb上掐個記號,你也得給我記住!她說你沒出息,你要證明給她看看,咱們山里人不是孬貨!」當年我的女人背叛我,這個老太婆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沒想到三年後,卻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與他們再次面對面。

老太婆的話,讓她身後的三個人全部轉過身,向我看來,而我也看著他們。

沒有任何懸念,這個勢利惡毒的老太婆都在這顯靈了,那么那個有些窩囊的老頭自然是她的丈夫,年青女人自然是那個曾把我傷得體無完膚的君琪,那個年青男人是君琪的哥哥。

「呵呵,好久不見啊。」我靠在樓梯護攔上,笑得無比自然。

「天…天寒…」君琪看清了是我,身體輕微的顫抖著,顯得很激動。

「呵,是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我淡淡的說。

「是小寒?」君琪的父母也認出了我。

「別叫得這么親熱哈,咱們沒那么熟!」我點起一支煙,嘴角含笑,但我知道我的眼神一定很冷。

君琪扔下包裹,沖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天寒…你真的是天寒?!我一直在找你…你還好嗎?」

「多謝關心,托你們的福,我還活著。」我淡淡的說著,推開君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