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前面比後面好摸(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3873 字 2023-02-27

亭下,一人,一琴。

算得上俊逸偉岸的男子,專注地撫著琴。

大星王朝的貴族們,大都會撫琴,據說琴彈得最好的當數攝政王夜沐,紫靈公主則擅吹簫,以前夫妻倆一人吹簫,一人彈琴,配合得天衣無縫。自從紫靈公主仙逝之後,帝都再也聽不到琴簫組合了,夜沐也不再彈琴。

元缺的琴彈得也不錯,不管是懂不懂琴的人,聽了他的琴音,都忍不住止步。

不過此刻十里亭外除了他之外,再無他人,空盪盪的天地間,獨他一人一琴。

他不停地彈著,一曲接著一曲,琴音時而悠揚,時而激憤,時而平淡無波,時而波浪濤天。一會兒讓人昏昏欲睡,一會兒讓人血液沸騰,可見他的造詣極深。

遠處,似是有個小不點奔向十里亭,隨時小不點越來越近,則看清了,那是一輛馬車,趕車的只有車夫,再無其他仆人跟隨。

馬車奔跑到十里亭外便停了下來,車夫跳下了車,就推開了車門,寒初藍在車夫停車的時候,就歪靠在車身上,重新假裝暈睡,等著車夫把她扶下馬車。

誰知道她沒有等到車夫的扶持,反而聽到車夫的低叫聲,那低叫聲夾著些許的痛苦,她真想睜開眼看看發生了什么事。

「退下,別碰她!」

熟悉又淡淡的聲音飄來,寒初藍可以確定了是元缺的聲音。

接著,寒初藍就聞到了那股葯味,元缺或許是整天都帶著葯吧,身上總有那股葯味,還好,那葯味不算難聞,否則她都會被他熏死,她最怕的就是中葯了。

車夫不敢動,惶惶地看著元缺掠入了馬車內,把暈睡中的寒初藍輕輕地扶入自己的懷里,然後抱著寒初藍一躍,如同神仙一般,飄回了亭下,淡冷的吩咐飄回來:「你先回去!」

把車夫趕走,獨她與他,他想對她做什么?

寒初藍的眼皮跳了跳。

車夫唯唯諾諾地走了。

元缺坐回琴前,寒初藍自然在他的懷里,臉貼著他的胸膛,寒初藍臉不動,手卻偷偷地去摸藏在小腿上的小刀。

「被點了睡穴嗎?」元缺似在自言,伸手就「解」寒初藍的睡穴,寒初藍根本就沒有被點睡穴,要是讓他這樣一點,她就真的被點了睡穴。

「嗯。」

寒初藍反應特快,在元缺出手之前,嗯了一聲,然後「悠悠」醒轉,一抬眸,瞧見元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頓時明白自己中計了,他根本就不是要替她解穴,而是知道了她在裝暈。

元缺是何等人物,她在他面前裝暈?嗯,有點班門弄斧的味道。

寒初藍臉不紅氣不喘地對著元缺似笑非笑的眼神眨著大眼,手已經摸到了藏在小腿上的小刀,然後沖元缺咧嘴便是一笑,打著招呼:「姓元的,好久不見。」

元缺還是摟著她,垂著眼眸,凝視著她,笑著應:「是好久不見了。怎么,想我了?」

她呸!

她想他的葯。

「你似是瘦了。」寒初藍沒頭沒腦地說著,那手輕輕地在元缺的後背劃動著,另一只手握著小刀不著痕跡地往上移著。

元缺微微地閃爍著那雙永遠深不見底的眼眸,似是受寵若驚,笑著:「是呀,是瘦了,想你想得瘦了。」

寒初藍皮笑肉不笑,「還真是民婦的榮幸。」

「看在我這么想你的份上,又是你的救命恩人,寒初藍,你該給我點報酬吧,我要求也不多的,就讓我親一口好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元缺的耳垂悄悄地紅起來。寒初藍捕捉到那抹紅,在心里罵著,這頭色狼,次次都占她的便宜,還裝什么純?再怎么裝,都不及她家千澤純了。

元缺作勢就要低頭親吻寒初藍。

一把泛著寒光又鋒利無比的小刀抵住了他的胸膛,讓他的動作一頓,但依舊用帶笑的眼神瞅著寒初藍。

寒初藍坐在琴架上,脫離了這個變態色狼的懷抱,怪不得夜千澤不讓她私自來找元缺,這家伙幾乎次次見著她,都要占她的便宜。

她保證,下次絕對不單獨行動了,免得被元缺占便宜。

「別動哈,一動,我的刀子不長眼,滑進你的體內,不小心地傷著你那顆紅透透的小心臟,可就不好了。」寒初藍笑著,那把小刀更往前頂了頂,已經穿透了元缺的衣衫,只要她再施力,小刀立即就會沒入元缺的心臟,送他上西天當真正的神醫去!

元缺垂眸看著頂著自己心臟的那把鋒利小刀,還是淡定地笑著,「寒初藍,怎么說,我也救了你數次,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怎么,不喜歡?那換成這樣如何?」寒初藍迅速地移動小刀,瞬間,小刀就抵住了元缺的喉嚨,依舊是人身的要害,隨便都能要了元缺的命。而她的動作之快也讓元缺欣賞不已,她半點武功都不會,動作卻那么快,如果她會武功,不是快如閃電了?

元缺雖然不敢輕舉妄動,但神色還是一慣的淡定,笑睨著寒初藍,「你想做什么?」

寒初藍也陪著他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在下就是想你了。」

寒初藍怒,一腳就踩在他的大腿上,元缺想還手,脖子上一痛,這個丫頭竟然動真格,他只得不動,認命地讓她踢了一腳。

脖子上,滲出了點點血漬。

「姓元的,我警告你,我是有夫之婦,再敢占我便宜,我宰了你。」寒初藍陰狠地警告著。

元缺看著她,忽然閉上了雙眸,高仰起頭,讓他的脖子完全地暴露在寒初藍的面前,表示讓寒初藍現在就宰了他!

