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情敵的陰狠(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515 字 2023-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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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夜千澤身影一閃,也消失於瓦面之上。他沒有馬上去追趕代青,而是回到他投住的房間里,留下了他和代青的房錢,才悄然離開。

前往夷山的時間過於緊迫,師徒倆人幾乎沒有怎么休息過,會在此客棧投宿,也是為了吃飯,有個地方可以洗個熱水澡。

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師徒兩人還易了容,易容後的夜千澤有著張平凡的臉,哪怕身材高大,沒有了那妖孽的外表,僅留著精湛漂亮的鳳眸,引起不了女人們的注意,一路而來,倒是風平浪靜,適合他趕路。

另一端的寒初藍似是睡得很香,夢中卻在與夜千澤幽會。

他不在身邊,但她一定會枕著他的名字入眠。

有道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的房里。

夜家,明處有李氏以及傅家兄妹,暗處有小五和小七保護著,但這道人影還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寒初藍的房里,沒有驚動任何人,可見他的武功之高。如果他要取寒初藍的性命,輕而易舉。

人影站在床前,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面容,只看到一雙深沉如無底洞的黑眸,以及那身垂靜的白衣。他沉沉地注視著熟睡中的寒初藍,眼神千變萬化,時而深沉,時而冰冷,偶爾間還會有著殺氣隱隱。片刻後,他沉著眼,抿著唇,伸手就想點了寒初藍的死穴,讓寒初藍在睡夢中死去,這樣毫無痛苦,但他的手在伸出的時候,終是遲疑著。

意欲想點寒初藍死穴的手,緩緩地落下,落在寒初藍的小臉上,輕輕地替寒初藍拂挑著凌亂的長發,覺得她的發絲真心柔軟,讓他心生幾分的貪戀,忍不住輕挑起她一縷長發,然後手指滑動,長發隨著他的手指滑動而慢慢地滑出他的掌心。

寒初藍並不知道自己差一點就成了睡仙,她似是有所感覺,翻轉了一個身,那人害怕她突然醒來,出手如電就封了她的睡穴,才放心地在她的床沿上坐下,手指貪婪地撫著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最後落在她的唇上,來來回回地撫拂著她柔軟的紅唇,心湖萬般漣漪盪漾,剛才突涌的殺氣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身子微傾,他沒有束起的黑發也如同瀑布一般散落,籠罩著他和寒初藍的臉,不知道他借著無人能看清的情況下對寒初藍做了什么。

等他坐正身子時,他伸手就解開了寒初藍的睡穴,然後身子一閃,瞬間便消失在寒初藍的房里。

寒初藍在他消失後數分鍾才有片刻的醒轉,她夢到夜千澤回來了,那家伙變得臉皮特別的厚,一回來就狠狠地吻她,吻得太霸道,太突然,她只能呆呆地任他吻著,半點回應都忘記給了。

那夢太真實!

