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十日之期(2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53 字 2023-02-28

「殺、殺人?我、我才不要!」南宮婉婉嚇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圓兒在黑暗中瞥了眼睡在床邊的南宮婉婉,倒是沒有多說什么,畢竟連淺淺都沒有說話,她剛才插話,本來就逾越了。

室內靜了好一會兒,南宮婉婉才小聲詢問淺淺。

「難道你也覺得要直接用那種一招致命的毒嗎?」

淺淺閉起的雙眼未睜,緩緩說道:「這倒不用,不過也不能如此雞肋,起碼在消了對方內力的同時,得給我們提起示警才行!那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又不會要命的,你可以多弄些出來。」

淺淺也是現代人,哪里不清楚南宮婉婉的想法,自然不會跟她說什么,對方都來要她們的命了,她們就不要客氣的回敬回去。

說到底,淺淺和南宮婉婉也差不多,雖然看著比她狠一點,但也不是一個會輕易取人性命的性格。

這或許是生存在法制社會下養成的習性。

在宮里的日子,說來是無趣的,淺淺除了練字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閑來倒是讓王府把麻將送來打了一個下午。

隔天又替南宮婉婉將短發修減了下,倒是顯得人十分的俏皮可愛,就是不清楚這時代的人,有沒有這種欣賞眼光。

畢竟在他們眼里,第一眼看到短發時,不會意識到發型什么,只會覺得她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才要絞發。

在約定期的第九天,清瀾來了,並且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這才淺淺連日來的擔憂消散了許多。

「我已經找到了子衍,並把他接到了府里,不過他如今腿摔斷了,還在昏迷之中,這段時間怕是只能在床上好好養傷了。」

淺淺雙手合十,一副謝天謝地的樣子說:「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

清瀾眉眼閃過一抹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淺淺沉浸在邱子衍活著的喜悅中,倒也沒有注意清瀾的特殊。

「對了,你說他腿摔斷了,太醫怎么說,會不會影響以後走路?」淺淺想起這點,又緊緊的擰起了眉。

清瀾皺了下眉說:「斷的骨已經接好了,太醫說這幾個月好好養傷,倒是不會有影響,能恢復過來。」

「這就好!」淺淺又是一陣謝天謝地,這才問說:「對了,你有沒有問邱子衍他是怎么逃過一劫的?噢,我一喜忘了,你剛說他還在昏迷中,你應該沒來得及問才是。」

清瀾抿了抿嘴,猶豫下還是坦白說了。

「子衍這次去收購田地糧食一共帶了山庄里的四人,其中三人被人追殺時,就已經死了,另一個人在我們找到子衍時,死在回來的路上了。」

淺淺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退散,有些麻木的問了一句。

「死了山庄的四人?就是那些只有十四五歲的少年?」

清瀾不忍的說:「嗯!就是他們,而且子衍這次能逃過一劫,也多虧了他們,其中有一個和子衍換了衣服,戴了他的面具,與他跑了反方向,不過兩邊雖然跑的方向不一樣,同樣被人追殺著,只是換了衣服的那個少年由著另兩人相護逃離,可惜他們三人都沒逃脫。」

淺淺聲音啞了啞,一臉低落的說:「當初買下他們的時候,本來就是把他們當成工具在訓練,目的也是為了確保我們的安全,如今看著他們為了保護子衍而犧牲,我心里怎么這么難受?」

清瀾張手,緊緊的將淺淺摟到懷里,低聲勸慰說:「別這樣,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我也一樣!」

聽到他們死了的消息,清瀾心中都閃過一抹異樣,畢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人,更何況是一向心軟的淺淺。

他就是怕淺淺傷心,所以才猶豫著說與不說,但想著以後她總會知道的,瞞著她也不好,至少現在知道了這事,雖然傷心,還可以送他們最後一程。

淺淺脆弱的窩在清瀾的懷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了的原因,心思特別敏感,清瀾安撫了許久,她才好一些。

兩人細聲聊了會兒,淺淺詳細問了那四位少年是哪四個,了解了他們的情況,又告訴清瀾,讓他轉達給阿大,一定要好好厚葬這四位少年。

「希望他們下一世投胎一個好人家,不用再受這些苦了!」淺淺窩在清瀾的懷里,眼神有些空洞的說著。

她到底沒有鐵石心腸到可以以命易命的地步。

雖然很感激這四位少年如此保護邱子衍,因為邱子衍若是不在了的話,她定然會更傷心,但是她也沒法在聽說這四位少年舍命了的情況下,表現出慶幸。

傷感完,又敲定了四位少年的身後事,淺淺他們還是要面對現實。

舞陽公主的事情迫在眉睫,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這幾天裕皇子窩在寢宮里,倒是沒有鬧事,但同時,誰也不知道他在計劃什么。