寒初藍氣極,他這樣等於告訴她,他以後還會再占她的便宜。

又是一腳狠狠地踩在他的大腿上,那潔白的衣袍便有了兩個臟兮兮的腳印。

「把你身上的葯都給我掏出來!」寒初藍懶得再和這個變態「聚舊」,奔入了主題。

元缺睜開了眼,淡淡地說道:「你的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不敢亂動,還是你自己動手吧。」說著,他把胸膛一挺,一副等著寒初藍摸上門來的樣子,讓寒初藍紅了紅臉,這個缺德的變態國舅!

在元缺灼灼的注視下,寒初藍哪敢摸他的胸膛,不是正中他下懷?下次再見面,他要是讓她對他負責就壞事了。

寒初藍敢說,這家伙絕對敢那樣說,然後看著她被氣死,夜千澤酸死。

「轉過身去!」

寒初藍命令著,元缺很聽話地慢慢地轉身,寒初藍的刀子也隨著他的轉身而滑抵著他的後脖子。

「寒初藍,我前面比後面好摸。」

摸你個頭!

寒初藍在心里罵了一句。

一刀抵在他的後脖子上,另一只手倏地朝他的後脖子狠狠地劈去,為了怕劈不暈元缺,自己又處於下風,這一劈,寒初藍可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

元缺還等著她摸上門來,沒想到她來這一著,後脖子吃痛,他在被劈暈之前扭頭,瞧見了寒初藍得瑟的樣子,他想,這一輩子,他都忘不了這個女人的!

撲倒過他,騎在他的身上,狠狠地揍了他一頓,現在又劈暈他……

這一生,能劈暈他的人,也只有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了!

看著元缺暈倒在地上,寒初藍馬上就從琴架上跳下來,快速地去掏元缺的衣服,想偷他的葯,可惜她從前面摸到後面,都沒有摸到一瓶葯,只摸到一個畫卷,展開那畫卷一看,臉都綠了,那畫卷的主角竟然是她寒初藍。

她綠著臉把畫卷好塞入自己的懷里,不能讓元缺懷揣她的畫像。

這家伙平時身上總帶著掏不盡的葯瓶子,此刻卻只帶了畫卷,難道是算准了她會有這一招,所以故意不帶葯在身?那李公公的毒怎么辦?

好狡猾的家伙!

沒有摸到葯的寒初藍,氣恨至極,又無可奈何。

但她又不敢久留,元缺是習武之人,她那一劈,劈得出其不意,才能把他劈暈,可暈不久的,他很快就會醒轉,他要是醒轉,她就走不了。

既然沒有搜到葯,她只能趕回去了。

天快黑了,城門就要關了,夜千澤估計擔心死了。

寒初藍不敢久留,丟下被她劈暈的元缺就跑出了十里亭。

「踏——踏——」

有馬蹄聲傳來。

寒初藍本能地扭頭望向官道的那端,看到一馬兒上坐著一個年輕的青衣男子正朝她這邊奔來,也是在她扭頭的時候,她瞧見了十里亭里的元缺慢慢地坐了起來,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慢慢地揚起了一抹笑,那笑還是很溫和,可在她眼里,那笑是森冷的,是徹骨的!

寒初藍撒腿就跑。

元缺倒是不急著去追她,只是淺笑著看她沒命地奔跑。

那馬踏聲由遠而近,很快就越過了十里亭,元缺忽然意識到不妙,瞬間就像鬼魅一般撲向那馬背上的主人,誰知道寒初藍更快,她往路中間一站,張開雙臂,那馬背上的青衣男子沒想到會有人攔路,驚得趕緊勒住馬兒,這個時候元缺撲到,一掌就拍向那馬的馬頭,看似是在救寒初藍,實際上是想拍死馬,不讓寒初藍借馬逃走。

那青衣男子已經勒住了馬兒,馬是不會撞向寒初藍的,元缺那一掌便顯得多余的,那青衣男子不讓元缺殺害自己的坐騎,一扭身,帶著的長劍抽出,劍尖直刺元缺的掌心,逼得元缺收掌,那人隨即又一招逼出,把元缺逼退開去,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不是高手,根本無法在這眨眼間連出兩招逼退像元缺這種絕頂高手。

嘿,真是天助她也,這個青衣男人竟然也是個習武之人。

元缺和青衣男子交起手來,寒初藍不失時機就翻身上馬,抓住馬韁繩,雙腿狠踢馬肚子,那馬兒撒開腿就跑了起來。

由於搶人家的馬搶得太急,寒初藍藏於懷里的畫卷滑落,掉在官道上,她也沒有察覺。

「我的馬……」

青衣男子驚叫著。

元缺則是有點懊惱地叫著:「寒初藍,總有一天我會折斷你的翅膀!」

寒初藍騎著馬兒早就跑出老遠了,元缺的叫聲,她沒有聽見。

主角走了,元缺懶得再和青衣男子交手,青衣男子也無心再和元缺交手,心急著想去追趕自己被搶走的馬,瞧見地上那個畫卷,他好奇地撿起了畫卷,展開一看,臉色一凝,下一刻,一只手奪走了他手里的畫卷,元缺淡冷的聲音飄來:「你害我的女人跑了,還想搶我女人的畫像嗎?」

青衣男子震驚於畫中女子的模樣,聽到元缺這樣說,頓時明白了搶走他馬兒的人就是這畫中之人,他臉色更是沉凝,一掠,施展輕功就去追趕寒初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