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宋芳華的報復(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116 字 2023-02-27

寒初藍出手如電封了老頭子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也叫不出來,她才從老頭子的身上爬站起來,雙手還癢得要命,她再次蹲下身去,用力地把雙手往老頭子的臉上擦拭著,嘴里冷哼著:「你喜歡看別人抓破皮膚,抓得只余下骨頭,你先抓破你的臉吧!」

老頭子瞪她。

「瞪什么瞪?這叫做以治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寒初藍也回瞪著老頭子,她的眼睛可比對方要大得多了。「你這臉有點怪,是假的吧?」

寒初藍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到老頭子的耳邊去摸索,摸到了破綻後,再用力地一撕,就把老頭子那副古怪的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夜千澤的臉!

「竟然敢戴著我家千澤的面具!」寒初藍大怒,再加上雙手癢得實在是難受,她拼命地抓了好幾把,又忍著劇癢去撕下了老頭子臉上的第二層面具,又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元缺的!

「汗,你到底戴了多少副面具?」

寒初藍忍不住又要去撕下對方的第三層面具,她敢說這副元缺面孔也是假的。

「這就是我的真面目!」

被點了穴位的老頭子忽然答著。

寒初藍一愣,又迅速地再次出手去點住對方的啞穴,心里想著這個老頭的內力還真厚,她封他的穴位才幾分鍾,他就沖開了啞穴。

「你不是元缺!」

寒初藍一邊答著一邊又拼命去抓自己的雙手,不過是數分鍾時間,她的雙手已經被她抓得又紅又腫,快要抓爛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元缺?你對他很熟?還是把他放在心上了?」才被封住啞穴的老頭又問著。寒初藍大驚,再次出手如電點住對方的啞穴,心里也明白了這個老人有一身深厚的內力,隨時能沖開被封住的穴位,他此刻還會躺在地上不動,應該是裝出來的。

一個後退,寒初藍閃得遠遠的,閃到了門邊,拉開門,她就往外面竄去。

這樣的高人,她不過是初入門的三腳貓,哪是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大不了把她的房間讓給老頭子。

寒初藍一走,老頭子就坐了起來,呵呵地笑著:「沒用,真丟了本門的臉,師弟怎么就教了這樣一個徒兒!不過,明知不敵,走還是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倒是看得透徹。」

逃出客棧的寒初藍還在拼命地抓著自己的雙手,聽到動靜跟著追出來的星月見狀,急急地問著:「夫人,怎么回事?」

寒初藍在黑暗處停下來,一邊抓著手一邊懊惱地答著:「遇著個怪人,中了他的陰計,雙手都粘了癢粉,現在癢得要命,星月,快點想辦法幫我弄一盆水來洗洗,癢死了!」

「好。」

星月不敢遲疑,扭身就要潛回客棧里弄一盆水,寒初藍連忙叫住她,低聲吩咐著:「小心點,那個怪人說不定還在客棧里。」

星月沒有答話,只是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往後靠在牆上,寒初藍狠命地抓著手,真恨不得把自己一雙手都砍下來!

那個怪人到底是誰?怎么會在她的窗外?活像存心找她麻煩似的。她又招誰惹誰了?寒初藍覺得自己可以去當一個代言人,專門代言「倒霉」的代言人。

星月很快就弄來了一盆水,寒初藍迫不及待地伸手到盆里去清洗,清洗一遍後,覺得沒有那么癢了,她把水倒掉後,讓星月再去弄一盆水來。

一連洗了十遍,寒初藍的手才不再癢。

不過她修長的玉手已經慘不忍睹了,痛得她難受,心里腹誹著:下次再遇到這個怪人,她就往對方身上撒癢粉,讓他也嘗嘗癢死人的滋味。她剛才還治其人之道都沒有用處,對方戴著的是面具。

……

清水縣。

楊府,軒院。

軒院並沒有因為夜深而陷入一片漆黑之中,而是一直有燭火亮著。楊庭軒獨坐於院落中,把一張紙鋪擺在石桌上,愣愣地望著那張紙,其實就是一封書信,是寒初藍第一次寫給懷雲的家書,也是讓懷雲找他合作買荒地變為農田的書信,懷雲拿給他看後,他一直保留著,每天有空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字體不是寒初藍的,但信的內容卻是寒初藍的,所以他珍視著。

