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栽贓(2 / 2)

「沒錯!」杜悠遠把一大疊資料遞給他,「這幫人是黑-手黨分出來的一支,專門干殺-人越貨的勾當,後來也不知怎么的跟組織分裂了,挖了一批元老出來單干,」他抽出來幾張紙指給穆楓看,「他們專門收留無家可歸的孤兒和流浪兒,從幾歲開始就培養成殺手,聽說訓練特別嚴酷,最後的考驗是互相殘殺,誰贏了誰活著,一批人里只能活下來那么幾個,真夠變態的。」

穆楓看著那疊白紙黑字,直到看到一張冷峻男人的照片時才停住動作,「eagle?鷹?」

「他的代號,應該是個中國人,底細已經查不到了,」杜悠遠盯著那個男人的照片,微微吸了口氣,「這人是他們組織第47批培養者中唯一活著的,他們本來分成了五批,五個勝者都可以活下來,他卻在角斗場里把贏的其他四個人都給殺了,聽說是因為其他四批人里有他的弟弟,他不知道分在了哪批里,死在哪個人手里,所以就都給殺了。」

「……」

穆楓盯著這個面色陰沉,皮膚蒼白得如同死屍一樣的男人,這人臉上一丁點表情也沒有,看著都不像是一個活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沒有一絲光芒,眼里全是用血和生命堆積出來的死氣。

這個人單單只是映在一張紙上都透著一股讓人發毛的陰氣,這種人估計殺個人跟砍瓜切菜差不多,喝血都跟喝水一樣家常便飯,穆楓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沉聲問,「錄音里的帶頭大哥就是他?」

「很有可能,你看這個。」杜悠遠抽出另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十幾歲少年,長得十分漂亮。

穆楓覺得這照片有點眼熟,驀然想起來,「這是秦梟?」

「不是他,但的確是像極了,站在一起估計說是雙胞胎都有人信,」杜悠遠把那兩張印著照片的紙拿起來,擺在眼前,「這個孩子就是這個殺手『鷹』死在集中營里的弟弟,鷹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刺殺秦爍,當時秦爍帶著幾個人偷偷去意大利看私生子秦梟,鷹就是那時候下的手,不過秦爍當時身負重傷卻沒死成,那是鷹唯一一次的任務失敗,之後這個人就失蹤了,當時別人都以為是因為他任務失敗被組織處決了。」

「你覺得是因為他看到秦梟想起了弟弟,之後……就跟著秦梟了?」

「我猜是這樣,不過有意思的是,秦爍看起來並不知道兒子養了這么一只危險的鷹犬,甚至還是當年險些殺了自己的殺手,」杜悠遠最後說完,把資料合起來看向穆楓,「如果讓秦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秦梟現在的地位肯定不保了。」

穆楓眯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不一定,萬一他原諒了秦梟,我們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就全白費了。」

杜悠遠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你有什么辦法?」

「秦爍縱橫黑白兩道一輩子,唯一不敢惹的就是他太太,也許兩人結婚是因為家族聯姻,可這幾十年過去了還在一起,還事事順著她,說沒感情誰會信?」穆楓勾起嘴角,一肚子壞水全都寫在了臉上,「他用了十多年時間讓太太接受了秦梟,但秦夫人一定有個底線,超出這個線,她一定會忍無可忍,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手撕了秦梟。」

杜悠遠眼眸一亮,瞬間明白過來,贊嘆地拍了拍穆楓的肩膀,「我算是知道為什么天娛一直能爬在我頭頂了,總歸是我太耿直,你丫太缺德了。」

「當你誇我,」穆楓得意地挺了挺肚子,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肚子可挺了,頓時有些懷念曾經的大肚腩,「對了,你認不認識一些口技牛逼的人,模仿聲音特別像的?」

「別說,還真有,前兩天在新人秀里發現的一個孩子,學聲音學得倍兒像。」

「就他了,」穆楓哼了一聲,摸著下巴感慨,「秦非也下線太久了,怎么也該讓他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杜悠遠默默給某人的無恥點了個贊,倆人又計劃了好一會兒,之後便各自行動去了。

*****

深夜,海天夜總會門口,一群喝得東倒西歪的男人大聲笑鬧著,其中一個胖成球兒的家伙摟著一個性感波-霸上下其手,回頭跟眾人道了別便把人攔腰抱上了車。

這一臉好色又沒出息的男人自然是秦非同志,這貨被他爹從看守所里撈了出來,老總沒得當了,成天醉生夢死,秦夫人顯然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也懶得管了,她再疼兒子也不能眼睜睜看著祖上基業毀在這么不爭氣的家伙手里,所以她當初答應秦梟接手華爍唯一的條件,就是要他分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秦非,這貨就算不爭氣一輩子,至少能衣食無憂,當娘的也就認了。至於秦非這個沒種的傻蛋,雖然剛開始還有些憤恨,但吃喝玩樂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公司不用他再操心,卻仍舊能繼續過這種燈紅酒綠的日子,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徹底當他的二世祖去了。

