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回到星際時代(上)(1 / 2)

第47章

秦意沒有信仰, 從來不去嘲諷人的信仰。

但對上來張嘴就想吃人的明,他想自己可以不需禮貌了。

「這就是他們供奉的明嗎?」秦意的語氣輕快,仔細聽的話, 發現里面有一絲嘲弄。

這不是我。

烏鴻抬眸,本來就顯得冰冷無機質的屬於機器人的雙眼, 這兒看上去更加的黝黑, 仿佛兩個望不見底的深淵, 透著可怖的氣息。

黑洞外的應該是和他的手下蕤一樣的存。

星際時代的形容來說, 就是存於高維空間,來自第五或者第六級文明的生命體。

烏鴻仔細回憶了一下。

這種藏頭露尾的玩意兒,實辨認不出是他的哪個手下。

但高維度對低維度空間, 力量的確是近乎碾壓的。

就像是人輕輕合上手指, 就能肆意一張紙撕碎。

現的秦意一行人, 對於洞外的東西來說, 就像是一張紙。

烏鴻突然間有些不太高興。

就這時候, 廷的其他人聽見了動靜, 他們紛紛跑了出來。

「老天,那是什么?」

「是跡嗎?」

「殿塌了!中央殿塌了!長老們里面!……有塑像……」

他們慌亂地叫喊著。

「不,你們……抬頭看。」不道是誰出了聲。

只見殿中供奉著的塑像, 除了至高明像外,其它的有所缺損。么少了胳膊,么少了半個耳朵, 更嚴重點的, 只留下了半個腦袋和半邊身子。

只有那尊沒有雕刻出面容的至高明像,孤高挺拔,直直矗立於廢墟之中,一切塵土碎石頂開了。

好像世間只剩下了他撐著天踩著地。

說不出的震撼與巍峨。

就連秦意順勢望過去之後, 不禁輕輕挑了下眉尾。

廷的老頭兒堪堪從廢墟中爬出來。

一邊吐血,一邊指著那黑洞道:「那是……那是我等誠心召喚,又以心頭血祭之,才求來的明降臨。」

廷的人信仰了這么多年的。

但等真正見到這一刻,他們卻只從心底里升了不可抑制的恐懼。

真正的明,原來是有這樣通的……

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好像吃人一樣的可怕……

老頭兒到底年長,吃過的鹽比他們吃的米多。

他面對這樣的異狀,面色不改色,甚至深吸了一口氣,道:「官人!你有什么說的話嗎?」

老頭兒有點怕秦意。

畢竟《諭》的更改,歷歷目呢。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希望,官只忠於明。而不是和帕利城邦的王有所勾連。

有了老頭兒帶頭。

其他人這才堪堪回過,頓時仿佛獲得了主心骨和底氣似的,紛紛道:「請官人發話!」

秦意好笑出聲:「說什么?」

烏鴻這時候才從那種不高興到,指尖發癢,想整個空間撐塌的情緒中,緩緩抽離了出來。

他的余光掃向了秦意。

明明是這樣的時刻。

明明敵我的勢力懸殊。

就算帕利城邦的王有一敵之力,但沒辦法立即趕到這里。

可秦意好像就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操縱他的情緒。

秦意的平靜讓烏鴻霎地平和了下來。

這時候有人怒喝了一聲:「帕利城邦的王,率全族傾巢而動!完全是不惜命的打法!為的是什么?為的不正是官人你嗎?」

秦意:?

是誰先去圍攻帕利城邦的?

「你得到了至高明的偏愛,你成為了官。可你又怎么能同時對兩個人獻出你的忠誠和熱愛呢?請官人,寫下書信為證,從此與帕利城邦劃清界限,不與帕利城邦的王,有一絲一毫的來往!」老頭兒厲聲道。

「沒錯!廷容不下有二心的人!」

「我們的一生只能為明奉獻……」

「你們好像忘了,如不是幾城邦的人綁架了我,我現帕利城邦過我的悠閑生活。」當然不是這樣。

但秦意從來不道德制高點拱手讓給人。

「你們好像忘了,官是你們來求我出任的。是你們希望通過我,能使你們與明之間的聯系變得更加堅固。」秦意淡淡出聲提醒道。

老頭兒色沉沉,不為所動,只重復道:「你是明欽點的。」

被明偏愛的官。

卻倒戈向他人。

一旦傳出去,那是多么的丑聞!廷的威信何存?這動搖人們的信仰!

秦意這番話倒不是說給老頭兒一行人聽的。

而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如有三兩個腦子清醒的,聽了能有點作,那算功德無量,尚且有救。

如沒一個有救的,那就拉倒唄。

反正到時候就一塊兒炸上天了。

廷其他人員這時候倒是按不住了。

他們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官,這樣棘手,哪怕面對這樣的跡,他居然絲毫不動搖、不屈服。

他們心中升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

我們俯首的明。

他怎么卻能無所畏懼呢?

