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2)

他念叨了一句,伸手打開房門。

房外站著一個人,看到徐辭年的時候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了他脖子上落下的好幾個鮮紅吻痕,襯著他偏白的膚色和深色的襯衫尤為刺目。

手里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徐辭年也傻了,「鍾……鍾叔?您怎么來了?」

鍾叔不敢置信的看了他半天,盯著那幾個鮮紅的印子使勁的瞧,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抬手又揉了揉眼睛,一開口聲音都有點顫,「年年,你……你這脖子是怎么回事?是蚊子咬的對吧?」

剛開春的季節,哪兒來的蚊子,這話一出口老爺子就有點後悔,他活了一把歲數,什么樣的事情沒見過,這么重的血印子,就算他老眼昏花也看得清上面的牙印,但是他怎么也不敢往歪處想,生怕說出些不著四六的話,讓兩個人都尷尬。

「我……就……醫院里有小蟲子,稍微有點過敏,您甭擔心。」徐辭年隨便扯了個謊,腦袋里嗡一聲響,一時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紅暈一直從耳朵根蔓延到脖子,襯得那幾枚吻痕更加的刺目。

他抬手豎起領子蓋住脖子,拼命的轉移話題,「那個……鍾叔,您怎么找到這里的?您看都快吃晚飯了,要不我帶您去吃點東西吧。」

說著他擋住房門,從玄關隨便找了條瞿城的褲子穿在身上,連門都不敢讓鍾叔進,扶著他老人家就要往外走。

鍾叔抬手一下子攔住他,「用不著,年年,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對象了?」

這句話聽上去是疑問句,但是眼神和語氣卻毋庸置疑,那口氣不是詢問,而是實打實的逼著徐辭年坦白從寬。

想他老頭子活了一大把歲數,眼看著就要入土為安了,一輩子無兒無女,幾乎把徐辭年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比徐建國這個正牌老爹還要盡職盡責。

之前徐辭年忙的不回家,他總念叨男人事業重要但也不能沒有媳婦,結果媳婦沒盼來卻聽說徐辭年生病住院的消息,急的他老頭子團團轉,嚷嚷著要往醫院跑,卻一直被羅小茂這些人以他腿腳不好當借口,死活攔著不讓去。

如今眼看著都過一個月了,他還不知道徐辭年生的是什么病,今天聽說他出院回家,特意做了一桌子好菜,結果等了半天只看到羅小茂自己一個人回來,這下他是徹底坐不住了。

「小茂,算我老頭子求你,我就年年一個親人了,他現在住了這么長時間的醫院,我連一眼都沒見到,你忍心嗎?就算他不願意在四合院跟我老頭子一起住,在外面買了新房子,你也至少讓我去看看。」

鍾叔一把年紀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搞得羅小茂一個頭兩個大,最後迫不得已背叛了組織,上交了徐辭年和瞿城新窩的地址,心里默默地鞠一把同情淚。

boss,辭年你倆可千萬別怪我……

盯著鍾叔拎著飯盒急匆匆往外跑的身影,羅小茂給徐辭年打了個電話,結果那時候兩口子正在床上膩歪著,誰也沒注意到掉在地毯上的手機正在響個不停。

「鍾叔,我……我真沒有啊,咱有事出去說成嗎?」

徐辭年被鍾叔銳利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天知道鍾叔心臟病高血壓樣樣俱全,萬一知道了他跟瞿城的關系,再一口氣上不來厥過去可就完蛋了。

鍾叔不理他,右手一擋,撥開徐辭年走進房間,里面立刻涌出一股腥膻曖昧的味道,讓他一把歲數老臉都有點掛不住。

放下飯盒,目視四周,這房子裝修的十分溫馨,一看就是小兩口生活的地方,他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徐辭年一眼,「還說沒對象?你這房子怎么回事?這屋里的味兒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當然知道男人那點生理需求,看著徐辭年脖子上的紅痕,心里也了然了,「既然床都上了,也沒什么好顧慮的,那姑娘現在是不是還在屋里?讓她出來我看看。」

「我老頭子還是那句話,你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領養著窩窩,有姑娘願意跟你就很不錯了,她是不是上次瞿城那臭小子跟我說的長得挺漂亮的那個?」

你說的臭小子現在就光著腚在屋里呢好么!

徐辭年急的都快哭了,他這輩子一共就尊敬三個親人,一個爺爺,一個母親,還有一個就是鍾叔。之前顧慮到鍾叔的身體,又怕他不同意自己跟瞿城的關系,所以一直瞞著不說,甚至到現在小豆丁都三個月了,也沒敢承認。

可是現在老爺子都堵上門了,他到底該怎么辦啊!?

