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一)(1 / 2)

恩怨情仇心 月夜輕書 6624 字 2023-02-27

(四)

天陽三人回到房里,想起適才之事,都不禁感到奇怪。楚仁義今晨還對師弟們說道,有關黑衣人偷襲鄭瑤、鄭夫人暴斃身亡之謎,不可傳揚。但剛才楚仁義在飯後閑談時,突然說要告知鄭四海極其重要之事,不知是否與上午所聊謎案有關。

天陽向師弟們問道:「不知大師兄有何重要事件,要對鄭前輩講,還要找個隱秘地方,似乎生怕別人聽見。」

天青說道:「不知是否和黑衣人有關,難道是大師兄另外發現了什么秘密,要與鄭前輩商量?」

天生也點點頭:「這件事連我們也沒告訴,看來是個大秘密。」

天陽道:「大師兄所知實情,都已告知我等,料來不會相瞞。或許他在鄭前輩房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不及與我等相告,便急於找鄭前輩商量。

天生道:「也不知道鄭前輩是否了解鄭夫人身亡真相?」

三人討論了一會,想不出什么頭緒,只好在房間里坐等楚仁義歸來。

過了半晌,聽得敲門聲,天陽忙將房門打開。只見楚仁義悄立門外,臉上帶有一絲愉快表情,倒是和清晨從鄭四海處歸來之時一般喜悅。

天陽等人見了,頗感意外,均暗想:「大師兄每次見到鄭前輩,回來時便一臉興奮之情。不知鄭前輩有什么魅力,竟如此吸引他。」

天陽把楚仁義迎進門,便問道:「大師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對鄭前輩有何重要事情相告,以致於要如此神秘,不能讓他人知曉?」

楚仁義答道:「其實也不是什么神秘奇聞,我只是剛剛想到此事,沒機會向你們訴說而已。」

天生忙搶上來問道:「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楚仁義笑了笑,走進房內,在床鋪上坐了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說道:「我當時是懷疑那個黑衣人…」

天生不等他說完,便插嘴問道:「懷疑那黑衣人什么,難道大師兄,你已知道那黑衣人是誰?」

天青在旁邊打了天生一下,說道:「你不要打斷大師兄的話,讓他繼續說下去!」

天生點了點頭,對天青做了個鬼臉,又向楚仁義說道:「你繼續講故事吧。」

楚仁義一笑,接著說道:「其實上午時分,我們也曾想過此種可能,懷疑那黑衣人是鄭前輩的師兄弟,或者是四海鏢局中人。直到路過後花園時…」

楚仁義將在後花園看到花落滿地的景象、聯想到的情形、自己的各種想法都交待給師弟們。接著說道:「我想那人可能與鄭前輩極有淵源,心中擔心他遭受暗算。於是便想,能若能提醒鄭前輩,讓他知道敵人是何許人也,知己知彼,也好有個防備。」

這時天生又忍不住插嘴道:「大師兄,你不是說過,要我們別管這閑事么?」說著便學起楚仁義當時的腔調:「『若這是四海鏢局和他人之事,主人不讓我們插手,我們是局外人,最好順其自然,以免無意之中窺得別人秘密。』又說:『這也是江湖之中的規矩,我們不可胡亂探究』。大師兄啊,你怎么剛叮囑完我們,自己又去管這勞什子閑事?」

楚仁義臉上一紅,不由的支支吾吾起來:「我…我是看鄭前輩他…他不知這黑衣人的底細,怕…怕他被…被暗算了嘛。怎么說他也是師父的朋友,又在這里熱情招待我們,還不…不相信那李清的話,還我清白。我既然知道那黑衣人有可能和他相識,於情於理,都應該把這事告訴他吧。」

天生jian詐地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你不是怕鄭前輩遭人暗算,而是怕鄭小姐被人襲擊吧?」

