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1 / 2)

一百零三

裕王造反籌謀許久, 可到頭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且許多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場造反便似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這日,有許多的官員被押到了大理寺聽審。但這一出戲,倒是把那些與裕王勾結的官員清理得干干凈凈。

官員處理後, 便有了許多的空缺。沈寒霽因功而調出大理寺, 升為御史中丞,溫霆則升為大理寺司直。

而靳琛早先在年宴上立功, 後又表現極佳, 且皇帝極為欣賞這個女婿, 便升為了大理寺正。

便是沒有皇帝女婿這個身份, 以靳琛的能力, 升官也是早晚的事情。

威脅到溫盈最大的隱患解決了, 沈寒霽晚上回來的那晚,睡了個安穩覺。

便是後邊幾日,都極少再被夢魘驚嚇而醒。

一早, 溫盈睜開雙眸的時候, 竟發現他還在睡。這是他們同床共枕這么久以來, 她第一次比他醒得早。

溫盈沒有吵醒他, 只靜靜的看著他睡時的俊顏。

他們成婚快四年了, 也是最近這一年來,溫盈才有了他們二人是夫妻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這一段時日以來他們的患難與共, 風雨同舟。

溫盈醒了一會, 沈寒霽也醒了。

許是極少有睡得這么沉的時候, 故而醒來之後有兩息的惺忪,身體先意識快一息地把溫盈摟得更嚴實一些。

沈寒霽視線透出帳幔, 看了眼紗窗,隱約可見些許幽暗的青色。看這天色,約莫才寅時左右,或者還沒到寅時。

他收回目光,側臉在溫盈的發間親昵的蹭了蹭,低聲問:「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沈寒霽這剛剛起床的嗓音,溫盈愛聽。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啞,聽著這聲音,感覺耳朵都酥了。

溫盈溫聲回:「白日睡多了,現在也就睡不著了,天色還早,夫君便多睡一會吧。」

「我也睡夠了,不用再睡了」

從昨日到現在,沈寒霽睡了竟約有三個半時辰,期間也沒有醒來。

想了想,又道:「今日金大夫會到府中給你看看,但我今日還得去審裕王,不能陪你了。而我昨日寫了些問題,你替我給金大夫。」

溫盈應了一聲「好」,可隨即又狐疑的問:「裕王造反,罪證確鑿,為何還要審問?」

沈寒霽輕柔地撫著溫盈圓潤的肩頭,輕笑道:「到底還要走過過場,順道把刑罰給定了。」

沈寒霽還未從大理寺調走,如今審問裕王倒也還是在司其職。

「那刑罰如何?」溫盈問。

沈寒霽只是走個過場的,那么真正拿著生殺大權的還是皇帝。

沈寒霽回了她:「裕王若是造反,或許皇上會念幾分情,流放蠻荒之地,但他不僅籌謀了十幾年,還與東疆勾結了。皇上的意思是死罪。」

溫盈沉默了一息,倒是沒有半分的同情,畢竟裕王也是死有余辜了。

「那裕王妃和裕小王爺又怎么處理?」

「裕王妃與裕小王爺不歸我管,但……」沈寒霽揣摩了幾息之後,才道:「裕王妃估計一輩子都出不了金月庵了,而裕小王爺會被流放。金都有裕王妃牽制著,倒也不怕他有什么想法。且皇上對他這個侄子還是了解的,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溫盈聞言,露出了幾分詫異之色:「皇上為何會放過裕小王爺,我以為會斬草除根。」

沈寒霽淡淡地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帝王心,最難揣測,便是現在還留他一命,誰又能知道他能活多久?」

帝王心確實是最難揣測的東西,估計沈寒霽都猜不透,所以溫盈也沒有繼續問這事。

除卻對裕王的處理,因這次牽連甚廣,有官員被判死刑,有判流放千里的。

而對其家眷,倒也從輕發落了,沒收家產後,家眷或為庶民,或為奴為婢,更或是流放。

二人在床榻上廝磨了許久,待天色亮了,沈寒霽才起來。

溫盈正要喊人進來伺候的時候,沈寒霽制止了她,溫聲道:「我約莫辰時三刻才出門,還有時間來給你更衣。」

說著,不待溫盈拒絕,便轉身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

溫盈也就沒有拒絕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的享受享受御史中丞給我更衣。」

且還是未來的宰相呢。

便是這輩子生出了許多的變故,但溫盈堅信以沈寒霽的能力,便是再多的變故,最後他依舊能位極人臣。

沈寒霽動作輕柔地給溫盈穿戴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