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金劍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被襲擊的燕重和鳶機也沒有想到季蒔上一秒還在幫他們,下一秒就翻了臉,然而他們畢竟是大宗門弟子,各有各的護身手段,險險防住了迅如雷霆的一擊。

只聽到連續六聲的篤篤篤篤篤篤,撞上阻礙的金劍發出清脆響聲,劍鋒一轉,化為金光,返回季蒔身邊。

第七只金劍刺向的是晏北歸。

季蒔劍術算是頂差的那種,更別說以神識牽引金劍讓他和不是劍修更甚劍修的晏北歸相斗,第七只金劍不過一回合就被白發道士打飛了去,但好歹完成不讓晏北歸插手的任務,同樣化為一道金光返回季蒔身邊。

這些事情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一剎那,鳶機的驚呼此刻才響起。

「時季道友,你作甚?」

「清除競爭對手嘛,」季蒔站在原地,除開手上法決施展,雙腳動也未動,眼角彎彎如同露出笑容的狐狸,「鳶機道友明明早就做好了准備,不要表現得這么驚訝。」

只是心有所感,覺得危機尚未過去,所以有所警惕的鳶機嘴角一抽,在她身邊,反應更快的燕重一掌打向就站在他不遠處的晏北歸。

面對這個場面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白發道人心中嘆氣,無名劍回轉,斜持在自己胸前,堪堪劈開掃向他的掌風。

哪怕無名劍鋒利如斯,煌煌劍意銳利無比,他的兩只長袖也在掌風中碎裂開。

晏北歸知道玉衡道以氣為尊,門中修士不僅真元雄厚,而且哪怕沒有任何法器法寶也不會任人宰割,或者說,玉衡道修煉自身,從不在意法器法寶。

這個宗門的弟子除開法術,還擅長各種江湖拳腳,某些招式修士用出來和凡人用出來有著雲泥之別,就拿這劈山掌來說……

他衣服雖然破舊,但上面有銅若絲綉上的陣法,哪怕是一般玉液期的修士全力一擊也無法打破,卻在燕重的掌風余威中不堪一擊。

大宗門弟子,不能和普通修士相提並論。

晏北歸連連揮劍,口中無奈道:「燕道友,就算我的同伴偷襲你,也不用追著我打吧?」

「主要是你離得太近,」燕重一邊說,一邊瞥一眼正和季蒔相斗的鳶機,隨時准備支援,「要是你出局,時道友也沒法再偷襲我們了不是?」

「但是我知道你們之前也准備偷襲我啊。」晏北歸道。

「……」燕重一默。

他動作頓了片刻,差點被晏北歸尋了個機會用無名劍抽飛,只能身法展開,連連後退。

「晏浩然,」燕重道,「你知道你這種什么都看明白卻什么都不說的性子很討人厭嗎?」

「這個嘛,」晏北歸微笑道,「我哪有不說。」

白發道人的笑容越發和煦,然而手上動作卻更凌厲,哪怕對方是玉液期而他只有心動,境界上差了一小截,也絲毫不落下風,逼得燕重無法再關注鳶機和季蒔那邊。

哪怕是稍稍分心,他都是被晏北歸一劍送出局的下場。

就是在他全神貫注應對晏北歸的時候,他又聽到一聲劍鳴。

是時季的那七只金劍。

……等等,聽劍鳴,那七只金劍不是在和鳶機相斗嗎?

兵戈之聲不絕於耳,燕重神識早就延展開,卻什么也沒有發現,依然不安的他拼出一個機會回頭,看到那七只金劍的確是在和鳶機相斗,金劍金錢相互撞擊,乒乒乓乓好似一場大戲。

但還有一只金劍,罩著讓人分外眼熟的絲縷霧氣,直沖而來。

……那霧氣,是第二關的太白重水!

燕重下意識手掌相合,真元流動形成一個圓罩,卻不想那只金劍並非瞄准於他,只見金光一閃,連接他和鳶機的細繩被干凈利落斬斷。

八只金劍返回長枝之上,重新化為八片金葉,季蒔後退一步,擺擺手,語氣輕快道:「兩位道友,擂台結束再見。」

說完這一句,得到四道充滿怨念的眼神的季蒔看著兩人心有不甘的離去,感覺心情終於高興了一點。

而配合他吸引燕重注意力的晏北歸收無名劍於劍鞘中,看著他嘆息道:「終於高興了?」

季蒔:「……晏道友,對熟人用讀心的法術乃是不義之舉,你曉得嗎?」

晏北歸眨眨眼,竟然露出一個不久前剛在季蒔臉上出現過的,純良無辜的表情,道:「我沒有啊。」

季蒔:「……呵呵。」

山神大人想起地球上流傳度頗廣的一句話,白的切開總是黑。

這句話用在這里,真是再正確不過了。

終於知道自己為何之前遇上晏北歸,總是被他制住的原因,季蒔扶額道:「你沒有什么要說的?」

「燕重道友對你我來到很是警惕,隱隱有要出手的跡象,你雖然先出手,卻在情理之中,我沒有什么要說的,倒是你……」

「我什么?」

「我覺得你,真的不必如此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