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整治顏氏(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89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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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一定要和楊公子談交易嗎?清水縣有錢人家很多,酒樓也不僅僅是金玉堂一家,我們可以找別人談談的。」夜千澤閃爍著鳳眸,提議著。

楊庭軒是他眼里的情敵,以男人的直覺來看,楊庭軒對寒初藍也的確有點不對勁,楊庭軒身為楊府獨子,生來便是天之驕子,哪怕為了學到做涼拌青瓜的方法,只要他吩咐人來找寒初藍,她應該也會賞臉前往,可是楊庭軒卻親自前來,還在一大清早殺來,明顯便是脫了軌。

他的媳婦兒,只能屬於他的!

寒初藍不知道夜千澤心里打著小九九,更不知道夜千澤已經把楊庭軒當成了情敵,她吃完了紅薯粥,收拾了碗筷,端進廚房里,小心地清洗。懷真他們都睡了,她動作不敢太大,害怕驚擾他們。

夜千澤看她不答,只顧著洗碗筷,有幾分的懊惱,想了想,他神色恢復正常,站起來走進廚房里去,站在寒初藍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

好小!

夜千澤此刻才發覺自己的娘子真的好小,摟她入懷,她還沒有到他的肩膀呢。

「千澤,你對楊公子有意見吧?」

寒初藍洗好了碗,轉過身來,對上夜千澤靜靜地凝望她的眼眸,淡冷地問著。「我為什么非要和楊家談交易,你很清楚。千澤,生意場上,帶上私人恩怨不是好事,楊公子屬於公私分明的那種人,我和他只會談交易。」

夜千澤淺笑,走近前來,垂眸,寵溺地說道:「藍兒,我清楚,我只是提議一下,決定權在你,我說過了,這個家你作主。」

寒初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保證地說道:「我一定能談成交易的,為我們家賺進一筆錢。」

看著她豪氣地拍自己肩膀的動作,夜千澤有幾分好笑,她這個動作似哥們,不似夫妻,這丫頭呀……「藍兒,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咱們知足常樂,餓不死便好。」

「嗯,知足常樂,但也要有上進心,人,不能一輩子原地踏步,得邁腿往前走才行。咦,兔子?大鳥,不,像是山雞,哪來的?你獵到的?還是懷真獵到的?好多哇。」嘴里說著話的寒初藍已經扭身走出廚房了,然後便看到了竹籠里塞滿的小動物。

野兔山雞被擠在竹籠里,因為數量太多,動物們都沒有辦法轉身,只能保持著被塞進去時的姿勢,除了頭部能轉動一下,野兔扭頭,親吻上山雞的尖嘴,山雞扭頭,又親吻上野兔的嘴。

寒初藍驚喜地蹲到了竹籠面前,笑得燦爛如花,夜千澤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般的開心,被她燦爛的笑容感染到,唇邊淺淺地也逸出了笑意,站在她身邊,垂眸柔柔地注視著她,淺笑地說道:「我說是我獵到的,你信嗎?」

「不信,你要是有這樣的本事,這個家也不用等著我來支撐,肯定是懷真獵的。」寒初藍本能地答著,忽略了自家男人是個一流高手。明明夜千澤都向她坦誠了……

夜千澤笑,也不強辯。

「藍兒,這么多野兔和山雞,夠我們吃幾天了吧。」夜千澤也蹲下身去。

吃?

