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一輩子的配角!(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4081 字 2023-02-27

送走了上官平,寒初藍與夜千澤相對,默默無語。寒初藍一直握住夜千澤的手,用她的柔情去安撫夜千澤再一次被親情所傷的心。

親情這東西,說不在乎都是假的,寒初藍敢說這天底下就沒有人不在乎親情的。只是親情這東西往往也很傷人。她在現代里看得多了,有錢人家里,兄弟姐妹為了爭奪財產什么的,什么情都被錢斬斷了。在鄉下里,為了爭點土地,更是連架都能打起來。說到底,這些情都是建立在沒有利益沖突之上,如果有利益沖突了,什么情都是假的。

人呀,面對的人生,便是如此的現實,如此的無奈。

「藍兒,我沒事。」

夜千澤知道愛妻在心疼他面對的一切,甩開不愉快,淺笑著讓寒初藍不用為他擔心。在上官平來之前,大歷國都在暗中幫著他強大,幫著他謀得一些兵權,當初上官平帶兵火燒夷山便是幫著他的。他以為他那個帝君舅父對母妃終是懷著一點愧疚的,便竭力地幫著他站起來。上官平來了,他的那點以為,終是回到了現實里。

舅父在幫著他,卻也不想讓他站到那個位置上,別人謀奪鳳凰令就算了,舅父竟然也想要鳳凰令,或許舅父比任何人都想要鳳凰令吧,因為舅父最清楚鳳凰令背後的財富有多么的雄厚。

「他們很無恥,也很現實,開口直接索要,不像那些人背後搞襲擊,用搶的。」

夜千澤冷笑一聲,「看在我母妃的份上,他們才會先禮後兵。」

「懷財有罪。」

寒初藍嘆了一聲。

夜千澤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輕輕地拉入了懷里,沒有再說話。

寒初藍答應三天後就給上官平送去與上官紫有關的信物,供大歷帝君緬懷皇妹之用。在上官平離開後,她就開始著手准備。

命人給她准備好畫畫的工具,她開始發揮她的素描水平。

夜千澤沒有問她准備什么,也沒有阻止她做什么,她忙她的,他忙他的。每天准時讓她吃飯,准時睡覺,超過一刻鍾時間,夜千澤都會把她直接地抱走。

有時候,她覺得夜千澤很適合去做一個保姆。

除了畫上官紫的畫像之外,她還要給星月寫信,寫信很簡單,就是寫清楚要兩輪明月交接之事便行。她的信還是寫的簡體字,星月會有很多字眼看不明白,早就知道她這個「缺點」的夜千澤,只得再幫她「翻譯」成繁體字,讓她照抄一遍也行,直接用夜千澤的字體也行。喜歡夜千澤狂放又有力的字體,寒初藍不舍得直接用夜千澤的版本,便很費力地照抄了一遍經夜千澤翻譯過的信,把自己的版本讓彩月帶著去冰河鎮與星月交接工作,夜千澤的版本則被她塞入了懷里當作紀念品,說什么若干年後,升值了,她還可以賺一筆錢,弄得夜千澤哭笑不得。

他的字體要是能替她賺錢,他可以天天給她寫。

兩輪明月的交接工作影響到的是她娘家哥哥的幸福,在彩月帶著信件要離開軍營前,寒初藍拉著彩月的手千叮萬囑的:「彩月,路上別貪玩,別看帥哥,早點趕到冰河鎮與星月交接,叫得讓星月帶著小七一起走。」

彩月聽著自家夫人的叮囑是一頭的黑線。

她什么時候貪玩過?

她什么時候看過帥哥?

話說帥哥是什么意思?

彩月直接無視自家夫人的這種聽著讓人滿臉黑線的叮囑,飛身上馬,瀟灑地走了。

解決了娘家哥哥的終身大事問題,寒初藍又開始回到她的案台前,繼續著她的作畫。她的案台在她的要求下,就擺在夜千澤的營里,拿她的話說,婆母的真人她沒有見過,夜千澤長得像他母妃,正好拿他來當作模特,只需要把性別改一改,便是活脫脫的上官紫。

素描在古代在遠古時代還沒有出現的,凡是看到寒初藍畫畫的人,都驚詫不已,竟然不知道天底下還有一種畫法叫做素描的。

寒初藍懶得解釋,也不想把素描流傳於這個年代里,不屬於這個年代的技術,留下來就屬於擾亂歷史了,她小女子沒有改變歷史的野心,她的畫,就讓它們如同美麗的曇花一般,綻放了就消失。反正她用的紙張都是普通的紙張,經不起年代的摧殘,很快就會爛掉的。

「好冷。」

放下手里的炭筆,寒初藍搓了搓手,望向營外,一陣寒風刮進來,她立即縮了縮。她屬於怕冷的人,偏偏這里的冬天都特別的冷,早早就飄起了雪,就算沒有下雪也冷得讓她縮在屋內不敢出去。想起在鄉下的時候,她還得佩服那個時候的自己,還能天天給楊庭軒送菜。

