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被逼婚的夫妻(下)(1 / 2)

一品農家妻 古幸鈴 3924 字 2023-02-27

「世子將來的身份不可能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你今天拒絕依兒進門,將來,也會有無數女人走到世子的身邊。」喬依兒意有所指地說道。寒初藍自然聽出了她話里的深意,怪不得這個女人一直糾纏著夜千澤,不肯死心,原來是沖著夜千澤將來的身份去的。

是,夜千澤本來才是皇位的繼承人,她寒初藍都還不敢說夜千澤將來就一定能奪回帝位,當上皇帝,喬依兒憑什么就敢肯定夜千澤一定會成為皇帝?

喬依兒宮女出身,在皇宮里當差的女人,只有兩條路走,要么就是得到皇帝的臨幸,成為皇帝的女人,要么就是到了二十五歲,被遣送出宮,由家人自由婚配。喬依兒據說是小時候就進了宮里當宮女的,到現在也只是爬到了管事姑姑的位置上,未能更進一步,她年紀對於少帝來說太大了點兒,少帝後宮中美女如雲,自然也不會把視線投到喬依兒身上,喬依兒想往上爬,成為人上人,就只能把視線瞄到其他皇子皇孫身上。

聯想到她曾經向夜千澤透露過上官紫被誰害死的,寒初藍敢說喬依兒是知道一些深宮禁闈的,所以才會把目光瞄准夜千澤,想利用夜千澤來滿足她往上爬的野心。

要是夜千澤真能奪回帝位,當了皇帝,喬依兒就能以側妃的身份進宮被封為妃,哪怕不能為後,為妃也算是人上人了,比當管事姑姑好上一百倍。她在慈慶宮是太皇太後的紅人,可再紅終還是個奴才。

從這里,寒初藍徹底地看清了喬依兒賴著夜千澤的目的。

「我說過不管千澤身份怎么變,除非他不要我,否則他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相公!」寒初藍強勢地說道,她絕對不會與人共享一個男人的愛。

喬依兒望一眼遠處的夜千澤,想讓夜千澤不要寒初藍,幾乎是不可能的。在崖洞生活了三個月,她對夜千澤可謂照顧得無微不至,還勾引過夜千澤幾次,可就算她脫了個精光,夜千澤也不為所動,要不是知道寒初藍懷了身孕,那是夜千澤的功勞,她都要懷疑夜千澤是否不為人道,面對女色能無動於衷。

再後來確定了她就是喬依兒,夜千澤甚至拒絕她的照顧,也不吃她摘回來的野果。

他對寒初藍,就是那般的專情,那般的忠貞。這與她過去看到的那些男人不一樣,那些男人就算與妻子有感情,還是會不停地獵取美女,美女們勾勾手指,那些男人就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撲過來。夜千澤與他們不同,對愛情太專一,對妻子太忠誠,這樣的好男人,天下間少見,她最初是想利用夜千澤讓自己往上爬,可以成為人上人,現在,她是真的想成為夜千澤的妻妾,因為夜千澤的痴情!

「你,也配不上世子。」

喬依兒斂回望向夜千澤的眼神,諷刺地瞟著寒初藍:「就算你有點兒小本事,卻出身低賤,世子身份尊貴,將來世子再改變身份,就算世子不想負你,那些人會同意嗎?」

「呵呵。」寒初藍被喬依兒的諷刺氣得怒而笑,她反問著喬依兒:「敢問喬姑姑出身有多么高貴?喬姑姑不過是一個奴才,奴才知道嗎?奴才可是比我這個出身貧賤的更要不堪呢。我出身貧賤,至少我挺著腰肢走路,喬姑姑就算再得主子的重視,都改變不了是個奴才的事實,只能弓著腰走路。說我配不上千澤,喬姑姑就配得上了?」

「我不會一輩子是奴才的!」

寒初藍的反駁戳到了喬依兒的痛處,她這一輩子最恨的便是自己是奴才的身份。正如寒初藍所說,不管主子如何重視她,她都是個奴才,在主子面前走路都得弓著腰,稍有點差池,就會遭到責罰。

「你這個鄉下種菜的賤農。」

喬依兒仗著自己是在皇宮里長大的,於平民百姓來說,就算在宮中為奴,在百姓眼里也是宮里的人,無形中就顯得比平民百姓高一等。

「哥!」

寒初藍忽然朝遠方大叫著。

早就走遠的歐陽易聽不到她的叫聲,但在遠方等著寒初藍打勝仗回到他身邊的夜千澤卻聽到了,他再幫著寒初藍傳聲到前方去,這樣子歐陽易就聽到了。

以為寒初藍被欺負了,愛妹心切的歐陽易以及護主心切的冷心同時從前方往後掠來,眨眼之間,兩個人雙雙落在寒初藍的面前,夜千澤也跟著掠來,三個男人便成了寒初藍強大的後盾。

