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我要你!(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47 字 2023-02-27

在一條黑漆漆的,安靜至極的小巷里,夜千澤才停下來,也把寒初藍放了下來。

「藍兒,你沒事吧?」

她追趕著那名有著鳳眸的女子走,他都急壞了,怕她會出事。畢竟她對整個皇宮還不熟悉,要逃命,也不知道該往哪里逃,才能迅速地逃出皇宮。

這御林軍的統領換上了夜沐的心腹是不錯,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御林軍還是要奉命行事,追趕圍堵截殺潛入宮中的刺客。

他撇下白面紗女子,在整個皇宮里四處尋找著寒初藍,最後才發現正陽宮的不正常。正陽宮歷來是皇上的寢宮,他小時候進過正陽宮無數次,皇爺爺還在世時,對他是極為疼愛的,與皇祖母對他的態度截然不同,皇爺爺甚至把他接到正陽宮里養了一段日子,可見皇爺爺對他這個嫡長皇孫有多么的喜愛了。

他很清楚正陽宮才是高手如雲的地方,里面也有很多不為人知的機關,守衛歷來是整個皇宮中最為森嚴的。可他發現了正陽宮的守衛都退到了外面,這種情況告訴他,不正常,他猜測著寒初藍極有可能誤撞入了正陽宮,正往這邊奔來,就看到了寒初藍被一名斗笠男窮追不放,他想都不想搶上前,就呼出一掌,救走了寒初藍。

「好在你來得及時,否則我就要落入那個斗笠男人的手里了。」寒初藍被夜千澤抱著奔跑了一大段路,已經不喘氣了,回答了夜千澤後,她又緊張地問著夜千澤:「千澤,你沒事吧?」她的雙手急切地往夜千澤的身上摸去,夜千澤捉住她的雙手,把她帶入懷里,緊緊地摟著,剛才那一幕夠驚心動魄的了。

「我沒事。」

夜千澤低啞地說道,「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

「那兩個女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對皇宮非常的熟悉,我追著她,追著追著,竟然撞入了正陽宮。」寒初藍在他懷里,還在想著剛才的事。

那個女人估計是有意把她往正陽宮引去的,想利用正陽宮的守衛把她殺了。

好狠的心。

再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名高個子宮女,從外表看去,那宮女是個極為老實的人,誰想到了夜晚,就變成了羅剎,這人心呀,真的不好捉摸,也太險惡了。

想到星月對夜千澤說過的話,寒初藍所有神經又豎起來。

她要不是親身經歷,她是真的想不到人心如此的險惡,在鄉下遇到的那些險惡,與這帝都的人相比,簡直就是無法相比的。

「這宮里頭的人,沒有一個是好心的。」

夜千澤松了點力道,冷哼著。

那白面紗女人,是知情者,也不是好心地要告訴他真相,而是利用她所知道的一切要與他談交易。

他一個沒有權沒有勢的世子,能拿什么來與白面紗女子交換?

「或者……」寒初藍的大腦忽然被敲了一下,她試探地說道:「千澤,你說會不會有另一層的深意,就是真相其實在正陽宮,或許源頭來自正陽宮?」寒初藍看過電視劇《大宋提刑官》,遇到什么事時,總會往多個方面去猜想。

夜千澤沉吟著,片刻,才低啞地說道:「正陽宮歷來是皇帝的寢宮,代表的是皇位身份象征,他們怕我父子倆奪位,說源頭來自正陽宮也是一個可能性。」

寒初藍嗯著。

「藍兒,你現在還覺累嗎?」

這里還是不安全的,不能久留,也不能過多地談論事情,夜千澤愛憐地輕撫著寒初藍的臉,他那雙熠熠生輝的鳳眸在黑暗中,如同閃亮的黑珍珠,「在你還沒有成為一流高手前,你不要再潛入皇宮去,很危險。」

寒初藍微愣一下,夜千澤說的話和元缺說的話都一樣。

這兩個是對頭的男人,都愛著她,關心她的話說得竟然也是一樣的。

「怎么了?」

細心的夜千澤察覺到寒初藍微微地愣了一下,他輕柔地問著。

「我在正陽宮遇到元缺了。」

寒初藍沒有隱瞞,也不想隱瞞。

夫妻之間,有些事可以隱瞞,有些事一定要坦誠,免得引起誤會。

「嗯。」

夜千澤對此沒有任何的意外。

拉起寒初藍的手,夜千澤淡淡地說道:「少帝要請求他帶著虎符和詔書趕到宜州等地,調兵遣將以解夷山之危,他和我一樣,都是明天就離京,他今天晚上會進宮很正常。」只是沒有想到那般的湊巧讓他遇到了寒初藍。

此刻他能明白寒初藍為什么能從正陽宮逃出來了,原來是遇著了元缺,也怪不得正陽宮的守衛都退出了外面。

「他沒有為難你吧。」

這句話問得有點多余,夜千澤還問了。

寒初藍搖了搖頭,「承蒙他高抬貴手,我又欠他一個大人情了。」

夜千澤拉著她轉身,一邊慢慢地融入黑暗之中,一邊輕輕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是他輸了,就用你欠他的人情來換他一條人命吧。」

