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結婚典禮(上精彩大高/潮必看)(1 / 2)

雪,越下越大。

一陣刺耳長響,一台grancabrio.s在醫院門口急剎,猖狂地霸占了兩個車位。

隨後,駕駛座的門被打開,一抹頃長身影匆匆下車,甩上車門後就往醫院門口跑了過去。

裴聿記不清自己究竟闖了多少個紅燈,更記不清自己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從公司跌跌撞撞地出來,他的腦子只剩一片空白,一再地回盪著那句話。

他在開會的時候,蘇涼的朋友容月打來一通電/話,說蘇涼肚子里的孩子沒有了。

什么叫作「沒有了」?為什么會「沒有了」?他離開家的時候,她明明還好好的窀。

他一路在走廊上狂奔,身邊被他撞到的人嘴里罵罵咧咧的,他連道歉都沒有,只一心想要找到那一間病房。

等到那房號印入眼簾,他直接就扭開門把闖進去。

病房門,尤為安靜。

窗戶微開,風吹了進來,隱隱還帶著一絲白色的雪花。本是暖和的房間,因為這小小的細縫,而被染上了些許的涼意。

病房內只有兩個人,安靜得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清楚聽見。

他跑得太過匆忙,頭發略略有些凌亂,就連肩膀上也沾了細碎的雪花。他就站在門口的地方,冷風咻咻地從背後溜進屋內。

他甚至就連多穿一件衣服都沒來得及,在聽聞消息後就趕了過來。此時,他的身上只簡單的一件白色襯衣,最上頭的一顆紐扣還解開了。

病床上,蘇涼半躺在那,聽到開門聲響後便望了過來。她的臉色有些蒼白,臉上的表情很淡,就好像是愛看無關重要的一個人。

容月就坐在床邊,見到他的瞬間似乎想要發火,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抿著唇移開目光。

裴聿反手關上門,一步步走了過去。

他在床前站定,望著她的眼神有些呆滯。

「孩子呢?」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若是仔細分辨,還能聽出里頭那明顯的顫意。

蘇涼沒有說話,依然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他的眼神微動,伸出手攫住她的雙肩。

「涼涼,我們的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

他像瘋了一樣朝她大吼,那張臉隱隱猙獰得扭曲。他怎么都沒想到,這才不過一早上的工夫,他們的孩子就沒了。

他不相信,他不會相信的!

蘇涼還沒說些什么,旁邊,容月就先看不過眼。她站起身來,使勁地去掰開他的手。

「裴聿你松開!蘇小涼她這才動完手術,你不能這么搖晃她!」

「手術?什么手術?」

他的手被掰開,人也禁不住向後蹌踉了幾步。他仍然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模樣,直直地望著蘇涼。

旁邊,容月蹙緊了眉頭,想到此時的情境,知道自己不好說些什么,便自然地退到了一邊,不再開口。

他依舊看著她,想要從她口中得到確鑿的答案。而她,並沒有讓他失望。

蘇涼張了張嘴,由於過久沒有出聲,嗓子略略帶著幾分沙啞。

「孩子沒了,它死了。」

聞言,男人的身子晃了晃。

「死了?」

他低聲重復著這兩個字,臉色煞白。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

她笑,笑得有些驚心動魄,她抬眸看他,那眼底的溫度冷得就像是一塊冰。

「我說過我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裴聿,你忘了嗎?」

他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她的眼不由得睜大。

「是你把孩子打掉的?」

「是。」

她仰著沒有血色的臉,面靨上是淡漠至極。

「你帶著目的接近我,一心只想置蘇穆弈死地,你以為你將所有都掌握在你手里,你以為就算蘇穆弈死了我們之間也不會改變什么。裴聿,你錯了,而且還是錯得徹底。早在我知道全部事情後,這個孩子我就沒想過要留下來。我怎么可能會給你生孩子?如果這孩子生下來,不就代表著我跟你之間就會繼續糾纏不休嗎?不,我不要再見到你,所以,我寧願放棄這個孩子,就算它孕育在我的體內,是我的孩子。」

裴聿定神地望著她,隨後,他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怎么會打掉這個孩子?如果你早就決定打掉孩子,你之前又怎么可能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跟你離婚?」

她冷笑,整個人看上去陌生得嚇人。

「拿孩子來威脅就代表我願意留下這個孩子?裴聿,你太天真了!你耍了我那么久,難不成還不許我耍一遍么?我就是知道你在乎這個孩子,所以我才會做出那樣的一出戲,我就是想要看著你被我耍得團團轉的樣子,我要讓你知道我以前被瞞在鼓里的痛苦!」

裴聿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目光慢慢從不敢置信轉變成了凜冽。

「為什么?蘇涼,你怎么可以這么狠?那是一條生命!如果你恨我,那你就沖著我來!孩子是無辜的!」

她冷笑。

「無辜?你的孩子無辜,那我哥呢?蘇穆弈就不無辜?我就不無辜?」

他抿著薄唇,眸光幽深。

「我都答應你放過蘇穆弈了,你為什么還要這樣?」

她依然噙著冷笑,然而,那笑意卻一分一毫都沒有到達眼底。

「半年,你耍了我半年,如今我不過是用你的孩子來抵過罷了,要怪,你就只能怪你自己。如果你當初沒有帶著那樣的目的接近我,如果你沒有曾經想要置蘇穆弈死地,我又何必導演這么一出戲?」

說著,她笑出聲來。

「裴聿,你知曉你得知孩子的存在時,你的樣子有多傻嗎?我那個時候真的很想笑,笑你的蠢,笑你的妥協。你真以為你妥協了那些事我就會留下孩子?你怎么可以這么天真?還是你認為,我蘇涼就理應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後還不要臉面地去向你乞討愛情嗎?」

他不語,只是眼底的希望逐漸崩塌。

「你應該慶幸,慶幸我只是殺死了你的孩子,而不是殺了你。」

他望著她,試圖從她的眼里找到一絲他們仍然相愛的痕跡。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她的雙眼就像是一汪死潭,他沒有窺視到她對他的感情,只清楚地看到,那蘊藏著的憤怒與憎恨。

她恨他,她恨他恨到殺死他們共同的孩子。

他笑,卻笑得苦澀。

「我寧願你殺死的那個人是我。」

她的睫毛微顫,忽略掉他這句話,抬眸淡漠地瞅著他。

「我今天讓容月告訴你,就是要你親眼看到這個結果。這感覺怎么樣?你是不是很恨?裴聿,你沒資格恨,因為這是你應得的!你對我們蘇家做的那些事,活該你沒了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