楚仁義一聽,師弟說中自己心中所想,忙辯解道:「鄭前輩武藝高強,自然不易遭人暗算,但鄭姑娘不會武功,比較危險,所以…」

天生搭腔道:「所以你是擔心鄭姑娘,是不是?」

楚仁義點了點頭,突然一想,有些不對,似乎是越為自己辯解,越坦白自己的心事,他趕忙說道:「不管我擔心誰,總之鄭前輩對我們有情有義,我決不能知情不報!」

天青又打了天生一下,說道:「你怎么老是打斷大師兄說話,你再這樣,我可要把你的嘴堵上了!」轉頭對楚仁義說道:「大師兄你繼續,鄭前輩聽了你的話,有什么反應?」

楚仁義笑道:「鄭前輩其實沒什么反應,他說已經知道那黑衣人是誰了。」話鋒一轉,他向師弟們問道:「你們猜那黑衣人是誰!」

天生忙道:「大師兄,你就別賣關子了,你直接說出結果就得了!」

天青對著天生舉起拳頭,作了個要打人的姿勢,實是責怪他不停插嘴,總是打斷楚仁義講述實情。天生立刻轉過頭,噘起嘴巴不作聲了。

楚仁義笑道:「好,就告訴你們吧!其實那黑衣人就是鄭前輩!」

此言一出,天陽、天青、天生三人都驚訝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均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

天陽把手背放在楚仁義前額之上,想看看他是否受了風寒,犯了糊塗。但只覺觸手溫和,並無灼熱之感,方知楚仁義清醒,並非胡言亂語。

天青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大師兄你說那個黑衣人是鄭前輩?」

沒等楚仁義開口,只聽「啪」的一聲,天生的右掌,已在天青左臉上留下了五道暗暗的指痕。

天青捂著臉,怒道:「天生你干什么?」

天生自言自語道:「還真響,看來不是做夢!」

天青氣道:「你是故意的吧!」說完便來打天生。

天生忙躲在天陽身後說道:「要知道是不是做夢,打一巴掌不就行了!只要打得疼,那就不是做夢!三師兄,剛才那一巴掌疼不疼啊?」

天青捂著半邊臉道:「當然疼了,你這小子,總是愛戲弄人,這次師父不在,我看還有誰護著你!」說著便要來捉天生。

天陽忙出手擋住,笑道:「這小子從小頑皮,你就讓著他點。」說完這話,忙把話題轉開,向楚仁義問道:「啊,大師兄,你剛才說那黑衣人是鄭前輩,是怎么回事啊?我們之前雖猜到此點,但你說黑衣人與鄭夫人之死相關,因此我等便不再考慮這一可能。」

天青對著天生狠狠「哼」了一聲,一臉不服氣,但yu知楚仁義所說之事如何,只得不再追趕天生。

鄭四海適才已將事件始末告知楚仁義,此時只聽得楚仁義緩緩道來。

原來鄭四海早已看出楚仁義對自己女兒有意,也覺得其為人處事都較合己意。此事終究關系到自己女兒終身大事,雖感覺此人忠實可靠,但與之相處時ri較短,不可輕率,便想出辦法考驗楚仁義。

那黑衣人便是鄭四海所扮,假裝偷襲鄭瑤的目的,便是為了試探楚仁義,看他在危難之中是否能夠保護鄭瑤,瞧他在困境之中是否為求自保而棄之遠去。

果然不負鄭四海所望,楚仁義不僅全力保護鄭瑤,甚至在關鍵時刻,甘願犧牲自己生命,來換取鄭瑤安全。鄭四海見他雖較為愛慕鄭瑤,但他們之間交往時ri並不長久,此人竟能不顧生死,來保護所愛之人。此番情義,不禁令鄭四海頗為佩服。

之後,鄭四海便把楚仁義叫到自己房間里,表示不反對其與鄭瑤交往。

當時楚仁義還有一系列疑問,直到適才吃完飯,兩人在房間里「密談」了一陣,鄭四海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與他,楚仁義才恍然大悟。之前「黑衣人」為什么手下留情、鄭四海為什么最晚才到現場、鄭四海為什么這般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確實救了鄭瑤等等疑問全都已經煙消雲散。

只是,鄭夫人忽感頑疾之謎尚未解開,但此事既與「黑衣人」無關,而四海鏢局之中又無jian人,只怕鄭夫人當真是染上了風疹,而其體質虛弱,一時不能抵御,便不治身亡,卻並非中毒。此事涉及鄭四海心底深處極大的哀傷,若對鄭家現狀並無威脅,那自然不便提及。因此楚仁義不再向鄭四海求證此事。

