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孩子的真相(下精精彩)(2 / 2)

她心中一喜,但還沒來得及走上前,便被男人兜頭扇了一巴掌。甚至,他太過用力,她向後蹌踉了幾步,狼狽地跌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客廳。

羅頤柳是愣住了,而伊可韻癱在地上,手捂著被他掌刮的臉頰,那地方,是火辣辣的一片痛,她還能嘗到口腔中有一絲咸澀的血腥味。

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嘴巴緊抿起,周身彌漫出蕭殺的冷寂,能將空氣凍結起來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這么嚇人的模樣,她渾身不由得輕微顫抖起來,心底深處油升一種懼意。

羅頤柳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她驚呼一聲,連忙走到伊可韻的身前將她扶起來,一臉怒容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阿聿,你做什么?!」

「做什么?」

男人那雙像獵豹一樣的眼眸,變得越發深沉,語氣夾雜著陰狠冷戾。

「伊可韻,」他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里冒出來的一般。「五年前的那一天,你對蘇涼做過什么?」

伊可韻瞬間屏住了呼吸,看著他陰鷙的雙眸,她抖得是愈發厲害。前所未有的畏懼在一瞬間充斥著胸腔,竟讓她無從逃離。

羅頤柳從他的話中明白了一些,便冷下臉開呵斥。

「阿聿!韻兒說了,蘇涼是故意將她拖下水的!她根本就沒對蘇涼做過什么!她會那么說,只不過是想借機鏟除她然後把你奪回去罷了!」

「鏟除她把我奪回去?」

裴聿冷笑,笑中帶著絲絲的自嘲。

「媽,蘇涼當然既然選擇了離開,那么她就不會回頭了,更不可能想要把她鏟除掉然後回到我的身邊,因為她不屑!」

羅頤柳一窒,沉默了良久只憋出一句。

「說不定她後悔了!」

後悔?蘇涼後悔?

倘若她真的後悔了,那該有多好?他日日盼著的,就是她能回到他的身邊。可他自己也清楚,不可能了,他過去那樣地傷害過她,她不可能會回到他的身邊。

他不肯放棄,也不願放棄,但僅僅,只是他一個人在努力而已。

裴聿沒再理會羅頤柳,直接就望著伊可韻,那眼神太過銳利,就像是會穿透她的眼睛看出她心底一樣。伊可韻側過臉,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敢在這個時候看著他。

他眯眼,直接就邁前幾步用手緊緊地攫住她的手臂,將她從羅頤柳的身邊扯了過來,他的動作根本就沒有一分的溫柔,她險些再次跌倒,才好不容易穩住身子,他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伊可韻,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五年前的那一天,你對蘇涼做過什么?」

她咬緊牙關,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坦白,一旦說出當年的事,她不僅僅要失去裴聿,甚至還會失去羅頤柳這個靠山。她賭不起,也不敢去賭,她只能用自己常用的方式,來表示她的「委屈」。

她嚶嚶地哭了起來,眼淚在一瞬間便沾滿了臉頰,看上去帶著些許的可憐兮兮。

「阿聿,我知道你愛她,所以寧可去相信她的話也不願意相信我。可我真的沒對她做過任何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去傷害她?阿聿,你相信我……」

她哭得梨花帶淚的,肩膀一聳一聳,那低垂的眼簾無一不再透露出她艘承受的屈辱。

羅頤柳想要去把她拉回來,可見兒子臉色難看,愣是沒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干著急。

「阿聿,你做什么?你快放開她!你沒瞧見韻兒都哭了嗎?哎,你別再逼她了,我相信她沒說謊,她自是就是我培養的,怎么可能會去說謊?再說了,她性子向來溫順,不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的!依我看,說謊的那個人肯定是……」

然而,她還沒說出那個名字,便被他掃過來的陰冷眼神所嚇住。

「閉嘴!」

裴聿一聲冷喝,隨後轉過頭來看著哭得凄慘的伊可韻,他口氣陰寒,令人不由戰栗。

「伊可韻,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說謊么?」

她的身子一僵,低著頭繼續哭。

他冷哼一聲,手掌攫住她的頜骨,將她的臉強行抬了起來,那雙泛紅的淚眸對上他閃爍著駭人狠意的眼瞳,身子猛地一抖。

他的手勁很大,她的頜骨在他的指尖隱隱傳來細微的聲響,就像是骨頭被他捏碎了一般。她痛得臉色煞白,雙腿直打顫。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當真是太可怕了,只是這么一個眼神,便猶如能將她千刀萬剮一樣。

