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 前塵過往(2 / 2)

其他弟子並沒有像他這樣的待遇,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需要為任何事情煩憂。

傅鈞一時間對這種有可能的真相過於吃驚,下意識地回道:「那你與白逸飛又有什么地方相像?」

「我與白逸飛沒有一絲相像之處。」秦湛唇角勾起淡淡一笑,道,「所以陸淮風在我們五人之中也最不喜歡我。」

「胡說!」傅鈞忍不住立刻辯駁道,「師父明明十分看重你,僅在大師兄之後,事無巨細皆交付與你。」

「那只是因為我做事最符合他的心意而已。讓我處理他嫌煩的事務,與是否真正喜歡我這個人,還是有不小的差別。」

秦湛神色不變,說起自己不受陸淮風喜愛也毫無怨懟之色,陡然間卻話鋒一轉:「本來以陸淮風的本領,燕飛雖然潛伏多年,精心謀劃,卻還是手段太過稚嫩,並不是陸淮風的敵手。但一個自己不想活下去的人,自然誰都救不了他。」

「……什么意思?」傅鈞不禁問道。

「就是以陸淮風的修為,本來可以一擊殺了燕飛,卻因為被燕飛言語蠱惑,一時失神,反而死在燕飛手下。」秦湛語氣輕描淡寫地道,「燕飛畢竟是白逸飛的親生兒子,對當年舊事頗為知曉,再以白逸飛的語氣責問陸淮風,怎么能不讓陸淮風心神動盪,自絕生路。」

傅鈞忽然想起,當年自己質問秦湛還有誰能夠殺得了師父,而秦湛回答了一句意味不明的「他自己」,卻原來是指如此緣故。

他暫未則聲,秦湛卻又坦然直言道:「我承認我是沒有救下陸淮風,而在事後又將此罪名嫁禍於你身上。但陸淮風若真是我殺的,我也不會抵死不認。」

傅鈞沉默良久,驀然冷冷道:「縱然聽起來頭頭是道,卻也僅是你一家之言,並沒有真憑實據。」

「不錯,是我一個人的說法。」秦湛並不著惱,反而微微一笑。「你可以暫時不必相信這些話,只待日後見證事實亦不為遲。」

傅鈞見秦湛言之鑿鑿,前後皆可自圓其說,不似憑空捏造,態度至此亦是坦盪無畏——他口中雖然猶自未肯承認秦湛的話,但心里已是有幾分信了。

他靜默了一刻,倏而道:「如果師父真的不是被你所害,那么當初我認定你是凶手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直說?」

秦湛臉上從容鎮定之色立時消去,眉尾輕輕一顫,神色變得猶豫而為難,仿佛有些難以啟齒般,卻終究輕輕道:「因為那時的我,心性已經深受魔種影響,只想讓你越痛苦越好。」

傅鈞聽了依舊面無表情,只是垂下目光,一瞬後微微冷笑一聲,道:「好,就算你不是殺害師父的凶手,可其他人呢?你也要說都是另有真凶,而你其實是清白無辜之人么?」

說到最後,傅鈞已是聲色俱厲。

「燕雪是我所殺,我不會否認。」秦湛立即應答道,「但燕飛一心謀劃如何暗殺陸淮風為父母報仇,你以為燕雪身為燕飛的妹妹,於此一事上不曾出力么?」

傅鈞避而不答,只道:「你早就知道燕飛與燕雪是兄妹……」

「我確實在前世便已知曉他們兄妹二人暗中勾結之事。」秦湛並不否認,「我雖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好徒弟,但畢竟接納了陸淮風的宗主之位,怎么樣也得讓他死得瞑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