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伊可韻的下場(精彩,大高/潮,必看)(1 / 2)

之後所受的一切,都不過是她不願意正視問題,而強行把所有責任都推到蘇涼的身上而已。

早在舉行婚禮之前,她就知道裴聿已經不再愛她了。

而這五年,也只是她在自欺欺人罷了。

她抹了一把臉,掌心里,盡是濕意。

不,不止過去的五年,甚至更早之前,她就已經在自欺欺人了犬。

為什么偏要在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為什么偏要在這個時候一直信以為真的美夢突然乍醒?

若是她一直沒有醒過來,那該有多好踺?

過去的一幕幕猶如走馬燈般快速地在眼前倒帶,每一個畫面,都是尤為清晰。

她仰起頭,禁不住大笑起來,眼淚卻又不住地滑落臉頰。

是她錯了,甚至是錯得徹底。

只是現在,已經無力挽回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笑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有多久,在這見不到陽光的地方,連時間的流逝都是可怕的。

伊可韻半靠著牆,眼瞳失去了焦距,她只呆呆地坐著,而後,慢慢地闔上了眼。

該結束了,如果說,一切因她而起,那么,現在也應該由她來結束。

或許是懦弱,但總比繼續這樣清醒著手折磨要好。她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堅強的人,她與蘇涼之間差距太大,蘇涼即便離開了裴聿,也仍然活得好好的,可她卻不一樣,失去了裴聿,卻是一直以來都猶如一個瘋子。

結束吧!就讓時間從此定格在這一刻,反正,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了繼續的意義。

……

……

小奕的葬禮後,日子仿佛如常。

只是突如其來的一個消息,就像是砸進了平靜的湖面,盪起了一圈的漣漪。

從看守所傳出了伊可韻自殺的消息。

初聽時,蘇涼難免會覺得詫異,只是後來再打聽,據說,伊可韻是自殺了,但卻是自殺未遂。

與其說是自殺未遂,倒不如說是被人救了下來,及時送往醫院搶救,這才把命給救了回來。

蘇涼想不明白,為什么那個女人要自殺,若說是對殺死小奕而後悔,又覺得不太可能,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便是忍受不了下半輩子估摸得呆在牢里。

她沒有再去打聽伊可韻的消息,對她而言,伊可韻是死是活,與她無關。

然而,許墨笙這廝卻時不時在她耳邊說起有關於伊可韻的消息。

睿睿脖子上的勒痕淡了不少,就連性子也恢復到原來的活潑,好像之前發生過的事不曾存在一樣。

蘇涼卻依然心有余悸。

歐陽曦的腿並沒有完全痊愈,仍然經常得去醫院復診,容月每次都陪在他的身邊,兩人之間雖然已經成了夫妻,但看上去與之前沒有什么差別。

一個月後,從許墨笙的口中隱約得知,伊可韻從醫院重新送返看守所,明天下午,即將在法庭進行相關的判決。

蘇涼無意去理會伊可韻的事,依舊在工作室忙出忙外的,等到傍晚,便回去歐陽宅。

傍晚時分,許墨笙一如既往地過來蹭飯,飯後,她帶著睿睿上樓洗澡,等到她把睿睿哄睡了以後,許墨笙推門進來。

她抬起頭看他,他徑自走到她的身前,從褲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薄薄的紙,折疊在了一起,蘇涼心覺疑惑,看著他遞到她面前來的這張紙。

「這是什么?給我的?」

他輕聲地「恩」了一句,又補了話。

「是給你,但不是我給你的。」

蘇涼的柳眉不禁一皺,伸手接了過來,卻並沒有立即打開。

「誰給我的?」

許墨笙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額前的碎發稍微有些遮住了他的視線。

「如果我說是伊可韻,你會不會立即把這紙給丟掉?」

她的手一僵,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伊可韻給我的?」

他扯下領帶,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點燃。

「本來在一個月前,看守所的人就交給了我,讓我給你,說是伊可韻自殺之前拜托那里的人拿的紙和筆寫下的,想要留給你的。那些人怎么都沒想到,隔天一早伊可韻就鬧了自殺這一出。如果當時伊可韻死去了,那么,這便算是遺書了。這一個月以來,我一直都在猶豫著要不要給你,明天下午便是伊可韻判決的日子,我想了下,還是決定交給你,然後你再自己決定,明天要不要去法庭。」

他頓了頓,又接著往下說。

「你之前對她的指證還沒有取消,這次的判決,連同故意殺人罪在內,和你的指證一起作出最終的結果,雖然大抵都沒什么差別,但應該與伊可韻會被判多少年有極大的關聯。」

聽見他的話,蘇涼沉默了下來。

她早就知道,在

小奕的事後,伊可韻是肯定得坐牢的,差別只在於得坐多少年。

她垂下眼簾,看著手里折疊在一起的紙張。

許墨笙說,這是伊可韻自殺前給她留下來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伊可韻為什么要留下這一紙張給她。

是想作最後的詛咒?還是想說,就算化成了厲鬼,也不會放過她?

她看著手里的紙張,一直都是沉默不語,也沒主動去打開。

許墨笙狠抽了一口煙,白色的煙圈氤氳了眼前的視線,他食指輕彈下煙灰,薄唇微張。

「你要看嗎?還是丟掉?」

她抬起頭看他,猶豫了一會兒。

「我會看。」

許墨笙聳了聳肩膀,隨後便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里,站起身來。

「那我先回房去了。」

說著,他就走到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

蘇涼拿著紙張有些遲疑,隨後,她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前。

手里的紙張是伊可韻自殺前留給她的,恐怕當時,伊可韻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吧?所以才會留下了這如同遺書一般的紙張,可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為什么伊可韻不留給其他人,偏偏是留給了她。

對伊可韻來說,她是情敵吧?那個女人,一直都恨不得將她置之死地。

她的手一再地摩挲著紙面,隨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將紙張打開。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紙張里,只有一句話,極其簡短的一句話。

然而,這簡短的一句話,卻讓她驚得回不過神來。

她捂住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上頭,簡單不過的三個字----「對不起」。

這是……伊可韻留給她的?

一句,對不起?

這跟她想象的出入太大,她是怎么都想不到,伊可韻留給她的話,竟是「對不起」這三個字。

為什么要說對不起?這么久以來,伊可韻不是恨著她的嗎?她不是恨她搶走了裴聿?恨她把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全部剝奪了嗎?

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在臨死前留下這三個字給她?

蘇涼真的覺得震驚極了,這不像是伊可韻的作風,記憶中,伊可韻每一次都是執意地認為是她的錯,那種執著,幾乎已經到了瘋癲的地步,甚至還會把白的說成黑的。而這么多年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伊可韻白蓮花般的角色,可直到現在,伊可韻卻留下這三個字。

是懺悔嗎?

蘇涼覺得喉嚨好像有什么東西卡在里面不上不下,她死死地盯著上頭的三個字,雖然簡短,但里面藏著的意思,卻比這張薄薄的紙卻要重得多。

或許,人之將死,都會有了不一般的領悟吧?

從一開始,她就不待見伊可韻,她的婚姻,是被伊可韻破壞掉的;她的孩子,也是被伊可韻踩滅了的……伊可韻對她做過的事情數不勝數,而她在五年後回來,也是想要將當初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還予伊可韻。

她想幫當年她的孩子報仇。

所以,不管伊可韻到後來有多狼狽多悲慘,她都不曾伸以援手。

她與伊可韻,是容不下的火和冰,她原以為,這一輩子,她和她之間,都不會有「原諒」這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