寒初藍要不是摸到身邊空無一人,還真以為夜千澤回來了呢。

摸摸自己的唇,似是真被人滋潤過一般。

寒初藍忍不住失笑,自語著:「我是發了春夢吧。」

伸手把枕於頭下的枕頭扯開,抱在懷里,當成夜千澤,她再次入眠。夜千澤說了,快則一兩個月,慢則三四個月,所以呀這種分離的日子才開始,她要學會適應。

隔天,才五更天,寒初藍就起來了。

為保證青菜的新鮮,她給金玉堂送去的菜都是當天凌晨起來摘的,清洗裝筐後,剛好到時間出門。

院子里的菜已經不夠四百斤了,還好,大菜地里的第二批菜也可以收割了。

寒初藍帶著婆婆和懷雲挑著煤油燈往田里走去。

最近沒有下雨,田地都有點干旱,而稻谷正是抽穗之時,需要水份,每家每戶為了搶水,經常從天明守到天黑,只為了引水到自家田里去。

寒初藍婆媳三人到了田野時,隱隱約約看到有幾個人杠著鋤頭在水渠邊上挖著,知道那是村民們在引水灌溉稻田。

那些村民也看到了婆媳三人,高聲地和她們打了聲招呼,寒初藍淡冷地回應,李氏則笑問著對方這么早就起來了。

隔空寒喧了幾句,各自忙各自的。

或許是習慣了,婆媳三人僅借著點點的星火,都能准確地摘到最好的菜。

天色漸明。

懷真從家里來,幫忙著把摘好的菜挑回家里去。

寒爺爺老倆口則在河邊等候著,懷真挑回了菜,老倆口便在河邊小心地清洗著菜。

等到大家都回到家里時,天色大亮。

菜洗好了,幾個人把菜裝好,合力地抬上了馬車,才有時間回到屋里吃點早飯。今天的早飯是面條,放了點蔥花,倒是挺香的。

沒有大胃王在家,寒奶奶煮的早飯就比平時少了一些,不過她還是保證著讓寒初藍和懷真兄妹多吃一點。現在這個家,三個人是重點勞動力。

寒初藍最先捉回來養的雞快要生蛋了,寒奶奶天天給雞鴨增加營養(挖蚯蚓),希望雞早一點生蛋,那她就可以煮雞蛋給孫女兒吃,補補身體。

從寒初藍恢復了勞動力開始,她就不舍得再宰兔殺山雞了,沒有了營養補充,老人家們擔心她好不容易才養好的臉色又會變成以前那般蠟黃。

「藍兒,回來的時候在集市上買點肉回來吧。」

在出門前,奶奶忍不住叮囑著。

「好的。」寒初藍以為奶奶想吃肉了,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路上小心點,不能喝茶,就不要再喝茶了,今天的臉不腫了,爺爺不想天天看到你喝茶喝到臉腫腫的回來。」寒爺爺意味深長地叮囑著。

寒初藍昨天撒了謊,今天被爺爺意味深長地提醒,她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邊跳上馬車,一邊笑著:「爺爺,你放心,我不會再喝腫臉回來的了。」昨天那些競爭對手,估計今天還卧床休養呢。她年輕,睡了一個晚上後,就感覺不到了痛感。

嗯,年輕真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好得那般的驚人,明明睡覺之前,被人打過的地方還在痛著,誰知道一覺醒來,哪里都不會痛了。她記得自己也沒有吃元缺送的止痛葯,從夜千澤口里,她知道元缺的葯相當的難得,真如代青所說的千金難求,所以一點皮肉之痛,她沒舍得用元缺的葯。

寒爺爺又往車上塞了兩條長木棍,昨天那條棍子斷了,沒有跟著車子回來,寒爺爺又不是老糊塗,哪有猜不到之理。

自家孫女拿下了楊庭軒,能和金玉堂合作,這本來是好事,但競爭對手也不可以忽略,他能猜到自家孫女昨天臉腫腫回來的原因,孫女不想讓他們擔憂,扯了個彌天大謊,他只能心疼地給孫女再准備著棍子。

希望那些競爭對手看在孫女是個女人之家,不會再找孫女的麻煩。

今天出門非常的順利,路過張四家門口,沒有冷水潑出來,只看到秀姑站在屋門口靜靜地看著寒初藍的馬車經過。

金剛也沒有再出現,更不會用彈弓彈射寒初藍,連草兒都沒有出現。

似是一致的,除了秀姑之外,其他喜歡夜千澤的村姑們今天全都隱身了,或許是她們知道了夜千澤不在家吧,不用再假裝冒泡只為博得心上人不經意的一眼。

輕風拉著兩個少女奔向清水縣,寒初藍根本就不用怎么趕車,輕風輕車熟路的,自己會跑,寒初藍樂得輕松,坐在車上,迎著冷風享受著疾馳的快感。

天氣越來越冷了,白天的太陽開始越來越溫柔了,古代的四季相當的分明,不像二十一世紀因為環境的污染,深秋十月了,還熱得像七八月。

進了清水縣,奇怪的事情就開始發生了。

有個女人攔住了寒初藍的馬車,寒初藍趕緊勒住馬,看著那個女人,相當的陌生,不記得自己和對方有過交集。「大嫂,請問……」寒初藍話還沒有問完,她的手里就被塞進了一個小小花籃,是人為編織的,花籃里面裝著的全是深秋中還會盛放的野花,雖然花朵不大,但花朵多了,堆扎在一起還是蠻好看的。

「寒姑娘,對吧,這個花籃送給你。」那個女人笑著說,並且朝寒初藍豎了豎大拇指,那是稱贊的意思,贊得寒初藍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讓一個陌生的女人如此的稱贊自己,還給自己送了個花籃。

女人也不解釋,送完了小花籃,就走了。

寒初藍看看小花籃,又看看懷雲,兩個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帶著花籃,帶著不解,寒初藍繼續往金玉堂酒樓後門而去,一路上,不少人都投給她異樣的眼神,男人的眼神全都是質疑以及不屑,女人們的眼神全都是崇拜,好像她很了不起的樣子。

「這么凶狠,誰娶了誰倒霉。」

寒初藍聽到有個男人冷哼著。

「她那是英勇,她本來就沒有錯,憑什么要給你們這些男人欺負?她可替我們女人長了臉!」有個女人不客氣地駁斥著那個男人的話。

寒初藍與懷雲相視一眼,總算明白這怪事的真正原因了,原來她昨天遭到競爭對手伏擊,她以少女之軀力敵十幾個男人,還把對方打得落花流水,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就傳回了清水縣,震撼了整個清水縣。男人們都被寒初藍這樣凶狠不怕死的性子嚇到,覺得她過於凶狠,誰娶了誰倒霉,當她的相公在家里肯定被她欺負,沒有相公說話的份。女人們則覺得她英勇如同俠女,不畏惡勢力,敢於維護自己的合法利益,非常的了不起。