「官人是寧死不肯與帕利城邦劃清界限嗎?」有人急吼吼地出聲問。

阿非這時候混人群中,有一點茫然。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人去留意那倒塌的殿廢墟下的廷人員呢?

為什么他們只盯住了新官?

阿非喃喃出聲:「不應該這樣的……」

他一揪住了身邊的人:「你們忘了嗎?官有一個很龐的怪物!」

被揪住的人驚懼了一瞬,但很快就搖了搖頭,說:「那又怎么樣?明上……」

這時候,他們就聽見那廂,身著白色長袍,顯得長身玉立,模樣美麗而又溫柔的新官,輕飄飄地反問:「如我說是呢?」

這一句話,瞬間引得眾人嘩然。

烏鴻微微出地望著秦意的身影。

從眾者、背叛者、無能者。

如地上臟污的泥。

讓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致沒有。

勇敢者、狂傲者、自由者。

才譜成了偉的贊歌。

烏鴻出到,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秦意想推翻的明是他。

廷人員突然間呼啦啦地朝著那個黑色洞一跪:「請您降下罰……」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悄悄過頭去覷秦意的臉色。

似是想借此恐嚇秦意。

只有秦意很清楚。

什么恐嚇?

那個黑洞外的生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它想吃了他。只是受限於某種原因,才遲遲沒有立刻動手。

這時候秦意抬眸一掃。

那黑洞有了變化。

里頭的漩渦轉得越發迅疾了,真像是一張血盆口。

秦意哼笑一聲:「誰陪你們玩這樣過家家的權利游戲?」

他話音落下。

無數悄然潛房檐上的蟲形機器人動了,它們由小變,飛快地舒展著羽翅,像是破繭了一般,轉眼就天邊化作了烏壓壓的一片。

機械羽翅扇動,發出冰冷的碰撞聲。

一瞬間,廷的半邊天好像被遮住了。

而另一半則被那個巨的黑洞占據住了。

眾人驚恐地瞪眼。

他們喉中發出嘶啞的喊聲,極度的驚恐,仿佛化作了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們的脖頸。

「蟲、蟲子……」

「蟲子化成了怪物!」

就他們這樣震顫畏懼的目光之中。

一個粉紅色的巨人,驟然舒展開四肢,拔地而,占據了整個壇。

他們的官,就仿佛祇一樣,被那冰冷的、無情的巨人,雙手捧,緊跟著就隱去了身形。

塊頭拿出了自己的新機甲。

因為采購於這個時代,這東西當然一眼就被他們辨認了出來。

但這東西與星際時代的東西比來。

又是不相同的。

這個時代的機甲充滿著浪漫色彩,個頭不及秦意的機甲。

更不提星際時代的機甲只是純粹的武器,哪怕漆成粉嫩的顏色,它充斥著冰冷機械身上天然的濃烈殺意。

秦意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操縱過機甲。

那笨重高如開山巨人一樣的機甲,他的操縱下變得分外靈巧。

一步踏出去。

就是幾米。

奔跑來,地似乎跟著震顫了。

磚瓦倒跌。

地面塌陷。

蟲形機器人與黑色洞口聯手來了個遮天蔽日,這一切景象仿佛末日降臨。

就這個時候,廷的船飛了來。

「攔下!」

「快攔下!」

「請求明降下罰……」

「請求您賜予我們力量……」

廷亂成了一團,跪下來喊什么的有。

老頭兒喃喃道:「戰爭之,戰爭之請您庇佑您的信徒們,贏得接下來的每一場戰爭……」

但那個黑洞居然詭異地,沒有的動靜了。

它除了靜靜地擺那里,展露自己的可怖與秘,竟然就沒、有、、的、了。

秦意的學習能力究竟有多強,其實他自己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畢竟他潘達星上的時候,讀的是些「賢妻良母」必備科目。

他從來沒有正式地接觸過機甲一類的學科,並進行考試。

他曾經坐過帕利王室的船。

與那位王站一,目睹過人是怎么操縱船的。

後來又坐了幾次其他聯邦的船,廷的船。

經驗一累積,開動這東西,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多么難的事。

秦意飛快地操縱著這些更古老的按鍵與向桿,他回了下頭說:「一號,我有點渴。」

塊頭沉浸剛才從明眼皮子底下奔逃的刺激之中,腦中轟轟,心跳飛快,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一只漂亮的水杯,被遞到了秦意的面前。

秦意:「我沒有手能空出來。」

於是那水杯便又往前送了送,一直送到了秦意的唇邊。

秦意微一低頭。

杯子微微一上仰,杯中的水就這樣到了秦意的嘴里。

秦意舔了舔唇,挪開頭。

他的視線這才落了那一截銀白色的機械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