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曦蘇醒(2 / 2)

旁邊,睿睿皺起了小臉。

「媽媽,我才不像老頭子呢!我多專情啊!我每天晚上陪著睡覺的都是同一個女人,而老頭子每晚都不同。不過,老頭子啊,花心是種病,得治!」

許墨笙是不想再跟自家兒子說話了,總覺得自己再跟他多說一句,指不定壽命也會短上幾年。他臨走前回過頭看了蘇涼一眼,嘴角輕勾。

「等會兒聊聊吧!」

蘇涼看著他走出房間,這才轉過頭來哄睿睿入睡。

等到睿睿睡過去已經是大半個鍾頭以後了,小孩子的精力就是旺盛,硬是讓她講床頭故事,說著說著又會插上一兩句話,而讓她想不到的是,睿睿竟一再地提起裴聿。

她走了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瞥了眼她,拿起茶壺分別給她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滾燙的茶水,握在手里剎是溫暖。那裊裊升起的白霧有些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看著杯中飄零的碎茶葉,沉默不語。

「當年的決定,現在還是沒有改變嗎?」

蘇涼握著杯子的手一緊,抬眸看向他。

與平日里迥異,此刻的許墨笙,沒了白天的輕佻痞氣,反倒是添了幾分沉穩嚴肅。她抿著唇,移開了目光。

「為什么這么問?」

「我當初曾經說過,若五年後你的心意變了,我可以把那些話當作沒有聽見。」

他舉起杯子喝了一口,聲音在黑夜里帶著些許的磁性。

「今晚可以說是我跟他第一次面對面,同為男人,我能看出他對你依然有情。你知道我從來不會勉強你,不管是在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蘇涼默了一下,隨後才緩慢地開口。

「我的心意,無論五年前還是現在,也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

聞言,他撇過臉來看她。

「還是忘不了?」

「你來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才能忘記?」

她低著頭,手一下一下地摩擦著杯沿,嘴角溢出苦澀。

「你知道,就算我能忘記他過去帶給我的傷害,可有些事,我終其一生都不可能會遺忘。」

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誠如她所言,她能忘記裴聿帶給她的傷害,她能忘記伊可韻的那些羞辱,可有一件事,她注定這輩子都忘不了。

即便她再怎么努力,亦是無用。

許墨笙明白她的意思,那件事,一直以來都是她說不出的痛。他不會去輕易觸碰,就像她從不會去觸碰他的傷口。

他仰著頭,看著黑空上點綴的星辰。

「我們都不過是相互取暖罷了……」

蘇涼輕挽唇角,手里的茶水明明那般燙熱,卻,是怎么都無法溫暖她的心。

那一年的冬天,那一年徹骨的冷。

翌日,許墨笙剛走不久,醫院便打來了一通電/話。

電/話是蘇涼接到的,聽到那頭的消息,她驚得幾乎合不攏嘴,掛上電/話後,眼淚禁不住瞬間奪眶而出。

與舅舅舅媽一同前往醫院,當推開那一扇門,看見那半坐在床上的熟悉身影,淚再次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她一步步地走過去,從小到大,歐陽曦就極為疼愛她,甚至到了戀妹情結的地步。因此,自歐陽曦因為保護她而出事後,她就是最為自責的那個人。

她日日夜夜盼著的,不過是守在他的床前等他蘇醒過來。

那樣的畫面,五年來一再重復地在她腦子里上演,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落空。

如今,看見歐陽曦坐在那躺了五年之久的病床上,笑著望向她時,她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五年了,歐陽曦成為植物人已經五年的光景了,終於,蘇醒了過來。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淚像是怎么都止不住一樣滑落臉頰。

那過分消瘦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輕柔的幫她抹掉不停滑落的眼淚,聲音,雖仍有著太久沒開口的嘶啞,但卻是如同記憶中的寵溺。

「我作夢夢見我家的蘇小涼一直一直在哭,沒想到,當我醒過來一看,還真是哭了。蘇小涼,別哭了,你笑的模樣很好看,大哥喜歡看你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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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預告:蘇涼,你不知道我們的婚是不能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