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暗無天日的一天(精彩不容錯過)(2 / 2)

而面前的人,卻無視她的狼狽,面無表情地瞅著她。

「你是蘇涼吧?我們查到最近的一宗工地案是經由你負責的,需要你跟我們回一趟局里……」

她張了張嘴,耳邊嗡嗡地作響。他的話,她聽見了,可她不是之前才接受過調查嗎?為什么現在又找上了她?

那警察可不管她心里到底有什么疑惑,直接就向同事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地將她帶上警察。

蘇涼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到達警察局,又是怎樣被送進看守所的。那些人先是將她押到一間沒有窗戶的密室里對她進行了十幾個小時的拷問,隨後,便將她帶到看守所,沒有一絲溫柔地將她推了進去。

十幾個人一間的牢房,什么樣的人都有。她從未呆過這種地方,但也自知這個時候能有多透明就讓自己有多透明。她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冰冷的水泥地板隱隱帶著一股潮濕,甚至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難聞的臭味。她曲起腿,蜷縮著身體,將臉埋在雙膝之間。

幸好,這牢房里的人也沒找她麻煩。

在看守所里,時間似乎過得很漫長,只是,她整個人都警惕著,稍微的一些小動靜就讓她不由得一驚一乍。她的精神很不好,就連眼都不敢合上,深怕自己合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

在這段時間內,裴聿與伊可韻赤/裸在床的畫面一再地回盪在她的腦子里。她根本不願意去想,但那一幕幕卻像控制不住一般,在她的腦子里回放再回放,直逼得她快要發瘋了。

她不敢哭出聲,只能死咬著下唇。一種無助從四面八方迎面而來,讓她猶如凋零的花兒似的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彼岸。

蘇天釗死了,深越易主了,就連裴聿也背叛她了。

那個她決心攜手一生的人,給了她最後的一記重擊,將她擊得潰不成軍,甚至有那么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連望想都沒了。

冷,從未有過的冷,就算她將自己擁得再緊,那種無處不在的冷意還是傳至她的四肢百駭。她不知道,這種冷究竟是出自這毫無人氣的牢房,還是出自她的內心。

她不知道自己還會困在這里多久,更沒有指望自己能出去。在她進來之前,她所能擁有的一切都沒了,不會有人還記得她,不會有人來救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死在這個鬼地方的時候,一個她從未想過的人出現了。

他一步步地走近她,她將臉埋在雙膝間,只能聽見那一連串的腳步聲,很沉穩,甚至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她走來。

她的身體有些僵硬,慢慢地抬起頭,那黑暗之中代表著希望的光,讓她在那一瞬間覺得有些睜不開眼。等到她適應過來,才終於看清了面前人到底是誰。

她是從未想過,來救她出去的人會是他。

那一張大掌,撫上她冷得似乎沒有溫度的臉頰,他的眼底,帶著滿滿的憐惜與心痛。他不顧這個地方的骯臟,單膝跪在她的面前,以一種視若珍寶的姿態將她捧在手心。

「蘇小涼,對不起,我來遲了……」

明明是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對她來說如同給了她希望的曙光。

他攙扶著她,見她站不穩,想也沒想就將她背了起來。蘇涼溫順地伏在他的背上,目光變得有些追溯。她記得,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也是經常這么背著她上學下學。

自從他和她長大後,就沒再有過這般的親昵。

許是他那時候就察覺到了她對他的愛意,才會漸漸開始疏遠她,企圖用這種方式來讓她對他的愛消下去。可他終究還是錯估了,他一直不曾開口拒絕,她便一直自以為他的心里有她,若當初他早早開口,想必自己也早早死絕了心,不會走到三年前的那種地步。

更不至於鬧到後來的各自天涯。

泠於晨將她帶出看守所,璀璨的陽光照射下,她才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西裝禮服,就連頭發也梳得齊整。

長睫毛一顫,她依稀記得,泠於晨說過他近期內要與許莘結婚的。今日他穿成這樣,莫非……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塞到副駕駛座,頭顱低垂。

等到他也上了車,才隱約聽到她低如蚊蠅的一句話。

「為什么……」

他沒有回答,她也沒再追問,有些事,早就心里有數,不想說出口,只是不願將最後的一層紙給捅破罷了。

但有些事,並非逃避就當真無須面對。

泠家與歐陽家很近,兩家之間只隔了一堵班駁的牆,泠於晨開著車打算將她送回舅舅家。以前,每次她傷心難過,又或者跟蘇天釗吵架,他都會很自覺地將她送去舅舅家。這么多年養成的默契,早就到了不用開口就能明了的地步。

可怎么都沒想到,當他們的車子拐進住宅去,一抹白色的身影便擋在了車前。

那道身影出現得太突然,若不是泠於晨及時踩下剎車,說不定就撞上去了。她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前傾去,安全帶在這個時候很好地保護了她。等到回過神來,蘇涼抬起頭望了過去,這才發現許莘一身白色婚紗站在車前,那眼淚打濕了的妝容不再精致,只余說不出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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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妖:本來想多更,無奈大姨媽突擊,痛得我死去活來的,今天就這么多吧,女人都是桑不起啊qaq

我會告訴你們這文在還沒交編編之前不是這個書名咩?那時候,它在我電腦里的文檔名其實叫作《你的舊愛,我的新歡》……

至於《難婚》也一樣,它原本在我電腦里的文檔名叫作《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