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妻妾過招,氣死媒人(下)(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5043 字 2023-02-27

星月看到兩位郡主怒氣沖沖地從廚房里走出來,帶著自己的人,連和寒初藍打一聲招呼都沒有,就怒氣沖沖地走了。

她扭身就往正堂屋里走去。

寒初藍剛好打算從里面出來,管家親自來稟報,說外面有一位姓陸的女人找她。她記得她認識姓陸的就只有一個人,便是大郡主的奶娘。

她讓管家放陸氏進來。

看到星月,寒初藍淡淡地問著:「兩位郡主走了吧?」

「走了,估計是要進宮去告世子妃的狀了。」

星月看著寒初藍,也是淡淡地答著,那張俏臉現在對著寒初藍的時候,不再像最初時那般板著臉了。世子以前天天晚上給世子妃提洗澡水,她也知道了原因,知道世子也是擔心世子妃再遭到意外,才會親自給世子妃提洗澡水,從中可以看出世子對世子妃有多么的在乎。世子在乎的人,他們這些當屬下的自然也要在乎。

寒初藍笑了笑,「我也在等著太皇太後興師問罪。」

星月忍不住莞爾,「世子妃是屬下見過最怪的女人。」

寒初藍俏皮地說:「我頭頂上長著龍角?背後長著翅膀?怪人,都是與常人不同的。」

「世子妃要出門?」星月轉移了話題,在逗樂這方面,她是不及寒初藍的。

寒初藍嗯了一聲,「現在先去見見錦英姐姐的奶娘,一會兒給娘請安去。如果太皇太後識趣的,沒有召我進宮興師問罪,咱們就出門。」

說著,主仆倆一起往外走。

出了長風苑,管家領著陸氏剛好走過來,管家先朝寒初藍施了一禮,便退了下去,陸氏上前同步,在寒初藍面前跪下,寒初藍卻搶上前一步扶住她,溫和地說道:「嬤嬤不用多禮了。是不是錦英姐姐讓你給我帶什么話來?」

陸氏輕輕地掙脫了寒初藍的扶持,堅持著給寒初藍行了一禮,恭敬地答著:「大郡主讓奴婢給世子妃帶話過來,大郡主明天便要離開帝都到新城別庄了。」

寒初藍凝眉,把陸氏帶到一個亭子下面坐下,示意星月留意一下有沒有人偷聽,她才輕輕地問著:「錦英姐姐不打算幫我了嗎?」

陸氏連忙答著:「大郡主既然應允了世子妃,怎么可能會變卦,大郡主最重承諾的了。」

「那錦英姐姐干嘛要到別庄去?」據她的了解,通常是那些犯了錯的人才會被家里人安排到別庄去。夜錦英犯了什么錯?要被安排到別庄去?驀然,她想起了靜寧,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問著陸氏:「是不是靜寧那丫頭跑到你們家王妃面前告狀,王妃就把錦英姐姐送到別庄去?」她還天天給陳王妃做去斑美容湯,差人給陳王妃送去,卻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估計是陳王妃對外捂著這個消息吧,怕別人說她容不下庶出的女兒。

夜錦英在王府里都得不到重視,現在再被安排到別庄去,不等於要一輩子老死在別庄里了?陳王妃也真夠狠心的,夜錦英都到了這個年紀了,也不幫她挑一門親事。應該說是太皇太後太無情,興寧的婚事,她老人家就整天記掛著,試探元缺數次,想把興寧許給大星王朝第一國舅元缺。夜錦英這么大年紀了,她老人家就裝著沒看見。她要是沒有這個閑心來操心,可以讓陳王府自己作主呀。

陸氏不答話,算是默認了。

「錦英姐姐今天讓你帶話來,我明白她話里的深意了,嬤嬤你回去告訴錦英姐姐,給我說一個地址,我會讓人去接她。星月。」寒初藍又喚來星月,星月進亭後,她在星月的耳邊低低地吩咐著:「你現在有人面皮嗎?如果有的話,現在就去拿一張來,讓嬤嬤帶回去,等錦英姐姐明天離京的時候,換張臉孔再回來。這幾天我估計都很難抽空去管酒樓裝修請人的事,錦英姐姐回來剛好可以幫我這個忙。」

一個司馬燕肯定要折騰一段時間的,至少也要等到太皇太後興師問罪後,她才能去忙她的正經事。

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她想做什么,可以馬上就去做,現在在京城里,就算攝政王府給了她絕對的自由,但其他鎖碎的事情還是太多,讓她浪費了不少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呀!

