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沐雲蘇腳步一頓，跟著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反射弧怎么那么長？不過沒什么，就是一種……威力很大的暗器，大到足以毀天滅地。」

說完，她趕緊閃人，免得風凌絕抓住她詢問細節，那她可就傻眼了。

風凌絕眨眨眼：「為什么跑得那么快？我又沒打算搶你這么厲害的暗器。」

玄月嘻嘻一笑：「還用搶？人都是你的了，王妃的不就是你的？」

「乖，說得好。」風凌絕笑笑，目光轉向落羽時神情卻漸漸變得凝重，「落羽……」

落羽唇角一挑：「把姑娘托付給我？」

風凌絕微微一怔：「雖然跟聰明人說話省時省力，但你這么聰明的話，會讓我很自卑。」

落羽微笑：「我不是聰明，只是太了解你，或者說，是了解你對姑娘的心意——情到深處無怨尤。」

風凌絕撓撓眉心：「隨便幾下就能把我看透，我在面前沒穿衣服是怎么滴？」

「穿了，不過形同虛設。」落羽唇角又是一挑，「何況，你覺得有必要嗎？」

「有的。」風凌絕立刻點頭，「方才你躲在暗處應該看到了，如今皇上他們不過是對我還有幾分忌憚，才不敢對蘇蘇怎么樣，一旦我不在了……」

落羽皺眉：「姑娘說過，你不是個短命的。」「這你也信？」風凌絕失笑，卻掩不住眼底那抹淡淡的憂郁和恨意，「我的內傷有多嚴重你知道，雖然我也願意相信只要守住蘇蘇，我便可以雲開月明，但世事無常，一旦我不在了，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你才能

保護好蘇蘇，所以如果我死了，蘇蘇就拜托你了。」

落羽看他片刻，突然一聲冷笑：「你又不是我的主子，憑什么命令我？」

風凌絕凝視著他，微笑中透著溫暖：「這不是命令，是我求你。」

狐王的驕傲世人皆知，能讓他開口說一個「求」字的，至少到目前為止落羽是第一個，而且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落羽依然冷笑：「既然不是命令，我為什么要答應？我偏不……」

「因為這是我求你的。」風凌絕的眸子明朗，溫和而清澈，「我求你，你當然要答應。」

這話說的很狂，雖然狐王狂得起，但在落羽面前，他從未如此。

奇怪的是，落羽不但不生氣，心頭反而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意氤氳開來，竟融化了他眸中的冰雪！因為這就表示，風凌絕將他當做了絕對可以信任的人，是值得生死托付的知己！

落羽的笑容總算不再那么冰冷，卻變得有些含義不明：「你就是仗著有我這條後路，才敢在風凌逸面前張牙舞爪？」

「嗯。」風凌絕居然並不否認，「我說過了，即便我在他面前戰戰兢兢，他也不會放過我，倒不如張狂到底！只不過從前是我一個人，我當然不怕，但是現在，我不能不為蘇蘇考慮。」

落羽依然在笑，語氣卻突然變得尖銳：「你既然明知道已經支撐不了多久，為什么還要招惹姑娘？如果一開始你不選她為妃，如今也根本不必為她鋪設後路！」

玄月急了，踏上一步想要替他辯解：「不是的落羽，主子他……」「是我的錯。」風凌絕抬手阻止了他，並不回避落羽的眼睛，「如果一開始我不招惹她，不但她沒事，我也不會喜歡她到無法自拔，以至於明知道命不久矣，我還是自私地不肯放手，是我自作自受，我承認。

」

「由不得你不承認。」落羽仿佛嫌他還不夠痛苦，字字如刀地剜著他的心，「既然你是為她好，就從現在起不要再喜歡她，便什么事都沒了。」

風凌絕又愣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你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對我來說有點殘忍了嗎？如果情之一事可以隨時開始，隨時結束，那它還有什么可貴之處？」

落羽挑唇：「可不可貴我不管，反正你做得到。」「我什么時候這樣說過？」風凌絕眉頭微皺，「我知道我命不久矣，可是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都已不可能不喜歡她，即便我死了，我也只會為她一個人投胎轉世。你讓我不要喜歡她？那你不如現在殺了我，我也好盡快投胎重生，來世修得一副好身軀，再跟她重續今生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