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節 196(2 / 2)

「不是,我只是想回家了,爸媽年紀大了,不回去看看,我總不安心。」我道:「對了,是花兒給你打的電話嗎?」

曾怡馨道:「不是,是妮子。妮子說,你得了很重很重的病,讓我回來照顧你,我還以為是她騙我,沒想回來花兒給了我一把檢查單,我才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我笑道:「那還真得感謝這病,不然你肯定不會回來了。對了,妮子不是回張家村了么,張家村能打得通電話?」

「我也不清楚,不過妮子說是到了她老家了,具體的什么我都沒問。」曾怡馨看了看我道:「你老實說,我不在那幾天,你是不是招惹妮子了?」

「啊?這話說的,我能怎么招惹她。」我道。

「哼,那她打電話給我時說你得了很嚴重的病時怎么哭了?」曾怡馨道。

「哭了?」我訝然,道:「妮子心地善良,我都是把她當妹妹看待,我這個當哥哥的生病了,難過不也是很正常。」

曾怡馨擰了我一把道:「你把她當妹妹,但她當不當你是哥哥!?我告訴你,你現在一堆破事,要再敢去招惹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看著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的天空,低頭看著躺在懷里的曾怡馨,突然覺得從天邊照射過來的第一縷陽光是這么的美好,只是,我不知道這種美好我還能享受多久。曾怡馨在知道我病了後,不計較我做的那些荒唐事和謊言半夜趕回了家,足見她對我的情之深,此時我也就只能多抱抱她,別的,可能我什么都給不了。現在我還能抱抱曾怡馨,但同樣對我用情很深的霧兒、晴子呢?我還能再抱抱她們嗎?還有嚴芳,雖然偶爾會很瘋狂,但不得不說,她對我的感情不比任何少,她如今又在哪呢?會不在我和她第一次相遇的酒吧喝酒?

看著照進窗戶的陽光,這一刻我想到了很多人,那些在我生命里來來往的人,有的讓我的路轉了彎,有的,一直陪著我走著,他們有些人給了我傷害,有些人給了我真情,但我又給了那些走進我生命的那些人什么呢?也許,我一直在索取著,從來沒有給過誰什么。

有人說,當一個人在死之前,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沒有多少後悔和遺憾,但可以瞑目了,但如我真到了死那天,回頭看看我走的過路,我肯定得死不瞑目,因為我有太多的後悔和遺憾,欠了太多的債。

「壞蛋,你在想什么呢?」曾怡馨輕聲問道。

「沒什么。」我笑笑答道。

「哦,那我去給你做早餐。」曾怡馨親了親我的臉道。

「嗯,不做做早課?」我抱著曾怡馨吹著熱氣道。

「不行!你現在得禁煙,禁酒,禁欲!」曾怡馨拍開我按在她山峰上的爪子嗔怒道。

「哦,唉,好吧。」我無奈的道。

「都這樣了,你還想那事,臭流氓!」曾怡馨罵了聲,起床做早餐去了,只留我一個人孤伶伶的躺在床上擺「木」字。

曾怡馨做好早餐後,把早餐端到了我的床前,我說,我還沒到吃飯都下不了床的地步吧。嘴上是這么說,但我心里卻感動得一塌糊塗,生病的時候有個女人在身邊知暖知熱,這或者就是最簡單的幸福吧。

吃了早餐後才起床,客廳里扔著一個大行李箱和一把木吉他,不用說這是曾怡馨的全部家當了。

花兒已經不在家了,想去看小張了,曾怡馨把行李箱拖進房間按最初她住時的樣子擺放整理好物品,叮囑我在家好好休息後,趕著去上班了,家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但我卻不會再覺得房子空空的沒人煙氣息。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似乎平靜了,給霧兒、晴子都打了電話,無一例外都打不通,甚至連嚴芳的電話都是關機的,去霧兒家找她,卻被水珊趕了出來,去晴子家也是一樣,晴子家的管家根本連鐵門都不開,我磨了半天,管家才扔來一句:小姐去法國念書了,老爺說了,以後見你都不得放你進來!嚴芳更是人去樓空,房子是租的,說搬便就搬走了,公司的職務也辭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雖然對這個結果我已然有了心里准備,但還是很失落,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在回老家前再見見她們,也許這是我見她們的最後一次。

曾怡馨還是和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回家就照著菜譜做養肝護肝的食物,也催過我很多次去醫院,但我堅持要回老家治,曾怡馨為這事和我鬧過兩次,但最終還是聽我決定。

自從那晚老勝在我家喝醉了之後,便再沒來過,因為眼看就是月底了,他和洪老虎忙著准備婚禮,還是四個老頭老太要照顧,忙得團團轉,但他每天必會有一二個電話打過來閑扯一通。

距離老勝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我也變得有些傷感起來,老勝結完婚也便是我離開深圳的日子,雖然我一直不適應深圳的快節奏生活,但在這里呆了這么多年,一想到就要離開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舍,更不舍是在這座城市遇到的那些人,在這里,我收獲了霧兒、晴子、曾怡馨,嚴芳的愛,但我留給們的只有傷害;也是在這里,收獲了老勝兄弟般的情誼。

老勝結婚的前一天,曾怡馨下班回來第一句話便是:「我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