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交談(2 / 2)

「哦?」嚴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有什么資格代表張家?」

「我沒有資格,只不過覺得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應該負起這一部分的責任。」

「你怎么負責?憑什么負責?」嚴老爺子的神色轉厲,「你們張家買凶殺阿越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難道還指望我們原諒你?」

這件事她是第一次聽說,一向不辨喜怒的臉上也出現了震驚的神色,「會不會是個誤會,以我對張家的了解,他們不像是這么沖動的人,應該也不大會為了我這么個小角色,冒著惹怒嚴家的危險做出這種事。」

「誤會?既然你信不過我,就回去問問你那個好外公,到底對我們阿越做了哪些好事。」嚴老爺子冷笑。

事情的嚴重性遠遠超過了她的預期,難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嚴越會表現得那么緊張,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她甚至都不能去怪罪他,畢竟他沒有瞞她,只是沒有說清楚細節而已。

一向鎮定的她也難免心思微亂,可幾個呼吸之後,她想起嚴越那句真誠的「相信我」,她究竟是該相信嚴越還是相信眼前這個老人?

但是無論張家所做的是挑撥離間還是買凶殺人,終歸是得罪了嚴老爺子。

「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敢奢求您原諒張家,但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彌補。」方子萱第一次感到深深的無奈,她很少因為別人的錯誤而乞求原諒,因為對她這種性情淡薄的人來說,別人如何和她有什么關系?可是張家所做的錯事,的的確確是因為她,這個責任她逃也逃不掉。

「你能用什么彌補?」嚴老爺子的臉更臭了,她的命嗎?要她離開嚴越嗎?

都不可能!

且不說這是嚴越費盡心思苦追到的寶貝,他根本容不得別人碰她一根小指頭,單憑剛才嚴越和他說的那番話,他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爺爺,我從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我以前不理解爸爸,現在我終於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感覺了。」

嚴越的眼神那么清澈透明,嚴老爺子的心卻痛得滴血,嚴茂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最不能別人提起的禁忌,為了一個女人,最精明能干正當盛年的他自殘自殺,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喪子之痛至今還讓他難以忘卻。

如果痴情也有遺傳,這個他最疼愛的小孫子會不會也重蹈覆轍?

誰都看不出來一向剛強的嚴老爺子心底的恐懼,他實在不能再次承受那樣的痛苦了,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而已,他想要的話,就成全他吧。

何況嚴越他……

嚴老爺子心中有了計較,卻不會輕易表露出來,就連嚴越看到他高深莫測的模樣心里都沒有底。

「我沒有資格承諾太多,我只能說我會盡我所能彌補。」她是個現實的人,不會天花亂墜地許諾一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

「你能保證你今後會好好地待在嚴越身邊,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離他而去嗎?」

方子萱沒有想到嚴老爺子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但態度卻很堅定,「他若不離,我便不棄。」

「呵,說的好聽。」嚴老爺子冷哼一聲,想起自己那個給嚴越父子帶來無窮痛苦的兒媳婦,心頭更是煩躁,「很多事情根本不是你主觀能夠決定的,如果是一些你也無法抗拒的因素逼迫你和他分開怎么辦?」

「我只能說盡我所能,事情沒有發生,我無法承諾什么,否則那是欺騙您,也欺騙我自己。」方子萱不緊不慢地說。

「你——」嚴老爺子語塞,不知道自己怎么老在和她的交談中落入下風,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你剛才說要彌補,我要你答應我好好陪在嚴越身邊,幫我看著他,你不會不願意吧?」嚴老爺子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恐怕老天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他?」方子萱疑惑地看著他。

「對,不要讓他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更不要讓他毀了嚴家。」嚴老爺子自己都有些不確定,對這個初次見面,甚至不得他喜歡的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究竟合適不合適?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就當是人生的又一次豪賭好了,除了她,還有誰能制住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