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又狗血,又坑爹!(2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93 字 2023-02-27

寒初藍不說話,也不點頭,又一頭扎入夜千澤的懷里,很委屈地說道:「莫名其妙的,她本來就是愚忠,我舉例子駁問她,她就給我一記耳光,千澤,我覺得委屈極了……」僅有委屈沒有恨意,但有失望,是那種發現心目中的女神原來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凡人時的失望。

夜千澤心疼地摟著她,心疼地哄著:「藍兒,別哭,別哭,你哭得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愛妻對玉鈴蘭那般崇拜,忽然被玉鈴蘭這般對待,心里會失望很正常,會覺得委屈也很正常。只是他覺得愛妻對待玉鈴蘭這件事,總是有點不合常理。

寒初藍這一路走來,什么委屈沒有受過?什么苦沒有受過?卻極少看到她哭,如今不過是被玉鈴蘭打了一巴掌,竟然哭得那般的傷心,夜千澤感覺得到不正常,可又找不出哪里不正常,只能當寒初藍太崇拜玉鈴蘭才會這般傷心。

夜千澤心疼的安撫,溫暖充滿了包容的懷抱,讓寒初藍的情緒慢慢地平復下來。

抬起臉接收到夜千澤心疼的眼神,寒初藍反倒不好意思起來,臉上猶掛著淚痕,又紅了臉,說明道:「千澤,我……」

夜千澤愛憐地捂住她的嘴,愛憐地說道:「藍兒,別不好意思的,我是你相公,你受了委屈,向相公的哭訴很正常。」過去,她太堅強,他基本上看不到她的女兒柔情,是她愛上他後,話才多起來,偶爾也會向他撒撒嬌,但委屈痛苦什么的,她還是極少向他訴說,他希望,她的喜怒哀樂都能與他分享。

「我……其實一記耳光也就是當時很痛,事後臉腫,可我就是控制不了情緒,竟然……」她飛快地偷瞄四周,沒有看到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好在沒有其他人瞧見,否則真是丟臉。」

夜千澤輕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我理解的。你一扎入我懷里,星月他們就自動避開了。」暗衛們在這方面是非常識趣的。

再說了,寒初藍一扎入他懷里,就摟著他腰肢哭泣,暗衛們更是躲得遠遠的,怕寒初藍情緒恢復後不好意思。

「千澤,我沒事了。」

寒初藍摸摸腫起來的臉,說道:「你回營里吧。還有,你不要去找大將軍鬧,這事,我也有不對的。我的話說得太尖銳了,她會生氣很正常。不過……」寒初藍踮起腳在夜千澤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你要小心她,她剛才告訴我,帝都給她送來密函,要求她除掉你。」

鳳眸微閃一下,夜千澤再次察覺得了不正常,是玉鈴蘭對寒初藍的不正常。帝都的人要玉鈴蘭除掉他,他也知道,卻不是玉鈴蘭直接說的,是他猜測,是他的人傳遞來的消息。但玉鈴蘭怎么會告訴寒初藍?這種事,按理說是屬於機密的,而寒初藍是他夜千澤的妻子,玉鈴蘭怎么也不會告訴寒初藍才對的。

「藍兒,我先送你回家。」

夜千澤甩掉心里的猜疑,溫聲說道。有太多事情雖然安靜下來,才能細細地分析出結果。

「可是……」

寒初藍想說的是玉鈴蘭回來了,夜千澤擅自離開軍營,玉鈴蘭會不會找借口對付夜千澤?

「她想怎樣就怎樣吧,如果她要開始做了,就算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她也會出手的。」夜千澤淡冷地說了一句,便拉起寒初藍換了一個方向走。

「千澤,你還是回營里吧,我真的沒事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晚上,你要是不能回來,也在營里呆著。」寒初藍不想因為自己挨了玉鈴蘭一巴掌,就讓玉鈴蘭找到借口處罰夜千澤。

「夜將軍。」

遠處忽然傳來了余許的叫聲。

夫妻倆扭頭望去,寒初藍小聲地說道:「估計是玉鈴蘭找你了。」她緊張地拉住夜千澤的手請求著:「千澤,答應我,不要和玉鈴蘭鬧,這件事我真的有不對的。」

夜千澤抿唇不語,看著余許大步走過來。

「夜將軍,末將奉大將軍之命來告訴你,大將軍說讓你休息半天。」

啥?

