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她終於醒悟,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精彩,大高/潮,必看)(1 / 2)

聽到回答,蘇涼難免有些驚訝。

但短暫的驚訝過後,她很快便反應了過來,小奕病發住院時,伊可韻仍在裴家,身為裴家一份子的裴聿,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呢?

蘇涼仰著頭看他,眼底溢出了復雜。

「那么,你知道小奕的生父是誰嗎?」

她以為,他會像五年前那樣,吐出「蘇穆弈」的名字。可她等了好半晌,他都沒有回答,只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她避開他射過來的視線,盡量讓自己的聲調平和踝。

「既然你知道白化病是什么,那你應該知道,這種病常發於近親之間。」

她頓了頓,這才繼續往下說。

「小奕是當年的事後伊可韻生下來的,也就是說,小奕的親生父親一定是跟伊可韻有著血緣關系的人。你應該能想到是誰才對,不是么?」

他仍是沒有說話,她深吸了一口氣。

「出事當晚,伊可韻曾經出現在我大哥和容月的婚禮上,我哥,就是蘇穆弈說了,當年他把伊可韻帶進房間不久後就走了,後來走進去把伊可韻強/暴了的人,是尹澤銘。」

她本認為她說出這番話後,裴聿會大叫說不可能,畢竟,當年他堅決認定強/暴伊可韻的人就是蘇穆弈。

偏偏,他仍是一聲不吭,冷靜得過分。

蘇涼覺得,自己是愈發看不清這個男人了,原來以為的事情,到了最後卻發現並非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樣,明明,那才是他該作出的反應。

她暗地里咬著下唇,實在不願再這樣與他對峙下去,轉過身大步地走到自己的車旁。

拿出鑰匙解鎖,她拉開車門,抬眸看了他一眼。

「小奕的葬禮明天下午三點會在青園舉行,如果你要過來參禮,大可在下午空出時間過來。」

裴聿望著她,嘴唇蠕動下。

「我不在乎當年強/暴伊可韻的人到底是誰。」

她冷笑出聲。

「所以我才說,你比我還要無情。過去,你為了幫伊可韻報復,才會刻意接近我,毀掉了我蘇家,導致展耀易主,而如今,你卻說伊可韻的事與你無關。你能輕易地說出這話,可我不像你,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你當年為了伊可韻對我做過的那些事。」

說完,她便彎下了腰,坐進了駕駛座。

男人仍然杵在那里,她連看也不看一樣,直接就踩下油門,將車子駛離。

倒後鏡中,他的身影越來越遙遠,她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收緊,忍住回頭去看的***。

裴聿看著她的車子駛出醫院停車場,然而,他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到自己的車旁,懶懶地靠著車門。

蘇涼說過的話依然回盪在耳邊,他的思緒開始放空,許久之後,聲音飄在了半空之中。

「尹澤銘么……」

其實,在小奕病發之初,他就隱約感覺到了什么,直到今天,他才終於知道,當年的自己到底錯得有多徹底。

他對蘇涼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錯的,難怪,五年前,她會寧可以他恨她的方式來決裂地離開。

自己當真是可笑,他抹了一把臉,吐出了一口濁氣,這才拉開車門坐進去。

下一秒,grancabrio.s呼嘯地開出了醫院停車場。

他專注地開著車,打了一下方向盤,grancabrio.s便拐向了熟悉的方向。

他已經忘記了自己有多久沒回來過裴家大宅了,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都住在那一處叫涼辰美景的別墅里,若不是有件事情想借此機會驗證一下,他不可能會再回來的。

