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番外 】那種黑暗,名為絕望(1 / 2)

屋內,沒有開燈。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情/欲過後的味道,濃郁得讓人無法忽視。

柔軟的床鋪上,女性光潔的背部被落地窗外微弱的月光打出層細膩的光。

裴蓓的頭發凌亂地散在枕邊,蒼白的面靨上仍然殘留著淚痕,她蜷緊身體,裸著雙肩趴在那。

她的雙手十指張開,呈現出扭曲的姿勢,渾身是連一點點的力氣都使不上,那錐痛仿若是被一把尖刀,反反復復地凌遲著她。

潔白的床單上,斑駁著零星的血跡,看在眼中是觸目驚心極了斛。

偌大的房間里,靜謐無聲。

男人穿著浴袍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從他到浴室沐浴到出來,她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姿態,連半點移動都沒有。

從他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呆滯沒有生氣的雙眼,不帶一絲的焦距,就像是一個斷了線的木偶。

外面海風襲來,他拿出一根煙點燃,狠抽了一口,白色的煙圈瞬間氤氳眼前的視線。

然而,他並沒有多抽幾口,便將煙狠狠掐熄在煙灰缸內。

心底滋生出的絕望淹沒過理智,這才導使他鬼使神差般不顧她的哭喊掙扎硬是要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她便成了這副模樣,無論他把她身子折成怎樣,她都不再反抗一下。

冷風灌入腦中,他突然清醒了很多。

他起身,走至床邊,床的一角微微下陷,他湊了過去,在她背上輕吻,細碎的溫柔緩緩往下蔓延。

她肩膀瑟縮下,而後,沒了動作。

男人面色詭譎陰冷,他掰過她的臉,吻著她的眼角,咸澀的淚水落入了他的唇齒。

終究,他心緒繁蕪,隨後便眼色一凜,忽然將她推開。

她的身子重新跌回柔軟的床鋪上,細看之下會發現,她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沒有滿足,也沒有得到後的歡愉,有的,只是如同刺骨一樣的痛。

他太陽穴突突地疼,覺得心里蹭地冒出了一把火,把他僅存的溫柔幾近燃燒匿盡。

他潭底開始蔓延出冷笑,慍怒漫過了瞳仁的墨黑色。

「裴蓓,你就這么不情願嗎?你當真對我連一丁點的感情都沒有嗎?」

她沒有回答他,仍然是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任何的聲響。

顧樂是被她給徹底激怒了,想也沒想便掀開被子,扳住她的肩膀將她往外一推,而後,她撲了出去,身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他就是要逼她,逼她不再用這副鬼模樣繼續面對他。

裴蓓稍稍動了動,也不顧赤/裸的身軀,緩慢地坐起身來。

只是,那額前的碎發有些遮住了她的臉,只能看見那長長的假冒在一顫一顫的。

她在笑,卻笑得有些悲愴。

「情願不情願,對你來說有差別嗎?」

她的話,讓他一窒,臉色便也變得更加難看。

她慢慢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顧樂,你說你愛我,可是你做的這一切,是真的是愛我嗎?你確定嗎?而不是我以為的那樣只為了得到我的身體?」

她的每一句話,都如同一把利刀,狠狠地割劃他已然流血不止的傷口。

男人站起身來,看了她好一會兒,突地仰起頭一陣大笑。

「是啊!我不愛你!如果我不愛你,我就不會固執地守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也不會不顧後果把你帶到這里來!」

說完這話,他便大步地朝著門口走出,拉開門毫不猶豫地離開。

裴蓓看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慢慢地蜷縮起身體,把臉埋在了雙膝間。

現在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想好好過她自己的生活,過與顧樂沒有交集的人生。

可偏生,顧樂以霸道的姿態強行占據她人生的每一個角落,現在,更是要強行占據她的未來。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跟自己視為哥哥的人有了這樣的關系。

不管她怎么掙扎哭喊,他在那一刻,都猶如禽/獸一般把她徹底拆骨入腹,錐痛傳來的一瞬,她真的覺得,她努力假裝的這一切,全都崩潰了。

即便是離開了這里,她也沒辦法再像以往那樣面對他。

眼淚,明明已經哭干了,心口卻仍然難受得很。

她是直接從會場被帶出來的,身上是連一點聯系方式都沒有,這個地方,距離市區很遠,恐怕,也沒人會猜到他們會到這里來吧?

裴蓓仰起頭,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狠下心來一咬牙。

她拿起旁邊自己穿來的那件白色的晚禮服看了眼,幸好,破損的地方都是在大腿以下,她干脆就把長裙撕成了短裙,而後,重新穿上。

房間里顧樂准備的衣服,她是根本就不想碰,穿上了原先的衣服後,她蹣跚著腳步跌跌撞撞

地走向了門口。

這棟房子里,就只有她和顧樂兩個人,她也不怕被顧樂知道,直接就向著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准備離開。

即便現在夜深人靜,即便這里距離市區很遠,她也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有顧樂的地方,回到她熟悉的港灣。就算要走瘸她的這雙腿,她也無所謂。

她是當真覺得無所謂,因此才會直徑地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這棟別墅靠近海邊,當她普一拉開門,凌厲的海風就迎面吹來。

她忍住不斷襲來的寒意,抬步向著市區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

她就不信,她走到天亮,仍然到不了市區。

可是她沒走多遠,身後便傳來了一連串熟悉的腳步聲,下一秒,身子倏然騰空,她整個人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她早就料到他會追上來,他都把她擄到這種地方來了,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放她回去?

裴蓓恨恨地看著他,聲音冷硬。

「放我下來!」

顧樂的臉容鐵青,五官緊綳,似是在努力壓抑著怒氣。

「你想到哪去?」

她偏過了臉。

「我要回家。」

聽見她的話,他驀地沉下了臉。

「你瘋了嗎?這里距離市區有多遠,難道你不知道嗎?更何況現在大半夜的,你就不怕在半路出了什么差錯?」

她冷冷地勾起了唇瓣,只覺得好笑。

「我還怕出什么差錯?再怎么糟糕,也不及我繼續留在這里更糟糕。」

顧樂眼眸一眯,也不再與她爭辯些什么,抱著她就往屋里走。

他把她抱回了原來的房間,一把將她放在了床鋪上,而後,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瞅著她。

「在我答應之前,你休想離開這個屋子!不管你跑多少次,我都會把你給找回來!」

她悄然地攥緊了拳頭。

「你有本事就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地守著我!」

他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頓了許久後,才帶著自嘲意味地開口:

「過去我已經守在你的身邊守了你十幾年了,難道,還會在乎多守這幾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