夜千澤和寒初藍面面相覷,玉鈴蘭不是找夜千澤的毛病,竟然是讓夜千澤休息半天,夜千澤又沒有去攻城掠池的,無端端的就讓他休息半天?

「夫人怎么了?」余許發現寒初藍一邊臉腫起來,關心地問著。

寒初藍連忙去捂住腫起來的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得了腮腺炎,便是這種症狀了,臉會腫得像個豬頭,吃點葯,休息兩天就會消腫的了。」

夜千澤扭頭看她。

余許也滿臉不解,問著:「腮腺炎,有這樣的病?」

寒初藍想了想,答著:「你們這里應該叫做豬頭肥吧。」

夜千澤和余許恍然大悟。

「余將軍,大將軍怎么會讓我休息的?」夜千澤是打算送寒初藍回去,順便和寒初藍說帝都里的變幻,沒想到玉鈴蘭忽然讓他休息半天,太古怪了。

余許搖頭,「大將軍只命人給末將傳話,讓末將轉告於夜將軍,末將瞧見大將軍把她麾下所有將領都召進了她的將營里,估計要對燕山城發起進攻,夜將軍,末將認為大將軍讓你休息半天,是安排你晚上行動。」

夜千澤深思著,覺得也有這個可能。

晚上偷襲敵營也是一種手段。

「夜將軍,夫人不舒服,既然大將軍讓夜將軍休息,將軍快點帶夫人去看大夫吧。」余許淡淡地笑著,知道寒初藍在撒謊,卻不點破。

寒初藍從玉鈴蘭帳中飛奔而出,此刻又一邊臉腫,用腳趾頭想,余許也能猜到怎么回事。

夜千澤給余許使了一個眼神,意思是讓余許在他走後,讓人去打探玉鈴蘭的作戰計劃,同時也讓兄弟們都找機會輪番休息,玉鈴蘭不會無緣無故地讓夜千澤休息的,十有*會派夜千澤帶著雲家軍夜襲燕山城。

余許心領神會。

夜千澤才放心地帶著寒初藍走了。

……

「星月,想辦法弄點冰塊來!」

一進家門,夜千澤立即低沉地吩咐著。

遠遠地跟著回來的星月,咻一下就閃身不見了,找冰塊去。

拉著寒初藍進屋里去,夜千澤就撕下了寒初藍臉上的面具,看著她俏麗的臉上印著鮮明的手指印,他的鳳眸又變得森冷起來,才接到父王出事的消息,轉身又看到愛妻被打,要不是愛妻一頭扎入懷里就哭,後來又緊緊地拉著他不讓他去找玉鈴蘭算帳,他估計真會和玉鈴蘭發生沖突。

「千澤,你別生氣,是我反問玉鈴蘭,如果少帝讓她扒大將軍的祖墳,鞭大將軍祖先的屍,大將軍是不是照做,然後大將軍一氣之下才會給我一記耳光的,我的言詞太尖銳了。」寒初藍小聲又歉意地解釋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夜千澤。

剛才心里委屈,現在心平氣和了,寒初藍覺得自己真不應該那樣質問玉鈴蘭。

古代的人和現代的人思想不一樣,他們都有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固執思想,玉鈴蘭說她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也是正常的。她反駁玉鈴蘭的話放在這個年代里,就是大逆不道,讓夜無極聽見,保證摘下她的項上人頭。哪怕玉鈴蘭知道當年先帝登基的真相,畢竟先帝是勝利的一方,玉鈴蘭又與元太後是手帕交,更是玉家繼承人,玉鈴蘭站在先帝那一邊,就要一直忠誠下去,如今少帝讓玉鈴蘭降掉夜千澤,她明白少帝不過是想除掉真正的皇位繼承人,卻也只能那樣做,因為玉鈴蘭一開始就站錯了隊伍,便要一錯再錯下去。

