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醉了……我沒醉……我才喝了……反正我沒醉。」
算著時間又回來的他暗自搖頭,南柯沒在,他只好走過來想扶起她回房去。
「你!」她伸出手指來指著他,問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丈夫?」
她的問題讓他身形頓了一下,緩緩問道:「你想起什么了?」
她突然大力地拍打著石桌。「我就問你到底是不是我丈夫!」
喝醉之後的她,變得比較大膽了。
「當然是。」
「那我……是不是給你生了一個女兒?」
她又緊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是。」
她的眼神茫然,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雙手扶著石桌,發茫的目光卻緊緊瞅著他。
「你愛我嗎?你是我的丈夫,我們還有女兒,有骨頭……那我們就該是相愛的,對嗎?」
他明白了。
酒後吐真言。
看來,這些話早就憋在她心里了,現在這酒觸發了她,讓她可以當著他的面,一吐為快了。
太清楚了。她連他目光里的思想也一一讀到。
在這些記憶的畫面中,他對她完全就是透明的,她可以透過酒的媒介,窺探到他的心思。
她頹喪地坐了下來,喃喃說道:「可為什么我不覺得我們是夫妻……哪有夫妻……像我們這樣的……」
「我們不是很好嗎?」
「好嗎?我甚至都不敢和你睡在一起,這樣……真的好嗎?」
她說著,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像是又突然清明起來,因為酒變得粉紅的眼眶里,仍是積著淚花。
「你為什么也不來?」
她沒有膽量。
他為什么也從來不對她主動呢。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辦,伸出手來捂住面孔。
「安琪?」
他不放心地叫著她,擔心她不會是哭了吧。
她是想哭的,可身體里的酒精卻有它們自己的意志,偏偏要她笑,要她大笑。
她也笑了起來,伏在石桌上笑得不能自制。
他眼中閃過一些情緒。「我帶你去休息吧,你醉了。」
她卻一把把他推開,繼續笑著。
「來,陪我喝酒,你不會喝沒關系的,我可以教你啊。」
她邊說邊笑著,又拉他硬是坐下來。
拿起一只酒杯,「這個……這個是什么酒,我想想啊……」
又低頭輕嗅了幾下,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了。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哈哈,這是……李太白。」
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回石板上,黑玉擊著大理石,發出一聲脆響。
要她學飲,她卻念起了詩。
他遲疑了下,拿起被她放下的杯子,喝了點。
這一杯是「東方第一瓶」的瀘州老窖。產地正是出自巴蜀之地,是李白的故鄉。
算是她胡亂蒙到的關系嗎?
「李太白怎么樣?」他試探著問她道。
「李太白……你,不知道么?渡遠荊門外,來從楚國游。這是他離開家鄉時寫的……那時候,他還年少氣盛,意氣風發呢。」
她說著,又跌坐回座位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