扭頭,寒初藍就白了自家男人一眼,嗔著:「就知道吃,說你是吃貨,你還不認。野兔和山雞也可以養殖的,咱們不吃,都養著,嘻嘻,養得多了,再買給金玉堂酒樓,賺的錢會比種菜更多,兔子愛吃蘿卜,院子里要種點蘿卜才行。」

夜千澤微抽一下臉,小媳婦又說他是吃貨,可他覺得楊庭軒才是吃貨。聽到寒初藍的話,他忽閃著鳳眸,她又想到了一條財路。種菜,養殖野兔山雞,砍柴去賣,一條條的財路,雖說不是大進帳的那種財路,可細水長流,日子長久了,也是一大筆可觀的財富,她呀,天生就是經商的料。別人捕獵到這些小動物,只會想到宰來吃了,或者直接拎到市集上去賣,她卻是想到養殖,賺更多的錢,又不用天天跑到山上去捕獵。

「明天我要在院子里搭兩個棚子,圍起來,當成野兔和山雞的窩。」寒初藍自顧自地說到,說到賺錢的事兒,她總是兩眼發光,拼力十足,這個時候的她,是最動人的,渾身散發著自信,而自信的女人往往最有魅力。

冷不防,她身子騰空。

夜千澤把她抱了起來。

「藍兒,明天的事兒明天再做,現在很夜了,咱們洗洗睡吧。」

寒初藍掙扎著想滑下地,夜千澤抱得穩,她掙不脫,只得輕捶一下他的肩膀,「我自己會走路,別動不動就抱著我,我要是被你抱上癮了,怎么辦?」

夜千澤一低首,就在她的唇上戳吻了一下,寵溺地說道:「那我天天抱著你,抱你一輩子!」

被他偷了個香,寒初藍臉上發熱,感覺害羞的相公越來越有膽量了,以前摟她一下都變成了煮熟的蝦子,現在偷香,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了。

「那我從明天開始要多吃點,長胖一點,讓你鍛煉鍛煉臂力。」

夜千澤:……

進了房,夜千澤替寒初藍打來了一桶水,想讓寒初藍洗洗睡的,試了水溫,覺得清涼清涼的,又擔心寒初藍冷著,便又拎著水出去了,寒初藍知道他是給她煮水去,心里泛起了絲絲甜意,在生活上,他是中看不中用,什么事也做不好,還能吃那么多,不過他對她的轉變,對她的好,都表現在細微的鎖事上。

不久,水被夜千澤煮熱了。

寒初藍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便爬上了床上,舒服地夢周公去。

夜千澤沒有驚擾她,在她睡著之後,他溫和的俊臉轉為沉凝,狹長的鳳眸更是凝聚著冷冽之氣,扭身,他消失於房里。

河上,木橋正中央,站著一人,背手而立,俯瞰河底,河水緩流。

殘月入黑雲,大地瞬間漆黑一片。

整個張家村的人都沉浸在夢中。

片刻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而來,到達河邊時止步,微彎著腰,低沉的嗓音掩不住他對立於木橋之上俯瞰河底那個人的恭敬,「主子,鐵頭來了。」

木橋上的那人盯著河底,嘴里說著:「我什么時候能喝上魚湯。」

鐵頭馬上就應著:「主子想喝魚湯,屬下馬上給你弄去。」

「藍兒做的。」

鐵頭僵住。

「藍兒廚藝好,煮的魚湯一定很好喝,她想打魚想了很久了,忙過這一陣子,必定把河里的這些家伙都弄進我的肚子里。」

鐵頭的臉又抽了一抽。

他深夜前來,不是和主子討論魚湯的。

不過,主子要討論魚湯,他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何事?」

念著想喝藍兒煮的魚湯的某人,碎碎念了一會兒,才沉沉地問了鐵頭一句。

「元國舅來了清水縣。」

「國舅有好幾個呢。」

「元缺。」

「他?」

某人輕輕地蹙了蹙眉,「他怎么會來清水縣?帶了幾個人?」

「獨他一人,來意不明。現暫住於清水縣首富楊家之中,被楊家奉為座上賓,能自由出入楊府。」鐵頭答著,這個元缺是元太後最疼愛的小弟弟,也是元家最寶貝的小兒子,當今皇帝對元缺又是萬分的信任,在朝中雖無官職,卻是人人都禮讓三分的人物,攝政王和戰神都不例外,因為他懂醫理,醫術高超,會制毒,擅解毒,據說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但師承何處,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總是笑臉迎人,可往往笑中帶著利刀,殺人於彈笑之間,是個極為棘手的對手。

