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2 / 2)

她沒有過多留意,等到拍賣會要開始了,她這才下意識地看了過去,下一秒,她不由得睜大了眼。

裴聿俊美的容顏呈放大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咧開嘴笑著,露出了那一口潔白而整齊的牙齒。

她嘴角微抽了一下,實在想不出這男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身側,泠於晨也發現了他,眼底露出了驚訝。

「你怎么會在這?」

本是笑得燦爛的臉在轉向泠於晨時瞬間換了另一個,裴聿冷冷地勾起唇角,態度淡漠。

「怎么?這椅子刻了你的名字?」

泠於晨有些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蘇涼強迫自己忽視身邊的這個男人,借由台上的拍賣流程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半個鍾頭下來,她忍得連掀翻椅子的沖動都有了。

短短的半個鍾頭,這個男人卻沒有一分鍾是安靜的。他偷偷把手伸過來,她不想弄出聲響,躲了幾次見他依然猖狂,便狠下心去掐他手背上的肉。

她本意是想讓他收斂些,料不到,他竟然發出了極為曖昧的一聲。

這一聲雖是很輕,可坐在附近的人是聽的一清二楚。一時之間,眾人都望了過去,那投駐的目光太過灼熱,讓她想忽視都難。

蘇涼死死地咬著牙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男人卻扯動唇角,對著她展露出一記看似享受的笑。

這一笑,那些人的視線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蘇涼連挖坑埋了自己的沖動都有了。

她低著聲音,咬牙切齒地開口:

「裴聿,你還能更無恥點么?!」

豈料,他湊過來,嘴角的笑意深了些。

「你想看?我很樂意證明出來。」

說著,他便拉過她的手,往自己的褲檔而去。

她一驚,再也顧不得自己會否弄出大動靜,猛地一縮手臂。

她這一縮,手肘不小心便撞上了冷硬的椅子扶手,她痛得倒吸了一口氣,這男人面帶心痛地撫向她撞痛了的地方。

「寶貝,你這么猴急做什么?等會兒拍賣會結束後我們就回去,到時候你想怎么打我都行。怎么樣,撞痛了吧?」

這話他說得極為小聲,除去她之外,就只有她身旁的泠於晨能夠聽見。

泠於晨往旁邊的地方縮了縮,努力裝作不認識這個男人。

反正已經丟臉了,她不介意再丟臉一點。

蘇涼想也沒想就一掌拍在了他的手背上,聲音帶著明顯的慍怒。

「松開!再不松開我要喊人了!」

他挑眉,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你喊什么?喊非禮?」

她一窒,決定不再理他。

那是她在新西蘭時畫的一幅畫,那個地方,冬天尤為漫長,很多人都會在春天患上抑郁症。而這幅畫,就是在那一寒冬里完成的。

她喜歡畫風景,而這一幅畫,是她唯一一幅不算是完全的風景的畫作。

蘇涼本是想知道自己這一幅畫可以籌到多少錢,她也尋思著這畫後自己就離開。可她怎么都想不到,身邊的這個男人會舉牌競價。

她的眼底露出了意外,她心里的最高價是五十萬,可這男人,一出口就是五百萬。

周遭盡是倒吸氣聲,就連泠於晨也嚇了一大跳。

蘇涼的眉頭愈蹙愈緊,她自是知道,這樣的畫出價五百萬可以說是天文數字了。她雖喜歡這畫,但也明白它不值這個價。

台上的人可不管值不值,聽到這樣的價格臉是笑開了花,幾聲詢問後沒有答應,便落了錘子。

裴聿湊過臉,嘴角噙著一記淺笑。

「涼涼,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買下這幅畫嗎?」

她不說話,只是斜睨了他一眼。

他的笑越來越燦爛,就連那雙黑眸也閃爍著不一樣的光采。

「不僅是因為這是你畫的,更重要的是,畫里的人。」

蘇涼的眼底出現了疑惑,這幅拍賣的畫,背景是廣闊的一片藍天草地,在角落里,一個男人背對著騎在馬上,那身姿,很顯然是一個東方人。

「我沒想到,你竟然會把我畫進去。」

他這么一說,她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她這畫里雖是一個東方人,從背影看也確實與他有幾分相似,可……

蘇涼默了一下,意味尤長地扯起笑容。

「我有告訴你,那畫里的人是你么?也難怪啊,畢竟已經過去五年了,你忘記我向來鍾意寫實,我不怪你。」

裴聿臉上的笑驀地一僵。

「不是我?」

她笑,笑得愉悅極了。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得替孤兒院的人感謝你,五百萬足夠孤兒院重新修繕一新另外再提高一個月的伙食了。」

說完,她便拉扯了一下另一邊的泠於晨。

「我們走吧!」

泠於晨輕聲地「恩」了一句,瞥了他一眼起身與她走出會場。

蘇涼離開前特意回過頭看了看,那個男人似乎想要追上來,恰巧這個時候拍賣會的工作人員攔住了他,打算讓他寫支票。

她輕笑出聲,怎么看都覺得裴聿此時略顯吃癟,而她,最喜歡看見他這副模樣了。

兩人剛走出會場,泠於晨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

他接起說了幾句,眉頭慢慢皺了起來。等到把電/話掛斷,他帶著抱歉的神色瞅著她。

「蘇小涼,我……」

蘇涼擺了擺手,笑得一臉的無所謂。

「如果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可以一個人回去。」

他想了想,還是搖頭。

「我先送你回去吧!這里是市郊,很難截到車子的。」

「沒事,我可以的。」

蘇涼一再堅持,泠於晨沒了辦法,這才匆匆離去。她站在路邊,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黑夜里,這才收回了目光。

她掏出手機,想要撥打計程車總台叫一部車子。可她打了幾個總台,得到的答復都是她所在的地方太遠了,沒有車子願意過去。

蘇涼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打電/話叫容月過來接她,抬步向著市區的方向走去。

她本是打算這地方雖然車少,但好歹還是會有那么一兩台會經過,到時候她再搭個順風車就可以了。她走了幾步,剛看見一台路虎開來,她想要伸手攔車,沒想,一台grancabrio.s越過那台路虎在她的身前停了下來。

不用說也知道這車的主人是誰,蘇涼瞪大了眼,看著那個男人自駕駛座下來,半倚在車前,帶笑著望著她。

「泠於晨丟下你一個人跑了?」

她不理她,走到邊上向那台路虎招了招手。

那台路虎如她所願地停了下來,她心中一喜,剛要走過去,沒想到那駕駛座的窗放了下來,里面的男人望著grancabrio.s車前的男人。

「這不是裴少嗎?」

蘇涼的心嘩啦地涼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