寒初藍沒有送過什么東西給他,他只能借著封家書來思念她。

她離開清水縣到如今也有好幾個月了,他的家人都以為經過了那么長的時間,他會慢慢地忘卻寒初藍,可到今天為止,寒初藍依舊占據著他的心房。

寒初藍遭到太皇太後的逼迫離開了帝都早就傳遍了整個大星王朝,哪怕是清水縣這么偏遠的地方,也都聽說了這件事。

「初藍,我就知道你會有這么一天的,可你為什么不回清水縣?這里才是你的根呀。」楊庭軒低喃著,「知道你在京里出了變故,我第一時間派人上京去找你,可他們都回信說沒有找到你,還說你下落不明,初藍,你不是笨蛋,你怎么就不回來?」

她走的時候,他去找過夜千澤的,警告過夜千澤,如果夜千澤無法給予她想要的幸福生活,他楊庭軒等著夜千澤休妻,他不會介意寒初藍嫁過人,只要寒初藍願意,他楊庭軒依舊能用八抬大轎,十里紅妝娶她進府,成為他一輩子的妻子!夜千澤說他永遠都不會有這個機會,那如今她的下場又怎么說?

好,夜千澤不在京里才會發生這樣的事,但也與夜千澤脫不了關系,是夜千澤沒有保護好她,才會被太皇太後如此逼迫著她離開。

楊庭軒的心揪痛成一團。

他渴望捧在手心里疼著寵著的人兒,反遭別人嫌棄她出身貧賤。

慢慢地拿起了那封書信,楊庭軒小心地把書信折疊起來,藏入懷里,便站起來,走到亭邊望著黑色天底的那輪殘月。

夜色深,露水漸重。

楊庭軒一夜未眠,站在亭下一直望著天底的殘月,直到殘月被黑色的烏雲吞噬,最黑暗的黎明到來,熬過了最黑暗的時期,便迎來了東升的朝陽。

如金輪一般的朝陽一躍而起,升掛上東方的天際,柔軟的朝陽輕撫著大地,似是要拂去黑夜殘留下來的陰暗。

花園里,露珠如同珍珠一般凝聚在綠葉上,陽光一照,閃閃發光,垂頭的花蕾挺直了腰肢,悄然地伸展,展露鮮艷的臉。

「公子。」

木子起了一個大早,卻意外地看到自家公子起得更早,已經在花院的涼亭下站著了,他連忙小跑進涼亭里,笑著:「公子早。」

楊庭軒沒有答話,只是扭身就朝亭外走。

「公子,你要去哪里?你還沒有用早膳呢。」木子立即追著楊庭軒走,楊庭軒依舊不答話,快步地朝外面走。

走出軒院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幾個女人,為首的那個正是楊府的老太君。扶著她的是楊夫人以及老太君的貼身丫環。

「軒兒,你這般匆匆忙忙的,要去哪里?」

老太君看到木子一路追著楊庭軒而來,楊庭軒又抿唇不語,臉色沉凝,眼底有著黑眼圈,眼眸深處藏著揪心,老太君立即快步而來,擋在楊庭軒的面前,又是擔心又是威嚴地問著。

寒初藍在京里出了狀況後,老太君就命人時刻盯著寶貝孫子,生怕寶貝孫子會去找寒初藍。

貧賤的出身怎么可能坐得穩世子妃之位,寒初藍會有這個結局,老太君早就猜到了。不要說皇家,就連他們楊府,娶妻都極其講究身份。當初知道孫子對寒初藍特別後,她都是僅想著安排寒初藍成為妾室,而不是正室。

她覺得寒初藍配不起她的孫子。

想那夜千澤雖說在鄉下長大,可人家骨子里頭流著的卻是皇室高貴的血統,人家生來就是尊貴非凡的人,這樣的人中之龍,非那些名門望族千金才能匹配,又豈是寒初藍這樣的賤農能配的?結發之妻又如何?敵得過皇室的無情嗎?

瞧瞧,才多長時間就被宮里的老太太趕走了。

寒初藍如何,老太君才不管呢,可寒初藍千不該萬不該還填滿了她寶貝孫子的心房,她一出事,她的孫子就像丟了魂似的,要不是她用性命威脅著,孫子早就跑到京城去了。

「奶奶,我今天約了黃老板談生意,我去談生意呀。」

楊庭軒停下腳步,沖著老太君撒了一個謊。

老太君不上當,說道:「奶奶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生意,而是你的人生大事。軒兒,你都二十有二了,別人像你這個年紀,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你還……你爹去管著酒樓,你給奶奶老實地待在家里,孫媒婆一會兒就要來給你說媒。」

