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失策呀,失策!(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506 字 2023-02-27

兩畝菜地也不是一個下午就能處理完的。

寒初藍希望能在三天之內處理好,重新種上新的菜。

青瓜已經開始結瓜了,豆角也打滿花,小小的豆角一天天變著樣子,寒初藍更忙了。

院子里的菜地,她不打算再種小白菜和菜心了,而是種上蘿卜,土豆,打算供應給金玉堂酒樓。

她還想著,等到忙完了這一段時間,她再到鄰縣楊縣去走動走動,擴大自己的生意,不能只啃著金玉堂酒樓。

金玉堂酒樓的蔬菜供應,她尚未能壟斷,又樹立了新的目標,不得不說寒初藍的野心越來越大了。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又是晚上了。

勞累了一天的寒初藍回到自己的房里,才覺得這具身體是屬於自己的了。

走到桌前,點亮了煤油燈,拿起那本已經被她擺放在書本最上面的游記,翻開書頁,拿過炭筆,寫了個「三」字,還在旁邊繼續寫著「同上」兩個字。

這樣的想念情書,也不知道夜千澤回來後能否看懂。

合上書本後,寒初藍望著搖曳的油燈有點發呆,後想起自己買的文房四寶,她便拿來了宣紙,沒有用筆墨,她不會磨墨,也寫不好毛筆字,文房四寶除了宣紙,她多買了些之外,其他都是為了夜千澤准備的。

用炭筆,她在宣紙上淡淡地描繪著,也不知道她描繪什么。

夜深了,她才停止再描繪,而紙張上可見她描繪的結果,是一個人的輪廓,但是誰的輪廓,還看不出來,她用了兩三個小時僅是描了輪廓。

她讀書的時候,就喜歡素描,不過父母覺得她是畫鬼畫符,並不支持她學畫,她只能自己買書,自學著畫畫,她有恆心,又喜歡畫畫,自學了數年,畫功還算不錯,特別是素描。

放下炭筆,拿過兩本書把畫壓好,打算明天晚上再繼續畫。

吹滅燈火,帶著對夜千澤的思念,枕著夜千澤的名字,寒初藍沉入了夢鄉。

不知何時,她的房里又出現了一道白影。

白影好奇地走到了桌前,重新點燃了油燈,然後最先拿起了那本游記,翻開來看,看到寒初藍寫的字,黑眸微閃,有點陰,有點沉,也有點詫異。合上游記,再拿開了壓著紙紙的書,看著紙張上面的那個輪廓,白影的黑眸更顯陰沉,他伸手拿起了那張紙,陰郁地盯著紙張上的那個輪廓,費了很大的勁才壓下體內那股酸意,沒有撕了那張紙。

把紙張放回原處,用書本重新壓上,白影扭頭深深地凝視著那個熟睡的小女人,片刻後,衣袖一揮,油燈滅,他也隨之消失在寒初藍的房里。

隔天。

金玉堂酒樓。

寒初藍帶著懷雲落落大方地在楊庭軒的對面坐下,楊庭軒身後跟著的還是木子,旁邊坐著的是那個討人厭的元缺元國舅大人。

她答應了楊庭軒,今天請楊庭軒喝茶,她的喝茶其實就是請楊庭軒吃飯。

楊庭軒的神情和以往一樣,淡冷中又帶著些溫柔,溫柔中又帶著些許的狂肆,瞧不出他有什么不妥,看來他的表白遭到拒絕帶給他的心傷,已經被他成功地壓至心底了。

那樣的結果,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就算遭到拒絕讓他很難過,至少寒初藍還願意和他有來往,一大部份的原因是因為合作,還有一部份的原因便是寒初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朋友來看。也罷,得不到她的愛,能得到她的友情,能每天看到她,看著她一天天地長大,一天天地變得絕美動人,風華綻放,算是他的福份了吧。

「初藍,你說了數次請我吃飯喝茶,今天總算兌現了,不知道我這個客人能否向主人提一個要求?」楊庭軒一邊體貼地替寒初藍倒了一杯茶,一邊笑問著。

坐在寒初藍身邊的懷雲,楊庭軒也順手地幫她倒了一杯茶,懷雲客氣地回謝,楊庭軒只是瞟了她一眼,帶笑的視線又回到寒初藍的身上。

元缺今天沒有搖扇子,卻也沉默著,楊庭軒也給他倒了一杯茶,他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便把茶杯推到寒初藍的面前,伸手奪過楊庭軒手里的茶壺,一並推到寒初藍的跟前,深沉的黑眸陰郁地瞪著寒初藍,吐出口的話卻帶著淡淡的笑,神情明明陰郁的人,嘴角偏偏還帶著點點的笑意,「寒初藍,請喝茶的人是你,你不覺得讓楊公子給我們倒茶不妥嗎?」

