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結婚典禮(下精彩大高/潮必看)(2 / 2)

容月不止一次問她,是否當真要出席婚宴,她不厭其煩地答話,其實早在她收到請柬時,就已經決定了。

這天,持續下了一個多月的大雪終於停下來了,那遠方的霓紅燈開始在一片通白之中發出眩目的光亮。婚宴是直接在酒店舉行,據說,沒有任何的傳統步驟,更沒有接新娘之類的事,這一次,只是簡單的宴請賓客。

最諷刺的是,宴請的酒店是當初她和裴聿擺宴席的酒店。

容月親自送她過去,臨行前,她將一份東西交到了她的手里,語氣深長。

「全都已經准備好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她笑了笑,低頭整理自己身上的禮服。

今天,她挑了是一套火紅色的長禮服,低胸,露背。裸露在外的蝴蝶骨,精致得不像話。

她特地挽了頭發,化了淡妝,整個人看上去既嫵媚又性感。

「今晚吧!容月,你幫我訂今晚的機票,等會兒你再過來接我。對了,我的行李就放在房間靠進門口的地方。」

容月嘆了一口氣,仔細打點好事情,才將她送過去。

還沒入夜,整個宴會廳卻點綴了燈火,裝飾得奢華。她一步步走進,旁邊,擦身而過的人望著她皆是一副驚詫的模樣。

她全部無視,直接就上了電梯。

宴會廳我理所當然記得在哪里,也不知道伊可韻是不是故意挑釁,選的都是她當初與裴聿舉辦婚宴的地方,不管是酒店,還是宴會廳。

她的出現,顯然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她到得有些晚,來的路上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才過來這邊,因此,她過來的時候,宴會已經在進行當中了。

西式的婚禮,白色的心型氣球布置在宴會廳的每個角落。那蜿蜒的長禮道被鋪滿了玫瑰花瓣,甜蜜得膩人的音樂,將整個氣氛烘托到了高/潮。

伊可韻一身潔白的婚紗,那長長的裙擺落在階梯上,浪漫溫馨的柔光打在她的身上,印出一種說不出的旖旎。

在她的旁邊,男人穿著一套簡單的黑西裝,並不像是當初與她結婚那樣,穿了一套禮服。

遠遠看去,若不是有伊可韻站在他的身邊,她還真會以為,那不過是來參加宴會的客人罷了。

自她出現,男人的目光就投駐在她的身上。他的身旁,伊可韻滿臉幸福的笑,她挽著他的胳膊,精致的臉容上,那雙望著他的眼眸滿溢深情。

當真是,面若桃花。

高跟鞋踩在鋪著玫瑰花瓣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她直直就走到他的面前,他的面靨上沒有一點的表情,只是淡漠地望著她。

伊可韻發現了她,精致的容顏驟然一變,就連聲音也變得尖銳多了。

「你來這里做什么?」

蘇涼嘴角噙著一記輕笑,絲毫沒發現自己的出現防礙到了他們。她抬眸掃了裴聿一眼,而後瞅著伊可韻。

「我來祝賀你們呀,還能做什么?」

伊可韻握緊了手里的捧花,由於用力過度,捧花不堪被折,一片片嬌嫩落下,沾在了潔白的婚紗上。

「那真是謝謝了,恐怕,你不是真心實意來祝賀的吧?」

她歪著頭,眼角一挑。

「伊小姐又怎么會這么認為?噢,不對,現在不該叫你『伊小姐』了,該喚你一聲『裴太太』了……恭喜你,終於如你所願得到了這一句稱呼。」

伊可韻的臉色有些難看。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想太多了吧?我這話還能有什么意思?」她笑,笑得漫不經心。「你不是一心想要這個位置嗎?如今我讓出來了,你也得到了,難道不值得慶祝?」

沒等她開口,蘇涼向四周望了望,面露疑惑。

「怎么不見小奕?你結婚了,你兒子怎么沒在?還是因為,小奕不是裴聿的,你怕落了閑話,所以不肯讓他出來?這怎么可以?好歹那都是你的兒子,不管你承不承認,他也是從你身上掉下的一塊肉。」

她轉眸,意味尤長地瞅著她。

「聽說,孩子從仍是胚胎開始就已經很有靈性了。我前不久呆在家里閑得發悶,便抽空翻閱了一些書籍,不巧,讓我看見其中一本書里說,這個世上是有嬰靈的,而且,還有一個詞,叫作『嬰靈纏身』。」

