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節 暴雨之前(2 / 2)

罵聲剛落,黑色的朔料袋里卻滾出幾個牛皮紙包裹,我疑惑的撿起其中一包看了看,卻是一包中葯。

「天寒,你回來了?剛才在罵誰呢?」花兒提著些瓜果蔬菜從樓梯上來,看著我拿著一個塑料袋嘀嘀咕咕的,快步走過來問道。

「哦,有人放了一包中葯在家門口。」我道。

「中葯?誰放的?我剛出去二十分鍾,沒看見誰來過啊。」花兒疑惑的說道。

「呵,可能是妮子吧。」我笑了笑,道。

「小妮?她怎么會給你送中葯??」花兒奇怪的問道:「說起來,我都有好久沒看到小妮了,也不知道她在廠里打工累不累。」

「妮子很好。哦,對了,你怎么出去買菜了,家里沒有了嗎?你找到得菜市場?」我差點說漏了嘴,連忙叉開話題,如果老說中葯的事,沒准哪天花兒和妮子打電話時不會提起,萬一妮子給說了我的病,那么老勝就得知道,老勝知道了,那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不遠了。

「你不記得了啊,上次怡馨姐帶我去過啊。家里沒多少菜了,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所以出去買點菜。」花兒道。

「呵呵,你看我,讓你住在這里,又讓你做家務,又讓你出去買菜,連生活費也沒給你……」我說著便去掏錢包。

花兒笑道:「天寒哥,你說這些就見外了,我住在這里還多虧你和怡馨姐,做做家務是應該的。前些日子跟著勝哥到處跑,勝哥分了我二萬多塊呢,說是做生意分成的,我一分錢沒出,就有錢分,真不好意思,但勝哥非要給我,我就收了。」

我笑道:「那是老勝應當給你的,你跟著他出去收山貨,也算是合伙人,哪能不分錢給你。好了,快開門吧,我們也不能總站在家門口說話不是。」

「哦、哦,我馬上開門。」花兒連忙掏鑰匙,一邊開門一邊道:「剛才我碰到怡馨姐了,我問她這幾天怎么不回家,怡馨姐說,她暫時不回來住。你和怡馨姐到底怎么了?」

「你碰到怡馨了?你在哪碰到她的?她和你說什么了?」我連忙問道。

「在菜市場啊。」花兒道:「怡馨姐說,讓你思過幾個月。我問她你們怎么了,她又不說。」

「哦。沒什么,呵呵。」我苦笑了下:「過段時間,我去找找她。」

進了客廳,花兒把瓜果放進冰箱後又拿了些蘋果去廚房洗了,我把一大袋的中葯扔在客廳的桌子上,嘆了口氣,也回房換衣服了。

妮子這丫頭還是挺關心人的,只是還生著氣,不用想就知道這丫頭怕我沒中葯了,又不肯見我,所以便悄悄的把中葯拿過來放在門口。只是不知道,這丫頭生我的氣,是在替曾怡馨生氣還是自己生氣。

中午被雨將全身淋得濕透了,然後又被太陽直接給烤干了,這一寒一熱下來居然的點發燒,頭也隱隱作疼,翻了翻床頭的抽屜沒有找到一片感冒葯,索性從肝病止痛葯的葯瓶里倒出幾粒吃了,連著肝疼和頭疼一起治了。

「天寒哥,我煲了蓮子粥,你要不要吃點。」花兒敲著房門問道。

「好的,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花兒不問還好,一問,我肚子便咕咕的叫,這才想起中午起床後什么也沒吃。

我換了身衣服出了房間,花兒已經把粥乘好入在桌子上了,見我出來,花兒卻轉身進了我的房間,將我剛換下來的衣服抱了出來。

「花兒,你做什么,你不喝粥?」我問道。

「這粥是我中午就煲好了的,我早就吃過了,這些特意給你留的。」花兒笑道:「我去幫你把衣服洗了。」

我喝了口粥道:「不用,放在哪等我自己來吧。」

花兒道:「還是我來洗吧,我爸說,男人哪有自己洗衣服的。」

我汗了一下,道:「小張以後有福了,有這么個賢惠的媳婦。」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平靜了,花兒像個保姆一樣照顧著我的起居,不但家務全包了,中葯也替我煎好了,這兩天的日子看似平靜,其實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給霧兒打電話倒是次說幾句情話,但她很忙,也沒空見上一見。給晴子打電話直接就掛掉我的,看來這回真生氣了。嚴芳那里倒也平靜,打過幾個電話過去,聽說話的口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什么喜怒,去看過她一次,她也不在說讓我留下陪她什么的,一切似乎都過去了,可嚴芳越是淡淡的對我,我就越覺得哪里出了問題,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對,也就索性不去想了。

曾怡馨把我的電話拉進了黑名單,每次打過去都是忙音,短信也從來不回。妮子呢,每次估摸著我的葯快吃完了,便送過來,但我從來沒過她的人,每次都是偷偷的放在門口,我從來不知道這小丫頭生起氣來也和曾怡馨有得一拼。

沒有任何人打擾,或者說我根本就找不到她們任何一個人,身邊又有花兒照顧著生活,我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安安心心的做策劃,時間就這樣過著,就在策劃快要做好時,妮子一次生在我的家門口放了半個月的中葯,我給老趙頭的電話約他過來看策劃時,也被告知帶著妮子去了張家村,原本說好我一起的,但他們並沒有叫上我。

我將策劃打包往趙老頭的電子郵箱里發了過去,當然策劃的後面還有我的帳號,他看中了就給錢,看不中就算了,我再另找人。

就在我給老趙頭發去郵件的傍晚,我卻接到了嚴芳的電話,約我晚上出去吃飯,說是在某酒店訂了個大包間。

我奇怪的問道:「就兩個人吃飯,訂個大包間做什么?」

嚴芳淡淡的說:「你來就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嚴芳又怎么了,還是錢多燒的,但不管怎么樣,她約了我便得去,否則又怕她發狂。我放下電話,關了電腦,走到陽台上伸了伸懶腰,卻發現大片大片的烏雲慢慢的遮住的快要下山的夕陽,一道道閃電在烏雲里張牙舞爪,看來,天又要下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