「哥,她說你妹妹我是鄉下種菜的賤農,拼身份,我實在不想欺壓她,哥,你說我是不是個賤農?」寒初藍不打算再給喬依兒留面子,要讓喬依兒輸得徹底。

「賤農?冷心,這個賤人不僅想搶駙馬,更辱罵公主賤農,該怎么做,就怎么做!」歐陽易也端起了王爺的架子,冷冷地吩咐著冷心。

冷心倏地出手,就刮了喬依兒兩記耳光,冷冷地警告著:「再敢對我朝公主無禮,我割了你的舌頭!」

沒有了武功的喬依兒被冷心打蒙了,更被他們一口一個公主地叫著寒初藍整得摸不著頭腦。

寒初藍什么時候成為一國公主了?哪一國的公主?

喬依兒被打了兩記耳光,寒初藍有一種快感,她本想親自抽喬依兒兩記耳光的,對於搶別人老公的小三,就不用客氣,又嫌自己動手弄臟了自己的手。由冷心動手,既不用弄臟她的手,又能教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喬依兒,更能顯示出她寒初藍高貴的身份。公主打人,不需要自己動手的!

傾壓過身子來,寒初藍俏麗的臉逼到了喬依兒的面前,烏黑明亮的大眼里卻是一片寒光,嘴角卻泛著笑,是冷笑,擠出話來:「忘了告訴喬姑姑,我是寒家的養女,我親生父親好巧不巧的是東辰國帝君歐陽烈,這位便是我哥歐陽易,東辰國的洛小王爺,抽你耳光的嘛,正好是我父皇身邊的第一高手。請問喬姑姑,一國公主的身份配得起千澤這個小小世子了嗎?」

喬依兒不肯相信,寒初藍怎么可能是東辰國的公主?還是歐陽烈的女兒,歐陽烈不能人道,後宮連個嬪妃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寒初藍這個女兒?

「千澤。」寒初藍滿意喬依兒震驚不敢相信的表情,站直身子,扭頭就望向了罪魁禍首夜千澤,淡淡地說道:「說到底,這件事因你而起,最後決定在你的手里。當著喬姑姑的面,我再問你一次,你要不要納她入門為側妃?」

夜千澤看都不看喬依兒,心急地答著:「藍兒,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對你的情,似海深,我說過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感情,就一定會做到。我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個。咱們成親兩年多了,一起經歷了刀光劍影,風霜雪雨,你不曾誤會過我,我也不曾誤會過你,到了現在,你還要問我答案嗎?」

寒初藍笑著瞟向慘白著臉的喬依兒,笑問著:「喬姑姑,你聽清楚了嗎?千澤不愛你,也不會要你,別說他沒有碰過你,就算碰過了你,在我與你之間,他也是選擇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千澤都不會救你,還會幫我的忙,把你綁起來,讓我一刀一刀地剮掉你的肉!」

「公子……」

喬依兒可憐兮兮地叫著夜千澤,「公子,奴婢錯了,奴婢不該痴心妄想,不該與世子妃爭,不該對世子妃無禮,看在奴婢救過公子,幫過公子的份上,收留奴婢吧,奴婢如今無處可去,要是公主不收留奴婢,奴婢會死的。」她也真的會死。她體內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元缺根本就不肯幫她清除體內的怪毒。元缺答應她的乞求,讓她恢復女兒身,不過是元缺謀奪寒初藍還不肯死心,像她一樣,明知無望,還是不死心。一旦她於元缺沒有利用價值了,元缺就不會再給她解葯,沒有了元缺的解葯,她會又一次變成男不男,女不女,然後慢慢地毒發身亡。

元缺在幫她恢復女兒身時告訴了她的真相,這種毒,如果斷了解葯之後,最多只能活半年。她上將斷了解葯三個月,要是再過三個月,元缺就算肯給她所有解葯,於她來說也沒用了。

「公子。」喬依兒泣聲跪在夜千澤的面前,乞求著:「奴婢再也不會肖想公子,只求公子收留奴婢,一輩子為奴為婢。」

夜千澤寒著俊顏,冷冷地說道:「喬依兒,你走吧,看在你曾經幫過我軍,救過我軍戰士,我今天饒你一命!」說完,他扭頭溫柔地拉起了寒初藍的手,柔聲說道:「藍兒,我們走吧,不要為了這種不相干的人而影響心情。」