剛進營的夜千澤很不巧地就聽到了她這一聲嘀咕。

當下他如同鬼影一般就閃到了她的身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緊緊地摟抱入懷,還被他抱起來,他坐在椅子上,她就坐在他的大腿上,隔著層層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體溫。他內力深厚呀,下再大的雪,零下十幾二十度的,他身上都是熱呼呼的,剛好可以充當她的人體暖爐。

「知道冷,還不披上這件披風。」夜千澤薄責著她,替她拿起被她隨手放在椅子上的披風,急急地替她披上,把她包起來,就像粽子一般。

「暖爐的炭都快燃盡了,也不知道命人幫你添點。」夜千澤啐啐念著。

寒初藍反身就親了他一記,他不滿意她蜻蜓點水的親吻,扳住她的臉,霸道地吻了一番,直到把她的紅唇蹂躪得更加紅灧誘人,他才不舍地移開唇,瞄到她越加紅灧的唇瓣,他又後悔自己滋潤得太過份了,勾出了他體內壓抑著的渴望。

隨著她的肚子隆得越來越高,哪怕她說過可以同房,他也不敢,怕傷著她,傷著孩子,已經當了一個多月的和尚,只要她一碰觸,他就會爆炸。

趕緊別開視線望向她畫得七七八八的畫,借此來壓抑著涌起來的渴望,告訴自己,再忍忍,等孩子生下來了,他們就可以好好地補償。

「今天順利嗎?」

寒初藍輕聲問著。

他們今天繼續去攻打朔州,已經攻了數次,也未能攻下來。

「沒有,城牆上被潑了水,天氣冷,水很快就凝結成冰塊,導致攻城變得更加的困難。」夜千澤淡淡地答著,盡量不讓自己的話里有著懊喪,免得她擔心。

「用炮火也攻不下來?」

「朔州是大周除了京城之外守兵最重的地方之一,就算我們用炮火攻城,也不能輕易攻下來。他們也有不少的炮兵,這仗打得久了,耗資厲害,少帝的國庫早就吃緊,炮火能少用就少用了。」

寒初藍嗯了一聲,打仗本身就是一件勞民傷財的大事。

「能不能在城牆底下放些柴草,點燃了柴草,就能把城牆上的冰塊烘化。」

「朔州守兵重重,很難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放柴草,再者馬上就要下雨,可能還會夾著雪了,柴草燒起來時也會被雪雨打滅。」垂眸望一眼她,夜千澤淺笑著安撫:「藍兒,別擔心,我們會想到辦法的。」

「要是能打地道,直接挖地道進城,再到處埋下炸葯,然後引爆炸葯,哪怕城牆固若金湯,守兵重重,也敵不過威力十足的炸葯。」

寒初藍估計看了n遍的地道戰。

夜千澤笑,立即放下了寒初藍,又不放心寒初藍,便把她抱到床前,放她躺下,替她扯過厚厚的棉被蓋著,叮囑著:「藍兒,你好好地躺著,別出去冷著了,我找申不害去。很快就會回來,你千萬別出去,要是冷著了,我可要生氣的。」

「得了,老公公,我不出去,我就在這里躺著等你回來。」

寒初藍失笑地揮手,讓自家這個婆婆媽媽的相公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夜千澤這才匆匆離開。

申不害帶著的那些人,最喜歡干偷雞摸狗的事兒,經過無數次戰爭,雲家軍余下不多,申不害那支小隊伍也僅有兩百人左右了,人是少,好在都是精英,他正好讓申不害帶著兩百人挖地洞,現在這個天氣也不宜出兵,這一戰,他不想拖得太久,必須盡早拿下朔州,直取京城。

望城那邊的戰火也是如火如荼的,據探子回報,他的岳父大人勝利在望,他不想輸給岳父大人。

夜千澤派了三千名士兵給申不害的兩百人做助手,開始從朔州城外的隱蔽地點挖地道,目的地便是朔州城內。

等到夜千澤安排好挖地道的事回到自己的營中時,寒初藍哪有老實地躺在床上,反而趁他不在,趕緊把上官紫的畫像畫好,完工了!

明天,剛好是她答應上官平送信物的日子。

「千澤,你看看像不像母妃。」夜千澤一進來,寒初藍就把畫好的畫像拿起來,開心地迎向夜千澤。夜千澤卻是陰著臉,用他那雙漂亮的鳳眸瞪著她。慢慢地斂起笑容,像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垂下頭去,寒初藍小聲地說著:「千澤,對不起,我又不聽話了,你打我吧,罵我吧,我都受得住的。」

夜千澤又好氣又無奈,最後只得輕點著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藍兒,我真拿你沒辦法。」

從她手里拿過了畫像,夜千澤不得不再一次驚嘆她的畫畫得真好,雖然沒有顏色,依舊栩栩如生。

「像嗎?」

夜千澤重重地點頭,輕撫著母妃的畫像,夜千澤低喃著:「像,像,像極了。」他的眼前仿佛就站著母妃,母妃正笑吟吟地注視著他,眼里一片柔情母愛。

「母妃……」夜千澤喃喃低叫著,真希望畫中的絕代佳人能從畫里走出來。

「明天你差人把母妃的畫像給三皇子送去,舅父要是思念亡妹,看看畫像即可,沒有什么比母妃的畫像更適合了。」

夜千澤輕輕地嗯著。

隔天,夜千澤便吩咐人把上官紫的畫像給上官平送去。當上官平收到上官紫的畫像時,既驚嘆寒初藍的高超畫技手法,也感嘆著寒初藍還真如傳言般狡黠,想從她手里奪得鳳凰令,不是易事!

