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0六節 206(2 / 2)

我看著面前白發蒼蒼的父親,和他那滿是裂紋老繭的枯手,我的眼里滿是淚水,父親為這個家撐起了一片天,如今他老了,可我的天空依然是他在撐著,而我這個做兒子的卻從沒有一天好好的盡過自己的孝道。

「爸,別。看病的錢我有。」我輕聲道。

「你能有多少錢?在外邊工作,雖然比家里要好過一點,但肯定也存不下幾個錢。你放心,爹就是拉下這張老臉也給你把治病的錢給借來!」父親道。

「爸,看病的錢你別操心,我真的有。」我道。

也沒有什么必要瞞著父親什么的,便將我在八毛開墾的荒山上投資的事說了,並告訴他我手上還有百來萬看病花不了這么多錢,父親不相信的問道:「你哪來那么多錢?」

我將做冬棗生意的事說了一遍後,父親聽我說得有板有眼,這才將信將疑的不說借錢的事了。

「小寒,你現在得了這病菌……爹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父親道。

「爸,有什么話你盡管說,我是你兒子,有什么不好說的。」我道。

「小馨是個不錯的女孩,我和你媽都很喜歡這閨女,你能娶她進家門那是你的福氣。」父親嘆了口道:「喜歡歸喜歡,但是你現在得了這種病,你們的婚事就暫時不要辦了吧……咱們家不能做那種拖人一輩子的事……你說呢。」

我嘆了口氣,苦笑道:「爸,你說的我都想過,這事我知道怎么做。」

「唉,你知道就好。」父親長嘆了一口氣道:「你先休息吧,我回老屋打幾個電話,以前隔壁村有個人也得了肝癌,聽說吃誰給的葯方治得差不多了,我去問問,興許有用。」

我點點頭,目送著父親佝著背出了房門,我知道從此以後父親將又會如我小時候生病一般,四處去討偏方了。父親勞碌了一輩子,本以為老了可以享福了,卻誰曾想我卻又是得了這種要命的病。

「嘻嘻,天寒,你怎么坐在床上發呆啊?」曾怡馨開心的推門進來。

「怡罄,你怎么將我生病的事跟我爸說了?」我嘆了口氣問道。

「什么?你爸知道了?不是我說的!」曾怡馨瞪大著眼睛看著我。

「不是你說,那他……」我呆了一呆,很快便明白過來,曾怡馨並沒有對父親說什么,父親甚至根本就沒有像曾怡馨問起過。

「父親老了,但卻並不糊塗,一詐就全給他詐出來了。」我倒在床上嘆了口說道。

曾怡馨躺在我身旁抱著我柔聲道:「那你爸什么反應?」

我苦笑道:「還能有什么反應。唉。」

「天寒,一定會治好的,一定會的!」曾怡馨在我的臉上親了親,輕聲道。

「不說這個了,剛才看你很高興,有什么高興的事?」我叉開話題道。

曾怡馨將白嫩的胳膊抬起來,伸到我面前,她的手碗上有一個圓潤的翡翠手鐲,我一眼就能認出來,那是母子親戴了幾十年的手鐲,

「伯母說,這是你奶奶傳給伯母的,是傳家寶,今天給了我了。我原本是打算要的,但是伯母她……」曾怡馨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抱著曾怡馨道:「我媽給你,你就接著吧。」

「伯母還說……」曾怡馨柔柔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還說什么?」我問道。

「伯母說,這手鐲只給兒媳婦的……」曾怡馨紅著臉輕聲道:「伯母這樣說,我才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