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怒罵興寧(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904 字 2023-02-27

夫妻倆彼此相擁著,半響,夜千澤才輕輕地推開了寒初藍,溫柔地垂眸看著她,歉意地說道:「藍兒,我剛才太沖動了,沒有弄痛你吧?」

寒初藍的臉紅了紅,但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到她雪白的肌膚上全是他剛才瘋狂之下留下來的痕跡,夜千澤有點心疼,他起身穿衣,寒初藍看著他的後背,赫然看到他的後背上有幾道疤痕,看著像是刀劍刺傷的,他什么受的傷?她意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圓房的時候,她在緊張也在彷徨,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身上有疤痕,又因為疤痕在背後,他不背對著她,她根本就發現不了。

「千澤。」

寒初藍叫著,語氣很嚴肅,正在穿衣服的夜千澤聽到她的叫聲,本能地扭頭看向她,柔和地問著:「藍兒,怎么了?」

寒初藍坐起來,她身上沒有著衣,一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滿是吻痕的肌膚,夜千澤眼神一深,大手一抄,便把她的衣裳拿了過來,一邊替她穿上衣服,一邊碎碎念著:「藍兒,天色冷,你還沒有著上衣服,就不要起來,起來也要包著被子,小心著了涼。萬一著了涼感冒了,教我如何安心地去西營?我想,我還是和爹說一聲,帶著你一起去西營吧,那些山芋再難吃,咱倆一個撿柴,一個生火,肯定能把他們都烤熟了……藍兒,你別扒我的衣服,你累了,得休息。」

「你閉嘴!」

寒初藍低喝一聲,夜千澤馬上就閉了嘴,卻不解地望著愛妻。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凶過他了,現在是怎么了?

寒初藍三兩下就把他才穿好的衣服扒開了,她的手就撫上了他的後背,夜千澤明白過來,趕緊就去揪衣裳,寒初藍喝著:「不准拉上,讓我看看!」

「藍兒,已經好了,沒事了,也沒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覺得難看的話,我找些好葯再敷敷,看看能不能抹掉這些疤痕。」

寒初藍心疼地撫著他後背上的刀疤,劍疤,那道劍疤還劃得很長,幾乎劃過了他整個後背,當時他傷得得有多重,該有多痛呀。他從來沒有告訴她,這些傷是什么時候烙上去的!她知道,他不想讓她知道後難過。看那些疤痕還是新疤,好像才好沒幾天似的。

是他出門那三個月受的傷!

該死的,他受了這么多傷,回來後一句也不說!

「是誰?」

寒初藍咬牙切齒地低聲問著,心疼的淚水在眼里打轉,對那個傷了他的人,她恨之入骨。

夜千澤聽到她話里帶著哭泣,連忙轉過身來,一把將她摟住,哄著:「藍兒,沒事了,我的傷都好了,別哭,我真的沒事了。」

寒初藍掄起粉拳就輕捶著他的胸膛,哭著:「我讓你毫發無損地回到我的身邊來,不是讓你帶著一身的傷回來!夜千澤,你負我,你負我……你受了那么多的傷,你竟然也不告訴我……我也沒用,對你的關心也不夠,竟然不知道你受了傷……千澤,是誰,到底是誰對你痛下殺手?那次在路上,伏殺我們的斗笠殺手又是誰安排的?假秀才真正的主子又是誰,為什么都要沖著你來?就因為你是爹的兒子嗎?」

「藍兒。」

寒初藍的淚對夜千澤來說,殺傷力最大,她是個極少會哭的人,那次喝醉後哭倒在他的懷里,哭著說她有家不能回,哭著她在這個世界里孤苦無依,他都心疼死了,發誓不讓她再落淚的,可是現在她又哭了,還是因為他而哭。

他只想帶給她幸福,帶給她快樂,而不是帶給她淚水。

「藍兒,別哭,我沒事,這些都是舊傷,是我還沒有娶你之前就受的傷,所以不是你對我的關心不夠。不是你的錯,你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就像刀割似的。」夜千澤溫柔地哄著她,大手不停地替她拭著滑落下來的淚水,心疼至極。

「你還騙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些傷應該是最近才好起來的。你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傷回來,那個時候傷肯定還沒有好,你一聲不吭,還帶著我到處跑,還挾抱著我一路施展輕功奔上後山……還馬不停蹄地趕回京城,你就這樣帶著這一身傷,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一路風塵地回來,千澤,我寧願再遲一年半載再回來,也不是帶著一身匆匆而回。」寒初藍的淚根本就止不住,夜千澤驚慌失措地替她拭著淚,拭去了一行,又一行滑落,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滴滴滾落,又似火一般,滴滴灼痛了夜千澤的心。

「好,好,好,藍兒,是我不對……」寒初藍忽然用力地摟住了他,抽泣得更厲害了,她的身子在顫抖,她的手在顫抖,她差一點就要失去了他!