接下來的日子里,天氣都很差。

不是風雪便是冬雨,冷得讓人都不敢出門,圍著暖爐取暖。

兩軍交戰便因天公不作美,暫時停下來。

朔州守將加緊策劃著反敗為勝的計劃,而夜千澤這邊的人則日夜不停地挖著地道,天氣惡劣,也讓挖地道的進程受到些許的阻礙,泥土因為雨水的原因松軟,經常挖著挖著就會有塌方出現,挖了二十幾天,才挖到朔州的城牆外,這也足夠讓夜千澤等人大喜了。

等過了年,地道便打進城里去了。

只要埋下炸葯,就能把朔州的城牆炸了。

……

大周,京城。

御書房里,軒轅非兄弟倆的臉色都異常的難看。緣於向他們的兄弟求助失敗,甚至沒有回音,他們的探子回報,軒轅國無君主,大亂!

他們的那些兄弟呢?怎么會沒有君主的?

有大周擋在軒轅前面,戰火未曾波及到軒轅,怎么會大亂?

「朕不甘心!」軒轅非重重地捶著案台,一張臉又黑又青又紫的。

軒轅徹只是沉默不語,眼里有著前所未有的挫敗。是他看走眼了,著了夜無極的道,更看錯了夜千澤,以為夜無極比夜千澤更厲害,誰知道悶聲不語的狗一旦咬起人來,都是往死里咬。

更讓他挫敗兼氣恨的是,他查到了他的「天殺」組織遭到不明人士的狙殺,都是元缺的手筆!

元缺,這個神魔結合之體,其實才是他們的勁敵呀。

元缺之所以暗中狙殺他的「天殺」組織,竟然是因為寒初藍。在逃離帝都之前,他就從女兒興寧的嘴里得知元缺真正相中的女人是寒初藍,卻想不到元缺用情那般的深,因為他派出「天殺」組織追殺寒初藍,奪取鳳凰令,讓寒初藍數次陷入危難之中,數次差點喪命,激怒了愛她心切的元缺,下令要把他的「天殺」組織殺光光!

元缺向來說得出做得到。

他的「天殺」最近疲於應付緊咬著他們不放的元缺式高手,根本就沒有精力再追殺寒初藍,而且寒初藍一直都跟著夜千澤的大軍走,他的人也沒有機會再對寒初藍下手。目標還活得好好的,「天殺」的實力卻在一步一步地減弱。

不想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軒轅徹也不得不面對即將到來的敗勢。

回想起這一路走來,所有的安排及策劃,軒轅徹更是痛心疾首,因為這個敗局是他的策劃及安排逼出來的,便是成就了夜千澤的強大!

俗話說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夜千澤是溫溫和和的,好像個軟蝦子一般,不及夜無極城府深沉,不及夜無極心狠手辣,可逼急了,他也由溫馴的綿羊變成了一頭吃人的猛虎,養大這頭猛虎的都是他們這些自以為天下無敵的大神!

明白已晚,悔之已晚。

恨只恨以往的無數次暗殺都沒有取得成功,讓夜千澤走到了今天,成為手握重兵權的大將。

仰頭閉了閉眼,軒轅徹在心里苦笑著,是她在報復他!

她的怨恨太重,不甘心成為他成功的墊腳石。

軒轅非的貼身太監忽然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著:「啟稟皇上,宮外有人送來了幾個盒子,說是送給皇上的厚禮,禮來自軒轅國。」

兄弟倆對視一眼,來自軒轅國的厚禮?

「傳上來!」

軒轅非低沉地吩咐著。

太監恭敬地應著,退出御書房,便聽到他尖銳的聲音傳出九重宮殿:「傳上軒轅國厚禮——」

兄弟倆心里有點兒不安,更多的是好奇,不知道是誰給他們送來厚禮,還說是來自軒轅國的。

一會兒後,數名太監捧著被封得密密實實的盒子走進御書房。

「打開來看看。」

軒轅非命令著。

數名太監恭敬地應了一聲,便把數個盒子拆封,打開盒蓋,然後坐在龍椅上的軒轅非以及殿下的軒轅徹倏地站了起來,臉色巨變。

太監們有點好奇地看向盒子,赫然發現盒子里裝著的全是人頭,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砍下來的,沒有再滴血,但也沒有腐爛,連點血腥臭味都沒有,仿佛這不是真的人頭,而是道具似的。

軒轅非兄弟倆臉色大變的原因,則是盒子里的人頭全是他們留在軒轅國的兄弟,包括軒轅國當今的帝君。

「二皇兄……」經歷過大風大浪的軒轅徹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他瑟瑟地走向太監們,伸出顫抖的手,摸向那些人頭,觸摸到的手感告訴他,人頭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