楚仁義將黑衣人之事告知與各位師弟後,天陽等三人也都恍然大悟。

天青呵呵一笑,對楚仁義說道:「原來鄭前輩是試探你來著,還害的你瞎擔心了半天。鄭前輩在『黑衣人』偷襲你們的時候,之所以來得最晚,就是因為他便是那黑衣人,要去換好了衣服,才能再出來與我們相見!」

楚仁義報以一笑。

此刻,各人均已知曉真相,解開了心中疑慮,心情寬松,便說笑起來。

此後兩天,楚仁義、天陽等人在鄭家別院里待著,並未外出,只等待鄭四海將鏢局中事處理完、交待好,便yu隨之一同趕往白中天府上,為其賀壽。

在此期間,鄭瑤經常來看望楚仁義,與其談笑風生。自她被「黑衣人」偷襲,得楚仁義「相救」之後,似對楚仁義好感略為增加,也不那么怕生了。有時和楚仁義開幾個玩笑,把楚仁義樂得心花怒放。此刻鄭瑤直將楚仁義當哥哥般看待,親昵非凡。

楚仁義見鄭瑤與自己親近,心中的高興勁就不用說了。鄭瑤和他講話時尚未害羞,他倒先有些不好意思。有時緊張,說話結結巴巴,丑態百出。這時的楚仁義簡直有點受寵若驚。

兩ri之後,鄭四海已經將鏢局中事整頓完畢、安排妥當。這天一早,便通知楚仁義准備出發,前往白中天府上。鄭瑤聽了之後,也要跟著一起去。鄭四海想她近來幾年,幾乎未曾出過遠門,恐其外出之後會有水土不服。若有不適之感,不便就醫,便想留其在家中。鄭瑤只是不依。

楚仁義見狀,便勸鄭四海道:「鄭伯伯,就讓鄭姑娘陪您一起去吧,反正她在家中也無重要之事去辦,不如就讓她同行!」

鄭四海搖了搖頭,說道:「她小的時候,我帶她出遠門,就經常生病。這些年來,這丫頭對此並無要求,我就也沒帶她出去過。本次遠行,我怕這她染疾患病,那可就受苦。」

鄭瑤見楚仁義要遠走,而自己卻要留在家中,忙道:「爹!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哪還那么容易生病啊?我在家里好悶,你也帶我出去玩玩嘛!況且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鄭四海道:「我怕你身子又有不適!」

鄭瑤搖了搖鄭四海的手臂,嬌嗔道:「帶我去嘛,我保證不生病了!你不帶我去,我就會不開心的!」

鄭四海笑道:「你這傻丫頭,疾病這玩意兒,是你說了算的?」

鄭瑤佯嗔道:「爹爹,你每次出外跑鏢之時,都不帶我去。你說跑鏢有危險,不帶我去就算了。那這次出外游玩,可沒危險了吧?你再也沒借口拋下我了!本次一定要帶我去,不然我不依!」說完便拉著鄭四海的衣角,做出不讓他走的姿勢。

鄭四海笑著撫摸一下她的長發,說道:「還像個小孩似的,也不怕別人笑話。」

鄭瑤平ri對鄭四海撒嬌慣了,聽了這話,才意識到楚仁義還在身邊,頗為害羞,一抹紅暈泛上小小臉頰,更顯得嬌俏可人。楚仁義在一旁看得痴了。

鄭瑤見楚仁義在看她,更覺羞澀,忙對楚仁義說道:「楚大哥,你勸勸我爹,讓我去吧。」

楚仁義本就希望一路上能有鄭瑤同行,只是不知她是否願意。此時不僅得鄭瑤首肯,而且還請他向鄭四海求情,他更是難以抗拒。便對鄭四海說道:「鄭伯伯,其實讓鄭姑娘出去見見世面也好,總勝於老是待在家中。況且本次行程又較為安全,一路上不會遭遇險情。至於,鄭姑娘就算當真染上疾患,也不必擔憂。我這位二師弟,醫術盡得師父真傳。您呀,大可放心!」

