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呸下流胚(1 / 2)

獵戶的辣妻 妖娮 4994 字 2023-02-28

淺淺眉宇間漾著一股生動,黑眸如玉般深邃,泛著淡淡的慧黠,而此時,那雙漂亮眸兒正瞬也不瞬地看著國師。

不懼不怕,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

明亮的模樣像團火焰,輕易吸住他的目光,而那抹慧黠明顯得讓他想忽視都難。

「不要想逃,你逃不掉的!我不想傷害你。」國師出口的聲音低低,沒有感情起伏,冷而淡。

淺淺微微瞇起杏眸,緊緊握了握手,聲音很輕很柔,帶著一絲絲的危險和怒氣,不滿的壓低了聲音問:「不想傷害我?即是如此,為什么三番兩次與我為難,還要把我擄到漢國去,難道你這種行徑是不想傷害我。」

國師清冽的聲音緩緩響起,不急不慢的說:「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淺淺冷冷接話,氣怒的杏眸瞪著漢國國師。

「我憑什么信你?」

「你沒有選擇。」國師眉眼微簾,淡淡的聲音宛若碎玉落冰。

淺淺的面色越發冷冽了幾分,目光卻繞著圓兒打了幾轉,伸手,指著她的臉,問:「我若跟你走,是不是能放過她?」

國師看都沒看圓兒一眼,微微搭下的眼簾好似在思考。

圓兒一雙大眼瞪得像銅鈴似的,布滿了焦慮,無聲的在和淺淺說著,讓她趕緊逃,不開管她。

淺淺心里一陣苦笑,實在是圓兒高估了她,若她有本事在國師面前逃走,她早在第一時間就逃了。

畢竟她一走,國師自然會追她,不會抽空來殺圓兒,相對的,圓兒倒是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而眼下,她拖著與國師說三道四,只不過是因為她走不了,想著待會兒吉時到了,前院里會有人來叫她。

運氣好的話,王爺也能及時發現王府已經潛入了賊人,成功將她救下。

「如何?」國師一抬眼,淺淺便抬了下巴問話。

國師淡淡的說:「我不會要她的性命。」

淺淺側目,並未因為這話而放心,反而擰緊了眉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淺淺話音尚未落下,就見國師手腕一動,一顆葯丸落到圓兒口中,反手在她後背打了一下,圓兒在瞬間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可惡,你做了什么?」淺淺杏目圓睜,一下沖到圓兒身邊,來不及扶住她下滑的身子。

「你給她吃了什么,你對她做了什么?」淺淺蹲在圓兒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見還有氣,心下也松了口氣。

可是掐了幾下她的人中,不見她醒,不免抬眼對著國師一聲怒斥。

「你究竟想做什么?別像一個鼠輩一樣偷偷摸摸的,你一個大男人,有什么事情就光明正大的來找魏國君主,為什么要找上我,我不過是內宅的一個無知婦女罷了。」

淺淺罵國師的同時,不忘把事情推到皇上的身上,同時也是想激國師,若他心性不夠,便會在被激之下,說出他這行的目的。

雖然淺淺看到國師時,就猜到了他的目的。

但是心里多少有些慌,即使只是片刻的時間。

「太子有事要見你!」國師微微蹙了下眉,翠眸不見波瀾,顯然對淺淺的話無動於衷,但卻好心的開了口,替淺淺解惑。

「他見我,為什么見我?誰又是太子?」淺淺防備的看著國師。

她並不知道漢國已經立下太子,更不知道太子是何人。

只見國師嘴唇輕啟,正待說完時,突然一聲得罪,淺淺便覺得眼前一黑,人也瞬間沒了知覺。

國師武功雖高,但一路入府也有幫手,這會兒有人察覺到了王府暗衛出了事,更是留有幫手斷後,國師裹著一床被子,抗著淺淺一路就跑出了王府。

瞬間,王府大亂。

肅親王第一時間就直接封鎖了九門,嚴禁所有人進出,甚至派了護衛隊全城搜查。

可即使是這樣,也沒有找到淺淺。

肅親王親自去了一趟皇宮,又請了皇上相幫,禁衛軍也出動了。

淺淺被擄,肅親王緊張,就連皇上也沒能輕視。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皇上才猛然發現,淺淺這么一個關鍵人物,她的大哥去了漢國,相公去了蜀國。

若是有了捉了淺淺以此為威脅,這在他國的兩人,指不定會做出什么有損魏國的事情。

全城戒嚴的情況下,普通百姓並不清楚搜查的人是誰,鬧得人心惶惶。

但是王府今日設宴,而淺淺又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劫走,來參加宴會的人,自然都心里清楚一二。

而敢在肅親王府擄走人,光這份能耐,天下就沒幾人能夠做到。

一時之間,國都各府心中都在猜測這幕後的黑手究竟是誰,但面對皇上和肅親王府聯手追查之下,也沒人敢說什么。

畢竟這一個不好,自府就可能會成為了可疑的對象,還是少說幾句話為妙。

國都西街某一間客棧里。

淺淺被偌大的一床被子緊緊裹住了身子,安靜得就像一個木偶似的,平緩的呼吸不難看出,她仍然在昏迷當中。

「國師!現在到處都是找她的人,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屋里響起一道清朗干凈的嗓音,朝人看去,正是上次請淺淺上樓的那位小童。

