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能給他的唯一承諾(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051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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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兒,夜深了,睡吧。」夜千澤側臉,垂眸,愛憐地親吻了一下寒初藍的發絲,睡覺的時候,她盤著的發髻便放了下來,長至臀部的黑發如同瀑布一般披散在床上,為她添幾分誘惑力。

極力地壓制著體內忽然竄起的渴望,夜千澤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把嬌俏的小妻子撈進懷里,寒初藍嬌嗔著:「小心你的手臂。」

低柔的笑聲回盪在寒初藍的耳里,「謝謝娘子的關心,為夫摟你入懷的力氣還是有的。」他倒是很小心地沒有碰觸到寒初藍的左肩。原本他睡在外面的,可是他一睡在床的外頭就會碰到寒初藍的左肩,於是他睡到床的里端去,這樣他便不會碰到寒初藍的左肩了。

「呵——」打了個呵欠,寒初藍窩在他的懷里,慢慢地閉上雙眸,睡前還咕噥著:「你的心跳好厲害……」

夜千澤臉紅,臉上神色卻更加的溫柔。

以前夫妻倆同睡一床,他一點異樣感都沒有,現在再同睡一床,他忽然就心跳加速,溫香軟玉在懷,又是自己心愛的小妻子,她身上散發著的處子清香伴著葯味,塞進他的鼻端,勾出他更多的渴望。

她在他的懷里拱著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他身子是僵住的。

小丫頭終是沒有任何的防備,對他是完全的信任,一點都不擔心他克制不住澎湃的渴望,把她吃了。

雖然情欲上受到了折磨,夜千澤卻很滿足,很開心,因為她的信任。

懷里的人兒,呼吸均勻了,夜千澤才把她輕輕地移出他的懷抱,替她調整好睡姿,然後扯過被子,把兩人的身子都遮掩在被子之下。

側著臉,他還是貪焚地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安安靜靜的,沒有醒著時的狡黠。

「藍兒……」湊近頭顱,夜千澤偷偷地親著熟睡的她,柔腸百轉。白天發生的那一切,似晴天霹靂,差點就把他霹死了。那一刻,他都要瘋了。

還好,老天爺可憐他,讓他找回她了。

元缺……

夜千澤在心里微微地嘆息著:我們之間的交鋒還沒有真正開始,你就先讓我欠你人情了。

盯著小妻子不知道看了多長時間,夜千澤覺得眼皮沉重起來,便閉上眸子,打算夢周公去,誰知道後院里又傳來了「咚」的一聲響,又有人從樹頂上掉下來了,摔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夜千澤沉臉,一翻身,人就掠下了床,出了房,往後院走去。

是「新娘子」小七從樹頂上掉下來了,身上那大紅喜袍在掉下來的時候,被樹枝無情地劃開了好幾道的口子,露出藏於喜袍底下的男裝。

夜千澤一出現,所以似睡非睡的暗衛們全都躍落到地面上,小隊伍也是在最短的時間內整列齊整。

「屬下等見過世子爺。」

十幾個人低沉而恭敬地行禮。

「閉嘴!你們想吵醒藍兒嗎?」夜千澤沒好氣地斥著。

十幾個齊齊垂頭。

夜千澤立於十幾個面前,沉冷地來來回回地把他們看了好幾回,才淡冷地說道:「天亮之前,都給我消失,別影響我現在的生活。」

「世子,請隨屬下們回京吧。屬下等人奉王爺之命前來,就是為了尋找世子,找到世子,迎世子回京的。」無塵溫沉地請求著。

找到了世子都無法迎回京去,王爺會責怪他們辦事不力。

夜千澤抿了抿唇,「他,還差我一個兒子嗎?」繼妃不是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嗎?他聽說兩個異母弟弟都很可愛,也很懂事,深得攝政王府上下的疼愛,誰還記得他這個曾經的世子?

無塵神色一凜,嚴肅地替夜沐辯解:「世子,王爺的私事,屬下不敢過多地誹議揣測,屬下只能告訴世子,天底下,就沒有不疼愛自己兒女的父母,不管他有多少個孩子。王爺與王妃情深如海,但有時候,他也有很多無奈,很多不得己的苦衷。周妃在府上不被稱為王妃,可以說,王爺一直把王妃這個身份留給王妃的。」

在大星王朝,王爺的正室都稱為王妃,側室才會被披著娘家的姓氏。周妃雖是繼妃,卻是實打實的正室,理應稱為王妃,而不是以她的娘家姓氏稱呼她周妃,這樣對周妃是很不公平的,也是天大的委屈。但王爺完全不管周妃的委屈,命令所有人都稱新王妃為周妃,在外面,也無人敢稱周妃為沐王妃,就連在太皇太後那里,夜沐也不允許周妃以兒媳身份自稱,只能尊稱太皇太後,不能叫母後。