鄭四海知上清道人以鑽研長生之術、行醫救人為首,練武為次。就算練武也是為了強身健體,使邪毒難以入侵。在上清眼中,武學乃細枝末節,只是為求研究長生之術打基礎、做鋪墊的。是故上清最擅長的並非武功,而是醫術。楚仁義既然說天陽已得上清真傳,那醫術高超自然不可預料。他本來就疼愛鄭瑤,這次只要女兒再相求數言,鄭四海便會帶同她一起上路。此時聽楚仁義這么一說,便一口答應道:「好吧,想去就去吧!」

鄭瑤一聽父親之言,喜道:「謝謝爹,謝謝楚大哥為我說話!」

隨後,楚仁義便通知師弟們,收拾行李准備出發。鄭四海也挑選了幾名弟子同行,其間有二弟子瞿正明、三弟子秦燁、四弟子華喜樂,卻不許大弟子李清隨之前往,留其在家中思過。

片刻間,行李便收拾妥當,鄭四海、楚仁義、鄭瑤等九人,便啟程前往杭州濟世幫總舵。

眾人同行,這一路上倒也不寂寞。除鄭四海外,其余均是年輕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話題不少。

鄭瑤少出遠門,對騎馬之術未窺門徑,鄭四海給她准備了一輛馬車,供她乘坐。其余眾人皆乘馬而行。按照鄭四海計劃,此去杭州濟世幫總舵,快馬而行不到兩天路程,現下距白中天壽筵之期,尚剩十余ri,不須匆忙趕路。因此鄭四海也沒催著上路,只是由著年輕一輩緩緩而行,沿途游樂。<三月,這江南之地,當真是百花爭艷,隨處可見。那道路兩旁花紅柳綠,繽紛奪目,奼紫嫣紅,美不勝收,真如人間仙境一般。

這ri清早,鄭四海一行人從一小鎮客棧啟程,繼續趕路。這已是此行人從蘇州出發後的第三天,路程卻只走了一小半,鄭四海也不以為意,心想距大壽正ri尚早,並不催促。

鄭瑤從前甚少出來游玩,此次外出,自然覺得萬事新鮮,見到何處風景靚麗,她都想一飽眼福。因此,她倒是有一小半時間都不在馬車里待著,卻是徒步而行。鄭四海對女兒寵愛有加,見她高興,心中自然歡喜,便下馬同她一起觀賞。

楚仁義雖頗為忠厚,卻也不會錯過這機會,自然是陪同鄭瑤下馬徒步,與其一同欣賞這百花爭艷的絢麗美景、百鳥齊鳴的天籟之音。其實於他來說,只要陪在鄭瑤身邊,即便不是觀看如此美景,而是身處凄涼荒蕪之地,他也會甘之如飴。和鄭瑤一起,看到的便不是如此嬌艷的鮮花,而是比花朵兒還要嬌艷十倍的美人兒。

這時鄭瑤又已下車,伴著楚仁義聊天。鄭瑤此時和他頗為親近,將他當成大哥哥般看待,比之幾位師兄,楚仁義似乎更為親近些。兩人邊走邊聊,此時正與聊起江湖上的規矩。

實際上,楚仁義自己也未在江湖上行走多時,只是從小就聽師父講起,稍稍了解江湖上的一些為人處世之道,這時yu逗鄭瑤開心,便講了出來。別看他甚少游歷江湖,講起江湖事來倒也頭頭是道。鄭瑤並未聽父親講過,此時聽得津津有味。

兩人正聊的開心,只聽前方傳來天生的聲音:「大師兄,快點走吧,我們趕快去杭州,看看那里是什么樣子,聽瞿二哥說,那里比蘇州更漂亮。」原來天生聽瞿正明說起杭州的風景,頗為神往,便想立時去到那里,一飽眼福,忍不住催了楚仁義幾句。

話剛說完,便聽得天陽責道:「小師弟,你急什么,到了杭州讓你玩個夠就是。別催了,多失禮啊!」

天生聽二師兄如此說來,也就住了口。鄭瑤見他心急,心想,就如他所願是了。便對楚仁義說道:「我也想快點去杭州看看,咱們加快腳程如何?」

楚仁義聽她用似水般溫柔的聲音和自己商量著,心中一盪,便應道:「你說怎樣便怎樣,就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絕無半分怨言。」