grancabrio.s駛進了前院,他將車子停妥,便打開車門下車。

佣人不知去向,他也沒有多在意,推開門走進去,在玄關處換鞋。

只是,不過呆了一兩分鍾,他便隱隱約約聽見客廳的方向傳來吵鬧聲。

他蹙起了眉頭,抬步走了進去。

越是靠近,那吵鬧聲便越是清楚,他能分辨出來是母親羅頤柳的聲音,就好像是在漫罵些什么。

他走至客廳,沒有立即進入,而是站在門口的地方半倚著門。

偌大的客廳里,只有羅頤柳和裴同勛兩人,裴同勛正坐在沙發上沉默地喝著茶,而羅頤柳則是站著,眼眶微微泛紅,直然地望著自己的丈夫。

「你說啊!你告訴我你當初把伊可韻接進門來,不是為了你那個舊情人啊!那時候我就在疑惑,怎么你會去孤兒院接了一個小女孩進來,還特意吩咐我好好對她,現在想起來,當真是我蠢了,竟然把她當成親女兒一樣對待,這也就算了,還一心想讓她成為我的兒媳婦!真是太好笑了!我跟那個女人斗了一輩子,到頭來,我竟一直都在幫她養女兒!我羅頤柳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我這是造的什么孽啊?你憑讓我幫你舊情人養女兒啊?該不會,那其實是你

的女兒吧?裴同勛,要真是這樣,我跟你沒完!我不管你以為是為了什么跟我在一起,可是現在,我羅頤柳才是你的老婆!那女人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難不成,她還想跟我爭你么?想都別想!」

羅頤柳說個沒完沒了,整個人看上去就猶如潑婦一樣。

裴聿靜靜地聽著,眉頭不由得蹙得更緊了些。

那件事,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沒想到,羅頤柳竟然還在為這件事而爭吵不已。

是真的無法釋懷,還是不甘心使然?

許是羅頤柳說得太多,又或是觸到了他不允許觸碰的禁忌,裴同勛猛地拍案而起,臉色陰鷙。

「你說夠了沒有?這都多少天了,你還沒個消停了是不是?!」

羅頤柳覺得委屈極了,他又怎么可能會懂她的感受?那么多年,她一直都是將伊可韻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對待,為了伊可韻,即便是知道會惹怒自己的兒子,仍然固執地要自己的兒子娶伊可韻為妻,甚至從小到大,都將伊可韻好生照顧,灌輸她上流社會貴婦該有的高貴。

可她得到的是什么?

現在她都不敢外出了,更不敢跟她的朋友們出去,伊可韻的事情鬧得太大,各大報紙雜志都刊登了屬於他們裴家的丑聞,大家都在議論,說她羅頤柳幫自己丈夫的舊情人養了多年的女兒。即便是她的朋友們,她也深怕她們會暗地里取笑她,反正這個圈子就只有那么大,這種事情,足以能夠成為茶余飯後的娛樂。

想她羅頤柳曾經無比風光,何曾丟臉丟到這種地步?

她越是想,越是覺得不甘心,恨不得過去的這幾十年能夠倒帶重來。

如果能夠重來一遍,她絕對不會養著伊可韻,更不會逼著自己的兒子娶這么一個女人。

她當年對那尹靜有多恨,那么她現在對撫養伊可韻長大這一事,便有多懊惱多生氣。

如此,叫她怎能不發泄滿腔的憋屈?

「我怎么不消停了?裴同勛,還不是全都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弄那個女人進來我們裴家,我們裴家現在會成為x市的一個大笑話么?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我羅頤柳才是你的妻子啊!」

說著,她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裴同勛覺得煩躁極了,當真是喝杯茶看一下報紙都不行。

他就不知道,羅頤柳到底要發作到什么時候才完。

「羅頤柳,我告訴你,你再這樣煩著我,休怪我對你無情!」

「無情?難道你之前對我做的事情,就不無情了嗎?」

她哭著說道,眼底溢出了恨意。

「這么多年來,我一心一意地守在你的身邊,把我羅家的所有都給了你,可你是怎么對我的?把舊情人的女兒帶進來,還讓我蒙在鼓里,傻傻地把她給養大,還讓她做我的兒媳婦。你知道現在外頭的人是怎么看待我嗎?他們都在笑!笑我傻笑我蠢!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你要這么對我?裴同勛,你太過分了!你真的太過分了!」