「嗯!那些死士脫身了嗎?」國師側身站在窗邊,看著街上匆忙來回奔走找人的禁衛。

小童干凈的嗓間帶了幾分笑意的說:「他們又不是國師,怎么可能跑得掉,不是死就是傷,全被肅親王的人捉走了。」

國師眼神淡淡的望了小童一眼,微斥說:「他們也是人命。」

小童調皮的吐吐舌,滿不在乎的說:「哪是什么人命,不過是殺人工具罷了,死在他們手底下的人命沒有十條也有九條,以後只會更多。」

國師淡漠的挪開了視線,沒有再接著這話題說下去。

小童早就習慣了國師冷淡的性格,在屋里來回走了兩步,望著床上仍然在熟睡的淺淺,不滿的說:「國師,我們怎么還不走啊!等她醒了,我們就不好走了。」

國師收回望向街邊悠遠的目光,說:「嗯!我們走吧!」

小童嘟了嘟嘴,繼續不滿的說:「國師也真是的,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弄走,為什么一定要鬧得像現在這樣滿城風雨啊!」

國師微微垂眼,沒有說明原因。

小童長嘆聲,沒大沒小的說道:「國師你就是心太軟了,反正這又不是你願意的,還不是太子的主意啊!我們只管把人帶回去交給太子就好了,等到半年後的……」

小童話未說完,國師一個厲眼看來,他立即噤若寒蟬。

國師緩慢走到床邊,翠眸看向床上的淺淺,呆了一會兒,才伸手卷起被子,再次將人扛上肩。

擄人是早有的決定,而會來這間客棧也是因為漢國事先准備好了,自這條客棧後院的一口枯井挖了一個通道,一路直通城外。

國師和小童扛著淺淺一路出了國都,坐上早已准備好的馬車,一路朝著漢國方向直奔而去。

自天亮一直到天黑,馬車未停,直到半夜時分,馬兒跑不動了,國師才挑了一處破廟過夜。

小童先是生了火,這才拿了床棉被下來,在一角干凈的地方鋪好,便朝著國師說道:「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您先睡吧!夜里,我會守著她,不讓她逃走的。」

「不用了,我給她下了葯,不到漢國,她醒不來!」國師望向門口的馬車,眼神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童噢了一聲,沒多說什么,不用守夜了,他又到馬車上搬了一床被子拿下來,鋪在國師的另一邊。

「我給了她一次機會,能不能被救,那是她的命!畢竟……這也關系到我的命,說來,我到底還是太自私了!」

國師伸手白玉的手指握著木枝撥了撥火苗,而後望著火堆良久,一聲不吭的起身,走到被子邊躺好。

小童睜著好奇的大眼望著國師,很想問他話里的意思,但看國師全身上下都釋放著生人勿近的訊息,也不敢再開口。

沒多想就跟著國師也一並躺下了,直到快要入睡了,才明白國師這話的意思是什么,啊的一聲差點跳起來,急忙側目看向國師,卻只看得到一個冷清的背影。

這種環境國師睡不睡得著是一說,就算入睡也不過是淺眠,再加上他這么一叫,誰都會醒來了,可是國師一動不動,顯然是沒有入睡,卻不想開口。

「各人有各人的命,這不是國師自己說的嗎?再說了,我們把肅親王府的世孫妃帶到漢國去,太子又不一定會要她的命,而且國師也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肅親王府哪里能發現得了。」

小童小聲嘀咕的話,自然是為了安撫國師,但也知道國師不會回應,不過他相信國師都有聽到,這就夠了。

小童並不是太子安插在國師身邊的人,他是自小被國師收養的,國師看著風光,但卻不是國師所喜,其實不過是和太子之間有著利益牽扯。

而眼下的半年就是最後的期限,想到這里,小童清澈的雙目不免染了陰郁。

天還未亮,國師就一身清爽起了身,自個兒到附近找了水源稍微梳洗了一下,再回來叫醒了小童,又一路朝著漢國前進。

肅親王和皇上把國都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淺淺,而她自被擄出府就一直是昏睡當中,一點信號都給不了肅親王。

後來還是慎語幾個丫鬟守著圓兒,想她早點醒來,能提供一些消息,又不死心的將淺淺的房間再查探了一遍,這才找到了淺淺留下的信號。

淺淺的袖箭里藏有細小的針,而她當時剛化完妝,正好站在梳妝台旁邊,便用細小的針困難的在桌上劃出一個漢字。

慎語幾人發現這事,就立馬報告了肅親王,而在第一時間,肅親王找了皇上拿了手諭,封鎖了漢魏邊境,也在沿路設下障礙。

淺淺看到國師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難在他眼皮底下逃脫,和國師東拉西扯也沒天真的以為他會就此放過她。