「等等。」

寒初藍輕輕地扯住了夜千澤,然後從腰間取下錢袋,也把夜千澤身上帶著的錢袋一並摘下來,放到喬依兒的面前,淡淡地說道:「千澤墜崖實為藤條網所救,並非你人為所救,你充其量是幫他包扎了傷口,照顧了他三個月,好吧,算是對千澤有恩,卻非救命大恩,這兩個錢袋里共有過百兩銀子,算是我付給你照顧我家千澤三個月的佣金。」

待她說完這些話,夜千澤便拉著她扭身離去。

歐陽易與冷心跟著夫妻倆的身後。

那對夫妻,男的俊,女的俏,同樣挺直的腰肢,散發著相同的貴氣,藏著相同的霸氣。那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兒,誰都無法拆散那對夫妻!

那十指相扣的手指,掌心對著掌心,不正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心心相印!

這才是真情,這才是真愛。

真愛,不管經歷了多少,不管身份地位如何改變,都一輩如初!

「公子……」

喬依兒從地上站起來,拼命地追趕著那對夫妻,失去了武功的她,就如同普通的弱女子一般,跑著跑著就摔倒在地上,她痛叫起來,狼狽地爬在地上,狼狽地朝前方伸出手,哭叫著:「公子,奴婢體內有怪毒,要是公子不收留奴婢,奴婢就真的會死。公子……」

前方那對夫妻連頓住腳步都沒有。

爬起來,喬依兒再使命地往前追,她真的可以一輩子為奴為婢的,只求夜千澤收留她,讓她可以活下去。她不想死呀,她才二十幾歲,她還很年輕,她不想死!

「世子妃,求求你收留我吧,我保證不會再與世子妃爭,與世子妃搶了……」喬依兒又沖著寒初藍的背影乞求著。她知道只有寒初藍同意了,她才能活下去。

心里面,她又恨極了寒初藍,恨寒初藍過於得天獨厚,不僅得到了夜千澤全心全意的愛,更得到元缺無怨無悔的守護,就算元缺也想利用她來拆散夜千澤與寒初藍,可對寒初藍的性命,他始終保住,絕不讓人傷寒初藍半分!

為什么最好最優秀最尊貴的男人都愛寒初藍?

她喬依兒哪里不如寒初藍了?

為什么就沒有一個人肯愛她?

夜千澤不愛她,不管她做再多,夜千澤正眼都不想看她,夜無極後宮女人多,也瞧不上她,元缺更不用說了,根本不把她當人看。可是寒初藍卻得到了這三個男人的愛,就算寒初藍現在是東辰國的公主,可他們愛上寒初藍的時候,寒初藍都還是鄉下種菜的呀!

不要問為什么,沒有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公平可言,只看各人的心態。心靜如水,淡看世間不公的人,能安安穩穩地過完此生,不甘心,使盡手段去謀奪的,就算有過成功,最終還是會失去,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寒初藍忽然頓住腳步,卻沒有轉身,只是用內力把自己想說的話傳至喬依兒的耳里,「就算喬姑姑甘願一輩子為奴為婢,可惜我寒初藍是個小氣的人,肖想過我家千澤的女人,我不會傻到讓你跟在千澤身邊,我身邊也用不上喬姑姑這尊大佛。不甘心現狀,想爭上游,我理解,誰都不想低人一等,但喬姑姑選錯了人,用錯了手段。生與死,都是你的命,也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好自為知吧。」

說完,寒初藍頭也不回地遠去。

喬依兒慘白著臉,又一次跌倒在地上,頭發散亂,狼狽不堪,望著漸行漸遠的那對夫妻,喬依兒知道,她的生命算是走到了盡頭。

是呀,生與死,都是她的命,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如果她不向太皇太後提議,太皇太後不會放她出宮,如果她不想拆散夜千澤與寒初藍,她就不會去找元缺討葯,不找元缺討葯,她就不會中了元缺的怪毒,沒有中怪毒,她也不會只有幾個月的生命。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早在皇宮里,她就應該看透寒初藍不是省油的燈,她卻自以為自己手腕高,誰知道在寒初藍面前那般的不堪一擊,寒初藍甚至都沒有怎么對她出手,她就輸得一塌糊塗。不,寒初藍根本不屑與她為敵,寒初藍擁有那份自信,自信夜千澤忠於她,愛她,她不用擔心,不用害怕其他女人來爭來搶,就算有人來爭來搶了,她隨便打發一下,就能把不自量力的女人打跑,別人狼狽不堪,她依舊風姿綽約。

寒初藍最美的一面,便是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擁有那份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