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又狗血,又坑爹!(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93 字 2023-02-27

匆匆忙忙地,寒初藍帶著星月就往軍營奔去。公公夜沐出事的消息,她知道了。

傷兵們不再需要娘子軍幫忙包扎,換葯的事情其他人可以幫忙了,所以軍營恢復了以往的規矩,禁止人隨意進入。寒初藍主仆倆被攔下,不准她們進去。

「能幫我找一下夜將軍嗎?」

寒初藍也知道規矩,沒有強行要闖進去,客氣地問著守兵。

那名守兵答著:「夜將軍出去了。」

出去了?

夜千澤去哪里了?

他都知道了嗎?

寒初藍的心一揪,連她都收到了消息,就更不用說夜千澤了。謝過了那名士兵,寒初藍扭頭望向遠方,大軍都是駐扎在空地上,四周圍有山有水。寒初藍的視線盯著遠方的那些山林,夜千澤要見暗衛,肯定要避開這些人,就要躲到山林里去。

想到這里,寒初藍就想往遠方的山林走去,走了幾步,忽然頓住腳步,眼里先是掠過了一抹驚喜,然後飛快地跑上前去,關切地要扶住不知道看上去很疲憊的玉鈴蘭,嘴里問著:「大將軍,你沒事吧?」

守兵一看到玉鈴蘭回來了,立即歡喜地大叫著:「大將軍回來了,大將軍回來了。」

剎那間,不少人奔出來。

人人的臉上都有著驚喜,心里的大石也能放下來。玉鈴蘭被歐陽烈擄走的這幾天里,兩軍人馬都不停地去尋找兩個人,可都無功而返,大家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擔心,擔心玉鈴蘭和歐陽烈死拼,玉石俱焚。此刻看到玉鈴蘭自己回來了,除了臉色疲憊之外,瞧不到有半點傷。

玉鈴蘭想避開寒初藍的扶持,在對上寒初藍那雙關切的大眼時,她僵了僵,驀然想起來,在望著歐陽烈的眼睛時,她總覺得自己在最近還看過一雙與歐陽烈相似的眼睛,只是她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此刻再看到寒初藍,她才想起來,就是寒初藍的眼睛!

寒初藍的眼睛,還有眉宇間都像極了歐陽烈,雖說臉部不像……如果臉部是假的呢?

想到這里,玉鈴蘭一反手,攫住了寒初藍的手腕,就把寒初藍扯進軍營區去,冷冷地吩咐著眾人:「誰都不准跟來!」

「大將軍?」

寒初藍不明白玉鈴蘭為什么對自己那般的粗暴,但還是放任玉鈴蘭拉著她走。

星月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暫時撇下了寒初藍,匆匆離開去找夜千澤。

玉鈴蘭把寒初藍扯回到自己的帥營里,松開寒初藍,命令著:「把你臉上的面具撕下來!」

對這位少婦,她感覺總是怪怪的,既覺得寒初藍古怪,又對寒初藍生出親近之感,甚至會對寒初藍笑。玉鈴蘭才驚覺自己初見寒初藍時,沒有看清楚寒初藍的臉部,未能發現寒初藍易了容。

寒初藍微愣,很快地就鎮定下來,淡淡地笑道:「大將軍眼神真是犀利。」

「撕下來!」

玉鈴蘭再次冷冷地命令著。

寒初藍淺笑著:「大將軍,妾身有點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還希望大將軍諒解,不要相逼。」

玉鈴蘭冷冷地瞪著寒初藍,冷冷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把你臉上的面具撕下來,別讓我親自動手!」

面具撕下來了,還原本來的面目,她還有活命嗎?就算玉鈴蘭不會對她怎樣,萬一利用她來誣告夜千澤呢?玉鈴蘭被那個可能是她親爹的東辰帝君劫走,好不容易逃脫跑了回來,心里面肯定是恨死了歐陽烈,此刻再讓玉鈴蘭瞧見一張和歐陽烈相似的臉,很難保證玉鈴蘭不會把對歐陽烈的恨發泄到她身上來。

寒初藍在心里猜測著,決定不管怎樣都不能讓玉鈴蘭撕下自己的面具。

玉鈴蘭還在瞪著寒初藍,寒初藍根本沒有發現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她的內心有點激動,也有著害怕。夜千澤當初與暗衛交換身份奔回帝都去救妻子寒初藍一事,她是知道的,在知道夜千澤是自己的女婿後,她睜一只閉一只眼,放任夜千澤奔赴千里只為了妻子。但後來夜千澤回來了,卻沒有瞧著寒初藍……

夜千澤與暗衛換回身份那一天,眼前這名少婦便出現在名州城了。她自稱是商婦,寒初藍不也會做點小生意嗎?不也是商婦?

