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早就遺失在三年前(精精彩)(1 / 2)

許莘站在車前,那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可以很清楚地看見那眼底一閃而過的鈍痛。蘇涼嘴角勾起了一記苦笑,即使她再不願意傷害這個可憐的女人,到底,她還是傷害了。

泠於晨下車,想要把她給拉開,許莘的身子晃了晃,卻說什么都不移動半步妲。

她的目光落在副駕駛座上的人,話,卻是對著他而說。

「你就是為了她才不願意跟我結婚?」

泠於晨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忍,他抿著唇,低低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偏偏,這一句「對不起」就像戳中了她的神經一樣,她轉過頭,臉色慘白地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不要跟我說什么對不起,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這一句對不起!」

他不語,她上前,緊緊地揪住他的衣服,不甘心地大吼:

「為什么?為什么你的眼里就只有她一個人?為什么你從來都看不見我?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難道我要你愛我就那么難嗎?我什么都給你了,為了你,就連尊嚴都不要了,就算你不為我,那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怎么辦?泠於晨,你怎么可以對我這么狠?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泣不成聲,卻依然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松手,深怕自己松手了,就再也抓不住他了窀。

泠於晨的嘴張了張,到底還是沒說一句話。他的手覆於她的手之上,慢慢地將她的手掰開。

「許莘,是我對不住你,你要怎么懲罰我都可以,我不會反抗。」

聽見他的話,許莘最終還是松開了手,她的目光呆滯,那身子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嘴里一直念叨著那句「為什么」。

車內,蘇涼看著她的眼神有些恍惚,這個時候,她總有一種感覺,感覺在許莘的身上,有著她的影子。

那一天,她也想要問出這一句「為什么」,可到底,她的自尊心讓她沒有開這個口。

她打開車門下車,泠於晨見狀,抬步想要走過來。蘇涼向他搖了搖頭,一步步地走到許莘的面前。

許莘淚眼婆娑地望著她,那雙眼里,有著對她的憎恨,但更多的,是一種絕望。

「我沒想過跟你搶什么,」她道,「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都不會有。」

她是真的沒想過要跟她搶泠於晨,她跟泠於晨的那段,是屬於過去,曾經,她是衷心地希望他和許莘能夠幸福。

許莘勾起唇瓣一笑,那笑怎么看都顯得悲涼。

「是,你從未想過要跟我搶泠於晨,但事實卻是,你根本就無須去搶,就已經得到了。而我,不管怎么努力,也依然無法走進他的心,因為,他的心里滿滿的只有你,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一分一毫都沒有。」

蘇涼目光稍閃,許莘扭過頭,沒再看他們一眼,背對著他們離開。

她抬眸看著許莘身上的那件白色婚紗,本是代表幸福的華裳,最終,卻見證了幸福的破滅。

寧可不曾擁有,也好過擁有後面臨失去。

不管於許莘,還是於她,亦是一樣。

她重新上了車,泠於晨把她送回歐陽家,隨後便離開了,並沒有久留。

舅媽一臉欣喜地上前將她抱住,面靨上盡是對她的擔憂。她這才知道,自己被帶進看守所,已經是兩天的光景。

而這兩天里,那個男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蘇涼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著什么,又在期待著什么。或許,潛意識里,她不肯相信那個自己親眼目睹的現實,不肯相信那個她愛的男人,已經背叛了她。

她還是會期待下一秒他出現在她的面前,跟她解釋那不過是一場誤會。

甚至她在看守所里,她見到泠於晨的那一刻,還想著出現的人會是他。

終究,全部都錯了,他沒有出現,就連半句解釋都沒有,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

……

……

裴聿睜開眼,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羅頤柳是第一個發現他醒過來的,她跑到床邊,面上帶著笑意。

「阿聿,你終於醒了!」

他闔了闔眼,再次睜眼,環視了一周才發現自己正身處在醫院病房里。

他下意識地蹙起眉頭,用手肘支撐起身子,羅頤柳連忙往他背後墊上枕頭。

「太好了,你知道你已經昏迷三天了嗎?這三天里,媽可急死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無力,但精神卻是好了許多,他扶著額頭,過去的記憶在頃刻間涌上腦子,那抹身影讓他立即綳緊了神經,想也沒想就想要掀開被子下床。

羅頤柳攔住了他。

「你做什么呢?你才剛醒來,身體虛弱得很!」

「媽,你讓開!」他蹙緊了眉頭,「我要出院。」

「出什么院?!」

她一聲呵斥,臉也沉了下來。

「我不准!你現在這身子根本就下不了床!這兩天你都在掛點滴,休息一會兒,有什么事咱們往後再說!」

裴聿還想說些什么,旁邊,裴同勛的聲音倏地傳了過來。

「躺著吧!你現在出院,什么都來不及了。」

裴聿的動作驀地一頓,他抬起頭,半眯著眼看著站在床尾的父親。

裴同勛大概早就在了,他站在那,面靨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方才的那席話並非出自他之口。

然而,他的話卻教他的心驀地一沉。

「爸,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應該明白。」

裴同勛說完這句話,便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男人的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他們是父子,他在想什么,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如今,他不過是把他的所有後退都截斷罷了。

他在心底苦笑,就算沒有截斷又怎么樣?早在開始,他就沒有退路了。

裴同勛望向妻子,聲音沒有半分的起伏。

「我們回去吧!我在外頭等你。」

說著,就率先走了出去。

羅頤柳向來都是順著他的,聽見他說回去,便也准備動身。但是,她還沒走出病房,裴聿便喊住了她。

「要走,就順便將這個女人帶走。」

羅頤柳回過頭,順勢看向一直都坐在沙發上默不吭聲的伊可韻,後者聽見這話,臉是徹底白了。

她有些不忍,面向兒子。

「阿聿,好歹也是韻兒把你送來醫院的,這些天也是她在照顧著你,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我說錯什么了?」

他冷笑,銳利的黑眸直然落在了伊可韻的身上。

「我為什么會進醫院,想來你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你給了她這個權利,她會成功爬上我的床?」

羅頤柳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當真是給他說中了,就是她暗示伊可韻想要得到一個男人就必須好好「侍侯」。但是,她有什么錯?她想要讓伊可韻當她的媳婦,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