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2 / 2)

皇甫容指著布駿道:「他怎么辦?」

竇宸聽得外面腳步聲越來越近,眼神一閃,把布駿連人帶椅子踢到門口堵住了大門,同時運氣揚聲道:「有奸細!快來人,燕卑的奸細混進泱國來了!」

外面的人和兵馬司的人聽見同時驚了一驚。

「什么?奸細?」

「燕卑的奸細?」

「快!一間一間屋子查!給本官把奸細揪出來!」

布駿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坐在黑暗中睜著一雙眼睛,盯著皇甫容和竇宸的方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開了窗子,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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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六郎站在萬艷閣的廂房里,夜涼如水,他拎著一壺酒,倚在窗前,自斟自飲,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眸色墨如深淵,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屋里只有幾個紅牌女伎,杜九娘,輕羅,白芷,海棠,素素。

竇二郎和竇四郎都給竇六郎轟了出去,他們見勸不動竇六郎,也不舍得真動手,只好先回了竇府,把竇六郎今晚要夜宿花街的事告訴給了竇家的主事人。

竇聿廷對自己這個小兒子也十分傷腦筋,干脆不管,隨他去!

杜九娘到底在風塵圈里打滾了數年,看一眼就知道竇六郎包下萬艷閣是在賭氣,至於和誰賭,那還用問,看竇二郎和竇四郎苦口婆心相勸的態度就知道了。

竇六郎這種煞星,她們萬艷閣的人可惹不起,只能供著!

輕羅也不傻,看竇六郎根本無心讓她們服侍,干脆提議大家一起玩花牌,反正坐著也無聊,不如打花牌消磨時間。

杜九娘幾個都欣然贊同。

竇六郎果然不管她們。

女伎們一邊打花牌一邊說些閑言碎語。

「聽說顧四郎為了見九娘,三天前就送了五百兩的定金給寶媽媽呢!」

「五百兩?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尋常不過是一百兩的定金,這顧四郎可真是有錢!」

「可不是!他家是有名的商戶,做的都是大買賣!他又是閔家大郎的妻弟,沈家也是他家的姻親,聽說他每個月光是零花錢子就有一千兩!」

「光有銀子有什么用,還不是個紈絝?」

「話不能這么說,紈絝怎么了?咱們還是靠著這些紈絝養著?他們才是咱們正經的衣食父母!」

「沈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啊!」

「所以說這人吶,才學什么都是虛的,有才不如有錢,學富五車不如投個好胎!」

「正是這個理兒!」

女伎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笑鬧著打趣著,廂房里倒也不覺冷清。

竇六郎一直靜靜的聽著,默不作聲。

說來也巧,他屋里這些女伎們才提到顧四郎,他就看見顧四郎從對面的夭桃館里跑了出來,腳步凌亂,像是身後有惡鬼追他。

不多時,顧四郎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兵馬司的人。

「大人,那些歹人肯定還在夭桃館里!」顧四郎有人撐腰了,膽子也大了起來,帶頭沖進了夭桃館。

竇六郎不感興趣,剛要離開窗台,聽見對面的窗子打開的聲音。

他無意一瞥,怔了一下後,唇角勾起冷笑。

竇宸和皇甫容翻出窗子,也看見了竇六郎,不由啞然。

街上全是兵馬司的人,剛才竇宸那一嗓子「抓奸細」,現在想來除了坑布駿,也坑了他們自己。

皇甫容做了個唇語,「去六郎那邊。」

竇六郎聽見哼了一聲,「啪」的一聲關了窗子。

皇甫容:「……」

竇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