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吧，只是一個日出。」看了眼墜落下去的炸彈造成的煙花，布魯斯松了一口氣，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克拉克的要求。然後又在心里吐槽那個外星人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而他也居然也漸漸的習以為常。

最初克拉克邀請他去孤獨堡壘研究氪星科技，研究研究就變成兩個人靠在一起，被大片的水晶包圍在中心，靜靜的看著天幕中美麗的超越現實的極光，那確實是大自然才能給予人類的神跡。

之後他們去過一般人絕對到不了火山口，去過森林內人跡罕至的角落，大漠深處的綠洲等等地方，看到過各種各樣自然遺留在地面上的奇景。克拉克甚至帶他去過海底，只可惜他錯算了普通人的視力，就算哪里真的有克拉克口中「身姿優美的像美人魚」一樣的深海魚，不開燈布魯斯也什么都看不到。

這次只是一個日出，並沒什么，而且他也喜歡看到沐浴在陽光中的克拉克，閃閃發光的比天邊的太陽更耀眼。

得到滿意答案的克拉克笑的更開心了，還盯著他的手看的熱浪咂了咂嘴干巴巴的說了一句，「呃，你們關系真好。」他可是看到被人扔到空中爆炸的那個炸彈的威力了，絕對不小，可是超人用手捂住之後，只是冒出一點黑煙，之後拍拍手就沒事了，氪星人果然深不可測，熱浪暗自在心里決定，自己這種小角色以後絕對不好攙和到有超人的事情里面。

「好啦，我該送你回去了，你的同伴們還在等你。」克拉克又拍了拍手，這點爆炸對他來說沒有一絲威脅，只是炸彈里面似乎有什么粘合物有那么點東西粘在他的手上了，不怎么好弄掉，這可真是有點糟糕。

把這一批的罪犯都送入各自的監獄之後，克拉克轉身想帶著布魯斯一起回去，只是一回頭就看到一架純黑色的蝙蝠戰機靜靜的懸浮在低空，這讓克拉克抿著嘴，在心里抱怨著：「可超遠程衛星遙控的東西真是越來越討厭了啊。」

布魯斯像是感覺到克拉克在想什么似的瞥了他一眼，直接射出鉤爪進入了最新款式的蝙蝠飛機內，除了克拉克估計沒人能看出來蝙蝠俠現在心情不錯，看向超人的時候眼里全是柔和的笑意。

克拉克飛在蝙蝠飛機旁邊，保持著和它一樣的速度，順便幫布魯斯記錄這個新款飛機的數據，想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了『反社會人格』，現在得這種病的人很多么？」

「最近十年有這種心理疾病的比之前一百年都多，但是也有可能只是資料記錄問題。百年前的反社會人格最多也就是縱火，毀壞公告財務什么的，攻擊性極強，但是並無計劃性，一般都受情感支配。

嚴重些的會並發出現其他類型的心里疾病，變成殺人犯，連續殺人魔。而現在的反社會人格很多都是超能力者，他們能造成的損害可比之前的普通人大多了。你怎么突然關心起這個了？」布魯斯隨口解釋著。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些病要是能有有效的治療辦法就好了。」想起阿克漢姆里面種類多樣的神經病，克拉克衷心的期待地球的醫療科技能來一個跨越性的進步。

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顯然也是想到哥譚的那群典型病例，「目前還沒什么特別有效的辦法，能維持穩定已經是不小的進步了。」

到蝙蝠洞的時候兩個人都默契的不再說之前的話題，布魯斯坐在蝙蝠飛機里調整程序，克拉克則在庄園內幫阿爾弗雷德做晚飯，順便准備明天一起看日出時需要的東西。

野餐用的小籃子，格子花紋的餐布，保溫杯里面的香甜奶茶，精致的點心，他們會在那里簡單的吃些早餐，那里的氧氣雖然有些稀薄，不過空氣十分的新鮮充滿了綠色森林生機勃勃的氣息，克拉克相信布魯斯會喜歡那里的。

他還准備的氪星科技的保暖披風，韋恩科技的最新款式多功能攝相機，他甚至想帶一個氪星機器人過去，不過最終被自己否決掉了，「日出」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並不會留太久，機器人去了也沒用，有他就夠了。

在阿爾弗雷德的傾情幫助下，克拉克的准備工作十分順利，晚飯在一片愉悅輕松的氣氛中結束，之後的夜巡也十分的順利，沒有什么需要重點處理的事情，似乎哥譚也陷入了休養生息的安穩時期。

當夜凌晨三點左右，克拉克把背對著他的布魯斯摟在懷里，心里估算著看日出的地點和哥譚的時差，他特意沒有選太近的地方，就是擔心如果真的在哥譚的日出時分把布魯斯叫起來，那黑暗騎士的起床氣真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的。