理清了思路,玉鈴蘭的心情越發的激動,也越加的害怕,表面上她依舊冷冷地瞪著寒初藍,好像寒初藍不撕下面具來,她就會把寒初藍生吞活剝似的。

「寒初藍,別在本將面前耍花招,立即把面具撕下來!」

玉鈴蘭冷冷地擠出話來,警告著寒初藍別想逃之夭夭。

她叫出寒初藍的名字,還帶著幾分的試探的。寒初藍猜到她也帶著試探成份,硬著頭皮,淡笑著:「大將軍,妾身並不叫寒初藍。」

「是不是,撕下了面具便知曉!」

玉鈴蘭似是失去了耐心,逼近前來,冷冷地盯著寒初藍的面,寒初藍見勢不妙,一閃身就往帳外面逃出去。

「本將軍收到一封密函,讓本將軍想辦法除掉夜千澤。」

玉鈴蘭根本就沒有追趕也沒有阻攔寒初藍,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話來。

已經逃到了外面的寒初藍咻一下又鑽了回來,站在玉鈴蘭的面前,斂起了笑,淡冷地諷刺著玉鈴蘭:「大將軍是非不分嗎?」

玉鈴蘭冷笑著伸出手去,寒初藍挺直了腰肢,沒有阻止她動手撕下自己的面具,玉鈴蘭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不管她易不易容,玉鈴蘭都會加害夜千澤的。她再隱藏下去也沒有必要了,還原真面目又如何?玉鈴蘭如果因為她一張臉與歐陽烈相同,就借此來誣陷夜千澤私通敵國,證明玉鈴蘭是個是非不分之人。

夜千澤曾經對她說過,雖說玉鈴蘭是站在少帝那一邊的,但在大事面前還是以大局為重的。也就是說玉鈴蘭並非真正的是非不分。

慢慢地,卻又急切地,玉鈴蘭撕下了寒初藍臉上的面具,還原了寒初藍本來的面貌。一張堪稱絕美的臉,與歐陽烈那張臉有八分的相似,身為男子的歐陽烈屬於美男子,沒想到把他的臉變成女人,是那般的絕美動人。

玉鈴蘭在瞧著寒初藍的真面目時,心一顫,差點站立不穩,勉強地維持了鎮定,卻控制不住她的手,落在了寒初藍的臉上,輕輕地摸著寒初藍的臉,寒初藍敏感地發覺她的手在輕顫,她狐疑地望向玉鈴蘭的手,玉鈴蘭倏地退回了手,把撕下來的面具還給寒初藍,背過身去,不再看寒初藍,冷冷地說道:「戴回你的面具,立即,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寒初藍並沒有立即就走,而是追問著玉鈴蘭:「誰讓大將軍除掉千澤?少帝?太後還是太皇太後?大將軍忠於朝庭,天下人皆知,大將軍沒有過錯,但大將軍也不能一味地死忠,隨隨便便地就除掉無辜之人。」

玉鈴蘭倏地又轉過身來,伸手就奪過她的面具,近似粗暴卻又萬分小心地幫她把面具戴上,弄得寒初藍莫名其妙,總覺得玉鈴蘭身上透著一股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不對勁在哪里。幫寒初藍重新戴回面具後,玉鈴蘭冷冷地和寒初藍對望著,雖說她的眼神寒冷,寒初藍卻從中讀到了一種叫做心痛的情緒隱在玉鈴蘭的眼眸深處。

「寒初藍,本將軍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這是玉鈴蘭向寒初藍解釋。

寒初藍冷笑著:「他們為什么容不下千澤,我想大將軍最清楚不過。」肯定與皇位有關,說不定玉鈴蘭就是當年政變的見證人呢。

娘說過先皇祖有心要把皇位傳給夜沐這一脈的,如果真有其事,夜無極父子的皇位就真的名不正言不順了。

「寒初藍!」玉鈴蘭低冷地叫著,「就憑你剛才那一句話,本將軍就可以殺了你!」因為寒初藍知道得太多。還有,她聽說此女能說會道,膽大包天,什么話都敢說,此刻,玉鈴蘭信了。

她的女兒,還真是大膽,怪不得在帝都的時候,連太皇太後都輸在她的嘴皮子上。

但,這種大膽往往會招來殺身之禍!