鄭瑤笑道:「讓你走快點,好為難你么,你卻將此比喻為上刀山、下油鍋。」

楚仁義一怔,想起剛才失態言語,也笑道:「怎么會呢!小人我這就加快行程,不過咱們步行實在太慢,假如累著大小姐,我可擔待不起,這就請大小姐先上馬車。」言語之中,好似自己便是仆人一般。

鄭瑤噗嗤一笑,樂道:「我不想做馬車了,車上視野太小,我想騎馬!」

鄭四海在前方聽到鄭瑤所言,停下腳步,對女兒和藹地說道:「瑤兒,你還沒學過騎馬,現在騎的話,萬一摔下來,可就不好了。」

鄭瑤噘著小嘴道:「有爹爹在,我不怕。不如我現在就開始學習騎術吧!你不教我,我就永遠不會!」

鄭四海縱橫江湖,對那些草莽豪傑、山賊強盜向來是不放在眼里。偏偏對這個嬌氣的女兒沒辦法。他多年慈父兼慈母,將這寶貝女兒養大,對她自是極好,凡是女兒所要,無所不允,當真將其捧在掌心、視為明珠。幸好鄭瑤也聽話乖巧,懂得體貼父親,從未提出難以實現的要求。

此時,鄭四海眼見寶貝女兒要學騎馬,雖懼其危險,但也答應了。楚仁義見鄭四海應承下來,便去牽來原本自己所乘之馬,走到鄭瑤身前。

鄭四海先將騎術要領講與鄭瑤知道,這才讓她上馬。

鄭瑤學著其他人上馬的姿勢,左腳踩著馬鐙,雙手抓穩韁繩,一用勁,便要躍上。這匹馬較為高大,楚仁義怕她躍不上去,伸手在她腰肋一托,鄭瑤便穩穩地坐在了馬鞍上。她心中高興,轉頭對鄭四海說道:「爹,你看我多聰明,一下就學會上馬了。」

鄭四海笑了笑,說道:「就知道自鳴得意,若不是你楚大哥幫手,只怕你早就跌下來了。還不快謝謝他。」

鄭瑤面露羞澀之情,說道:「爹,你就知道奚落我,不理你了。」轉頭對楚仁義道了個謝。

楚仁義笑道:「是你聰明,學的快,我只是防你意外,才出手相助,其實沒幫上忙。」有鄭四海在旁邊,楚仁義倒也不敢再行說笑,更不便再以仆人自稱。

鄭瑤坐在馬上拍了他腦袋一下,笑道:「幫了忙就直說嘛,還沒膽量承認,嘻嘻!」

楚仁義微微一笑,說道:「你這是第一次騎馬,我先在前邊牽著馬匹,讓你習慣一下乘騎的感覺,等你騎術熟練一些,我再放手。」鄭瑤拍手稱好。

楚仁義向鄭四海看了一眼,鄭四海點了點頭,意為許可。楚仁義便去牽那馬的轡頭。

鄭瑤從未騎過馬,此時感覺與走路之時自然大不相同。只見她舉起小手,想象手持馬鞭,虛晃一下,喊了聲「駕」,調皮地對楚仁義說道:「怎么我打了你一鞭,你也沒反應啊?你不是應該跑起來么?」

楚仁義回頭看著鄭瑤,見她面帶微笑,立時會意,便說道:「回主人,因為這是您初次乘騎,小人…哦,不,是小馬不敢跑快,生怕顛著主人,惹您生氣。萬一沒伺候好主人,只怕您會將我煮來吃了。」

鄭瑤笑道:「呸,你道我是如此殘忍之人么?」

楚仁義笑道:「正是『玫瑰花有刺,最毒婦人心』!況且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艷若桃李,就越是心如蛇蠍!」

鄭瑤笑得更歡了,說道:「好,那我就累死你,駕!」說著又向楚仁義虛抽一鞭。

楚仁義順著她的馬鞭來勢,「嗷、嗷、嗷」地學了幾聲馬叫,將鄭瑤逗得更樂了。

這時鄭四海已落在兩人身後,看到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怪自己將女兒寵得這般調皮活潑。只因見到楚仁義對待女兒如此之好,心中放心,又有說不出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