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失敗(2 / 2)

他負手轉了身,背對太後,幽幽的道:「皇兄都當了十幾年的皇帝了,輪也該輪到我了。」

太後罵道:「你以為這皇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嗎?!你自己有幾斤幾兩,難道你心里就沒有半點計較?!」

裕王嗤笑出聲,轉回了頭看向太後,約莫是覺得勝券在握了,故而一點都不生氣,只是自問自答道:「我如何?我並不覺得我比皇兄差。便是差,也不過就是差了個長幼罷了。」

繼續笑道:「且等幾日皇兄的退位詔書送來,我便可名正言順地坐上這皇位。」

太後一口氣憋在了胸腔中,閉上了雙眼,指著門口咬牙道:「你給哀家滾出去!」

裕王也不生氣,朝著太後一行禮:「母後好生休息,別氣壞了身子。」

隨而轉身,吩咐禁軍:「莫要驚擾到太後,其他人好生看著,莫讓他們離開這個宮殿!」

說著話,裕王正要走出安懿宮,但卻被禁軍攔了去路。

裕王一怔,眉頭緊蹙了起來:「攔我作甚?」

領頭的禁軍校尉忽然道:「裕王大逆不道,行造反之事,立即抓拿。」

禁軍校尉的話一出來,包括裕王在內,所有的女眷都是一臉懵,全然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么反轉。

在禁軍抓拿自己的時候,裕王朝著外邊喊道:「快來人!」

禁軍校尉道:「王爺說的那些人,已經如數被制伏。」

聞言,裕王一雙眼睛瞪得極大,臉上浮現了不信之色。

碼頭鎮的人和他培養的那些人,共計三千人。派了一千人假扮成禁軍去侯府,明面是搜查欽犯,實則是去把那溫氏給抓起來。裕用溫氏與她腹中的孩子的命來祭奠他那短命的女兒。

余下的兩千人,一部分則去王公大臣的府邸,請大臣們進宮,若是大臣們不肯,便直接來硬的。

再有余下五百人,就在安懿宮外候著。

裕王拔出劍想要反抗,可他僅僅一個人,怎可能對付得了禁軍。

宮廷鬧劇來得快去得也快,太後都沒有反應過來,她那想造反的兒子就這么輕易的敗了。

校尉走到太後跟前,拱手道:「回稟太後娘娘,皇上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今日便能到金都。而與裕王勾結的官員正在確認,所以請太後娘娘稍安勿躁,各位娘子姑娘也暫且別出宮,等事情解決了,下官會把諸位平安送回。」

方才驚慌失措的女眷依舊是茫然的,而原本從容淡定的女眷卻反是慌了。

*

永寧侯府外邊的人是碼頭鎮和裕王精心培養的,是精銳。

永寧侯府府兵三百,若真的硬碰硬的,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但就在他們要硬闖進永寧侯府的時候,街道有齊齊鐵靴聲音傳來。他們還當是裕王派來的支援,裕把整個侯府拿下。

畢竟如今這會城門已經關了,而裕王也控制了皇宮,太後公主,還有貴胄女眷都在其中,故而不會有人敢輕舉妄動。

但鐵甲軍打扮的人逐漸多起來了,反把他們團團圍住之後,他們就意識到不對了。

馬蹄聲從遠而近,他們看到了原本在獵場沈寒霽,還有那七駙馬!

他們怎么會在金都之中!?

為首的肖鎮長慌了。

穿著一身薄甲的沈寒霽與靳琛騎馬而來,身後也還跟著一支鐵騎軍。

沈寒霽背脊挺直的騎在馬背上,勒住了韁繩,居高臨下的望著肖鎮長,面上掛著溫潤至極的笑意,語速輕緩的問:「投降,還是抵死反抗?」

肖鎮長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他問:「你怎么會在金都之中?!」

沈寒霽笑意依舊,怡然從容道:「還得多謝肖鎮長和裕王辛辛苦苦挖的那密道,所以才能讓我與一眾將士悄無聲息地進了城。」

那墓地早就已經有人盯著了。待裕王的人都進了密道後,不管是城內,還是城外,都會里應外合,把看守的人解決了。

肖鎮長在這一瞬間知道了不僅是他,便是裕王,他們所有的動作,或許一直都在這沈寒霽,在這大啟皇帝的掌控之中。

或者他的身份,還有東疆的目的,他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輸了,也徹底敗了。

沈寒霽所帶來的鐵甲軍人數不知比他們多了多少,他們現在拼死也不見得有一線生機。

肖鎮長先行把手上的兵器放了下來,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碼頭鎮的人也依次的把手中的兵器放到了地上。

而裕王的人則依舊握著兵器,似乎要決一死戰。

沈寒霽薄唇微勾,慢聲道:「這會,估計裕王也已經被擒了,你們大可不必如此拼命。」

裕王培養的那些人都是從小被灌輸了偏執的思想,根本聽不進沈寒霽的話,握著兵器便往外突圍。

沈寒霽舉起了手,瞬間往下一沉,鐵甲軍便立刻與之交手。

沈寒霽冷眼看著廝殺,直到一刻過後,以實力碾壓了的解決了裕王那些人馬後,才安排人把所有敵人都給押起來。

沈寒霽翻身下馬 ,讓侯府的人把門開了,只與父親簡單說了幾句話,然後便神色匆匆,疾步往雲霽苑而去。

溫盈聽到前邊來人說沈寒霽帶著人回來解危了,她也就松了一口氣。隨而從廳中走出了院子,走到了月門處頓足,往巷首望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盈看到了一個銀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巷子的另一頭。

溫盈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了笑意。

——是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