「鍾叔……這味兒是我……呃……自己弄出來的,你也知道我在醫院動手干這事兒太方便,所以剛才沒忍住就……」

徐辭年說的耳朵通紅,極力把屋里的狀況說成自己在diy,這時候也顧不上臉皮了,只盼著瞿城這家伙能識相一點千萬別這時候跑出來。

「孔雀,是不是阿四他們那幫臭小子啊?送個壁紙還這么多廢話,趕緊轟他們走,我要疼死了,上面下面都流血了……趕緊進來給我舔舔!」

坐在屋里捂住腳丫子不明狀況的瞿城突然嚎了一嗓子,讓徐辭年的臉當即就綠了。

鍾叔一臉被雷劈過的樣子,踉蹌一下站起來,「剛……剛剛才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見瞿城那個臭小子的聲音?」

「……」徐辭年捂住半邊臉,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收拾這個場面。

鍾叔看著他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再也坐不住了,推開他就要往卧室里鑽,徐辭年趕忙伸手攔住,「鍾叔您聽錯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屋里剛裝修完,氣味不好,咱趕緊出去吧。」

說什么氣味大完全是糊弄人,這房子買的時候就已經裝修的七七八八,甲醛那些有害氣體早就跑光了,更何況瞿城為了讓他住進來,天天開窗通風,還在屋里到處塞滿了活性炭,要是還能有味道才是見了鬼了!

「徐辭年!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過是大小姐的家仆,沒資格管你的事情?」鍾叔突然呵斥一聲,拄著拐杖的手都打哆嗦了。

徐辭年一聽這個還哪兒敢說話,正在焦頭爛額的時候,瞿城的大嗓門又傳來了,「孔雀,你到底干什么呢?我伺候完你,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有沒有良心!」

「咔嚓」

房門被鍾叔不管不顧的推開了,看到屋里的場景,老爺子差點沒暈倒。

瞿城的話瞬間被卡在喉嚨里,見鬼似的盯著鍾叔,腦袋一懵,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結果卻忘了自己全身上下全果著,月誇下那一大團東西還昂揚的翹著,隨著他的動作興高采烈的晃了晃,別提有多情==色了。

腳丫子落地,被釘子扎到的傷口驟然一疼,白色紗布上瞬間又沁出了血跡,他疼得撕了一聲,看著鍾叔身後臉色泛白的徐辭年,慌亂的摸起一個東西就往大鳥兒上遮,結果恰巧拎起了雞腿兒,小家伙嗷一聲尖叫,整個身子懸空,可憐兮兮的揮舞著小爪子,場面一片混亂。

誰能告訴他鍾老爺子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瞿城在心里哀嚎一聲,這他媽叫什么事兒啊!!!

鍾叔一口氣上不來,險些栽倒在地,徐辭年趕忙扶住他,使勁的沖瞿城使眼色,讓他趕緊穿上衣服。

「年年,你、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這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鍾叔低吼一聲,接著劇烈的咳嗽起來,徐辭年趕忙幫他捋後背順氣,「鍾叔,您別生氣,消消氣,有話咱出去說,無論什么都我告訴您,成嗎?」

鍾叔一下子掙開他,環視四周,越來越眩暈。

整間屋子里飄散著濃郁的腥膻味道,到處扔的都是衛生紙,床單濕乎乎的滾成一個疙瘩,上面還沾著白色粘稠的不明液體,床下到處散落著衣服,襯衫、褲子、內褲……白色的地攤上沾滿了鮮紅的血跡,帶著血的衛生紙扔的到處都是,木地板上還放著一根沾紅的釘子,一切簡直像戰場一樣,煽情又血腥,簡直不敢想象剛才到底發生過什么事情。

「鍾叔,我跟辭年……」

瞿城已經沒了剛才的混亂,冷靜下來就要開口解釋,結果老爺子一口打斷他,「混賬!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回過頭看著徐辭年,他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年年,你……你跟鍾叔說實話,是不是他欺負你?!」

以前他就看瞿城不順眼,覺得他看徐辭年的眼神不對,後來看他老老實實的,對趙家和徐辭年都不錯,而且很孝順他這個老頭子,也疼愛窩窩,他也就沒有多想,一直以為瞿城只是徐辭年的好哥們。

可是現在想來一切都不對味兒了,看看瞿城的體格就知道不是吃素的,況且還是個黑社會,趁著年年剛出院身體不好,誰知道有沒有做什么不要臉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抬頭狠狠地剜了瞿城一眼,接著不由分說的扯徐辭年的衣服,「讓鍾叔看看,他對你都做什么了?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你傷到哪里了,怎么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