羅頤柳捂著嘴不停地哭,那哭聲不斷地回盪在偌大的客廳里,成為了唯一的聲響。

裴同勛煩躁到不行,把手里的茶杯猛地摔至了她的腳邊,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羅頤柳被嚇了一大跳,呆滯地用淚靨看著他。

他站起身來,臉色難看。

「羅頤柳,我們離婚吧!」

羅頤柳倏然瞪大了眼,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她是怎么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幾乎是不假思索,她便吐口而出。

「不!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離婚!」

裴同勛連看她一眼都不願,眼底閃過了一抹狠戾。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你不是覺得我待你不好么?你這樣鬧騰,我無法再跟你相處下去。離婚吧!我明天就讓人去辦理相關手續!」

「不!我不離婚!我不會離婚的!」

羅頤柳的聲音過於尖銳,走過來擋在了他的身前。

「裴同勛,你休想離婚!我既然嫁給了你,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你以為,她還能回到你的身邊么?你別傻了!我不會把你放手給她的!就算她不在了,我也絕對不會的!」

裴同勛直接繞過她想要離開,她卻拉住了他的手。

「裴同勛!我不會離婚的!若想我離婚,除非我死!」

然而,他想也沒想就甩開了她的手,丟下了一句話,便走上了二樓。

「那么,你就給我去死!」

羅頤柳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拐彎處,隨即,她的雙腿一陣發軟,整個人都軟癱在了地上。

臉上的淚痕未擦,卻新增了不少。

她痛哭起來,再也顧不了什么形象。

「為什么要跟我離婚?難道你就不曾愛過我嗎?我為了你,

把羅家的所有都給了你,我為你付出那么多,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你為什么仍然只看得見她?那我呢?這么多年來,我在你的心里到底算是什么?尹靜!你這個賤人!死了也不安生!你休想從我的身邊把他給搶走!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絕對不會離婚的!就算是死,我也是裴太太!哈哈哈哈……」

她一直在自言自語地說著話,一時哭又一時笑。

裴聿看著母親接近瘋癲的模樣,良久以後,才走了出去。

他走過去將羅頤柳扶起,羅頤柳見到來的人是他,連忙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臉的急切。

「阿聿!阿聿你幫幫我!你爸他要跟我離婚!他竟然要跟我離婚!他怎么能這樣對我?我是他的妻子啊!我陪在他的身邊這么久,付出了那么多,他憑什么在我人老珠黃的時候把我甩掉?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要離婚!阿聿,你幫幫我!你一定要幫幫我呀!」

她說了很多,可裴聿仍是沒有一絲的反應。

羅頤柳抓著他的手在輕微發抖。

「阿聿,你為什么不說話?你不幫媽嗎?你是不是還在怨怪我?怨怪我當初拆散了你和蘇涼,硬是逼你娶伊可韻?阿聿,媽錯了!媽真的錯了!媽不該拆散你和蘇涼的,只要你幫媽這一把,媽保證,以後你跟蘇涼的事,媽不會再反對了。阿聿,你幫幫我啊!我不能失去你爸!我不能失去他啊……」

她的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垂下眼簾,薄唇微抿。

「你為什么不能失去他?到了這種地步,他都將他舊情人的女兒帶進這個家了,把你蒙在鼓里這么多年,你不是無法忍受這些么?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離開他?」

「我怎么能離開他?我怎么能?」

羅頤柳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哪里不對,就她認為,裴同勛就是她的全世界,自從她嫁給他以後,她的世界就圍著他打轉,她從未有一天,想過自己會失去他。

「我的一切都給了他,我不能跟他離婚!絕對不能離婚!沒有了他,我就等於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了!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能離婚!不能把他讓給那個尹靜!尹靜這賤人都死了,她憑什么還要繼續跟我爭?呵,她休想!我到死都不會把裴同勛還給她!」