玉鈴蘭的反應讓寒初藍印證了自己的猜測,更是語出諷刺:「大將軍現在就可以殺了寒初藍!千澤還說你雖然死忠於皇上,但並不是真的是非不分之人,在大事面前還能以大局為重,如今看來,戰神玉鈴蘭不是死忠,那是愚忠!說得真好聽呀,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如果君叫你去跳樓,你是不是也去?如果君叫你殺人放火,搶劫,強搶民女,欺凌百姓,你是不是也去?讓你除掉誰,你就除掉誰!夜無極讓你去除掉你老娘,你是不是也要回家去除掉你老娘?夜無極讓你挖你家祖墳,鞭屍你家先人,你是不是也照做?」

「啪!」

玉鈴蘭甩手就給了寒初藍一巴掌,動作又快又狠,寒初藍猝不及防的,結結實實地挨了她一巴掌,她捂住火辣辣地痛的臉,錯愕地望著玉鈴蘭,眼神也漸漸地變冷,再變冷。

她對玉鈴蘭一向有好感,崇拜玉鈴蘭,現在她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了解過玉鈴蘭,只知道一味地崇拜,此刻才知道玉鈴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死愚忠!

玉鈴蘭也愣住了。

她那是本能的動作,寒初藍是她的女兒,寒初藍那樣說到外祖母的身上,說到外祖父的祖墳,她很生氣,很生氣,玉家滿門忠烈,都是死於戰場上,如今倘大的玉家僅余她一個人,其他親人都為國損軀,她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家人,寒初藍身為玉家的外孫女,這樣說著先輩便為不孝,她身為親娘,有資格教訓女兒。在甩出一巴掌後,接觸到寒初藍漸漸變冷的眼神,玉鈴蘭才驚心地記起,寒初藍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親娘,根本不知道玉家是自己的親人,她卻甩了寒初藍一巴掌……

「藍兒……」

玉鈴蘭艱難地開口。

寒初藍冷冷地說道:「玉大將軍還是叫妾身夜夫人吧,妾身是夜千澤的妻子。妾身打擾了大將軍,妾身告退!」說完,寒初藍放下了捂住臉的手,扭身迅速地離去。

玉鈴蘭數次張嘴想叫住她,話到嘴邊始終吐不出來,只能痛苦地看著寒初藍頭也不回地走了。

她的女兒呀……

玉鈴蘭怎么都想不到與女兒真正相見時,卻是這樣的情景。

望著自己甩了寒初藍一巴掌的手,玉鈴蘭痛苦地低喃著:「藍兒,對不起,娘不是有意的,娘不是有意的……娘只是……藍兒……」

一出帳營,寒初藍立即施展輕功便跑。

「夫人。」

余許等人聞訊而來,只看到寒初藍閃身而去的背影。

寒初藍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想立即見到夜千澤,想一頭扎進夜千澤的懷里。玉鈴蘭莫名其妙地打她一巴掌,她心里委屈極了。

就像一個孩子與母親辯論時,忽然被母親打了一巴掌那般委屈。她也知道自己的言詞過於尖銳,可她實是在生氣,才會說了那么尖銳的話,玉鈴蘭就一耳光甩過來了……

奔躍出軍營區,寒初藍眼前一片模糊,她竟然哭了,是委屈地哭。

她胡亂地就朝遠方的山林奔跑而去,直覺告訴她,夜千澤就在山林那邊。

星月找到夜千澤後,知道玉鈴蘭忽然扯著寒初藍進營,動作粗暴帶著不善,夜千澤立即撇下所有人,率先就往那一大片的帳蓬奔跑而回,剛好看到有團人影也在往這邊飛奔而來,那般熟悉,正是寒初藍。

「藍兒。」

夜千澤叫了一聲。

下一刻,寒初藍就飛撲而來,在半空中一頭扎入他的懷里,夜千澤趕緊攬緊她的腰肢,迅速地落在地上,心急地扶摟著寒初藍,急急地問著:「藍兒,怎么了?是不是大將軍為難你了?她對你做了什么?」

「千澤。」寒初藍連頭都不抬,緊緊地摟著夜千澤的腰肢,把臉死死地埋在夜千澤的懷里,委屈地哭泣著。

聽著愛妻的哭泣,夜千澤更是心急如焚,一顆心也被寒初藍的哭聲刺痛了,他萬分溫柔又急急地,推開寒初藍,心疼地挑起她的臉,看到她的一邊臉紅腫起來,他的鳳眸瞬間就變得森冷起來,低吼著:「她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