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2)

郝騰想到過許岳會離開這里去別的城市,或者選擇出國,但沒想到他能自殺。

他都能和林文瑞那個人渣在一起生活那么久,按道理說沒理由會想不開的。

一直想不通,導致他整天都沉浸在想不通的思考里,而完全忽略了明顯已經怒氣沖天的蘇逸修和很想和他玩大眼瞪小眼游戲的大寶。

終於在晚上床上之前,一休哥發表了抗議聲明。

「你要是想不明白可以來問我!為什么一直自己在那里冥思苦想!」

「啊!你怎么知道我想不明白?」

蘇逸修指指自己,「我都這樣的躺在這里了,你居然不看我一眼!你不看我也就算了,居然大寶也不看!你居然當著家里兩個男人的面想其他男人!要不要罰你?」

郝騰看著只穿了條性感彈力小內褲的一休哥,指了指某個部位說,「這么緊會不會不舒服?」

「……」

「別這樣啊,我就是想不明白,可是你一看就很明白了,我怎么好意思問,問多了又被你說蠢。」郝騰瞄了眼這幾天都在他們屋里睡覺的大寶,「家里已經有一個蠢的了,我才不要當第二。」

蘇逸修簡直被他氣樂了,「這知道這個案子多大?」

「嗯,很大,前陣子看電視台都報了,不過重點說的是非法器官移植和交易的黑窩點。」

「沒錯,雖然林文瑞他們的事沒有怎么強調,但是,認識他們的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而且他們還是同性關系。」

郝騰這才想起來,現在是2009年,不是2014年,現在的社會和人對同性戀還是不太能接受的,並不像若干年後,不管男人女人都捧臉說好萌,個別反同的人都會被說你是不是歧視,在當下,這種關系還是很敏感,尤其還有一個很恐怖的艾滋病,雖然這種病是因為性*造成,和男男還是男女沒有太大關系,可人言可畏。

「莫非是,被人說了?」

「因為你沒有這樣的想法,自然不會明白,他在警局將自己摘的干凈不說,家里還給出了證明幫他免責,可是他有眼疾卻是沒辦法掩蓋的試試,就算企圖將別人的角膜換給他是林文瑞的個人行為,可是你想想,誰還敢和他接近,個個都有多遠避多遠。生怕他打自己的主意,他說他從沒想過自己不知道,誰心里會真的相信呢?再加上林文瑞的父母上門去鬧,撕破臉了有的沒的全都能說出來,反正林文瑞也判刑了,那大家都別好過唄。」

郝騰胳膊上起了一層小疙瘩,「太過了。」

「現實就是如此的,只要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之前,大家都能保持一個蓮花般的心,可是真要危及到自己呢,還是那句話,每個人底線不同,加上以訛傳訛,心理素質差一點的肯定受不了。你別忘了,許岳也許可以一輩子不出家門,可是他父母還是要出去的,你能保證他們不把氣撒在自己孩子身上?做精神病鑒定說是為了免罪,可是這個帽子一輩子都摘不掉。」

「那林文瑞最後會認罪,八成也是知道外面鬧的風言風語,出去了還不如在里面待著,而且就算他真想出去,折騰的還不是自己父母。」

蘇逸修用手指在他手臂上劃來劃去,「我倒不這么看。他如果真會為父母著想,這件事就根本不會發生。我覺得,他還是愛許岳的,但對他的行為難以接受,不過事已至此,可能也是心寒了。」

「哎,」郝騰嘆氣,「其實他算不算挺狠的,把許岳一個人扔在外面對面那一切,然後自己在里面挺清靜?」

「哼哼,不好說,他的想法正常人還真猜不到,說不定還真是這樣,知道許岳心里承受力差,你既然都這樣對我了,那我也送你一程唄。」

「太累心了。」

「你不想他們不就行了!!」蘇逸修搖著他,「你多想想我!!!你怎么從來沒有對我這么上心過!!」

「我冤枉啊!我人都是你的了還要怎么上心啊!」

「我都快脫光了你都無動於衷!」

郝騰無語了,「這幾天不是事兒太多了嗎。吃醋了?」

「沒!」

「真沒?」

「真沒!!」

郝騰好失望,「本來還想補償你一下呢,既然沒有,那算了。」

「我要肉償。」

「哼哼,你求求我,我考慮一下。」郝騰伸手戳戳他的臉,「問你,你父母,是不是也拿這個說你了?」想到上回蘇逸修回家出櫃,多半也會被這樣說教吧,「比如,『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你居然喜歡男人,你讓我們的臉往哪里放』這樣?」郝騰甚至還憋尖了聲音模仿自己婆婆的聲音。