淺淺不過是想多拖一點時間,留一點信號下來,否則的話,肅親王連救她的方向都沒有。

畢竟漢國已經離開國都兩個月了,肅親王就算會懷疑到漢國的身上去,但也不會一時之間這么快。

而等著他想起的時候,說不定她人已經在漢宮了。

國師那邊,發現設有路障後,便也清楚魏國這邊發現了是漢國所為,對此也是不慌不忙的選了小路前行。

一路去往漢國,都走的人跡罕見之地,沒了干糧就由小童到沿路的鎮上去買,倒人也安全。

小童雖然是國師的小廝,但自小被他收養,武功自然也是驚人,普通的侍衛追兵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就這樣一路日夜兼程,花了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一行三人終於到了漢魏邊境。

由於國師他們走的路是平常人根本就不會走的山林,因此,這沿路別說是追兵,就是普通百姓也沒有碰上幾人。

平平順順的到了邊境,便又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國師,現在滿大街都是他們的人,就算世孫妃換了男裝也是出不了魏國的,魏國皇上下了命令,短期內不許任何人去往漢國。連兩國經商的商人都不許通行了,民怨極重,而且谷將軍的部隊就在這附近,相信已經接到命令了,街上也有搜查的士兵。」

小童出去打探了一番回來,臉有愁色的國師報告。

他聽了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小童看國師一聲雷打不動的樣子,不免擔憂的問道:「國師,你倒是說說話啊!我們再怎么辦?還是早點回漢國好了,留在這里,也是一件麻煩事情,雖然那個女人一直沒醒,但總歸是件鬧心的事情。」

國師淡淡的看了眼小童,翠眸微斂,聲音低低,沒有起伏的說道:「今晚我帶她回漢國,你且在這里留上數日。」

「啊?你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我不要,我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里!」小童一聽,臉色都變了。

國師顯然已經做了決定,對於小童的話充耳不聞。

小童不免苦了一張臉,使用哀兵政策,討饒的說:「國師,我不要一個人在這里,我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我會沒命的!」

國師面不改色的抬眼,平淡的說:「以你的身手,足夠自保。」

小童嘴角一撇,臉色微曬。

「國師你好無情噢!竟然選擇帶走她,把我留在這里,哼哼!」小童心里不滿,雖然知道改變不了國師的決定,卻是免不得報怨幾句。

國師沒有理睬,而是掏出瓶葯放在桌面,並說:「我知道什么時候才用。」

小童而有嫌惡的說:「我希望永遠用不到。」

但手底的動作卻是十分迅速的將小葯瓶拿起,然後穩當的放在最貼身的胸前,末了,還拍了拍,一副怕掉的樣子。

畢竟這可是國師親手練的葯,人只要沒死,還吊著一口氣,就都護住心脈,再找大夫相救,可保一命。

不要就是傻瓜了。

而且這次用不到,往後說不定總會有用到的一天,留著准沒錯。

夜深人靜,客棧房間里一片漆黑,屋中三人除了昏迷的淺淺,另兩人都沒有睡著,眼看到了丑時,人最是困的時候,國師突然起了身。

小童一驚,忙跟著起身,小聲問話。

「要走了?」

「嗯!」國師輕應一聲,連人帶被抱起淺淺,在窗邊立了下,爾後像陣風似的跳出窗口。

幾個跳躍間,就消失在夜色當中了。

小童望著國師離開的方向,撇了撇嘴,心里想的卻是,幸好他昨天是一人來住的客棧,國師和淺淺是偷摸進來的,不然的話,明天他還得向人解釋房里的另兩人怎么突然消失了。

這一夜,小童枯坐到了天明。

雖然他相信國師的本事,但是仍然會有些許的擔憂,直到天亮了,城里還沒有異動,這才一身疲憊的躺在床上睡著。

臨睡前想著,這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了漢國了,他得找些什么事打發下時間,好讓日子過得快一些才是。

國師使用輕功一路避人耳目的到了漢國境內,爾後也沒有租輛馬車,而是選擇用自個兒的雙腿,接連又是數日,日夜兼程的回到了漢國皇宮。

漢國太子府里,太子一身黃袍,尊貴無比。

看著躺在床上,氣色紅潤的淺淺,嘴角略略揚起,帶有笑意的誇獎說:「國師這一路來辛苦了。」

國師看了眼床上的淺淺,翠眸微斂,並未出聲。

太子抬臉看向國師,一張清俊的臉露了出來,此人正是當初前往魏國國都的璟皇子。

這次回到漢國,漢皇冊封的聖旨才下,他這太子府才剛剛建立,他也才搬來數日,這太子的正服,也不過才穿數日而已。

「國師辛苦了,府上已經備了酒水,國師,請……」太子大步一邁往前走。

國師看了眼床上的淺淺,仍然沒有說什么,跟著太子出了房間。

房門口,守有兩名婢女。

太子臉色冰冷的朝著她們吩咐說:「看緊屋里的人,若是弄丟了,你們有九條命都不夠賠的。」

「是!」兩位婢女面色一凝,慎重應聲。

太子挑的這兩人,自然不是普通的角色,相信看守一個淺淺是不在話下的,而且這里畢竟是太子府,暗處里也有人盯著。