楊庭軒微微地陰著臉,淡冷地拒絕著:「奶奶,我說過了,非我所愛,我絕對不會娶的!」孫媒婆曾經給宋芳華倒提媒,請求嫁給夜千澤,但遭到夜千澤和寒初藍的拒絕,保了一輩子媒的孫媒婆第一次碰了個釘子,夜千澤不肯休妻,宋芳華也不可能給當時還是個賤農的夜千澤當妾,那次提媒就此打住了。

宋芳華對夜千澤並不死心,後來還想著和寒初藍爭奪夜千澤,無奈寒初藍對婚姻的態度太霸道,除了她,她不允許夜千澤再有第二個女人,如果夜千澤要納妾的話,她寧願與夜千澤和離,也不願意二女共侍一夫,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她那般的霸道,便被人說成善妒,可夜千澤就是愛她,許諾絕不納妾。不管宋芳華如何努力都付之東流,一無所得。

後來夜千澤的身份曝光,宋芳華甘願為夜千澤的妾室了,卻沒有機會再去倒提媒,夜千澤便帶著寒初藍浩浩盪盪地離開了清水縣,回到帝都去。

宋芳華還想著追進京去的,不過在後來終是沒有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對夜千澤便死了心。

宋家在清水縣也是大戶人家之一,宋芳華又到了適嫁年紀,孫媒婆便把宋芳華說給了楊庭軒,這也是宋家的意思,宋芳華更沒有意見,嫁不成世子爺,能嫁給清水縣首富獨子,依舊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還有一點便是楊庭軒與寒初藍是合作伙伴,而且楊庭軒喜歡寒初藍,宋芳華想嫁楊庭軒,不僅是沖著楊家的首富地位,還想著成為楊家的少夫人後就揮起利刀,一刀斬斷楊家與夜家的生意合作,借此來報復寒初藍。

可惜的是,孫媒婆在寒初藍那里碰過釘子後,又在楊庭軒這里碰第二次釘子。

不僅僅是宋芳華,連其他大家閨秀,楊庭軒都拒絕。

楊府的人都急得想哭了。

他們就楊庭軒一根獨苗苗呀,楊庭軒老是拒絕娶妻,那楊家的香火怎么辦?

楊老夫人一邊規勸著孫子的同時,又一邊給自己的兒子納妾,想著讓楊老爺再為楊府添幾個男丁,可楊老爺每天晚上在新妾室的房里輪番耕耘,楊夫人的醋桶都灌滿了醋,那些妾室們雖然懷了身子,可經大夫一把脈,竟然無一人懷著男胎,也就是說楊老爺再努力,都只能添女兒,添不到男丁。

楊家的香火厚望依舊得寄托在楊庭軒身上。

偏偏楊庭軒喜歡的女人是寒初藍,別人之妻!

老太君氣得抬手就想給楊庭軒一巴掌,可對上楊庭軒那張倔強的俊顏時,她老人家又打不下手,只能氣得顫抖:「軒兒,你還在想著那個女人嗎?她是別人之妻!你怎么就是不死心?你喜歡誰不好,干嘛就要喜歡她!真是個禍水,怪不得被趕出帝都,她那是活該!」

對寒初藍,楊老夫人真是怨恨不已。

在她老人家的心里,寒初藍就是個禍水,專門禍害她家軒兒!

「奶奶!」楊庭軒不喜歡自己的親人幸災樂禍,「與初藍無關,不准你們這樣對她!我就是瞧不上那些女人,妻子是要與我過一輩子的,我瞧不上眼的娶進門來,天天對著影響心情,我還要過日子嗎?」

「那你瞧上誰?寒初藍還是傅懷雲?」

老太君氣恨地質問著。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老太君忽然歡喜地笑道:「我怎么忽略了傅姑娘呀,寒初藍已經是他人之妻,就算她被休出攝政王府,已是殘花敗柳,配不上軒兒了,但傅姑娘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雖說年紀還輕,倒是不差,與軒兒你關系也好,軒兒,要不,你就娶了傅姑娘吧。」

寒初藍走後,能親近她家寶貝孫子的女人只有傅懷雲了。

提到懷雲,楊庭軒愣了一下,捕捉到奶奶那歡喜的模樣,他否決著:「奶奶,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與懷雲僅是朋友,是合作伙伴。奶奶,我趕時間,我先走了。」楊庭軒說著,人就往旁邊一掠,繞過奶奶與母親等人,趕緊往外面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