此刻蠢胖子秦非同學蠕動著蠢笨的身子准備跟剛到手的嫩-模來一場車-震,結果才剛把褲子脫了,就聽司機猛地一聲尖叫,接著車胎砰砰響了幾聲,車子吱啦一聲就劃在了路邊,秦非嚇得二弟直接軟了,趕忙提起褲子,就看到幾個黑衣蒙面的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手里拎著各種凶器對著車廂玻璃就是一通砸,車內此起彼伏的尖叫過後,秦非被拎著脖子拖了出來,司機和嫩-模□□脆地打暈,而秦非則被利落地綁住了手腳,然後忽悠一下就被丟到了另一個車里,接著幾個黑衣人跟著上車,一把把手-槍抵在他腦門上,登時就把他嚇-尿了。

「你……你們是誰……要、要要干什么……」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極為冰冷的男人,那人也是蒙著面,但那雙眼睛卻非常陰森,他只是回頭看了秦非一眼,卻讓秦非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男人開了口,冷笑,「擋我弟弟路的,就是這個蠢胖子?」

秦非嚇得牙床直顫,這個聲音聽著耳熟,似乎在哪里聽過,可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來。

「大哥,去哪兒宰了?」

秦非聞言,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

「先帶到老宅放一天,明天是個好日子,最適合祭祀。」

秦非終於忍不住,大喊起來,「你、你們干什么!你們知道……知道我是誰嗎!」

「秦非,華爍之前的老總,沒抓錯吧?」男人沉聲說著,一雙眼睛里的死氣幾乎要沖出來,「留著你一條命始終是個禍害,還是除了干凈,省得給我弟弟惹麻煩。」

「你……你弟弟是誰……我、我沒得罪你弟弟啊!」

「你的存在已經是得罪他了,」男人不再廢話,回頭看向司機,「快點,這死胖子吵得我頭疼。」

秦非被膽戰心驚地帶到了一個陰冷的房間,幾個人把他拖下來,秦非仍是不停掙扎喊叫,抓著他的男人十分不耐煩,一手刀敲暈了他,然後把人直接丟在了角落。

秦非過了很久才醒轉過來,隱約聽到幾個人在不遠處聊天,他趕忙閉上眼睛,假裝仍是昏迷著。

「大哥說明天幾點動手?」

「天亮了就宰了唄。」

「唉,你說咱們離開意大利之後,成天就干這種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殺一個胖子還用等這么久。」

「沒辦法,畢竟是梟哥的弟弟,哪能隨便殺了,這不也是剛決定的么。」

「我看大哥就是沒以前心硬了,你說咱們在意大利的時候,殺個人不是切根蔥?還用商量什么?一刀的事兒!」

「這不是意大利好吧,這是中國,而且這是梟哥唯一的兄弟,怎么都得顧著點兒倆人的爹,畢竟公司才剛到手。」

秦非愣住了,在黑暗中驚恐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那幾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中一個拍了拍手,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倆看著他吧。」

「哎,我也去,這種胖子一個人就夠了,松了綁都打不過咱們隨便一個人。」

「去吧去吧我看著。」

兩個人的腳步聲遠離,只剩下一個人。

秦非用盡全力解著身後的捆綁,剩下那個人的腳步忽然接近,他趕忙停住手,繼續裝暈迷。

那人蹲到他面前來,似乎左右看了看,嘖了一聲,「反正還暈著,我也去一趟沒啥吧?」抬腳踢了踢秦非,確定這人仍舊昏著,那人才起身急匆匆跑出去了,秦非心里猛地一喜,抓緊時間解著繩結,努力了好半天竟然真被自己解開了。

秦非激動得都要哭出來,趕忙站起身扔掉身上的繩子,躡手躡腳地湊到門口,從門縫里看到外面還有幾個人守著,他趕忙退回來,四下看了看房間,竟發現有個半人高的窗戶。他忙不迭跑過去往外看,驚喜地發現是一層,便立刻鼓足勇氣小心推開窗,一點一點把那窗戶支起來,然後費力地爬上去,掛在窗欞上趴了一會兒,然後深吸一口氣朝外跳了出去。

他整個心臟都激動得狂跳起來,成功逃出來後大氣也不敢出,跌跌撞撞地沒命狂奔,不一會兒就在黑夜中失去了蹤影。

而被支開的鐵窗內,終於爆發出一個男人忍無可忍的大笑聲。

「哎喲我草,這家伙他媽兩輩子都是出來搞笑的啊,真特么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而毫不知情的秦非同學仍是拔足狂奔,總算跑到大街上攔住了一輛車,呼哧帶喘地回了秦家的老宅,之後在眾多管家仆人們驚詫的目光中手腳並用地爬上樓,邊爬邊帶著哭腔鬼哭狼嚎起來。

「媽——!!秦梟那個畜生要他媽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