蘇逸修倒沒否認,「一般第一個反應似乎都是這個。」

「哎,」郝騰躺倒在床上,「活著好累。」

「誰能完全不受別人干擾的活著?又不是真空的。」蘇逸修捏捏他的鼻子,「愛聽的就多聽一點,不愛聽的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唄。」

「我能不能理解成,你把爹媽的話當耳邊風?」

「那我都是為了誰!!」蘇逸修勒住他的腰沒命的撓他,「倒是被你抓住話柄了是吧!」

「我錯了我錯了!」郝騰最怕這個,特別是被完全固定住根本跑不掉也動不了,只有大喊救命一邊笑一邊笑的又想哭的份兒。

大寶對他們這種行為表示非常的不恥,一看就特別的幼稚!!而且動作單一一點都沒有技術含量,它表示自己一點都不想玩,根本不符合他的風格。

所以它直接跳上床,然後很落井下石的趴在了郝騰的胸口,長長的毛撲在他的臉上,郝騰都沒法張嘴,一張開就一嘴的毛。

「兒子,干得好!!」

郝騰非常著急,這種時候站錯隊大寶你是不想吃我做的大骨頭了嗎!!

大寶非常淡定的趴在那里,估計是想著再爬下去下次就沒的玩兒了,於是起身抵著頭看著床上的郝騰,郝騰整張臉被憋的紅紅的,兩個欺負他一個簡直可氣。

大寶覺得這個姿勢挺合適,腦袋只要稍微低一低就能啃到郝騰的嘴,於是他也這么做了,不過在快要挨上的時候,被蘇逸修弄下了床。

「這種事,我能你不能。」蘇逸修說完狠狠的親上了郝騰的嘴並且非常粗暴。

大寶覺得他爹幼稚極了,這么認真那下次我可不和你一起欺負他了,哼。

郝騰覺得整個人力氣就好像被對方用嘴抽干了一樣,不但是力氣,還有呼吸和靈魂一起都快飛走了,只有飛快跳動的心臟和激動的情緒,整個人欲死欲仙的。

不過,再不將蘇逸修的腦袋推開自己真的要窒息了,蘇逸修松開他看著他大口大口喘氣,「感覺怎么樣?」

「艹!差點死了!」爽死了。

「接吻會覺得爽,是因為呼吸不暢造成窒息感,而恢復呼吸後,你當然會覺得爽。」

郝騰朝他扔了個枕頭,「破壞氣氛。」

蘇逸修接過枕頭塞在了他的身下,「這么主動,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折騰了半宿,這邊的房子隔音沒有蘇逸修家那么好,對面有時候大聲說話都能聽見,所以郝騰壓力很大,腦子想著要忍住別叫喚,可是這種事不是你想不叫就不叫的,更何況還有個人成心看你出丑。

不過好在一休哥知道適可而止,欺負一下就行了,欺負太狠了下回就沒得玩了,看著郝騰回頭紅著眼委屈又瞪眼的樣子,他才慢慢放緩了力道。

等洗完澡,郝騰基本是爬回床上的,倒在枕頭上睡著感覺不舒服,翻了個身干脆趴著,等蘇逸修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記得,周末陪我回去……」

他的聲音已經是氣若游絲了,蘇逸修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好,睡吧。」

小呼嚕很快響了起來,蘇逸修看著他,很希望他以後就在家里待著,在自己身邊待著,不要出去工作上班,外面的人和事都太多復雜,他很怕郝騰因為心思單純而受到傷害,他甚至沒有告訴他,林文瑞在聽聞許岳自殺後並沒有什么反應,但是後來他將獄里的一個犯人打成重傷,所以刑期又加了。看樣子,他是根本就不想出來了。到底什么原因,只有他本人自己才知道。

說到底,這個世上,你遇到誰,是好還是壞,應該都是注定的。一切的開始,注定了最後的結局。

世上只有一個你,所以我才那么想偷偷珍藏。

蘇逸修看著郝騰的目光都快柔的滴出水來了,彭翔問過他,到底他有什么好,讓你這么愛他。

他真的說不清楚到底郝騰哪里好,但是又覺得哪里都很好,就是喜歡的不得了。

郝騰不知道夢見了什么,突然裂開嘴笑了出來,就在蘇逸修以為他夢見了自己時,聽見帶著笑意的青年喚了聲,大寶~

大寶耳朵不要太尖,如此小的聲音都聽見了,推開門站在那里,看著他爹如同看著一個和自家愛人通奸在床的情敵,眼神是如此的犀利。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