輕吻著布魯斯柔軟的頭發，克拉克閉上眼睛，在布魯斯平穩的心跳聲中緩緩的陷入睡眠。他的嘴角還有些毫不掩飾的幸福笑容，在黑夜中也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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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帶著淡淡清香的液體，窗外飛速略過的宇宙星辰，看到那顆水藍色星球的驚喜，進入大氣層時恍惚的震動。灼熱的焦土氣息，驚慌吵雜的人群，溫暖的黃色陽光，冰冷的紅色陽光，小白鼠一樣的生活，殘酷的試驗，孤獨、寂寞、憤怒、絕望，對整個世界的恨意，冷眼旁觀漫天的血色戰火。

當克拉克恢復意識的時候，「夢」中疲憊、虛弱、飢餓和異樣的寒冷似乎還包圍著他。

一個可怕的噩夢，如果他沒有落到堪薩斯的小鎮，沒有被善良淳朴的肯特夫婦收養，如果他落到了大都會，在鬧市區造成了大量的傷亡，如果他被政府隔離當做小白鼠一樣研究。

如果他從嬰兒時期就承受了無數殘酷的實驗，直到終於逃出來的時候，在見到黃色太陽的瞬間，他超越凡人的力量讓他毀滅曾經折磨他的一切。

他對整個世界發泄所有的絕望和恨意，然後又疲憊的隱於人世之外，漸漸消失的記憶讓他記不得自己為什么會不舍得離開這個藍色的星球，比起帶給他無數痛苦記憶的地球，他還有整個宇宙可以去探索，去尋找，可是他還是留在這里了。

克拉克緊閉的雙眼顫抖著，片刻之後猛然的睜開，最先映入眼中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淡銀色水晶，獨孤堡壘，他的家，可以保護他的地方。他穿著簡單的睡衣，睡在孤獨堡壘最深處宇宙飛船核心的卧室內，沒有精致華美的綉著金線的帷幔，沒有隨著陽光一同彌漫進來的清甜花香，沒有布魯斯。

這不是韋恩庄園，他又莫名其妙的到了其他的世界？克拉克猛然坐了起來抬手扶住額頭，之前那些並不是夢境，是這個世界的「超人」的記憶。

不，不能叫超人了，克拉克皺眉看著自己床邊白色的制服和被改成黑色的披風嘆了口氣。這個世界在最初的「落點」就出現了偏差，以至於之後的一切都是不堪回首的痛苦和絕望。

他記得，也能感覺到，清楚的就像那就是他自己經歷過的一切，這和他之前在那個神奇的abo世界經歷的一切並不一樣，在那里他看到的記憶，只是看到，了解，就像看電影看別人的故事，並沒有太深的代入感。

但是現在，克拉克揉著眉心，之前將近三十年的記憶融入了他的每一寸意識，那就是他。他清楚的記得還是嬰兒的自己，是怎么被那些穿著白色大褂的科研人員頻繁的抽血，注射進奇怪的葯物，放在各種不同的環境下觀察。

稍微大一些他承受的試驗更加殘酷，他知道黃色的太陽能給他力量，他知道太多，但是他什么不能說，如果表現出極高的無師自通的智慧，那等待他的試驗只會更加深入，研究陷入瓶頸的那些人甚至可能會剖開他的腦袋。

但是各種數據還是暴露了他在黃太陽下會變得更加強大的現實，他被更嚴格的監控起來，他們也在大量的實驗中發現了紅色的太陽能讓他變得脆弱如普通人。

在那里沒有人和他說一句話，每個能看到他的人都是一副打量試驗品的冷漠眼神，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個嬰兒，還沒有自我的意思，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或許會干脆的習慣了那種生活。

畢竟他應該是根本就不知道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但他不是，最初的他有著另外一段完整的記憶，他早已有了獨立的人格，他嬰兒的身體內是一個成年的靈魂。

所以那種被徹底隔離漠視的生活讓他越來越壓抑憤怒，也讓他心里的不甘憤怒和恨意越來越強烈。直到頻繁的試驗讓他身體不堪重負，不想失去實驗體的那些人只能讓他在陽光下快速恢復。

他一點點的積累力量，完全的隱藏自己，為了得到更多的陽光，甚至不惜用各種看似意外的辦法讓自己受傷。當他終於得到能離開這里的力量的時候，他已經完全爆發出來的憤怒和恨意根本無法控制，那些負面黑暗的情緒侵蝕了理智，他毀了整個實驗基地，殺光了所有追捕的人，更是瘋狂對他能看到的一切宣泄怒火。

稍微平靜一些之後，他果斷的向著太陽飛了過去。他需要力量，他需要能保護自己的強大的力量，他需要能保護他自己不再被當做試驗品隨意切割的能壓倒一切的絕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