裕皇子住的那個寢宮就如淺淺這邊一樣,同樣不讓別人插手,里面的人全是裕皇子自蜀國帶來的人。

或許是舞陽公主的死,又或許是裕皇子的配合,這些天下來,裕皇子不斷的派人出宮買各色酒樓的招牌菜帶來宮里來,皇上也沒有阻止。

「可有查到什么有利的情況?」淺淺單手輕撫肚皮,一臉凝重的樣子。

清瀾半斂眉眼,低聲說:「仵作在那姑娘的身上倒是驗出了些事情,知道那姑娘身前已經中了劇毒,但就是查不出是什么毒,而且中毒的潛伏期這么長,死後七天才在屍體上顯現出來,一般人家若是中了這種毒,怕是不易被發現了。」

淺淺想了下,冷靜分析說:「這就表示這對兄妹可能不認識這背後黑手,他可能就是直接對那姑娘下了毒葯,然後借此威脅。」

清瀾目光閃了閃說:「只怪那暗衛太蠢了,竟然信了這種人的話。最後妹妹沒有救成,自己一條命搭了去,還害了胤親王。」

「怎么說?」淺淺好奇的坐直了身子,覺得這話中有話,他們應該是查到了些,她不曉得的事情。

清瀾低聲說:「我去查問過發現暗衛屍體的人,他說暗衛被發現的時候,擺了一個很奇怪的姿勢,他是跪著的!後來我細問了下,想了下才明白暗衛為什么要跪著,他跪著的方向正好是朝著胤親王府,顯然他是覺得愧疚的,才會在死前擺出這樣一個姿勢。」

淺淺蹙眉,一時不好說什么。

這暗衛雖然蠢,中了人家的圈套,但是人活在世上,每個人都有自己在乎的人事,被人拿捏住了弱點來威脅,就是這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說來說去,也是魏國有這么一劫,每一個暗衛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能活下來的本事是不用說的,作為一個工具,也是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牽扯的,不是上任暗衛的傳人,就是孤兒。

哪里會曉得碰上這么一個,兄妹分離了十幾年,能夠重遇,重遇了還能相識,這一明一暗兩處生活的人,在沒出這事前,相信他們兄妹都以為這次重遇是老天的眷顧。

但誰會想到,這是老天跟他們開的一個大玩笑。

這位暗衛,若不是有這么一個弱點,對方不一定會挑了他下手。

「……所以我覺得,這位暗衛是自願去死的!」清瀾淡淡的聲做出總結。

淺淺聽了他這樣分析,也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自古忠義兩難全,暗衛或許在選擇背主救妹時,就沒想過苟活。

只是他始終忽略了人性的殘忍,他忘了他一死,他那柔弱的妹妹,怎么可能會逃過一劫。

「但是這些都沒有什么用,而且就算子衍醒了也沒用,我們王府沒做這事,我們心里清楚,子衍醒了,也只能跟皇上解釋,事情與我們無關,但還是不能給裕皇子一個准備的答復。」

清瀾說話都不免有些急躁了,本來沒多大關系的事情,因為皇上把淺淺扣在宮里了,他感覺就是他自個兒的事情了,最重要的是幾天下來了,事情卻沒有大的進展,這讓他如何能淡定從容。

「皇上那邊有查到什么嗎?」淺淺擰緊了眉,雙手輕放在清瀾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示安撫。

清瀾微嘲的說了一句,「能有什么,我們王府都查不到,他不是一樣的。」

淺淺略微垂眼,問:「那漢國那邊怎么樣了?直覺上,我就認定了是他們,然後這么多天下來,他們一點馬腳都沒露出來嗎?」

清瀾壓抑的說:「還真是這樣!除了那天來宮里辭行,其他的時間都老老實實,和以前是一樣的,甚至說,比起以前還收斂了許多。」

淺淺微微張了張嘴,眉眼一閃,淡然道:「這事要么不是漢國做的,要么就是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全盤事宜,而且一環接一環,早有准備,根本就不需要璟皇子插手。」

「是後者!」清瀾十分肯定的口吻,與淺淺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憑直覺就行了,沒有真憑實據,誰也拿璟皇子沒有辦法,除非是想在和蜀國誤會沒解開的情況下,又和漢國鬧僵。

想到這里,淺淺突然正襟危坐的說:「明天不但是十日期限,而且漢國一行人,也是明天離開。」

「對!」清瀾眸光沉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淺淺擔憂的說:「璟皇子他們這一走,黑鍋我們不是背定了嗎?不說證據更難找了,就算找到了蜀國這邊也不會信了啊!漢國人在的時候,我們什么也查不出來,他一走,倒是什么都浮出水面了,蜀國會以為這是嫁禍吧?」