夜沐無法在愛妻死去終生不再娶,可他也以他的方式在抗議著太皇太後當年的指婚,以及百般干涉他的私生活。

不是說位高權重就能為所欲為的,皇帝尚且沒有為所欲為的自由呢,更別說夜沐了。

夜千澤冷笑:「他留個王妃之位給我母妃還有什么用?母妃已經化成了灰燼……他轉身便再娶美嬌娘,還要裝著情深義重的樣子,叫他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別假惺惺地惡心人了。」他對老爹的怨,不是無塵一席話就能消失無蹤的。

他只知道老爹再娶,只知道老爹與新妻生了兩個兒子。

「世子,王爺對周妃其實並不好的。」無塵聽出夜千澤話里有著對夜沐濃濃的怨怪,心急不已,很想替夜沐向夜千澤解釋,可他僅是一名暗衛首領,無權也不能干涉主子的私事,更不能刻意去打探,他知道的那些,整個大星王朝都知道的。此刻,他不知道該如何抹去世子心里的那股怨。

夜千澤笑得諷刺,「是呀,不好,很不好,不好的話,還能與她生兩個兒子。」

無塵頓時啞口無言了。

攝政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爺對周妃不好,偏偏周妃又替王爺生了兩個兒子。主子的私生活,除了李公公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不明白王爺明明不寵愛周妃,為什么會讓周妃連生兩個孩子。

「世子,屬下們要保護世子的安全。」無塵轉移了話題,反正就是不想離開。

夜千澤淡冷地盯著他看,其他人都是一臉的堅持,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這十幾個硬漢子連女裝都能扮,的確是一片忠心兼苦心,不過他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們的保護。天亮之前,都給我離開張家村,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回帝都!」

說完,夜千澤淡冷地轉身便走。

經過了伏殺,鐵頭他們也會時刻暗中保護他和寒初藍的。

夜千澤能肆無忌憚地用著母親留下來的那股力量,卻無法坦然接受老爹的關懷。

走了幾步,他又扭頭警告著:「再有人掉下來,吵到我家藍兒睡覺,我會把你們全都扔到河里去陪河神嬉水。」

「世子……」

夜千澤已經淡冷地離去。

「頭兒。」眾人低叫著。

無塵盯著前方的那間茅草屋,眼里有著絲絲的心疼,低沉地說道:「天亮之前離開,隱於暗處繼續保護著世子,等王爺的下一步安排。」

夜千澤那一句話告訴他,夜千澤還是會回帝都的,但不是現在。

無塵猜想,夜千澤或許是舍不下那個小農女吧。

夜千澤的話,無塵等人還是聽令了,在天亮之前,全都自夜家的後院消失。寒初藍起來的時候,看到後院空無一人,也不過問那些人去了哪里。

他們走了,也好,否則夜家一下子又增添十幾個人,張家村都會沸騰起來。

李氏和懷雲取代了寒初藍去菜地割菜。

而寒初藍和夜千澤均受傷的事,也無法再瞞著寒爺爺兩位老人家了,不過大家還是很有默契地告訴兩位老人家,寒初藍他們是遇到了強盜攔路搶錢,才會受傷的。

兩位老人家心疼受傷的寒初藍,堅決不讓寒初藍下地,非要寒初藍躺在床上休息,就連夜千澤也無法走出房間一步,除此之外,兩位老人家還幫忙收割院子里的青菜。

天色完全放亮時,經過一家人的分工合作,四百斤的青菜全都清洗干凈後放進了寒初藍和懷雲平時編織的籮筐里,一共裝了八籮筐,把馬車塞得滿滿的,無法再把柴塞上車,懷真只能挑著柴進城。

反正每天有柴給宋家送去便行,沒有明確規定要送多少的。

寒初藍還想親自給楊庭軒送菜去,被所有人阻止拒絕了,夜千澤忘了自己都被兩位老人家逼著留在房里休息,緊摟著寒初藍不放,低吼著:「藍兒,你不准去!」

她身上的傷,哪里能經得起馬車的顛跑?