他唇角輕挑,說出口的話卻教她瞬間倒吸了一口氣。

「伊可韻,知道死是什么滋味嗎?」

她倏然瞪大了眼,還沒回味他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被他扯著頭發往前一拉,她的頭皮火辣辣地痛,就像要與她的頭分割似的。

他一直將她扯進了一樓的浴室,順手將門關上,徹底把羅頤柳隔絕在外頭,羅頤柳拼了命地在門外拍打大叫,這男人卻像聽不見一樣,直接就拽著她往里走。

浴室內,浴缸此時剛好放了滿滿的一缸水,她遠遠看見那些水,心就油生了怕意,掙扎著說什么都不往前。

裴聿可不管她到底願不願意,扯著她的頭發將她拉到浴缸前,那唇角的笑帶著一絲嗜血。

「我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沒再問她那一天對蘇涼究竟做過什么,反倒是直接就問出了這么的一個問題。伊可韻睜大了眼,仍然倔強地試圖否認。

「我沒有……」

只是,她才說出了三個字,就被他的眼神嚇住了。

他的目光凜冽而冰涼,眼角藏著陰狠,那里頭,甚至連一絲的憐香惜玉都沒有。

「蘇涼回去收拾的那天,正巧孩子也沒了。」

他的聲音,冷得似乎沒有半點的溫度。

「而我接到消息趕到醫院,距離她回去收拾的時間不過是很短的時間。伊可韻,那一天你追出屋外,你以為就沒人看見了嗎?還是你以為,你所做的那些事你能瞞天過海一輩子?」

他本是七分猜疑,認為孩子的死與伊可韻有脫不掉的干系。沒想,這聽在了伊可韻的耳里,卻成了另一個意思。

她倒吸了一口氣,臉色白得嚇人。她想不到當年她對蘇涼所做的事竟然被別人看見了,所以,裴聿今天才會這么出現在她的面前,如此狠地對待她。

可是,她又有什么錯?

要離開是蘇涼自己決定的,她可沒有勉強她,她只不過是讓蘇涼走得更加干脆利落些,不要帶走不屬於她的東西。

這不屬於她的東西,自然也包括她當時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可能留下那個孩子,那就代表是一個隱形炸彈,彼時不除,遲早都會爆炸的。她不容許留下禍害,因此,才會那般殘忍地對待蘇涼。

她以為,當時的事沒人看見,若是蘇涼提起,她大可否認。只要她堅決不承認,那么,也沒人能奈何得了她。

可她想不到,裴聿竟知道了。

她的臉在一瞬間扭曲了起來,帶著一絲的猙獰。

「要怪她就只能怪她自己!既然要走,那就走得干凈一些!她以為她留著孩子,以後就能憑借著孩子重新把你奪回去么?想都別想!我不會允許她這么做!你是屬於我的,你只能是屬於我的!」

她的這一番話,讓男人的臉沉了下來,那扯著她頭發的手指慢慢收攏,周身,籠罩著一種令人膽顫心驚的陰冷。

「我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伊可韻神色慌亂,此時是恨透了自己的嘴巴。有些話,她真該打死都不說出來的,沒想被他這么一激,竟是全部不該說的都說了。

現在,是想否認都不行了。

她仍帶著一絲的奢望,只求他能顧念他們之間的舊情。

「阿聿,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是一時被恨意遮了眼,事後我很後悔!真的!那是你的孩子,我不應該那樣對它,就算我再恨蘇涼,也不能……」

然而,她還沒把話說完,一股力道忽然按住她的後頸。

伊可韻下意識地用雙手扳住浴缸,但終究還是敵不過男人的勁道,在臉掩入水中的瞬間,那種窒息和恐懼瞬間在身體里面清醒,她的尖叫聲也在瞬間被沉浸。

手背因用力而青筋直綳,她根本就沒有准備,更別說憋氣,冷水順著口鼻灌入,很冷,甚至是冷徹心扉,她沒法呼吸,一種可怕的死亡氣息在剎那襲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