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結婚典禮(上精彩大高/潮必看)(2 / 2)

他喉嚨一緊,感覺自己的眼眶酸澀難耐。

「這個孩子是你威脅我的籌碼,現在孩子沒了,難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么事嗎?」

她冷哼一聲,顯然不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做就做吧,反正你已經毀了我們蘇家,而我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就沒想要給自己留後路。裴聿,我們以後都會是這樣的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就是我們的未來。」

裴聿沒有說話。

一縷苦澀咽進喉里,就算他一再在嘴上說著這種話那又怎么樣?可哪一次,他是說到做到的?

她能對他千般狠萬般恨,而他,卻怎么都下不了手。

她不在乎他,他,卻依然在乎她。

「蘇涼,你贏了,你徹底贏了。」

她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那放在被子里頭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甲深陷在血肉。

她隱約知道,他這話的用意是什么。

而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男人看著她,那雙眼底的掙扎慢慢被消耗匿盡,換上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漠疏遠。

「你曾經說過,蘇穆弈要是死了,我們之間也就完了。而如今,孩子沒了,我們……也完了。」

心臟的地方瞬間被揪住,那如同蝕骨的痛透過薄弱的神經傳至四肢百駭,幾近麻痹。

「蘇涼,你不是想要離婚么?我成全你。」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頭也不回地推開門離開。她回過神,看著那扇大張的門板,那空落落的地方,心,似乎也隨之空了一塊。

很痛,痛得她說不出話來。

一直默不吭聲的容月此時站了起來,她走過去將門關上,隨後,在床邊重新坐了下來。

「蘇小涼,你這又是何必呢?」

焦距慢慢聚攏,蘇涼偏過頭,雙眸無神地看著她。

容月嘆了一口氣,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抹掉。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隨時都能讓你靠。」

她哭了嗎?她竟然哭了?

她抬手抹了把,手背上的水跡讓她神色有些恍惚。倏地,她勾起了一笑,逐漸笑得越來越大聲。

容月滿臉擔憂地望著她,那眼底盡是不贊同。

「你為什么不告訴他?為什么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攬?如果你告訴他孩子不是你打掉的而是那個伊可韻所為,他肯定會幫你出氣的。」

「可是倘若這么做了,我就再也離不開他了。」

她止住笑,那雙失了神的眼里有著淡淡的愁緒。

「容月,我想要離開他,我想要跟他離婚。其實,在剛剛的那些話里,是有那么一兩句當真是出自我的內心的。從我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還有蘇家的那些事,我真的很恨他。我沒有辦法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繼續跟他在一起,而這個孩子,是我跟他共同的孩子,它的身上流著裴聿的血液,不管怎么樣,我跟他是注定逃不脫糾纏的。更何況,半個月過去了,他當初答應離婚的事遲遲沒有實行,我就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伊可韻或許是卑鄙,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個機會恰巧能讓我徹底地跟他斷絕所有關系。」

容月蹙起了眉,雖聽她這么說,但依然還是不贊同她的做法。

「那你就能由著那個女人繼續這么橫行霸道?」

「不,終有一天,我會收拾她,親手收拾。」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很淡,只是那雙眼里,卻蘊含著絲絲的冷意。

她與伊可韻的恩怨,她不可能會遺忘,但是現在的她,沒有能力收拾背後有著裴家勢力的伊可韻。她現在處於低谷,她若想報仇,就惟有讓自己強大起來。

彼時,不光是伊可韻,甚至是裴聿和裴家,她都將與之為敵。

容月終究沒再多說什么,對她而言,蘇涼是她的朋友,但凡她做的任何決定,她都會無條件支持。這一次,亦是一樣。

她要離開裴聿,那么她就幫著她騙人;她要把仇恨銘記在心,那么她就陪在她的身邊守著她幫助她。

蘇涼在醫院呆了兩天後,就由容月接了出院。

舅媽一邊在醫院忙碌,一邊抽空在家里照顧她。自從回到家中以後,蘇涼除去在床上躺著休息的時間,大多數都是站在落地窗外,看著外頭紛飛的雪花。

這一場大雪,仍然下個沒完沒了,那白色將整個x市完全覆蓋,幾乎看不見其他的顏色。

泠於晨來探望過她幾次,但這幾次她都是對他視而不見,但每一次,即便沒能看見她,泠於晨仍是會將帶過來的東西叮囑孫雯轉交。

其實,他每次過來的時候,蘇涼都是醒著的。然而她並沒有下樓,只是站在房間的窗前看著他踩著雪地離開,那雙眼里,有著淡淡的失落。

兩個星期後,那台grancabrio.s出現在歐陽宅的外頭。

她並沒有理會,反是坐在屋內悠閑地翻著雜志,傍晚的時候,容月過來了,進門後就將身上的紫色羽絨服脫下。

「冷死我了!這雪到底還要下到什么時候啊?」

蘇涼笑,倒了一杯讓茶遞給她。

容月道了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從包里拿出了一份東西。

「蘇小涼,你要的我已經給你辦得差不多了,等再過一個月,最後的東西就能送過來了。」

蘇涼「恩」了一聲,將她遞過來的東西放好,兩人閑聊了幾句,容月突地話鋒一轉。

「那個男人在外頭,你要見見嗎?」

她想了一下,讓人拿出大衣,隨後便單獨走了出去。

外頭,冷風夾雜著雪花亂竄,那院前的枯枝甚至已經被白雪所覆蓋,簡直就是冰天雪地的一片。

院前的路已經被掃了雪,她踩在上頭只有薄薄的一層,反倒是道路兩旁被堆當了厚厚的雪堆,大概是還沒來得及清洗。

這么冷的天,那個男人竟然站在車子旁,那黑色的外套被沾上了點點的雪,遠遠望去,醒目得很。

他看見她走來,親手給她打開副駕駛座的門。

她也沒有推遲,彎腰坐了進去。

裴聿也坐進了駕駛座,車廂內由於放著暖意,與車外屹然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他並沒有啟動車子,而是從後座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她。

「你要的離婚協議書。」

她接過,慢慢地打開,在簽名的地方,男方上「裴聿」這兩個字寫得龍飛鳳舞。

她抿著唇,接過他手里的筆,沒有半分猶豫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當她簽好以後,沒有多看他一眼,即刻便打開車門下車。他坐在那,懷里的是她丟過來的文件夾,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他想也沒想就推開門下車,沖著那道身影開口:

「蘇涼,離婚以後你有什么打算?」

前方的身影微頓,隨即,她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

「當然是找個好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