「打架,原來也可以揚名。」

寒初藍失笑著,這古代的人還真是無聊呀。

清水縣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楊庭軒自然也知道了。

寒初藍一到,他就把寒初藍扯上了樓,推進一間房里,把房門一關,就命令著在房里等候多時的丫環媽子:「替她檢查一下身上有沒有傷,幫她上點葯!」

「庭軒,我沒事,你們別拉我,我沒事,呀,別脫我衣服……」寒初藍的拒絕敵不過楊府那些丫環媽子,被她們按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裳被她們扒了,看到她身上有著青紫色,就給她上葯,那些葯清清涼涼的,抹上去的確很舒服,可是被人看光光的感覺卻讓寒初藍紅了臉。

還好,這些人都是女人,她有的,她們也有。

很快地,寒初藍身上的棍傷都被抹了葯。

有個美麗的丫環拿了一套新衣服給寒初藍穿上,寒初藍一看那衣料,不僅極好,還是裙子,她就拒絕穿,她一個種菜的,穿著裙子不方便做事。

不顧丫環媽子的阻止,她硬是穿回了自己的粗布衣裳。

美麗丫環有點意外地嘀咕著:「公子特意替寒姑娘准備的衣裳,寒姑娘竟然不喜歡。」

寒初藍笑了笑,「我一個種菜的,穿你們公子為我准備的衣裳不方便做事。我會謝過你家公子的,也謝謝你們剛剛幫我上葯了,我能請求各位嫂子姐姐們,我身上有多少傷,傷得重不重,都不要告訴你們家公子。」

楊庭軒對她的關心過甚,她知道那代表什么,就連元缺對她似壞實際極好,她也知道那代表什么,她又不是笨蛋,但她無以回報,所以,她只能盡量地不讓自己欠他們太多,也不能給他們機會,她這一輩子只會是夜千澤的妻!

美麗丫環與其他人對視一眼,美麗丫環朝寒初藍搖了搖頭,她們是楊府的下人,公子是她們的主子,自然忠於公子,哪里願意幫著寒初藍騙著自家公子?

寒初藍抿了抿唇,「當我沒有說過。」

然後扭頭就走。

楊庭軒在房外等著,看到她出來,還是穿著原來那身衣服,他馬上就瞪向了跟著出來的那些丫環媽子,斥著:「我讓你們侍候好初藍,你們就是這樣侍候的嗎?」

「庭軒,你別怪她們,是我不想穿裙子,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是個菜農,我還要做事的,穿著裙子做事不方便,容易走光,知道嗎?難不成你想我走光?謝謝你讓她們給我上葯,我走了,改天有空請你喝茶。」

寒初藍阻止楊庭軒責備那些下人,又接著說了一連串的話,說完就急急地往樓下走去。

「初藍。」

楊庭軒顧不得責備下人,跟在她身後就下樓,一邊追著她,一邊低低地請求著:「初藍,你先停一停,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說。」

「庭軒,我很忙,有什么話,等我改天有空請你喝茶了,我們再聊。」他追來,寒初藍跑得更快了,像只兔子似的,楊庭軒竟然沒有追上她,她跑出了後門,爬上馬車,輕風很識相地撒腿就跑,等楊庭軒追出來的時候,只看到她坐在馬車上的筆直身影。

「初藍……」楊庭軒凝望著遠去的小身影,澀澀地說著:「我只想說,夜千澤不在你的身邊,能否讓我照顧你?你卻連說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初藍呀……」

「少東家,寒姑娘今天多送了二十斤菜給我們。」

有名伙計在身後稟告著。

「算錢給她了嗎?」

「寒姑娘拒收那二十斤菜的錢。」伙計小心地答著,覺得少東家此刻的神情不佳,生怕自己的話會觸怒少東家似的。

楊庭軒怔了怔,那道小身影再也看不見了,他唇邊忽然逸出一抹笑,很苦澀又很無奈的笑,低喃著:「初藍,你對我,非要那般的分明嗎?不願意受我半點情。」

……

「千澤他娘,千澤他娘。」

四嫂匆匆地朝夜家跑來,還沒有進門就沖著屋里大喊著。

李氏從屋里走出來,瞧著是四嫂,連忙笑著:「四嫂呀,怎么了?」

四嫂快步地走到李氏面前,一把拉起李氏的手,有點氣喘地說道:「千澤他娘,你快去看看你家的菜地,都要被一群豬毀掉了。」

「什么?」

聞言,李氏大驚失色,甩開四嫂的手,就急急地朝大菜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