還有,她剛才不該在一氣之下沖口而出,僅憑那些話,玉鈴蘭就可以置她於死地了,才給她一記耳光,已經是格外的手下留情。

禍呀,果真都是從嘴里捅出來的。

寒初藍心里後悔死了。

夜千澤的臉頓時綠了起來。

寒初藍的歉意更濃了,「千澤,我闖禍了。要是玉鈴蘭把這些話告訴了少帝,咱們都得死。我怎么能無所顧忌地在玉鈴蘭面前說出那些話來?」

「藍兒,你平時行事沉穩,這一次怎么會?」夜千澤想指責,瞧著愛妻紅腫的臉,又不忍再多說,捕捉到愛妻的歉意,他知道妻子也知道錯了。

怪不得玉鈴蘭動手打人了,換作任何人,都會生氣的。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聽到戰神的故事時,就對她有一種特別的好感,後來你說她是我們的政敵,可我對她還是有好感,初見她,她是又冷又酷又無情的,可我對她的好感還是不退,她被東辰帝君劫走後,我忽然心里會痛,也很擔心她。還有,千澤,剛才她打了我,她也錯愕,眼里好像有心痛。」

寒初藍覺得自己對上玉鈴蘭後,就是各種的不靠譜,變得像個三歲孩子似的。

夜千澤抿緊了唇。

「反正我一遇上玉鈴蘭,就變得弱智。」

寒初藍總結了一句。

夜千澤眸子更加的深沉。

寒初藍一邊深思著,一邊胡亂地嘀咕著,嘀咕了什么,她自己其實並不知道,「千澤,如果東辰帝君是我的親爹,那我親娘是誰?歐陽烈劫走玉鈴蘭做什么?既不用她來威脅玉鈴蘭的人,也沒有傷害玉鈴蘭,謠傳歐陽烈不是恨死了玉鈴蘭嗎?有機會劫走仇敵,怎么可能讓仇敵毫發無損地回來?還有這幾天大家都在找,怎么就沒找到兩人,兩人失蹤這幾天會在哪里?千澤,你說歐陽烈心愛的女人,會不會就是玉鈴蘭?這樣的話……玉鈴蘭會不會是我親娘?」

寒初藍嘀咕著分析完後,夜千澤的臉白了,寒初藍自己的臉也白了。

屋里一片死寂,夜千澤望著寒初藍,寒初藍望著夜千澤,夫妻倆誰都不說話,臉色卻是一個比一個白。

寒初藍的分析,有道理,再結合寒初藍對玉鈴蘭的好感,還有玉鈴蘭對寒初藍似是壓抑的不正常,夫妻倆的腦里都在狂叫著,不會吧?

這么坑爹!

寒初藍在心里慘叫著。

有一個敵國帝君當親爹,已經夠坑,夠狗血的了,再有一個是政敵的親娘……

天哪!

寒初藍狂揍老天爺,這么狗血的事情,千萬不能降臨在她寒初藍的身上。

她不要這么坑爹的身世。

肯定是她小說看得太多了,胡思亂想的。

「不會的!肯定不會的!不會這么湊巧吧,玉鈴蘭可是未婚的。」寒初藍趕緊找借口來否認這個可能性,抵死不願意接受這么坑爹狗血的身世。「可是她看過我的真面目後,又摸我的臉,我察覺到她的手都在顫抖,她眼里有心痛,她又幫我戴回面具,我當時想到著她看到我的真面目後,會不會因為和歐陽烈有仇,錯把我也當成仇人一刀咔嚓了,結果卻是那樣。」

「藍兒。」夜千澤低低地,又輕輕地叫著,也很想抗拒這件事的真相真是如此,可心里卻明白,寒初藍的身世百分之八十就是如此。

回想起玉鈴蘭對自己的態度,初初,她分明就是想讓他戰死沙場,讓他打頭陣,自從玉鈴蘭收走了她的畫像後,玉鈴蘭對他的態度,似有若無地改變。就拿數天前的那一場血戰來說,玉鈴蘭竟然不再派他去打頭陣,而是讓他去奪回糧草,雖說奪回糧草也很重要,危險性相對於上陣殺敵來說,卻小了很多。這會不會是玉鈴蘭想保住他的命,所以故意那樣地安排?

還有現在讓他休息半天,真的打算讓他晚上帶兵偷襲敵人嗎?還是另有深意?因為玉鈴蘭打了寒初藍一記耳光,玉鈴蘭猜到寒初藍此刻需要安慰,所以讓他休息半天,剛好可以陪著寒初藍,安撫她的情緒。

「不管了,就算他們真是我的爹娘,一個二個都沒有認我,我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心里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她所謂的親爹親娘都沒有一個人跑來認她,她再抓狂也是無濟於事的,還不如先撇到一邊去,以後再說。

「千澤,爹,好像出了點事情。」寒初藍轉移了話題,這也是她去軍營找夜千澤的原因。

夜千澤倏地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