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眨了眨眼睛,撇了下嘴唇。見他因為失血過多,連嘴唇都是白色的了,先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來,打開,也不招呼什么,直接就把瓶子里的葯水往他的傷口上傾倒。
這葯水是她調制的特效葯,清洗傷口是最好的,疼痛卻也要高出好幾倍來。
風行磊緊咬著牙,額頭上青筋顯現,汗珠急速地冒出一層來。
她又利落地拿出一小瓶葯粉,整瓶全都倒在傷口上,算是把傷口完全填滿,這才用紗布給他細致地包扎著。
口中還饒有興趣地一邊說道:「這傷口是人咬的,能咬的這么狠,看來就是你要殺的人吧。」
也就是那個把各種能催情的葯合在一起,用到他身上的奇葩人士了。
風行磊沒有回應她的好奇。
她包扎完這個傷口後,繼續低頭取葯說道:「把衣服脫了吧。」
風行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要為他把身上其他的傷口給一並處理了。
「不用了,其他的血差不多都已經止住了。」他忍著痛,把袖子重穿回去。
她也不堅持,拿出帶來的血清,一邊抽入針管里,一邊問道:「你的仇報了嗎?」
「沒有。」
她聞言,不禁輕皺了下眉。
「這個人,這么厲害?」
「有人救她。」風行磊淡聲說著,眉頭卻是緊擰成了一個疙瘩。
錯失了這次的機會,想要再進到她的身旁,就更難如登天了。
田景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畫面,總歸是不好的吧。拿著他的胳膊,把血清為他注射之後,就打算起身離開了。
他卻伸出手來,抓住了她的胳膊。「等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田景先坐了下來。「什么事?要是再想去報仇的話,得等至少兩個月,要等你身體里的機能都恢復到最好的……」
「不是為了這件事。」他打斷了她的話。又收回了握住她胳膊的手,卻只是低頭扣著腕扣,不開口了。
田景等著,也不催促。卻打著呵欠。
這一晚上,她還沒睡一眼呢。早知道是現在這樣,她在飛機上也小憩一會兒了,而不是興奮的盤算著以後要往哪去。
風行磊把袖扣扣好,這才終於問道:「田景……你想不想跟我結婚?」
田景剛打著一個呵欠。嘴巴還在張著,聽了他的話後,嘴巴慢慢回到原位。
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只是眼睛靈動的轉來轉去,身體卻在好幾秒中都保持著一動不動。
是她見鬼了?
還是風行磊撞了邪了?
他一雙長眸定定地望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沒有開玩笑的痕跡。
她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吞咽幾下後,只好先問道:「為什么要結婚呢?」還是要她……跟他。
他們之間,又不是那種關系。突然就提出這種要求來,他不覺得怪異得狠嗎。
田景心里郁悶地嘀咕著。
風行磊此時渾身倦怠,失血過多,再加上這些日子的殫精竭慮,他完全是靠著意念在支撐著。
想靠到沙發上,卻又繼續先撐著。
他知道,突然向她提出這種要求來,本就唐突,所以想認真跟她談,不想她有不好的感覺。
「年齡到了。我想要安定下來。你一直是四處漂泊不定的,難道不想有個自己的家?」
沒有浪漫的言語,也不是脈脈含情的眼神。
他說的話,平淡而無奇。唯一有的,便是誠懇。
「龍堡算是我的家了吧。」田景吶吶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