寒初藍不動聲色地拎拿起了茶壺,笑了笑,「國舅說的是,是民婦的錯,民婦自罰三杯。」說著,把自己的那杯茶一飲而盡,又接連地倒了兩杯茶水,都喝光了。

楊庭軒失笑著,「初藍,你當是酒嗎,還自罰三杯。」

元缺還是陰郁地看著她。

寒初藍心里納悶了,她什么時候得罪了這頭笑面虎?今天見面,干嘛老是用陰郁的眼神看她?別人看元缺,覺得國舅爺還是像平時一樣,笑容滿面的,習慣了和元缺對著干的寒初藍卻感受到了元缺的不正常。

納悶還納悶,寒初藍還是替大家都倒了茶。

元缺又是一飲而盡,再次把杯子推到寒初藍的面前。

寒初藍耐著性子又給她倒了一杯茶。

那家伙卻是一仰頭,再次一飲而盡,空杯子沒有任何意外地推到寒初藍的面前,深沉的黑眸依舊陰郁地盯著寒初藍,嘴角掛著似笑非笑。

這個變態!

寒初藍在心里狠狠地罵了元缺千百遍,但還是耐著性子再給他倒了一杯茶,直到茶壺里的茶水都沒有了。

「換!」

元缺喝著只有半杯的茶水,淡冷地命令著木子。

木子趕緊換上一壺剛剛沏好的上等香茗。

空杯子依舊是推到寒初藍的面前。

寒初藍被元缺整得有點怒了,干脆把整壺茶都擺到元缺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刺著:「民婦瞧著國舅爺渴得要命,一杯一杯地喝,太慢了,難以解渴,還是整壺茶水都給國舅爺吧,國舅爺慢用。」說完,她轉向楊庭軒,「庭軒,你剛才想說什么請求?你說,只要我辦得到的,我都會滿足你。」

楊庭軒放肆的雙眸閃了閃,很想沖口而出:我想要你,你也滿足我嗎?

不過他說出口的請求卻是:「初藍,我的請求很簡單,就是你能親自下廚做一桌子的菜,當作你請我吃的,我可以不收你的菜錢。」

寒初藍眨了眨眼,倒是沒想到楊庭軒會提出這個要求。

元缺陰郁的眼神開始絞在楊庭軒的身上,楊庭軒感受到後,望了望他,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元缺今天哪根神經抽了。

元缺向寒初藍提出過,讓寒初藍親自下廚替他做一桌子好吃的,但寒初藍不理他,算是拒絕了。

「庭軒,你確定嗎?我的廚藝雖然可以,但是無法和你們酒樓大廚相比,你的嘴巴向來挑,要是不好吃,你可不要怪我哦。」

請這些人喝茶吃飯,就是一件麻煩事。

以後,她再也不說那些「有空了請你吃飯,喝茶」的話了。

楊庭軒笑睨著她,「你煮的紅薯粥,我都覺得味道美極,所以我信你,你做的菜肯定好吃。你也知道我的嘴挑,除了我自己下廚之外,其他人做出來的菜,我要不是餓極,真沒有什么胃口。我期待你能像當初做涼拌青瓜那般帶給我驚喜。」

說到底,他是想摸清寒初藍的廚藝造詣達到了哪一種程度。

當然了,能吃到寒初藍親手做的菜,對他來說才是最大的驚喜。

夜家生活不如楊府,他天天山珍海味,大魚大肉的,不知道比夜千澤好多少倍,可是夜千澤的粗茶淡飯都由寒初藍那雙柔軟的小手准備,他羨慕的,他嫉妒的是寒初藍親自做飯給夜千澤吃。

趁夜千澤去看望大姨媽了,他也想嘗嘗心愛女人親自為自己准備的飯菜。

他甚至希望夜千澤永遠留在大姨媽家里,這樣,他就能有更多的機會與心愛的女人獨處。

有一種愛情,叫做飛蛾撲火。

明知道撲過去是死,依舊義無反顧地撲入火海。

楊庭軒對寒初藍,便如同飛蛾撲火。

明知道寒初藍已為人妻,不管她有沒有和夜千澤圓房,她都是夜千澤的妻子,他失去了搶奪的機會,愛上她也是一種折磨,他依舊義無反顧。

「你想吃什么?」寒初藍問著。

楊庭軒眉開眼笑的,「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好,我給你做去,記住,不收我的錢!」