被拒絕親自送菜的寒初藍有點沮喪地說道:「傷號真不好當。好不容易種出菜來,好不容易談妥了生意,這可是我第一筆大生意,那種興奮,我都無法親自享受。」

夜千澤寵愛地輕點一下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等你傷好了,我陪你一起送菜,依舊能享受到那種興奮。」

「那是不一樣的,今天是第一天嘛。」

「不管是第幾天,反正你就給我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否則我告訴爺爺奶奶去。」夜千澤拿出兩位老人家來壓著小妻子,小妻子最為孝順,只要老人家出面,小妻子就會聽話地躺在床上。

家有高堂,真不錯!

夜千澤在心里美滋滋地想著。

「你敢告我狀去,今晚輪到我踹你下床。」寒初藍威脅著。

夜千澤臉又一紅,飛快地就戳吻她一下,「我重,你踹不動的。」

擦拭著被他偷香的地方,寒初藍哼著:「我只要用我的左肩撞一撞你,你自動滾下床去。」

「不准!」

夜千澤又是抽臉又是氣急地低吼著。

這個狡黠的小媳婦,吃准了他心疼她有傷!

他眼里的心急,讓寒初藍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得過了,趕緊撫拍著他的後背,一本正經地說道:「千澤,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夜千澤單手摟住她,低低地請求著:「藍兒,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你有多生氣,你都可以沖著我來,但是千萬不要自傷,知道嗎?」她的自傷會比殺了他更難受。

寒初藍點頭,她真的開玩笑開得過了,把他嚇到了。

「老人家,請問初藍在家嗎?」

屋外忽然傳來了楊庭軒客氣的詢問。

院落里,寒爺爺正在給小動物喂食,聽到楊庭軒的問話,扭頭一看,才發現院子外面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一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他疑惑地問著:「你是?」

「晚輩楊庭軒。」楊庭軒禮貌地自我介紹。

「你是楊公子?」

寒爺爺反應很快,看到楊庭軒謙謙地笑著點頭,寒爺爺連忙停止給小動物喂食,朝屋里大喊著:「老婆子,來了貴客,快點燒點開水泡茶。」

家里原本是沒有茶葉的了,因為夜千澤頗為喜歡喝茶,寒初藍在一次賣了柴後給他買了一些賤價的山茶,山茶很苦,不過夜千澤還是喝得美滋滋的,因為是寒初藍給他買的。

叫喚完老太太,寒爺爺又朝楊庭軒說道:「楊公子,菜已經給你們酒樓送去了呢。」

楊庭軒視線往屋里鑽去,聽到老人家的話,他斂回視線,還是很客氣地說道:「老人家,我知道,來的時候,我瞧著了。老人家,我不是來催你們交菜的,我只是想來看看初藍,聽說她有點不舒服。初藍,她,還好吧?在家嗎?」寒初藍受傷了,肯定是在家的,但他不這樣問的話,老人家就不會把他招呼進屋里去。

寒爺爺看看楊庭軒,再看向院子門前的那輛馬車,因為馬車的豪華已經吸引了左鄰右舍觀看,木子和另一名小廝還站在馬車的旁邊,似是等著做什么似的。

「藍兒她爺爺,這位公子是?」

最喜歡八卦的四嫂和張六嫂都走了過來,先是羨慕地圍著馬車轉了一圈,驚嘆馬車的豪華。嘆完馬車的豪華了,兩個女人又八卦地進了院子,八卦地打量著楊庭軒,四嫂問著:「這位公子瞧著面生得很,是藍兒的遠方親戚嗎?」

楊庭軒是來找過寒初藍,但張家村見到他的人沒有,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他便是清水縣首富之子。

寒爺爺正想說話,楊庭軒搶先答著四嫂:「在下姓楊,是千澤的遠遠遠遠房表兄。」

寒爺爺愣了愣,倒是沒想到楊庭軒會這樣告訴四嫂。

他還在擔心著,如果讓這些左鄰右舍知道楊庭軒是楊家獨子,又是來找初藍的,村里的人肯定會說三道四,背後指指點點,有損初藍聲譽的。女人之家,聲譽如同生命一般重要。

四嫂疑惑,問著:「千澤還有親戚?他在我們村子里住了十二年,都不曾有親戚來訪過。公子瞧著是大戶人家出身,怎么會和千澤是遠房表兄弟?」夜家要是有那么有錢的親戚,怎么會淪落到今天這種要靠著新進門的小媳婦養家的地步?

楊庭軒謙謙而淡淡地解釋著:「因為我那姨,也就是千澤他娘當初帶著千澤一聲不吭就走了,與我們所有人都失去了聯絡,讓我們一頓好找,好不容易才得知我姨母帶著千澤在張家村住了下來,家母思念得緊,可身子不太好,經不起長途馬車的顛簸,所以讓我先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