也不知道鄉下的改地為田工程是否進行得順利,到現在她還沒有收到懷雲的回信呢。她想,懷雲的回信應該在半路上了吧。

星月恭敬地應著:「屬下馬上就去拿。」

說著,她轉身匆匆離去,不過片刻她就回來了。

星月把一張精致的人面皮遞給了寒初藍,寒初藍沒有展開來看,雖說四周圍都沒有什么人,她還是覺得不夠安全,總覺得在攝政王府的四周圍,經常會有監視的眼神,她的長風苑要不是個個都是高手,估計也逃不脫被人監視。

整個王府里,寒初藍憑感覺的,最安全的,便是公公夜沐的院落,監視的感覺在那里是一點都感受不到的。如今再添一個長風苑和流雲院,流雲院不管是夜千澤的人還是夜沐的人,都不肯讓人監視流雲院,哪怕里面空盪盪無一人。

寒初藍把星月給她的那張人面皮遞給了陸氏,陸氏也精明,立即就把人面皮藏了起來,星月又把用法教給了陸氏。

把話傳到了的陸氏沒有久留,站起來朝寒初藍福了福身,就告辭離去了。

寒初藍望著陸氏離去的身影,對星月說道:「錦英姐姐的奶娘也是個沉穩的人,性子也能忍,要不是怕陳王府的人懷疑,真想把陸氏也挖過來。」

星月抿了抿唇,覺得自家世子妃就是專撬別人牆角的那種人。

夜錦英在陳王府雖然得不到重視,但也主持過一些事情的,處事大方得體,可以看出是個有能力的人,陳王府不知道重用,現在讓他們家世子妃給撬過來了。

星月期待著自家世子妃把夜錦英培養成為一名像世子妃這般光芒四射的奇女子,那個時候,不知道陳王府會作何感想?

站起來,寒初藍說道:「星月,隨我去給娘請安。」

司馬燕進府,幾位長輩都提前跟她說了,不用安排司馬燕給他們敬茶,就拿寒初藍的話說,先等司馬燕試用期滿了再說吧。

夜沐更想看看寒初藍是如何把司馬燕這位貴妾踢出府的。

寒初藍覺得自己的公公,有時候很沒用,有時候又很狡猾,有時候又讓人摸不透心思。總之一句話,皇家的人都深不可測,有時候最沒用的那個人才是藏得最深的那個,最無害的那個才是最狠辣的。

帶著星月,寒初藍先去了周妃的院子里,才進院子,夜君瑜又歡快地跑了出來。

兩位小叔子雖然才幾歲,其實已經沒有跟著親娘住一起了,都有自己的小院落,不過攝政王府里沒有其他長輩了,夜沐對周妃采取了完全不理不睬的態度,一切隨便周妃,所以兩個孩子每天都是跑到周妃的院子里,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交由奶娘帶回自己的小院子里。

古代深宮禁苑里的父母與子女感情都很淡薄,都是人為的,想想孩子在最需要母愛的時候就被帶離了母親的身邊,圍在身邊的都是下人,與他們感情最親近的都是奶娘,試問與父母的感情如何能好?有些更甚,因為生母地位低下,一出生就被抱走,連親母的一口奶都喝不上,感情自然更加是空白的。

所以說大宅門里的人,最為無情,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享受到正常的親情。

孩子,都是自己帶著,才會有深厚的感情。

寒初藍打算在自己生了孩子後,自己親自奶養孩子,自己管教,不用理睬這些萬惡的封建規矩,以夜千澤疼愛她的程度來看,估計也不會有意見的。

「嫂嫂。」

夜君瑜略胖的小身子晃出來,寒初藍一見著這個天真可愛又俊俏的小叔子,潛伏在體內的女人天生的母性就開始泛濫出來,上前幾步,就把跑來的小君瑜抱起來,笑著就往他的俏臉上猛親幾口,兄弟三人最像的便是那兩道劍眉,夜君瑜年紀最小,兩道劍眉也像極了夜千澤的。

「嫂嫂。」

被寒初藍猛占著便宜的夜君瑜又靦腆地紅了臉。

「見過世子妃。」

小君瑜的奶娘走過來向寒初藍行禮。

寒初藍抱著小君瑜往里走,還不忘示意奶娘不用多禮,她不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禮數。在正屋門前的廊下,夜君睿很懂事地站在那里,等寒初藍近前了,他才禮貌地朝寒初藍行禮,稚嫩的聲音顯得特別的老成:「君睿見過嫂嫂。」

寒初藍笑著放下了小君瑜,摸了君睿的頭一下,說道:「睿兒,你才幾歲,不要裝得老氣橫秋的。你們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該盡情地玩,盡情地享受童年的快樂。」