如果他回不來了……

夜千澤輕嘆一口氣,也回摟著她,輕撫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他就知道,一旦讓她知道他曾經身受重傷,差點就沒有命回來了,她一定會傷心難過的。瞞了這么長時間了,卻在剛才一疏忽,就被她發覺了。

夜千澤暗怪自己剛剛真的太疏忽了。

「這些傷……都拜那一趟夷山之行,也就是我離家那三個月里。」夜千澤輕輕地,像講故事一般,把那一趟死亡之行都告訴了寒初藍,「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么的恨我,千方百計的要我的命。我不就是攝政王的世子嗎?不就是大歷國的外孫嗎?大歷國的外孫又何其多?那些隱在黑暗中的敵人,出手那么狠,絕對不是因為我是兩國皇孫的原因,應該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只是他還沒有查出來,他每天晚上偷偷地出去,就是去查找真相,當然了,首要查的便是當年的那場大火。

他總覺得那些潛伏中的敵人,一切都是為了除掉他。

他甚至懷疑當年那場大火都是沖著他而來,母妃是被他連累而死的。一想到這一點,夜千澤的心就如同被剜割了一般,又痛又恨!

「那個人應該是個頂尖的陰謀家,我的人查了很久,都查不到蛛絲馬跡,偶爾查到一點,卻是錯亂的線索,想把矛頭指向我的一些親人,就像……」她上次中毒一樣。

他就差一點被誤導認為是太皇太後派人對寒初藍下了那樣歹毒的毒。他敢說那個處處算計,暗算他,想要他命的人,絕對不是皇祖母。

當然了,他那位皇祖母對他也不見得有多么的仁慈。

「他會不會是?」寒初藍自他的懷里抬起頭來,俏臉上的淚痕猶未干,夜千澤愛憐地吻去她的淚,自己整理好衣裳,才輕輕地搖搖頭,「不會是他們。」

寒初藍認為是少帝或者元缺,少帝是出手了,那次的斗笠殺手便是少帝派出去的。因為斗笠殺手屬於皇帝的秘密武器,只有皇帝才能調動,才能操縱,除了皇帝之外,誰都無法調動這些殺手。夜千澤還不想讓寒初藍知道這些真相,是擔心寒初藍那愛憎分明的個性,知道了少帝出過手,以後見著少帝會千方百計想著找少帝算帳,反而害了她。

正如她所說,少帝雖然才十五歲,還算是個小屁孩一個,其實也是一個心思難測,又心狠手辣的人。坐龍椅的人,本就沒有良心可說。

他也不覺得少帝心狠有什么錯,換成是他坐在龍椅上,也會心狠,心慈的皇帝是坐不穩龍椅,治理不了江山的。皇帝,就要八面玲瓏,有仁愛也要有狠!

寒初藍擰起了秀氣的眉,不是少帝和元缺,那會是誰?

「藍兒,好了,別去想了,你相公我的命向來很硬的,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好嗎?我答應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會回到你的身邊來。」夜千澤托著她的臉,修長的手指愛憐地撫摸著她滑嫩的肌膚。不想讓這些費腦量,又處處帶著危險的事情讓她去費心。

他只要她好好地在府上等著他回來。

寒初藍自然知道他不想讓自己擔心,以她目前的能力及地位,她也只能有擔心的份上,幫不到他什么忙,畢竟不是在鄉下,她可以發家致富,在經濟上幫到他。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在府上等著他回來,不要讓他擔心她,好好地活著,讓他無後顧之憂。男人就要後方穩定了,才能勇往直前的。

這也是賢妻所為。

而在經濟上,她也會繼續努力地去致富的,希望有一天,她賺的錢能幫到他。

「你現在想去哪里?又偷偷地把我丟下,自己跑出去做危險的事情嗎?」寒初藍轉移了話題,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不想讓她過於擔心,她也不再問,她會用她的方法幫他。看出他似是在離開,寒初藍忍不住扯住他的大手問著。

夜千澤扭身就戳吻了一下她的紅唇,愛憐地說道:「我去提兩桶熱水來,讓你好好地洗個澡,要是你不介意,咱倆再洗個鴛鴦澡。」

寒初藍想到他們剛剛恩愛了一回,是該清洗清洗身子了,臉一紅,松開了捉住他的大手,放任他又吻了她一下,才離開房間,替她提洗澡水去。

其實,她已經洗過澡了。

夜千澤走出了房間,就朝小廚房走去。

星月等人正在小廚房里面吃著晚飯,小五和小七是爺們,不喜歡窩在廚房里,便躍上了廚房外的兩棵樹上,一邊吃著,一邊賞著夜景。看到夜千澤出現,兩位爺咻一下就從樹上落了下來,手里還端著碗筷,嘴里就恭敬地說道:「世子,世子妃已經洗過澡了。」

夜千澤每天晚上都會出現在廚房里,都是為了幫寒初曉燒洗澡水,提洗澡水,而寒初藍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出現在廚房里,都是為了給夜千澤做早膳,這對小夫妻,明明身份已經尊貴無比了,偏偏還像平常百姓家那般,彼此地關心著,有些事,總喜歡親力親為,為了彼此,那份愛,那份情讓跟著他們的暗衛們,都忍不住心生羨慕。

