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2 / 2)

屋子里只點了一根蠟燭,燭光昏黃微弱,稍遠點的東西就看不清楚。

「嘩!」一盆冷水澆在顧四的頭上,激的他打了個寒顫,兩眼一睜,蘇醒了過來。

最先看進他眼睛里的是兩個惡鬼面具。

「啊!」顧四嚇的差點尿褲子,連忙往後退,退不動才發現他根本動不了,他被捆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繩子綁了起來,「你們是什么人?這是什么地方?你們想干什么?」

個子矮點的惡鬼面具手一抬,個子高點的惡鬼面具手上一動,「嘩」一聲,又是一盆冷水,從顧四頭頂澆下。

顧四張嘴剛要罵人,「嘩」第三盆劈頭蓋臉澆了個通透。

顧四被澆傻了,眼睛里透著懼怕,帶著哭腔嘴唇發抖的問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個子矮點的惡鬼面具聲音有點古怪,嘿嘿笑了兩聲道:「你說呢?」

顧四看見個子高點的惡鬼面具手中一揚,就多了一把匕首,臉都白了:「你們想勒索顧家?」

「勒索?」個子矮點的惡鬼面具不客氣的道:「要勒索也不找你,你上面有三個哥哥,下面還有兩個弟弟,把你綁來能勒索幾個錢?」

「那、你們把我綁來想做什么?」顧四糊塗了。

「我們不做什么,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是聽話,我們就放你回去,不聽話,你家明年此時正好可以給你燒紙!」

******

夭桃館里依然熱鬧。

那幾個紈絝子弟全都喝高了,根本沒人注意到顧四遲遲未歸。

其中一個還算清醒,摟著一個女伎出門另開了一間房,進去就把那女伎的衣裳脫了摟在懷里,女伎兩頰緋紅,半推半就,兩人很快倒在了床上……

皇甫容和竇宸躲在屏風後面聽了完整的一出船戲,兩人聽的都津津有味,又同時覺得對方是個孩子,聽這個不太合適。

可這種事,聽就聽了,不管男女總要接觸到的。

再說,十二歲/十五歲,這個年紀也該知道些男女之事了,榮和宮里還有一堆新康伯好心贈送的畫冊,誰沒看過呢?

這樣一想,心里也就不覺得別扭了。

船戲沒過多久就停了。

皇甫容和竇宸也不躲了,戴上面具走出去,竇宸點了女伎的睡穴,又在那紈絝子弟驚叫之前點了他的啞穴,掏了匕首,示意那人先把衣服穿上。

竇宸如法炮制,把那人也綁在了椅子上。

「老實點,問你什么就說什么,敢耍花招,就看是你叫的快,還是我的匕首快!」

那人盯著竇宸點了點頭。

竇宸解了他的啞穴,第一句話一問出來,那人的臉色就變了。

「你是燕卑細作?」

那人的眼神有些嚇人,但沒有否認,「你怎么知道?」

竇宸沒有回答。

回答他的是皇甫容,「自然是有人想讓我們知道。」

那人轉向皇甫容,「你們還知道什么?」

「很多。」皇甫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比如,你為什么來泱國,什么時候來的,和誰接觸過。再比如,你是誰,你的名字。」

那人眼神收縮,但仍沉靜的問道:「你知道我叫什么?」

「並不難猜。」皇甫容說的模棱兩可,用一個「猜」字解釋一切,「聽說燕卑族長一共有三個兒子,長子布騏,三年前就死了;次子布驊,據說是個瞎子;三子布駿,連很多燕卑族人都只聽說過他,而沒有見過他。我說的對嗎?燕卑少族長。」

「你想做什么?」布駿的眼睛直直的盯著皇甫容。

「少族長如此聰明,這還看不出來?」皇甫容語氣微訝道:「我想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