「元宵節過後,君睿要到上書房拜師傅了。」夜君睿一本正經地答著,被寒初藍摸了一下頭,他的俏臉上也有幾分的不自然。

兄弟倆雖然不能為世子,卻是夜沐的親生兒子,可以像皇子皇女一般到上書房去讀書,也算是陪讀吧。少帝如今每天都還要到上書房讀書的。

「嗯,是該接受學前教育了,不過也不要有大太的壓力,嫂嫂始終覺得童年要有快樂,將來長大了回憶起來,才不會一片空白。像嫂嫂的那個年代里,孩子們就是學習壓力太大了,才上幼兒園,就被家長們安排去學這個,學那個,也不想想才幾歲的孩子,就算是大人,也會覺得壓力大,何況是幾歲的孩子呢。」寒初藍對於現代里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長們管教孩子的方式,有些是不能認同的。

她覺得,學習重要,但家長也不能完全地剝奪了孩子的童年歡樂,該玩的時候就讓孩子盡情地玩,不要給孩子太大的學習壓力,免得把孩子逼到最後承受不了,反生叛逆之心,不想再學習。

周妃笑著從屋里出來,「瑜兒一古腦兒往外跑,我就知道是你來了。」

寒初藍笑著:「藍兒給母妃請安來了。」

「快進屋里坐吧,屋外還是冷的,今天又陰下了天,該下春雨了。」

寒初藍望望陰陰的天,答著:「也是該下春雨了。」

婆媳倆正想進屋里去,管家又匆匆地跑了進來,對婆媳倆恭敬地稟報著:「稟周妃,慈慶宮來人了,命周妃帶著世子妃,還有昨天傍晚過府的司馬姨娘馬上進宮去。」

寒初藍閃了閃眼,興寧和靜寧兩個人跑得還是挺快的,這么快就跑到慈慶宮去了。

周妃卻有幾分的緊張,一把拉住了寒初藍的手,擔心地問著:「藍兒,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寒初藍反握住周妃的手,安撫著拉著周妃走,安撫地說道:「母妃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咱們先進宮去,聽聽他們把事情描繪得有多黑。」

越黑越好,這樣她駁起來,才能把太皇太後這個老妖婆氣得半死。

教你心眼兒壞!

教你想拆散人家夫妻!

最好就把你氣得高氣壓!

另一端的慈慶宮里,太皇太後坐在正殿里,在她的面前卻跪著好幾個人,也坐著好幾個人。跪著的是文定侯夫妻偕同司馬燕的親娘,坐著的則是被太皇太後特意叫來的元太後,少帝夜無極,還有夜沐,站著的則是興寧和靜寧兩位郡主。

太皇太後的老臉鐵青鐵青的,知道她不是生他們的氣,也把眾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有夜沐淡冷地喝著他的茶。

太皇太後一直瞪著他看,看到他喝完了一杯茶,又接著喝第二杯,她忍不住發飆,責怪著:「沐兒,你是一家之主,又是長輩,你就由著你那個寶貝兒媳婦那般虐待燕兒嗎?論輩份,論親情,燕兒還得叫你一聲表舅呢。」

夜沐淡淡地喝著他的茶,看也不看老母親,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論輩份,論親情,澤兒夫妻還得叫你一聲皇祖母呢。不知道皇祖母與表舅之間,誰更顯親近?」

太皇太後鐵青著的臉變黑了。

狠狠地斂回了瞪著兒子的視線,決定不要指望這個兒子回府去教訓寒初藍了。

反正有鐵證人可以證明寒初藍虐待了司馬燕,一會兒她責罰寒初藍的時候,誰都別想求情。

「稟皇上,太皇太後,周妃,世子妃來了。」

這時候有宮人來報。

太皇太後冷冷地吩咐著:「讓她們進來。」

宮人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片刻後,周妃,寒初藍連同司馬燕都跟著宮人進來了。

司馬燕保持著在廚房里的狼狽樣,周妃想讓她整理好儀容再進宮的,司馬燕裝著沒聽見,寒初藍便扯著周妃走,讓司馬燕就保持著這副狼狽相進宮,也好讓虐待「鐵證如山」。

一見司馬燕的狼狽樣,興寧和靜寧就高高地抬起了下巴,瞟向了寒初藍,等著寒初藍被皇祖母治罪。瞧見司馬燕這個樣子,夜無極則饒有興趣地看著寒初藍,而文定侯府的人卻馬上就朝太皇太後叩頭,文定侯心疼地說道:「太皇太後,臣昨天傍晚才把燕兒嫁過攝政王府去,世子妃就把燕兒虐待成這個樣子了,就算燕兒過府為妾,世子妃也不能如此的虐待燕兒呀,燕兒可是太皇太後所賜呀,虐待燕兒等同虐待太皇太後您老人家了呀。」

這罪名還真重!

寒初藍在心里腹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