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到裴家(1 / 2)

他突地勾起了一抹笑,卻怎么看都有些苦澀。

「就是因為你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才會擔心?那如果沒有未婚夫妻這一個關系呢?蘇涼,是不是就代表著,你絕對不會為我皺一下眉頭?」

她闔了闔眼,語氣透露著無奈。

「裴聿,你知道我的過去,那你也應該明白,我在泠於晨那里跌倒過一次。不是有一句話叫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么?我沒有辦法那么快就對你產生該有的情感,我會怕,怕自己一旦付出了真心,又會在你身上跌倒多一次。裴聿,我再也受不了那種感覺。」

他翻過身,一舉將她壓在了身下,卻並沒有任何色/情的意味。

他看著她,那雙幽潭般深邃的黑眸里,凝聚著認真鐦。

「你不試試,又怎么會知道那個結果?蘇涼,並不是這世界所有人都像泠於晨一樣的。或許我們的開始並不美好,但你想要的,我都會盡可能給你。你要愛情,我就給你愛情;你要婚姻,我就給你婚姻。難道,這些還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真心嗎?」

見她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他封住了她的嘴,自顧自地往下說。

「不要說你害怕這種話,就像你自個兒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你在泠於晨那里跌倒過一次,你怕爬起來又會再跌倒一次,你缺乏勇氣,那么,就由我來給你勇氣。蘇涼,不管我們的未來怎么樣,我都不可能會放開你的手了。從我決定跟你在一起開始,我也在嘗試,試著把感情投進去。誰沒有過去?你不能總回頭看,你應該往前看,看看我,還有看看我們的將來。」

他的話,蘇涼根本就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只能仰著頭,看著身上的這個男人。

他說得沒錯,不管怎么樣,她都是覺得要抽身出來的,可畢竟是十九年的感情,她沒辦法一朝一夕就說不愛,她需要時間,而過去的三年,並不足以抵消這過去的十九年。

但是,從答應跟他訂婚開始,她就已然下定決心重新開始,若是這個時候再說什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只會顯得多余。

到底,被他說中了,她缺乏的,正是放下的勇氣。

裴聿望著他,由於是俯視的角度,他額前的碎發有些碰到了她的臉頰。這么近的距離看著他的雙眼,她竟有一種不自覺沉淪的感覺。

他動了動,慢慢地縮短彼此間的距離,就像他之前所說的那般,她缺乏勇氣,那么他便給她勇氣。

她只需要走出一步,剩下的九百九十九步由他來又何妨?

就在四片唇瓣快要碰到一起的時候,門板突然響了起來。

蘇涼即刻回過神,她身上的裴聿皺了皺眉頭,偏過臉看向門口的方向。

「怎么了?」

門外,林姨並不知道里頭發生的一切,輕聲地道了一句話。

「先生,小姐,蘇先生過來了,現在在樓下等著你們。」

蘇天釗?

蘇涼的臉上流露出驚訝,這么晚了,怎么蘇天釗還會過來?

男人雖然不滿被打攪,但他還是直起了身來,理了理身上有些發皺的襯衣,順道把她給扯了起來。

她站穩了以後,眼簾低垂,在那么的一瞬間,他快要吻上她的時候,她的心跳竟會不自覺地加快。

他跟她也並非第一次接吻了,但這種悸動,倒還是頭一回。

裴聿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牽著她一塊到了樓下。

客廳內,蘇天釗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帶著淡淡的疲憊。他坐在那,見他們手牽手走下樓來,嘴巴張了張,眼底閃過了一抹不忍,但始終還是面朝裴聿發火了。

「你這到底算是什么意思?你就這么想讓鸞鸞以後見不得人嗎?」

蘇涼剛開始有點懵,隨後便記起了父親口中所提及的大抵就是蘇鸞床上照片被暴露的事情,想來,此趟趕過來,也只是為了找裴聿討個說法。

旁邊,裴聿的眉頭蹙得更緊,他帶著蘇涼走了過去,蘇涼輕聲地喊了一聲「爸」,這才緩緩地坐了下來,也沒打算要插手他們男人間的事。

裴聿轉頭讓林姨去備茶,臉上的表情很淡。

「伯父,你今晚過來是為了蘇鸞?我還以為,你是想要看看涼涼。」

蘇天釗的身子驀地一僵,他對蘇涼始終是有著愧疚的,特別是出了蘇鸞的事情後,他就愈發覺得對不起這個女兒。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沒了其他的法子。

他默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開口。

「我當然會過來看涼涼,可今晚,我是過來找你。」

「就為了蘇鸞的那點事兒?」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顯得有些興致缺缺。

「網上的那些照片我看了,ps的效果太明顯了,特別是那背景里的房間,以為弄個跟我家客房一模一樣的景就能懵過所有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蘇天釗的臉色很是難看,「你現在不想認賬了是不是?難不成,鸞鸞肚子里的孩子是假的么?」

他笑,不以為然。

「她肚子里孩子是真是假與我無關,她應該找的,是那個搞大她肚子的男人。」

蘇天釗猛地拍案而起。

「裴聿!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鸞鸞說得很清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如果你不信,大可去做個鑒定!」

「鑒定?」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般,意味尤長地揚眉。

「她現在才懷了一個月的身孕,胎兒仍未成型,倘若要做鑒定,就得等到孩子出生以後才可,就算是不等到孩子出生那時,抽羊水也得五六個月的時候。那在這之前,你莫非要讓我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