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魚在水里哭(1 / 2)

張恪得了楊牧夕口令,當天晚上就順勢接起了張雲蕾打來的電話,一通電話,張雲蕾便劈頭蓋臉的問道:「你這些天都去哪了?半個多月沒你的消息,電話也打不通。()」

「出差去了。」

「那怎么手機也打不通啊?」張雲蕾略有些嬌嗔的說道。

「忙,天天加班,這不我一回來就准備給你打電話嘛。」

「是我打給你的好吧。」

「嘿嘿,我剛准備打給你,你就打過來了。」其實張恪根本沒有存她的號碼,楊牧夕找他之前,她還在黑名單里躺著呢。

「晚上有空嗎?」

「嗯。」

「一起出來逛逛吧。」

「好。」張恪一聽便知道這個騷女人又是想用肉體套住他了,哎,為了牧夕,他還是繼續忍忍吧。

也不知道這半個月里,張雲蕾又跟哪個男的勾搭上了,再見到的時候感覺換了個人似的,如果說以前是嫵媚的話,那么現在就是文藝清新了,上身一件墨綠的小風衣,下身穿著直筒亞麻褲,格子花紋的圍巾整整齊齊的別在領口上,黑黑的長發中分,在腦後綁成一綹斜斜的搭在左肩上。

「走森女路線了?」一上車,張恪就開口問道。

「最近流行嘛,我是搞攝影的,怎么樣,適合我吧?」張雲蕾捋了捋黑亮直長的頭發,微微一笑。

張恪側頭看了一眼,如果不是知道她真實的一面,暮然看見這樣的她說不定還真會被迷惑住,頗有些淑女格調,豐滿的身子在大衣下顯得有些單薄,他有些內疚了,這女孩並沒有什么錯,自己卻在一次次的傷害她,只是因為他喜歡牧夕,而牧夕恨她,但是她又好像喜歡自己,不像是單為了錢而願意跟他在一塊。

「比以前的好看。」

「真的嗎?這么說我以前不好看咯?」張雲蕾欣喜的說道,只是後半句卻是含嗔帶怨。()

「你現在還是學生,不用化濃妝的,清新自然點就好。」說著這話,張恪心里的內疚更盛了,一想到自己幫楊牧夕拍的那些視頻,根本就是在助紂為虐,幸好她打消了發布的念頭。

「聽你的,以後我都這樣穿。」張雲蕾心里甜蜜蜜的,雖然這一身衣服花了她不少錢,但是能夠讓他喜歡,什么都值了。

張恪沒有套路似的帶她去吃夜宵看電影開房,而是去了一家他偶爾會去散散心養養神的書吧。一進門,俏麗的老板娘就溫婉的問候道:「來了,有段時間沒看見你了。」

「嗯,出了趟遠門。」

「樓上坐吧,稍等,我這邊忙完就上去。」

「好。」張恪說完就往樓上走去,張雲蕾連忙拉住他的手,好像要聲明什么似的回頭看了眼俏麗的老板娘,後者卻笑了笑,繼續整理手頭的事。

上得二樓,比一樓更加明亮了幾分,上漆的原木做牆,又鋪了同樣的地板,天花板是鏤空的白色,吊掛著許多的刺球似的燈,座位與座位間有的背靠背緊鄰著,有的則是獨成一方天地,邊上栩栩如生的擺著許多花、樹,宛如一個小花壇,樹枝上還掛著些白色的鳥籠,布沙發是鮮綠的,又恰似春天與深秋的碰撞,看見牆壁上還有許多櫥窗,上面擺放著香爐、塑像,也擺放著成排的書,樓梯口進來的地方還擱著一排葡萄酒,懷舊的古典音樂在整個空間里裊裊。

張恪帶著她在窗戶邊上落座,街上清輝許許,遠處高樓林立,玻璃上反射著室內的光倍感溫馨。張雲蕾不願與他隔桌而坐,主動站起身跟他坐在一張沙發上,沙發的後背很高,聽得見身後那對閨蜜的輕聲細語,她看了看張恪俊俏的側臉,心里有點小鹿亂撞的感覺,又往他身邊湊近了點,身子嬌軟無力似的靠了過去。

張恪側著頭看了看她,心里提不起拒絕的意思,就這么讓她依偎著吧,這么想著,他便抽過手邊的書翻了翻,恰好翻到一首現代詩《魚在水里哭》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著:

我握著你的手說,魚在水里哭。

你笑著說別傻了,魚並不會哭,它們是一種沒有眼淚的動物。

樹在雨里哭,我抬頭看著你說,樹在雨里哭。

你溫柔的看著我說,樹並不會哭,它們是沒有思想情感的植物。

我突然的無助,沒有眼淚的悲傷沒有人清楚,只能呼吸著不被了解的孤獨,一個人僅僅記得一切會結束。

我矛盾著無助,很需要你能給我一點點保護,想對你說的話卻總說不出,我變成了植物。

沒有人在哭,你摸著我的頭說,沒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