她又仰著頭看著自己的兒子。

「阿聿,你一定要幫我!現在就只有你能幫我了!你幫我勸勸你爸,不要跟我離婚!我答應他,以後都不會再鬧了還不行嗎?阿聿,只要你肯幫我,我保證,絕對不會再反對你和蘇涼!真的!媽說話算話!你相信我!就幫我這一把!」

她一再地哀求,那眼底盡是對他的滿滿期望。

裴聿突然覺得,或許這一切,都是羅頤柳咎由自取的。

他睜開她的手,羅頤柳茫然地望著他,他站起身來,臉色冷淡。

「媽,女人的一生,不是只圍著一個男人打轉的不是么?就算只剩下半輩子可活了,但起碼,要活得有尊嚴。離開了爸,你又不會死,怎么就不能好好地一個人過下去?」

羅頤柳瞪大了眼,一臉的失措。

「阿聿,你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媽怎么聽不懂?什么活得有尊嚴,什么一個人過下去?阿聿,你是個男人,怎么會懂我們女人的一生嫁給了一個男人,就等於依附丈夫而活,失去了丈夫,就等於失去了一切。什么活得有尊嚴什么一個人過下去,全部都是空話!那不過是一個女人太過可悲遭到男人拋棄,才用這種話來欺騙自己罷了。」

當真是這樣嗎?

但是,離開了他的蘇涼,他卻連一丁點這樣的自欺欺人都沒有從她的身上看出。蘇涼即便離開了他,也活得有尊嚴,甚至是比以前更快樂了。而她現在的丈夫,對她極好,好到……似乎他已經沒有一絲的機會插進去了。

比起蘇涼,他倒是覺得,此時在他面前的羅頤柳,顯得更加可悲罷了。

當一個女人再也離不開一個男人,倘若失去就要死要活的,那才是真正的可悲。

他闔了闔眼,對於父母間的事,他不想管,也沒時間管。

因此,他緩慢地開口:

「這是你和爸之間的事,爸若執意要離婚,不管你怎么去阻止,都無法阻止他。關於這一點,我想你應該知道才是。」

聞言,羅頤柳的手垂落在身側,身子重新地癱在了地上,目光呆滯。

裴聿沒再看她一眼,徑自向著二樓走去。

他知道,此時的裴同勛肯定是在書房里,因此,他直接就走到了書房的門前,敲了敲門。

「爸,是我。」

許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沒一會兒,裴同勛便過來給他開門。見到他的一瞬,裴同勛顯得有些意外。

「你怎么過來了?」

裴聿越過他走進去,在經過書桌前,余光不經意地一掃,瞥見了那放在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老照片。

裴同勛似乎也不介意被他看到,關

上門後這才慢悠悠地走過來把老照片收起來。

裴聿抬眸,對上了他的雙眼。

「我在樓下看見媽了,你要跟媽離婚?」

裴同勛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神色慵懶。

「你現在已經成年了,父母離婚這種事,你應該能夠接受才是。怎么?想進來勸我不要離婚?」

他扯了扯唇角,神色淡然。

「你是不是真的要跟媽離婚,這是你們之間的事。就如同你所說的,我已經成年了,你們的事,我自然管不了,況且我也知道,倘若離婚是你鐵了心一定要進行的事,那么不管我怎么說,你都不會收回主意。」

聽見他的話,裴同勛笑了起來。

「真不虧是我的兒子。既然如此,把那些想要勸的話都給我收回去,說說你今天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裴聿也不急著說出來,反倒是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燦爛的陽光。

良久以後,他才緩緩開口:

「這兩天的報紙,我想你應該看了才是。你不是一向都很疼伊可韻的嗎?半個月前,就是你把她給從看守所里帶出來的吧?那么為什么這一次,你不出手幫她?還有那個孩子,他的後事你也置之不理?」