楊庭軒笑得更歡:「好!」

寒初藍便招呼著懷雲,兩個人離開了廂房,在木子的帶領下下樓去,進入了金玉堂酒樓的廚房重地,替楊庭軒做菜。

酒樓,廚房向來是重地,外人是不允許進入的。

但寒初藍卻進了兩次。

第一次便是做涼拌青瓜,這是第二次。

廚房里的人除了意外之外,也有點遺憾,少東家對這位小丫頭的好,已經算得上寵溺了。

寒初藍猜到楊庭軒最主要是想摸清她的廚藝造詣,開酒樓的人呀,最喜歡的就是挖掘好的廚子,她已經給楊庭軒提了幾個好建議,已經露出了她的優點,楊庭軒掌管著金玉堂酒樓,要是不弄清楚她的廚藝造詣,怕他連睡都睡不香吧。

寒初藍也沒有掩藏,做了一桌子豐富又色食美味俱全的家常菜,讓在一旁看著的大廚都驚嘆著,原來有些菜可以那樣做的呀。

不過,寒初藍也添了點壞心眼,每道菜都添加了辣椒,楊庭軒不愛吃辣!

她家夜千澤還沒有機會吃到她親手做的這么多菜呢,楊庭軒和元缺想搶在夜千澤面前吃,也要他們受得起才行!

不把他們兩個人辣得直掉淚,她寒初藍的名字倒過來寫。

懷雲默默地給她打下手,對於寒初藍的廚藝,懷雲也有幾分的驚嘆。

寒初藍一共做了十二道的菜。

楊庭軒和元缺在樓上等著,元缺不再喝茶,明顯是想留著肚子大吃特吃。

等到十二道菜都擺上桌子後,楊庭軒有點眼直了,每道菜雖然做得很好,可是散發出來的香味中夾雜著辣味,告訴他,這些菜全都是辣的。

「菜都上齊了,可以吃了。」寒初藍摘下圍裙,木子趕緊接拿過,隨手給了幫忙端菜上來的伙計,她拉著懷雲坐回桌前,淺笑著對楊庭軒說道。

「初藍,我記得和你說過,我不愛吃辣的。」

楊庭軒有一種直覺,覺得寒初藍是故意整他。

寒初藍笑著:「我做的是川湘味的菜,自然是辣的,不辣不好吃。」

楊庭軒和元缺不是很清楚什么叫做川湘味的菜,在大星王朝,地域是和中國的古代不一樣的。

楊庭軒還沒有動筷,元缺先動筷了,還淡淡地笑睨了寒初藍一眼,說道:「寒初藍,你真懂我心,知道我最愛吃辣。」

寒初藍:……

元缺好像是真的愛吃辣,一桌子的辣菜,就數他吃得最歡,楊庭軒雖然覺得這些菜很好吃,但辣得他直喝水,就連寒初藍自己都不停地喝水,沒辦法,她雖然會做川湘味的菜,她卻不喜歡吃,她愛吃的是粵菜。

懷雲忍功差一點,辣得她不停地吐舌頭,顯得俏皮又可愛,一張俏臉更是漲得通紅,倒是成了一道好笑又迷人的風景。

除了元缺之外,楊庭軒都忍不住多看了懷雲兩眼,還曾好心地倒了一杯水給懷雲。

「我,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地吃。」

辣得受不了的寒初藍,放下了筷子,兩片柔軟的唇瓣被辣得更顯嫣紅,瞄著她的楊庭軒和元缺都不自然地咂咂嘴,咽咽口水。

「我也吃飽了。」

懷雲也放下了筷子。

元缺偏頭瞄著楊庭軒,楊庭軒被辣得也受不了,可又愛極了這些菜的美味,更舍不得余下的菜都讓元缺獨食了,看到元缺瞄著自己,他笑著:「我還沒有吃飽呢。」

「要不要來壺酒,咱倆好好地干幾杯。」元缺似笑非笑地提議著,菜本身就辣了,還要喝酒,不是雪上加霜嗎?

「不了,喝水好一點。」楊庭軒又不是笨蛋,不客氣地拒絕了元缺的提議。

元缺也不勉強他,喚來小二哥,要了一壺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看著他悠然自得地喝著酒,吃著自己親自做出來的菜,寒初藍在心里直呼失策,沒有把這個變態整倒。

誰知道這個變態剛好愛吃辣嗎?

瞧他那個樣子,還是越辣越好呢。

失策呀!

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