夜千澤瞟了兩位爺一眼,隨口說道:「樹上風景美嗎?」

小七答著:「還可以。」

「那就繼續上樹看你們的風景去,爺要做什么,你們就當沒瞧著,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說著,夜千澤的身子就越過了兩位暗衛,沒入了廚房里。

那八位妙齡少女正在爭著菜,冷不防看到夜千澤進來,每個人都僵住了,那搶菜的動作保持著,夜千澤像沒有瞧見一般,暗衛接受訓練的時候,都在最艱苦的條件下,不可能優雅地吃食,動作太慢往往是沒有吃的。長期處於高度緊張的環境之中,便形成了她們此刻依舊喜歡搶。

「世子。」

星月反應最快,趁那幾位同伴還沒有回過神來,把一塊紅燒排骨搶過來,往自己的嘴里一塞,那七個美女頓時恨自己反應太慢,最後一塊紅燒排骨都沒有了。這可是世子妃在世子去見王爺時,親自燒給她們吃的,不過世子妃說了不准讓世子知道。

雖然當「奴才」沒幾天,這些人都知道了世子妃的廚藝很好,只要是世子妃做的菜,就算是普通的一道青菜,他們幾個也會爭到最後,連菜汁都要搶一搶才甘心。

「到外面樹上賞風景去。」

夜千澤淡冷地吩咐著,自己若無其事地走到灶前,清洗著鍋,洗好了鍋便往鍋里倒水,又熟練地生火,燒水。

幾位姐們還沒有吃飽,也知道世子每天晚上的功課,就算她們勸了一萬次也無濟於事,都很老實地端著各自的碗往外走。

「星月。」

夜千澤忽然叫住了星月。

「世子有何吩咐?」吃著紅燒排骨的星月,忍不住在心里贊著:世子妃的排骨燒得真好。

「藍兒才是你要忠心的主子。」

星月吃著排骨的動作頓住了,一雙美眸開始左顧右盼,似是想找個洞什么的鑽進去,避開世子的指責。

「別再讓我知道你私底下指責藍兒!」

夜千澤的話輕輕淡淡的,聽在星月的耳里卻是極其的嚴厲。

星月想說什么,夜千澤忽然扭頭厲了她一眼,她只得恭敬地應著:「屬下明白。」

「到外面賞風景去吧。」

星月身子一閃,就不知道閃到哪里去了。

等到夜千澤燒好了洗澡水,並把洗澡水提回房里的時候,寒初藍已經睡著了。白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剛剛又被夜千澤纏著狠狠地燃燒了一回,她犯困,沒有等到夜千澤提洗澡水進來就被周公拐走了。

夜千澤不想叫醒她,把洗澡水倒好後,就把她溫柔地抱起來,像第一次幫她洗澡時一樣,小心又溫柔地幫她清洗著身子。寒初藍著實累壞了,在入水的那一刻有過短暫的醒轉,看到自家相公那張溫柔的妖孽臉時,她放心地繼續睡她的,反正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管。

隔天,夜千澤先是進宮去面聖,當面接下了夜無極交給他的任務,得知夜千澤要去接管西營,每個人都面面相覷,這個在民間呆了十二年的世子爺,去接管西營,能不能在西營呆上一天?

消息傳出去後,那些吃飽了撐著沒事做的人,忍不住就拿這件事來賭一把。

有些人賭夜千澤在西營呆不上半天就要被打出來,押注,一百兩。

有些人賭夜千澤在西營呆不上一天就要被攝政王府去西營抬回來,押注,五百兩。

有些人則大膽一點,賭夜千澤在西營呆上三天,才會被那些雲家殘軍打出來,押注一兩。

聽到這些市井消息的時候,寒初藍真想跑去與他們賭一把,她賭她家相公征服那些西營殘軍,押注,萬萬兩!

保證讓那些小看她家相公的人輸得屁滾尿流的!

寒初藍並沒有跟著夜千澤一起到皇宮去,就算知道夜千澤面聖後就會直接去西營,她也沒有去。不是她心腸硬,不想送送他,而是自知就算她送了,他也還是要去的。再說了西營還是在帝都的范圍內,只不過在帝都西郊外的西山腳下,距離攝政王府有一個時辰的路。她不相送,不讓他看到她的不舍,她的難過,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對她來說,同樣是好事。

那端,夜千澤在夜沐的叮囑下,一個隨從都不帶,獨自前往西營,這端,寒初藍帶著星月,讓小七趕車,她繼續去考察她的市場。

星月坐在寒初藍的身邊,一直用著淡冷的眼神看著寒初藍,臉上還是板著,就算夜千澤說了,寒初藍才是她現在要忠於的主子,畢竟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她對寒初藍的了解還不深。「世子妃不想送送世子?」

寒初藍隨意地靠著馬車的車身,望了星月一眼,應著:「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既然如此,何別再送?再說了,千澤只是去練兵,還在帝都的范圍內,如果我想見他,策馬奔馳一個時辰就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