「查!」

夜千澤冷冷地命令著。

不管元缺來意是什么,他都不能大意。

「主子,元缺要是沖著主子而來……」

「讓他有來無回!」

夜千澤陰冷地下了殺令。

「是!」

揮手,夜千澤示意鐵頭可以消失了。在鐵頭意欲離開之時,他又叫住了鐵頭,吩咐著:「張有福的婆娘欺負我家藍兒,你知道怎么做了吧。」

「屬下明白。」

鐵頭恭敬地應著。

主子藏身於張家村十二年,因為不擅勞務,被人瞧不起,主子都不曾動怒,更不曾找過村民們的麻煩,如今,有人欺負了那個小農妻,主子卻動怒。

鐵頭想勸勸主子,不要太過兒女情長,主子那個所謂的妻子,與主子不配。但主子的事,他們當下屬的,又不敢多說一句。

鐵頭走了,夜千澤身子一閃,沒入黑暗之中,卻是往後山掠去。

不久,後山野獸不寧,某人也被追逐得滿後山奔逃。

隔天,清晨。

淡淡的朝陽掛於東方,薄薄的霧默默地滋潤著大地萬物。

夜家從沉睡中醒轉,寒初藍做了早飯,大家吃了早飯後,開始為了經營這個小家而分工合作。

夜千澤和懷真還是給段府送柴去,懷雲和李氏則去了田里,用來種菜的六畝田還沒有完全整理好。寒爺爺老兩口看家,喂喂小雞,寒初藍則去後山腳下砍了幾棵樹,費力地拖回家,准備搭建草棚給野兔和山雞遮陽。

李氏等人原本想割殺這些小動物飽飽口福的,得知寒初藍要養著,夜千澤現在又是個寵妻的主,眾人只能摸摸肚子,還是吃紅薯粥吧,有紅薯粥吃,也算不錯了。

「藍兒,休息一下吧。」寒奶奶心疼地走過來,看著孫女吃力地拖回樹身,她就恨自己年紀大了,幫不了孫女什么忙。

「奶奶,現在太陽還不大,我得趕在正午前搭好棚子。」寒初藍手里握著柴刀,熟練又迅速地砍掉樹身上的枝丫,一邊砍好了幾棵樹身,她放下柴刀,接過寒爺爺替她拿來了鋤頭,選了個院子角落挖著坑,挖好坑後,便把粗樹身種入坑里,把樹身當成了棚子的支柱。

寒爺爺又替她拿來了很多的稻草,幫著她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老奶奶也不願意閑著,和老爺爺一起去搬稻草。

因為是給山雞野兔搭的草棚,高度不算高,方便寒初藍往上加蓋稻草,至於高大的人要進草棚,只能彎著腰。

在爺爺奶奶的幫助下,寒初藍很快就搭好了草棚,也幸好夜家的院子大,搭了兩個草棚還是覺得院子空盪盪的。草棚搭好了,寒初藍又去砍竹子,把兩個草棚圍了起來,各自留了一個入口處,栓上竹籬笆門,兩個簡單的獸窩便完成了。

「好了。」

寒初藍頗為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扭身就回屋里去,吃力地拎著竹籠出來。

「藍兒,爺爺幫你。」

見到寒初藍吃力的樣子,寒爺爺趕緊走過來,要幫寒初藍的忙,寒初藍拒絕了爺爺的幫忙,淺笑著:「爺爺,你別小看藍兒小,藍兒的力氣大著呢,能從家里挑一擔柴到清水縣去,你說藍兒的力氣大不大?」人,經常勞動的,力氣往往很大,那是不分年齡大小的。

寒爺爺心疼地應著:「是,藍兒力氣大。」

寒初藍拎著竹籠子走到草棚前,然後打開了竹籠子的蓋,伸手進去把山雞一只一只捉出來,塞進草棚去,被塞在竹籠子和野兔親了一個晚上嘴兒的山雞,很興奮地在草棚下蹦達著。關上山雞棚子的竹籬門,又把野兔全都扔進兔棚里去。