她頓了頓,而後又笑了起來。

「都是一些迷信的話,不過聽起來也實在磣人得很。」

伊可韻的臉色突地發白,她故意忽略掉她後面的那些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讓聲音盡量那么發抖。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什么小奕?我沒聽說過!」

她意外地揚了揚眉,顯然有些意外。

「得償所願結婚了,現在就不認自己的兒子了?也難怪,畢竟是被『強/暴』得來的兒子,又怎么可能讓他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里?那豈不是讓你回憶起以前的那些噩夢么……」

她還沒說完,後頭,羅頤柳便傳了過來。

「這是哪里來的潑婦,竟在這鬧場子?!」

她的眼里出現了一抹意外,然而,她意外的並不是羅頤柳的插話。她在這樣的場合提起那些事,羅頤柳是鐵定會忍不住出面的,但在這之前,她以為,首先出面的,應該是過往極為維護伊可韻的裴聿。

如此想著,她忍不住抬眸望去。

裴聿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就好像在場發生的事,他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局外人罷了。而這種狀況,讓她怎么都摸不著頭腦。

蘇涼轉過頭,似笑非笑地對上羅頤柳憤怒的臉。

多么可笑,這個女人,還曾經是她的婆婆。如今,又哪有一點身為婆婆的模樣?

她沒跟裴聿離婚前,她就不待見她,現在,不過是更家不待見而已。

「我是潑婦嗎?呵,我這個潑婦,還曾經是你的兒媳婦。」

羅頤柳的臉色丕變,若不是旁人攔著,早就沖上來了。

蘇涼收回目光,對上裴聿深得不見底的眼眸,隨後,她斂下所有的笑。

……

「生命那么漫長,總不能每時每刻每秒都得充滿驚喜,有時候,細水長流才是我想要的。裴聿,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好好的,你也會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就像是……」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我記得你說過這一番話,我也記得你當初的那一句『護我周全』,我沒有忘記。涼涼,我會是你的港灣,你累了倦了,都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

面前的這張容顏,與她的半年的時光,曾給她難忘的過去,曾讓她不惜鼓起勇氣讓自己為他再勇敢一次。

當初有多愛,此刻就有多傷。

他以那樣的姿態闖進她的生活,終究,以這樣決裂的方式結束。

她將一直戴在無名指上的克拉達戒指拿下,拉過他的手放進他的掌心里。她望進他的眼,語笑嫣然。

「裴聿,我不愛你了。」

她看見他眼底那洶涌的震驚,他和她,從未對彼此說過一句「我愛你」,她原以為,她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跟他說,而他,定是抱著同樣的想法,所以才會不曾說出口。直到後來,她才幡然覺悟,他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沒有愛過她。

既沒愛過,那么再多的情話,也只是多余。

她從沒想過,她還沒說出那一句「我愛你」,就率先說出了這一句「我不愛你」。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吧?不曾有愛,徒余的,只是不愛。

蘇涼松開手,慢慢地轉身,走出了宴會廳。

他收緊,掌心里的克拉達戒指有些扎痛了手,他這才回過神,不顧羅頤柳的阻攔,攥緊戒指沖了出去。

然而,卻怎么都尋不到蘇涼的身影。

偌大的宴會廳,熙攘的人群,彼起彼伏的議論聲。

伊可韻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站在台上,手緊緊地抓著裙擺,臉色煞白。

有些局,還沒賭,就已輸。

她早早就輸了,只是,她從不願意正視。

……

……

蘇涼撩起裙,火紅色的身影奔跑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一味地跑,即使已然氣喘吁吁,仍是不肯停下來。

她以為,傷得越重,那么痊愈得才會越快。

可到底,她還是把自己給傷了。

雪,竟不知什么時候又鋪天蓋地地落下。細碎的雪花紛飛,那抹火紅,遠遠望去,尤為刺目。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到底有多久,在夜幕即將降臨之際,她踩著黃昏,敲開了那扇門。

門內的人滿眼的震撼與驚喜,她扯了扯唇角,那一句話,溢出了嘴。

「我們,結婚吧!」

---------------

明日預告:五年的時間,他和她游走在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