裴同勛只覺得好笑。

「我為什么要理那種事情?我承認,半個月前把伊可韻弄出看守所的人,的確是我。但那是我最後一次幫她,而且是看在她母親的份上。伊可韻對我來說本來就是一枚棋子,既然她失去了利用價值,那么我自然不會再繼續留在身邊。廢棋,是肯定的,你身為我的兒子,難道這種事你會不知道么?」

他沉默了一下,而後才回答。

「伊可韻的母親好歹是你的舊情人,我原以為,光是這份上,伊可韻即便是棋子,也是對你意義非凡的棋子,非到迫不得已,你就不會廢棋。只是我沒想到,你會這么快就放開手,看來,你對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狠,從不有過半點的同情。」

「同情是什么?同情不過是會讓人拖延甚至是出錯的東西,我裴同勛不屑擁有這種玩意。既要狠,那便要不顧一切地狠,顧慮太多,反倒是會被人逮著了機會反擊。你身為我的兒子,就是該狠的時候不夠狠。」

對於他的話,裴聿有些不以為然。

「是啊,我不夠你狠,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很想知道,到底你是一無所知呢,還是早就知曉了。」

裴同勛疑惑地望著他,他雙手插在褲袋里,逆光站在落地窗前。

「關於小奕的生父,你知道是誰嗎?」

裴同勛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不就是蘇家那個蘇穆弈?」

他笑,笑意卻並沒有到達眼底。

「從小奕病發時我就覺得奇怪,為什么小奕會患上那樣的病,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小奕之所以會得那種病,都是有原因的,因為那種病,只在近親之間發生。」

「你知道,小奕的生父就是尹澤銘么?」

裴同勛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了一抹訝然,這是他怎么都沒想到的結果。小奕的親生父親是尹澤銘?那么,不就代表著多年前強/暴伊可韻導使她懷上小奕的人,就是尹澤銘?

他臉色一沉,聲音嘶啞。

「你是從哪里聽說這事的?」

裴聿看著他,臉色很淡。

「出事那天,伊可韻去了歐陽曦和容月的婚禮,蘇穆弈親口說出來的。我想,伊可韻是得到了確鑿的答案,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個毒手吧?」

裴同勛沉默了下。

「這尹澤銘是伊可韻的同母異父的親弟弟,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那又跟我裴家有什么關系?你不覺得,你這番過來詢問我,未免有些莫名其妙了些?」

裴聿笑出聲來,眼里的幽暗也顯得有些模糊。

「是不是莫名其妙,你我心里有數。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要過來跟你說這些話,畢竟,你跟那尹澤銘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不是么?」

裴同勛的臉一僵,隨後,慢慢地眯起了眼眸。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跟尹澤銘有什么非比尋常的關系了?自從伊可韻的事情後,我就不曾聯系過他了!他對我來說,也就是伊可韻同母異父的親弟弟而已。如今,伊可韻在我這里已經是一步廢棋,那么,尹澤銘對我來說亦是如此。」

裴聿一副高深莫測地瞅著他,抬步走向了門口。

「希望,當真跟你說的一樣。」

他說完這話,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今天到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既然如此,他也無須久留。

裴同勛看著房門被關上,書房里頃刻便只剩下他一個人。

稍早前滿不在乎的臉一瞬間被陰鷙替換,他走到窗邊,臉色剎是難看。

下一秒,他從褲袋里拿出了手機,從最近的聯

系電/話里翻出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他按了下來,幾聲「嘟嘟」後,那頭便被接了起來。

裴同勛的聲音有些冷,卻是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澤銘,小奕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出事那天,伊可韻曾經找過你吧?為什么你沒有跟我提起這事?」

那邊,尹澤銘的聲音禁不住一頓。

「是,那一天伊可韻的確來找過我,只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關緊要的事?」裴同勛冷笑,「那么你告訴我,五年前強/暴伊可韻的人是不是你?」

這話以後,那邊的尹澤銘便沒再說話。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說出口的話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這么重要的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難不成,這就是無關緊要的事么?你知不知道,這事若是傳出了街,你的人生就會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