也就是說,這皇權之爭,如果元缺輸了,夜千澤可以看在他救過愛妻數次的份上,饒了元缺的性命,僅是性命,至於其他,以後再作打算。

「有他這樣的勁敵,真讓人頭痛。」

寒初藍感嘆著。

夜千澤淺淺地笑著,「如果沒有他這個勁敵,我們的人生就少了很多熱鬧。」對元缺,他也有著欣賞,也可以說是惺惺相惜吧。

「他如果不是少帝的舅舅,不涉足這一趟渾水,只做一個行醫救濟的江湖郎中,那該有多好呀。」那樣,他們都不用敵對了。

說句實話的,自家相公的對頭卻救了自己數次性命,不管是誰,都無法做到無動於衷,都會像寒初藍此刻這般發出一聲無奈的感嘆。

造化弄人呀。

「藍兒,沒有如果,要真是有如果,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多好呀,如果他的母妃不是上官紫,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他們又何須走到今天這一步?

如果,只能用來感嘆,帶著的都是無奈與苦澀。

「咱們可以回去了。」

夜千澤溫沉地說一句,帶著寒初藍又施展輕功,往攝政王府飛奔而去。

快要回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夫妻倆又雙雙地停了下來,淡冷地看著站在路中央的蒙面白紗女,那個有著鳳眸的女子不在,並沒有與白面紗女子一起來。

夜千澤微眯著鳳眸,淡冷地瞟著那個白面紗女子,淡冷地說道:「姑娘,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請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真心的,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女子在皇宮里的時候,想過阻攔他去尋找寒初藍,夜千澤能感受到她對寒初藍懷著敵意。

寒初藍在這帝都生活的時間並不長,這個女子極有可能也是宮里的人,按理說不應該與寒初藍結下怨,那她對寒初藍的敵意從何而來?

白面紗女子淺淺地笑著,從她微彎的眼睛來看,她笑起來的時候應該很美,寒初藍猜測著這個蒙著白面紗的女子肯定也是個大美人。聽她的聲音,她的年紀也不會很大,最多二十出頭。

「等到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的時候,我自會以真面目示人。夜千澤,我可以幫你,不過我不會白白地幫你,我需要一點報酬。」

夜千澤冷冷地瞟著她,冷冷地說道:「說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望向了寒初藍,淺淺地笑著:「能借一步說話嗎?」

夜千澤臉色更冷,就想拉住寒初藍走,寒初藍卻扯住他,扭身望著他,輕聲說道:「千澤,先和她談一談,看看她想要什么報酬吧,她敢拿此事來和你談交易,代表她真的是知情人。」

夜千澤有點陰郁地望著寒初藍,好像能猜到女子想要什么似的,「你在王府門口等我。」

寒初藍點點頭,夜千澤松開手,寒初藍在夜千澤和蒙著白面紗的女子注視下,越過了白面紗女子,走到了王府的門前,等著夜千澤。

夜千澤站在原地,淡冷地問著:「說吧,你想要什么?」

女子還是笑,望著夜千澤的眼神有著柔情在閃爍著,面紗下的唇瓣輕輕地掀動著,低低卻又清晰地傳進了夜千澤的耳里:「我要你!」

夜千澤神色不變,只是冷笑著,「憑你也配!」

女子似乎有點微慍,冷哼著:「她都配,我怎么不配?夜千澤,我真的是你母妃之死唯一的完全知情者,如果你應允我的要求,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然後輔助你,也能幫你的忙,幫著你替母報仇。相對於那個鄉下種菜的,我覺得我好太多了,也更適合你。」

「無須你告知,我也會查到我母妃的死因,我夜千澤還沒有到那種沒用的地步,要用自己去換取真相。」夜千澤冷哼著,擺明了不會和白面紗女子合作。

他身邊的女人,永遠都只能是寒初藍。

除了寒初藍,他誰都不要。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覺得寒初藍配不上他,不適合他,只要他覺得配,覺得適合就行。要與寒初藍過一生的人是他,又不是他們,管他們怎么說,他過他的日子。

反正,他絕不休妻!

也絕對不會再納妾。

如今府里頭那個貴妾司馬燕,寒初藍很快就會把她休出王府。夫妻倆感情深厚,彼此都只要對方,對付那些插入他們夫妻生活的第三者,不管是誰出手,都不會心軟。

白面紗女子也不生氣,好像也猜到了這個結果似的,她冷笑著:「沒有人透露出痕跡及路線來,靠你自己,要查到什么時候?瞧你父王查了多少年?」

「只要我活著,我都會查下去,不管要花多少年!」

「這么說,你是不願意與我合作了?」

女子微微有點惱羞成怒了。

要不是她蒙著面紗,夜千澤不知道她是誰,估計她會惱羞成怒地撲過來,與夜千澤斗個你死我活,因為丟臉呀。

夜千澤沉冷地應著:「我不會與你合作的!以後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會讓你有來無回!」

「你!」

女子氣結。

一縱身就躍走,清冷的聲音還不死心地傳回來:「總有一天你會改變主意的!」

「天塌了,我都不會改變主意!」

夜千澤一揚手,數枚飛鏢又甩手而出,追著那個女子,氣得那女子差點發飆。

要他?

夜千澤冷哼著,除了寒初藍,誰都要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