清瀾輕輕應了一聲,把他想法說了出來。

「漢國這次倒是豁出去了,可能一次把埋在魏國的暗樁全用上了,而且還是那種埋在最底層,可能是自小就在魏國長大的那種人,這才會使得我們對付起來這么棘手。」

「嗯……」淺淺低低應了一聲。

清瀾又說:「散布消息的人也查出來了,有五戶人家之多,而且他們是上一輩就在國都定居了的,家中有老有小,呵……」

清瀾說罷,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這種普通的百姓,幾代人住在這里,幾十年了,誰會想到他們是敵國的奸細,說出來,都覺得可笑。

「難怪出事時府尹沒有第一時間查出是何人所為,這五戶人家互相掩護,一時之間倒是的確會繞成一個怪圈。」淺淺皺眉,她也沒有想到這種情況。

不免有些好奇的說:「未必他們就分得清自己是哪一國人,特別是這一代和下一代,應該都是在魏國生魏國長的吧?」

清瀾目光沉沉,敷衍的回了一句。

「這我倒沒問。」

淺淺看清瀾的樣子,好奇的問:「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清瀾突然握住淺淺的小手,在她手上寫有三字,並說:「這東西不是他們要的嗎?沒有得到,就這么走了?」

淺淺咬了咬下唇,想到這次布的局,以及國師給人的感覺,怎么看都不像半途而廢的人才是。

「你這樣一說,給我一種感覺,明天晚上他們應該會有所行動。」

清瀾一副聆聽的樣子看著淺淺,淺淺又接著說:「今天晚上應該是安全的,畢竟你和我今天晚上出了事的話,明天魏國一定會扣留漢國的人,所以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明天他們走時,對付你或者我,也有可能是國師晚上直接回來擄人,畢竟以國師的武功,晚上來擄人可能還輕松一些。」

清瀾沉默了下,一臉懊惱的說:「以他們的行事風格來看,應該會擄了你來威脅我,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就應該說東西在你的身上。」

淺淺微微一笑,安撫清瀾說:「不在在意這些,畢竟我們不是神,哪里曉得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啊!而且就算擄了我去,我相信以清哥哥的本事,也會把我救回來的。」

清瀾目光灼灼的看著淺淺,對上她全心依賴的眸子,不免有些心虛。

他和國師交過一次手,對方也許是念在羊皮紙沒得手的原因,並沒有對他下狠招,但是他卻探不到對方武功的深淺,當時心里甚至有一種恐慌。

這是清瀾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

他自小在狼堆里長大,所以很清楚在面對敵人時,要在氣勢上強硬的壓倒對方,更不可能露怯。

但是這次,國師並沒有使什么陰招,甚至沒有下狠手,他心里卻是不自覺的升起了恐慌,那是一種對強者的畏懼。

這件事情,清瀾一直壓在心里,他不敢告訴淺淺,怕她多想,會影響身體。

就是到了這時候,清瀾仍是沒有告訴淺淺。

其實夫妻倆人心里跟明鏡似的,都明白國師的武功深不可測,他們不是國師的對手。

第九天的晚上,在安靜中度過。

次日一早,淺淺也沒有賴床,早早的就起來了,並派了好兒她們去打聽裕皇子那邊的動靜。

畢竟晚天還沒有結果的事情,淺淺也不相信一個晚上能查出什么來,只看皇上今天怎么留住裕皇子就是了。

不管怎么說,也不能讓裕皇子這時候離開。

若真鬧起來了,也只有軟禁裕皇子了,畢竟裕皇子在魏國,蜀國也會投鼠忌器,暫時不會出兵,兩國之間還有商討的余地。

淺淺用著早膳的時候,好兒回來報告說,裕皇子帶著人去找皇上了,沒過多時,花兒又來報說裕皇子回來了,而且皇上和璟皇子跟著一起來了。

淺淺挑了挑眉,心思幾變。

皇上定然沒有和裕皇子談妥,所以才會放下架子,跟過來勸說。

而璟皇子應該是來辭行的,又為什么會跟了過來。

昨天淺淺和清瀾兩人商量,雖然他一面叫皇上加強了對她的守護,一邊也加強了對他自個兒的保護,但是這會兒淺淺的心情有些懸空。

她下意識的覺得璟皇子這趟來宮里辭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把她不聲不響的弄走。

想到這個可能性,淺淺卻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起身說:「你們幾個,跟我一起過去看看!記住,今天一整天下來,天塌下來也不能離開我一步。」

人多的地方會安全一些,璟皇子總不至於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她帶走。

「是!」慎語幾人皆是一臉凝重,這事的重要性,昨晚淺淺就和她們說了,所以淺淺昨晚特意沒有讓她們守夜,就是為了對付今天。

「別緊張,我會一步不離的守著你!」南宮婉婉上前,握住淺淺手給她打氣,卻是自個兒的手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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