寒奶奶拿來懷雲不久前采摘回來的菜葉喂著野兔。山雞的吃食則和小雞的一樣。

山雞棚和兔棚建的也不一樣,寒初藍擔心山雞會飛,竹籬子是和頂著稻草的樹身一般高,又是密密麻麻的,可以說山雞棚是采用封密式的,這樣子山雞無法飛出來。

兔棚的竹籬子便矮了些許,反正兔子只會奔跑,怎么跳,也跳不過竹籬子圍欄。

「藍兒,兔子太多聚在一起會打架的,應該分開單獨養著。」寒爺爺年紀大些,多少懂得兔子的習性。

寒初藍哦了一聲,也發現了活動空間大了之後,那些野兔還真的會打架,她沉思片刻,馬上操起柴刀,扭身就走。

「藍兒,你去哪里?」

「我再砍些竹子回來,多編織幾個竹籠子,把兔子們分開。」寒初藍的聲音傳回來,人已經出了院子了。

寒爺爺追到門口,說道:「竹籠子養兔也不牢靠的,兔子會咬破竹籠子的。」

「先應付著。」有條件了再弄幾個鐵籠子回來。

寒爺爺不說話了。

目前也只能先應付著。

……

顏氏站在楊府門前,望著楊府的磚牆綠瓦,磚牆不算很高,能看到府里面的亭台樓閣,她忍不住咋舌,楊府不愧是清水縣的首富,真大!

「大川,你去問問,楊奶嬤在不在府上。」顏氏扯了一下陪著她來的丈夫寒大川,示意寒大川上前去問話,她人厲害,可見著大戶人家,她腳虛,膽怯,擔心自己腳下粘著鄉間泥塵的破鞋會弄臟了人家屋前的地面。

「我們回去吧。」寒大川勸著自家婆娘。

昨天下地回家,發現父母都不在家,就連父母平時使用的物品都不見了,一問,才知道藍兒回來過,還和顏氏大吵了一場,並在顏氏的刺激下接走了自己的父母。寒大川是想到夜家去接回雙親,可是顏氏撒潑,揪著他的耳朵罵著,他要是敢去夜家接回兩個老不死的,她就帶著一對兒子回娘家!

寒大川向來懼內,要不是懼內,兩位老人家也不會受到顏氏的虐待。被顏氏這樣一揪耳朵,在他耳邊罵著,他就不敢再提要去夜家接回雙親了。

藍兒都和寒家扯破了臉皮,顏氏還想著攀結楊家這門親,寒大川覺得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沒見著楊奶嬤,我們回去做甚?那個賤蹄子和我們鬧翻了,我們得和楊奶嬤商量一下怎么辦。」顏氏舍不得的是楊家承諾的一百兩銀子。

她想著,要是楊家可以改變一下主意,不要寒初藍,換成她的女兒寒大妹她們,她還是可以和楊家結親家的,就算賺不了一百兩,能得到五十兩也不錯。顏氏簡直就是厚顏無恥兼喪心病狂的人,她親生的三個女兒都已經嫁人,而且已經圓了房,大妹還懷上了身孕,她竟然為了錢,還想把主意打到自己親生的女兒身上去,在她的心里,最值錢的只有兩個兒子,為了兩個兒子的將來,她什么都可以不顧不管。

「能怎么辦?咱們就不要再造孽了吧,藍兒怎么說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夜家那孩子對藍兒又是真的著緊,為了點錢就拆散他們,我……」

「什么為了點錢?那是一百兩呀,你這個沒用的,一輩子都掙不了一百兩!」顏氏馬上就反駁著寒大川,寒大川無奈地別開了視線。

顏氏罵了丈夫幾句,又推著寒大川,命令著:「給我上前去問問。」

「我不去。」

寒大川小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